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原主不聰明吧?可是在村里將自己的名聲經營得好。
又可憐被姜三爺家騙進門,做了寡婦,嫁妝還給了小叔子夫妻倆。
人嘛,對比自己還要過得凄慘的人,總是抱著幾分同心的。
原主就很會運用這份同心。
加上說話溫溫,有時候還能嚼幾句讀書人才會說的話。
以至于孩子們滿的傷,大家也只會認為是這三個娃兒調皮,活該被原主打。
小說孟茯是看過,可那是以主為主線,而且還是十年后的事,至于幾個炮灰娃的悲慘年跟孟茯,著墨也就是寥寥幾筆。
反正幾個反派炮灰變原文中那副模樣,都是因為孟茯的原因。
所以孟茯并不知道姜家村還有私塾,連忙迎過去打聽:“當真如此?”
村里有宗田,請先生的銀錢正是這宗田賺的銀錢支付,所以姜氏子弟上學是免費的。
“自是真的,我家就沒這麼好運,想要送娃去,只怕還要遞幾個蛋呢。”搭話的是村里石匠家的人秋翠,二十出頭,最大的孩子跟大壯一個年紀。
說罷,眼睛瞄到孟茯手里提著的棉花和,“大熱天的,你買棉花作甚?”
“反季節價格些。”孟茯答著,回頭看了看后的三小只,“我尋思著等了秋,再裁幾尺布回來,幾個孩子這麼大了,還沒穿過棉呢。”
眾人一聽這話,連夸贊一回,又看著大壯頭上的傷,“你們好命,攤上阿茯這個好娘親,自己都沒像樣裳,這才初夏就給你們做了冬天的打算,還這麼調皮。”
有人接話,“可不是,瞧隔壁村子吳家那后娘,進門不到一個月,就將兩個娃兒賣了去。”
言下之意,無不在夸贊孟茯這后娘做得賢惠。
三個小的也有些驚訝,本以為那棉花是買回來給填被子的,沒想到竟然是給他們做棉的,當下不已。
而且還沒把三妹賣了。
可孟茯就有些尷尬了,大壯那額頭上的傷,還是推的。
與們告了別,回家去,放好棉花出來,見著三個孩子竟然已經在開始干活了。
大壯大壯,可是他一點都不壯,常年缺吃穿,嚴重的營養不良,使得他的瘦弱不已,跟個五歲的孩一樣,此刻正舉著那又銹又鈍的缺口斧頭劈柴。
孟茯看得心疼,自己那個年代,這樣的孩子正在爸媽懷里撒呢,可這幾個孩子……
連忙走過去奪下斧頭,“我來,這些活兒你哪里干得了?”
“我當然干得了,以前都是我做的,您忘記了麼?”大壯不肯松手。
這話也提醒了孟茯,這變化要是太快,只怕三個孩子會察覺,就收了手。
三個孩子是小,力氣不大干活也慢,但好在認真練,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干干凈凈的。
公婆騙了的嫁妝去,給老二家在縣里買鋪子,銀錢不夠,就匆匆分了家,拖著三個孩子就分了這兩間土墻草屋。
得了五畝貧瘠的田地,就在山林邊上,跟荒土無異。
剩下的水田都在村外的田壩里,公婆還使喚去做。
去做了,在那頭了多氣,回來就加倍發泄在三個孩子的上。
但現在孟茯想了想,既然已經分家了,那就不手。
當初原主得了這五畝荒地,公婆忙變賣家里的好田地籌錢給小叔子,可給了話,以后不用大房管,大房這頭的三個娃兒他們也不管,等著他們百年作古后,孟茯若還在他們姜家的話,來跪經披麻戴孝就是。
所以孟茯心里打定主意,想要好名聲用其他的法子就是,何必去給他們做牛使?
拿這時間出來,就算是教幾個孩子認字也好啊。
揭開家里的米缸,發現不過夠吃兩頓罷了,那也不多,索就煮了沫粥,添了些菜葉子在里面。
左右今天再去集市也來不及了。
以往三個孩子也是喝粥自己吃干飯,今瞧見一起同大家喝粥,三個孩子心里不免是納悶,但粥太香,也就沒去多想。
翌日一早,起來仍舊煮了粥,將剩下的那點沫添在里面,瞧著不多自己便沒吃,給孩子們留了,就往族長家里去。
打聽那讀書的事兒。
到底是被公婆和人合伙騙來的,偏那姜獵戶又不爭氣,婚那天死在了李寡婦家里,所以對于族里一直覺得是虧欠的。
當初分家的時候想要幫一把,可自己不爭氣,最近又聽說那貨郎總給送東西來,孟茯還這麼年輕,想著是留不住人,早晚跟人跑。
族長還在跟他老婆子說著:“這樣下去不是法子,若走了,這三個娃兒是沒人管了。”
老婆子也嘆氣,“是呢,老三夫妻倆也不知怎麼想的,手心手背都是,怎麼就這樣狠心。”
孟茯的公公跟族長是親堂侄兒,排行第三。
輩份小的喊他一聲三叔三爺,長的就稱他做老三。
這正說著,孫子就在門外喊,“大壯家的小后娘來了。”
夫妻倆才止住了話,起出去。
孟茯同他們寒暄打了招呼,便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夫妻倆一聽,有些納悶,還想著大壯二強讀書,是不打算走了?
族長夫人連忙拉了過去一起在長凳坐下,“閨,你是怎麼打算的,給大說。”
孟茯知曉他們心善,“倘若學堂真開設起來了,我想讓大強二壯都讀書,不求他們將來如何出息,但凡認識幾個字,以后去鎮子上給人做個賬房,得幾碗輕松飯吃,也好過我們,整日在地里刨土要強。我家也就那麼幾畝荒地,種什麼都不出,我也不瞎折騰了,撒點油菜籽,能有多收就算多,到時候就領著三妹,給人做點雜活,我也還年輕,想是能養活他們三的。”
這打算說不上多好,可也是現在僅有的最好出路了。
族長夫人拍了拍的手,“好閨,這樣使得,到時候你大爺爺給你瞧著些,有輕松的活計,僅著你先來。”
“如此就先謝過大爺爺大了。”孟茯連忙起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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