雖然這種模塊式的機匣改裝大大擴展了槍支的通用，可是不配套的槍機和槍管發出來的子彈的準度實在是一塌糊涂，也就是在敵人到了你邊怎麼打怎麼中的時候救救急，像現在隔上三百多米遠的距離，我指著腦袋竟然打中腳踝，指著腳踝有時候打中腦袋，覺手里拿著的是個噴霧。

準頭不夠子彈湊！由于換了.338的槍機后便沒有了全自模式，100發的彈鼓全靠我快速扣三發點，等子彈打的時候，我手指已經酸疼到僵的地步。屠夫和先鋒從遠來的子彈被車輛阻隔效果大減，只打倒了幾個人，無奈只能抱著槍邊打邊向我們這里跑，希找到清楚的視界能趕上支援我們一把。而我和快慢機則邊打邊退進了路面以下的防沙里。

“裝彈！”我提醒快慢機接替我的火力，從口袋里翻出G36的30發彈匣進去后，便匆匆換到了左手擊，本來便是反手，加上槍支準度超低，等快慢機裝好彈接替我的火力的時候，我只擊中了三名倒霉鬼。

“裝彈！”

“裝彈！”我和快慢機流將子彈撒向越來越近的人形靶。雖然打倒了其中一二十人，可是撲來的人群有增無減。由于我們這個位置是附近唯一能藏的地勢，所以他們離了白磷煙霧的威脅卻沒有退路地向我們兩個近，只是這一回他們有空騰出手來還擊了。嗖嗖掛響的子彈飛過來，將原本還能跪著擊的我們全都趴下了，榴彈的破片著盔沿蹭過去，盔布帶著火星落進了脖子里燒得生疼。

我和快慢機都是狙擊手，本來上的攜彈量就不高，一陣搶早將上的彈藥打個七七八八了，不得已的快慢機又拾起了SSG69一發一發地扣了起來。而我上的彈藥都是包在紙里的散彈，現在哪有時間一發一發地向彈匣里。手雷扔完便只能趴在路沿的斜坡上掏出MK23手槍面對如狼似虎撲過來的二三十人。

“我們要完了！”我們后同樣是一馬平川的荒地，連個掩蔽的草叢都沒有，后退就是死路。

“誰說的？”快慢機從口袋里掏出個M18A1定向反步槍地雷和引。

“你瘋了！”我看著他將引和地雷用導線連接起來，這又不是無線引設備，M57點火機只有三十米的電線，扔也扔不出多遠。人家馬上就要殺到眼前了，頭都不敢出去，更不要說迎著一群殺紅眼的神槍手跑過去布雷了。

“把你的頭盔給我！”快慢機手將自己的頭盔解了下來，將M18A1的鋼珠拱面向外卡進了盔殼中，然后將我遞給他的頭盔套住自己的頭盔。

“你比屠夫還瘋狂！”我看著他自制的這個大“土炮”，不由想起了老家過年放的“火沖”，剎那間又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四大戰役里用鐵桶噴炸藥包的畫面。似曾相識呀！

“你有更好的主意？”快慢機看了看我手里可憐的小手槍。

“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我搶過這雙層加料的頭盔，掉防彈，手握防彈夾板托住頭盔說，“如果死不了，我……”

我話還沒說完已經聽到皮靴踏擊地面的震，來不及細想便準備著頭皮將手中的頭盔托出路面。快慢機卻一把拉住我向邊上橫著移了幾大步，然后松開手示意我可以了。一鼓作氣靠的是那子渾勁，被他打斷后腦子降降溫，想起剛才的行為，心口便開始冒虛汗，等想到現在要來真格的，雙間就有點發了，看到快慢機先探出了子，我的不聽指揮地跟著站了起來。

面前十來米外一排兇神惡煞，個個滿臉污和泥沙，槍口已經低對準了散落著彈匣和彈殼的位置，隨時準備在我們冒頭的瞬間打爛我們的腦袋。

“瞄準！”快慢機用中文喊了這一句，我本能地將雙手對住了正要掉轉槍口的人墻，眼中定住的畫面便是沖在最前面的一名眼的士兵錯愕的神。

“轟！”雙手一震，M18A1玻璃纖維增強的聚苯乙烯塑料中嵌著的七百顆鋼銖夾帶著破片，被后面裝著的炸藥推，鋪天蓋地地掃了過去。如果不是像炮彈一樣反彈到口的頭盔幾乎撞斷了我的骨，我幾乎以為是撒了捧黃豆過去一般。

M18A1本來便不是以炸為主要殺傷手段的，所以650克的炸藥的能量在有渲泄定向的況下，并沒有炸穿兩層特制防彈頭盔，而是像把特大的散彈槍一樣，將我面前五十米所有人都掀翻在地，哪怕是穿了防彈，雙上也難免中上一兩顆鋼珠。等我再爬起來的時候，屠夫那邊的槍聲已經響起，快慢機也打了一彈匣的子彈，重裝后等屠夫槍聲一停便握著USP跳出了防沙。看著他利落的手，我不住無聲地咒罵起來，苦活累活我干了，你倒是揀現的順手。

雖然滿腹怨言，為了活命我也不敢落后，掏出手槍跳不上去，只好勉強爬了上去，跟在快慢機后擊任何意圖起的目標，并沖到最近的一把自武前，抓起來也不管里面有多子彈，對著倒在地上的人群便開始掃，打了子彈再拾最近的槍繼續掃。直到沒有人會彈了才開始認真掃視地面上的況。

傷敵以增加負累為主要任務的反步兵雷，并沒有將所有放倒的士兵殺傷，大部分士兵僅是被一至兩枚鋼珠擊中部失去了行能力，斃命的是沖在最前排承了大部分鋼珠的幾個人，和數名沒有傷又站起來后被屠夫和先鋒的機槍掃倒的。狼人那邊的槍聲還有持續，似乎有人向他們那邊逃去了。但沒多久也消停了。

沖在第一個被我轟個正著的是黑杰克，這個踩斷我兩腳趾的混蛋，下被轟了個稀爛，也算我報了一腳之仇。而試圖拯救隊友的軍醫小東尼則被屠夫掃斷了雙和右手，倒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咳著花。

看著他咬穿的和滿臉的淚水，我知道他在承著無盡的痛苦。對于這個曾經對我不錯的敵人，我曾想過戰斗結束后，如果他還活著便放他條活路。可惜……

“結束這一切吧！”小東尼失神的眼睛定焦在我臉上，好久才認出我來，然后艱難地說道，“你能會我現在的痛苦，幫幫忙！”

“咳！”我也吐了口翻涌上來的水，忍痛舉起手中的MK23，瞄準他的眉心說道，“當你醒來的時候，應該在滿是郁金香的白彼岸了。”

“嘿嘿！嘿嘿嘿！”小東尼越笑吐出的水越大口，最后閉上秀麗的雙眼低不可聞地說道，“阿門！”

我扣了扳機，跳出的彈殼落在了他細長的睫間溢出的淚水中。我知道他不想死！沒有人想死！

“我們有多大傷亡？”屠夫扛著機槍跑了過來，看到我和快慢機沒事松了口氣，隔著一片火海沖路對面的狼人問道。

“沖擊、英、雪狗、克，還有……”狼人說到這里停住了，“你們最好過來一下！”

我們幾個聽他言中不善，留下先鋒看住這些半死的人，趕忙繞過火場跑了過去，剛走近圍在一起的人圈，便聽到刺客的哀嚎和大熊的爽朗的笑聲。走到人群中，我們幾個都傻眼了，原本想象中重傷的刺客竟毫發無損地坐在大熊對面，兩個人正趴在旅行箱上掰腕子。而將刺客手骨得脆響的大熊則了半邊子，左手、左，甚至左臉都像被熔掉了一樣，出白骨的皮泛著白邊卻沒有流。

“喂！食尸鬼！屠夫！快慢機！”大熊看到我們走來打了個招呼，沒了半邊臉皮包裹在外面的牙床跑風，如果不是有麥，我們本聽不懂他說什麼。

“大熊！你！”我看著慘不忍睹的大熊又不敢別過臉去。

“嘿嘿！腳慢了點。沾上了點星火，沒想到它還燎原了！”大熊和我們說著話，在他后面替他做了檢查的沖我們搖了搖頭。

“你能撐到醫生來嗎？他一定有辦法的！”

“你跟我開玩笑嗎？”大熊松開刺客，出右手，破爛軍里小山似的，一臉的難以置信，“看看我的，這可是最堅強的武！”

“沒錯！沒錯！”連屠夫和快慢機都趕快附和著我點頭。

“哈哈！哈哈！”大熊看我們張的樣子又笑了，“三個笨蛋，被我耍了吧？看看我這，我馬上就要死了！”

“別這麼說！你這麼結實，這點小傷算什麼呀！”邊上的人都趕忙安他，可臉上都帶了哭。

大熊沒有說話，看著圍在他邊的兄弟們笑了笑，然后出右手將脖子上的狗牌摘了下來，將自己的Alaskan Harpoon軍刀出來遞給了屠夫。別人都在勸他不要這樣的時候，屠夫遲疑了一下還是將東西接到了手中。

“帶我回家，兄弟們！”大熊笑著，說完便沒了聲息，但憨憨的笑容仍定在臉上，睜著的雙目看著前方充滿了期。

“我們保證！”屠夫握著鋒利的刀刃將水滴落在大熊的額頭上起誓。

“對！我們保證！”所有人喊出這句都嗚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