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簡清憋屈的,這好不容易和程溫好上了,程溫肚子里又多了個小東西來阻礙他的幸福,抱在懷里也不敢隨便。
親親就抱著去洗澡了。
洗澡的時候又是一番天人戰,程溫一白的皮,比人還要細,半點孔都看不見,抹沐浴的時候簡清就有點不對了,但沒表現出來,規規矩矩地把程溫上的泡沫沖干凈,裹著浴巾抱出去放進被窩,自己去沖了個冷水澡。
程溫懷著寶寶,吃飽了就開始犯困了,簡清出來的時候他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等了會兒,見簡清不過來抱自己,磨蹭著小心地挪過去主抱簡清。
手幫到,就被簡清上偏低的溫度激得清醒了過來,程溫囈語了聲,睜開眼睛。
“嗯……怎麼這麼冷呀。”
“水有點涼。”
家里的熱水容量很大,連續供五個人同時洗澡都沒關系。
水怎麼會涼呢。
程溫沉默了會兒,小聲道,“阿清是不是想……想……”
“嗯?”簡清在黑暗中看他。
程溫聲音始終低低的。
“醫生說……等、等寶寶三個月后,就可以了,到時候阿清就能……”
“就能什麼?”簡清笑道。
程溫臉頰燙得幾乎要燒起來,忍著意勾住簡清的脖子,湊到他耳邊極輕極輕地說了幾個字。
簡清子一下就熱了起來,心罵了句娘,一把摟住程溫的細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啞著嗓子道。
“小笨蛋,把養好再說。”
自己造出來的孽,哭著也要把債還完。
誰讓他那麼給力,一次就中獎。
該。
“、好了……”程溫小聲反駁道。
“好什麼呀,這回見你又瘦了,怎麼長點兒斤兩就那麼難呢。”簡清了他盈瘦的腰。
“寶寶在,想、想吐,吃不下……”程溫聲音里含了些委屈。
簡清認命地低頭吻他,“得,都是我的錯。”
“是我不好,讓你委屈了。”
TT是個好東西,希大家明白這個道理。
程溫把手穿過簡清腰部回抱他,“才沒有呢……”
“我喜歡和阿清生寶寶。”
簡清聽得上火,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干脆堵住程溫的,吻得他不住了才放開,箍著他的腰警告道,“再說就辦了你。”
“睡覺。”
程溫把臉埋進簡清口,悶悶出聲,“阿清好兇啊……”
簡清笑了聲,“那可不,可兇了,你怕不怕?”
“怕……”程溫認真地點點頭。
他是真的怕。
簡清兇起來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他總是怕得想哭。
“那我以后溫點兒,一天比一天溫,好不好?”簡清聲音了下去,大掌在程溫后背上輕。
“嗯……好。”程溫小聲應著,心里跟含了糖似的,品出來都是甜,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乖小溫。”
簡清沒忍住又親了他一下。
程溫之前生孩子的時候就落了病,加上后來頭部過傷,越發不如從前了,稍微吹點風就冒發燒,嚇得簡清都不敢輕易帶他出門。
好不容易平安渡過前三個月,簡清稍微放了點心,可是在那事上仍然不敢松懈,親的行為始終止于親親抱抱,再過分的就不敢下手了。
進第四個月,寶寶飛速長大,隨著天氣熱起來,上的服越穿越薄,程溫的肚子已經約能看出端倪了。
他吃慣了苦,就是閑不住,簡清在的時候還好,能看著他,簡清不在的時候,程溫總要找點事做,比如親自清洗簡清換下來的,打掃臥室的衛生。
上次簡清回來的時候抓到小傻子跪在地上地板,還想鉆到床底下去,嚇得差點魂都飛出來,趕把人給抓起來教訓了一頓。
語氣太急,說得太快,程溫還以為簡清真的生氣了,著臟兮兮的抹布紅著眼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覺得自己犯了錯,嚇得要哭,害得簡清又是好一番哄。
這以前著程溫給他做保姆,家里的各個角落都得得仔仔細細,一塵不染,做不好還要扣那點本就微薄得可憐的工資。
如今程溫這習慣改不掉了,簡清倒是心疼得不行了,哪兒哪兒都不愿意讓他了。
簡清把程溫手里的抹布拿過來扔了,牽著他到衛生間去給他洗手,完了仔細地用紙巾干,又彎腰把程溫膝蓋上的灰塵拍干凈。
做完這一切心里的不舒服才稍微散了些,簡清拉著程溫回床邊坐下,扣著程溫的腰讓他坐到自己上。
“你可答應我了,這些活以后都給阿姨做,不能再那麼折騰自己,你要是累出什麼病,你讓我怎麼辦。”
“你要擔心死我嗎。”說著將臉埋進程溫頸窩蹭了蹭。
有點,程溫了,“我不是很累的,我現在肚子還不是很大,我可以做一些活……”
程溫說這話簡清就更加不了,想起程溫那會兒大著肚子提著個水桶上上下下累死累活的樣子,眉就擰到了一起,語氣卻還是松的。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前兩天發燒才剛好呢,要是讓你爸知道我讓你在家干這活兒,他能從法國飛回來把我給收拾了。”
“可是我想幫阿清做一些事啊……”程溫失落道。
“你在我邊,就是為我做的最好的事了。”簡清親了親他的耳廓。
不被需要的覺是令人很沒有安全的,雖然說簡清現在對他很好,無微不至,可是如果哪天不好了呢,他什麼都無法為簡清做,沒有存在的價值。
程溫點了點頭,心仍是空落落的。
簡清看出他不開心,沒辦法忽略他的緒,努力想了會兒,道,“這樣好不好?等寶寶出生你就跟我去公司上班,給我當助理。”
程溫‘啊’了聲,驚訝地扭頭看向他,“我、我什麼都不會,不行的……”
簡清親了親他雪白的后頸,“誰說的。你就負責幫我整理文件,倒倒水,然后在一邊陪著我,好不好?”
“……真的嗎?”程溫張又期待。
“當然了。我每天去上班,一整天看不到你,都好想你啊,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想。”程溫趕點頭。
他也可想阿清了,有時候午睡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會想阿清在干什麼,晚上會不會早點回來。
“那就這麼定了。”簡清笑起來,大掌在他微微隆起的腹部輕輕打轉。
“工資我每月打你卡里,兩百萬夠了嗎。”
程溫回勾住簡清的脖子,紅著臉地湊到簡清耳邊小聲說道,“我不要工資,我只想和阿清在一起……”
程溫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富家小爺了,程衛就怕他在簡清那兒苦,直接把自己的副卡給了他,無限額,隨便刷,可他向來是節儉的,從來沒過那錢。
簡清也不愿意讓程溫,自己的老婆,當然是得花自己的錢。
他給了程溫一張卡,說是里面只有幾萬塊,實際上存了簡清大部分的流資產。
他不在家的時候程溫偶爾會和王姨一起出門逛超市,看到手機上的扣款信息,簡清就覺得開心。
纏綿地吻了會兒,簡清掉程溫邊淌出的唾,抵著他的額頭愧疚道。
“最近公司太忙了,都沒怎麼陪你。”
“明天不去上班了,在家陪你。”
“嗯……”程溫應下,還沒說話,又被吻住了。
這談得實在粘膩。
就差領證兒了。
考慮到程溫的子經不起長途勞頓,簡清決定等寶寶出生坐完月子再出國領證,到時候婚禮月一口氣完了,這人就徹底是他的了。
目前倒不著急,反正雙方家長都同意了,跑也跑不掉了。
就是得捧在手里好好護著,要是他了委屈哭了鼻子,到頭來還是得他心疼。
隔天簡清陪程溫在家用了早餐后,陪他去商場買了些嬰兒用品和小零食。
這家里往后只會越來越熱鬧,五個多月后又要添個小寶貝,這麼看都是滋滋。
回來收拾柜的時候,程溫從角落里發現一張泛黃的照片。
兩個長相清秀,完全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小男孩兒并肩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笑得燦爛。
那是程溫和程冉唯一一張合照。
五歲那年生日,媽媽帶他們去公園玩兒的時候請人拍的,程溫其實已經不記得那時的事了,是后來從母親那里得知的。
這是媽媽走后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他就帶在了邊。
簡清從樓下端了盤切好的水果上來,房間里轉了一圈,在帽間里找到了程溫,見程溫跪在地上收拾東西,快步過去拉他,“怎麼又干活了呀,放著我來,快起來吃水果。”
程溫回頭看他,雙眼通紅。
簡清愣住了,“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程溫結微,啞聲道,“阿清,冉冉他……是不是坐牢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可心里始終扎著刺。
恢復記憶那麼長時間了,他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有關程冉的事,簡清和程衛也默契地沒在他面前提起,可是不提起,不代表程溫忘了。
“……怎麼突然說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