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為了安民心,也為了表明豫國公手中沒有詔,到時候十之八九會開堂審理,讓百姓圍觀。”
“芮麟狀告豫國公審結之后,會將臨川的事當堂說出來,到時就算慶帝想要攔著,也來不及。”
蕭云鑫早知道謝云宴的打算,抬眼看他:“那你呢?”
謝云宴道:“我稍后便會出城。”
審豫國公,是審朝臣。
哪怕關系再深,也危害不到皇權,慶帝哪怕再氣也不會真做什麼,可一旦牽扯出臨川舊事,冤害忠臣,致使數萬將士蒙難,這就不僅僅只是關乎豫國公一人。
誰也不知道慶帝氣急之下會不會狗急跳墻。
蕭云鑫看他:“不去見見?”
“不了。”
想起蘇錦沅,謝云宴眉眼都下來,“等此事了結,將所有事都理干凈之后,我再見。”
他癡,也知道自己不愿離開。
去見了,他怕他就不想走了。
謝云宴將杯子放在桌上,朝外走時說道:“四哥,當初你追四嫂的時候,可是我給你風的,你那些敵十個有九個都是我替你解決的。”
“我不在的時候,你得替我守好了我媳婦兒,要不然我就告訴四嫂,當初是你砸了羅七的腦袋,還讓人搶了荷包……”
“砰!”
蕭云鑫抓著杯子就砸了過去,“趕滾蛋!”
這倒霉玩意兒!
見謝云宴一溜煙地跑了,蕭云鑫才忍不住笑“呸”了一聲,早知道他離京之前來“認罪坦白”的時候,就該揍再狠一些。
白瞎了這死皮賴臉的勁兒。
……
謝云宴沒在蕭家久留,他只是折了一支桂花放在蘇錦沅臥房的窗臺外面,就悄無聲息地離開。
等第二天早上,蘇錦沅發現窗臺外的桂花時,還有些驚訝。
霍有些驚奇地說道:“這是哪兒來的桂花呀?我記得玉磬堂里好像沒有這東西?”
蘇錦沅拿著那桂花,瞧見系在枝上的珊瑚珠子,忍不住就低笑出聲。
離開淮安的時候,那人還大方得很,說什麼在京城他在外策應,就道以他那子怎麼會那麼容易讓單獨回京。
蘇錦沅抬眼看了下院中,不見悉影。
見霍靠近后,指尖將珊瑚珠子一勾,就藏進了袖里,角帶著笑說道:“興許是院子里的丫頭采來的。”
蘇錦沅心甚好地尋了個掌大的白瓷凈瓶,將那支桂花了進去,擺在了榻邊的桌子上,嗅著那飄出的香氣說道,
“突然想吃桂花糕了。”
“那還不容易。”
霍聞言就笑,喚了行就讓去了廚房,叮囑著李媽今日多加一道桂花糕。
蕭老夫人他們不在京城,整個府中也就只有蘇錦沅和蕭云鑫他們三人,外間關于回京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豫國公案即將開審的消息也眾人皆知。
探聽府中消息的人不,只是蘇錦沅未曾出過府門,將大門一關,要麼在府里陪著霍整理著家中那些賬冊賬本,要麼就是跟蕭云鑫商量接下來的事。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九月初一,刑部開審這日,蘇錦沅早早就梳洗妥當,和蕭云鑫、霍一起,到了刑部門前。
刑部就在城東廣街,平日里甚是冷清的衙門前,此時卻是人頭攢,圍了不旁觀之人,豫國公涉案之事太廣,不僅關乎漕司、朝臣,更牽扯出先帝詔,皇室正統之事。
皇家的八卦遠比街頭巷尾的傳聞更要引人眼球,不人早就在等著今日,而刑部這邊也正如之前謝云宴所說,慶帝為了“自證”,也同樣為了平息外界謠言。
往日閉府衙大門的刑部,今日卻是朱門大開。
不僅允百姓進去觀看,更于堂前設界,公審豫國公,除此之外,薄膺,汪中等幾位朝臣也都來了,皆是坐在旁觀之位。
梁德逑穿著服坐在主審位上,旁邊次一些的,則是刑部尚書黎儉,大理寺卿樊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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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