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吃了三只,莫要再吃了,咱們現在住在海邊,想吃隔三差五都有,犯不著一次這樣拼。”這螃蟹寒,吃多了對不好。
孟茯只顧著說話,到沒有留意,才吃了一只而已,竟沒想到李紅鸞速度這樣快,面前堆著小山一般的紅蟹殼,也怕吃傷了,“好姑娘,吃點旁的吧,你這剝蟹速度的倒是一流的,作這樣快。”
李紅鸞抓著手里的蟹不肯放,“可是吃蟹這個季節最香。”
不過終究是沒拗過李君佾,最后只能眼地看著大家,但也不想就這樣閑著,便給大家剝蟹。
萱兒也是大半天才得一只,見那一套行云流水的作,學了幾回,都沒能,一時好生羨慕,“果然這就算是剝蟹也要天賦的。”
提到天賦,沈玨不得不提今日送他們螃蟹的同窗,“這杜同學那畫畫的天賦正是一流,你們不曉得他那一手沒骨花卉,畫得真真是猶如名家風范一般,不像是十幾歲年作出來的,早前就聽說有商賈管他買,一副五十兩銀子他都麼舍得賣。”
其他幾人也附和,一邊慨,不曉得自己是個什麼天賦。
孟茯聽罷,只笑道:“我覺得各人生來都是有天賦的,只是沒有找準方向罷了。”就如同,興許在做生意上有些一些,但是走了學醫的路。
“那怎麼尋找自己的天賦?”沈清兒對這個話題比較滿意,早前一直覺得學武是自己的天賦異稟,但是見了拓跋箏以后,覺得自己算個屁。
孟茯想了想,“應該看各人興趣吧,那麼多興趣,總有一樣合適的。”一面看朝若,“若不就找到了麼?不過……”話到這里,微微一頓,抬首看著頭上的屋頂,“不過天賦這東西,跟屋頂一樣,倘若不努力,便是有天賦,你一輩子也用不上的。”
“這話極是了,若是有天賦,不努力,也是白忙活一場。”李君佾贊同地點了點頭,看朝拓跋箏,“都說箏姑娘的天賦好,可是如果沒有持之以恒的練,也不會有如今的箏姑娘。”
“哥哥說話好生老氣,小小年紀也要跟著姑姑們一樣說道理。”李紅鸞剝著蟹,瞥了李君佾一眼,心想從前那是在宮里的緣故,不得不穩重些,免得人揪了小辮子。
這如今在南海城,怕什麼?當是將本出來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從小到大,哥哥都是如此,不免又暗自搖頭嘆息,心想是沒得救了,也不曉得往后哪個姑娘倒霉,要嫁他這個最無趣無味的人了。
李君佾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妹妹這樣嫌棄地搖著頭,也是一臉不。
“對了,十月的院試你們可都有打算參加?”孟茯忽然問著。依他們今年的這年紀,都是可以去試一試的,倘若沒考上也無妨,只當做是積累經驗罷了。那些個四五十歲的,不也再考麼?不也是有那沒考上的麼?
“打算去試一試的。”若飛幾個一同頷首,顯然是提前商量過了。
孟茯頷了頷首:“既如此,那這銀杏路的事,你們暫且放一放,如今離著院試也不過一個多月罷了,該放下心來好好復習才是。”
“阿娘這便狹隘了吧?讀書是學習,難不我們如今是在玩耍麼?一樣也是學習,而且實踐里學到的總是比書本上的要多要有用。”若飛沒跟孟茯十月想參加院試的事兒,就是怕孟茯把他們都喊回來苦讀書。
孟茯被他這話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干道:“可這院試要考的,便是書面知識。”
“那姑姑就更不必擔心了,我們在座的,便是玨哥他也是讀了萬卷書的,難道還考不得一個秀才。”李君佾原本也擔心自己這份不能考。
不過后來一查,他這檔案是個庶民,又不是罪民。
于是也放心了許多。
孟茯一張說不過他們,又見他們個個都這麼自信十足的,當然不可能去潑涼水,冷熱嘲諷什麼的,所以只叮囑著,“既然你們有這個信心是好事,只是得空了還是多翻兩頁書看一看,多看總是有用的。也莫要想著這南海郡的知州是你們自家親戚就抱著僥幸之心。我與你們說,今年他可不參與審卷子的,而且到時候姓名份都封了,拿到手里,哪個也認不得哪里,能不能考的眼,還是要看著績的。”
說到這里,不得說一下若,“你也得空了也莫將心思都放在你那試驗田里,還是多練一練字,我怎覺得你這字怎麼還跟兩年前一個樣子,沒一點進步呢?”
若覺得關于寫字這個事兒,他的已經到極限了,再怎麼寫,也是寫不出大家風范或是什麼骨意筋風,所以是認命了,“練了的,字帖都描了不,可這實在沒得個長進。”
他也沒法子。
玨哥兒和李君佾都在一旁作證。
孟茯這才跟著認了命,“罷了,也不是書法名家挑選,寫得端正就是了。”只是想著字寫得好,考也能多給幾分。
說不準能不能考上,就看這幾分呢?
早前聽沈夜瀾提過一回,說是四五個考一起閱卷,即便只是院試,但也不是一個員就能做主誰中秀才的,到時候還要幾位員打分綜合。
所以到時候寫出來的卷子不單是要對考的胃口,還要對四個考的胃口。
也難怪這一年到頭,秀才也取不到幾個了。
能有多人被四個考一起看重?
這太難了。
想到十月他們要院試,所以吃完飯,便早早趕回去休息了,明日早些去銀杏路那邊,下午好能快些回家,興許還能得一兩個時辰看看書呢。
不過這是孟茯的打算了,孩子們其實比都想要得個秀才,不然就生怕給家里丟了臉,所以即便是這樣忙,那書本知識也沒敢丟下,去銀杏路那邊的時候,中午吃飯休息的功夫,還能出些時間來看看書。
因此即便不去苦口婆心叮囑,這些個懂事的孩子也不會失,必然是全力以赴,爭取中個秀才回來。
不過孟茯曉得秀才不好中,他們年紀也不算大,都是些小小年郎罷了,所以也沒真想他們都中秀才,只想著早些去適應,當做試煉磨煉,免得往后真進了考場怯場,那才真完了。
男孩子們要讀書考試,還要去銀杏路給惠德師父幫忙做小管事,幾個姑娘這里也是放了假,先生們都歸家去了,所以每日除了給孟茯看賬本賺幾個辛苦小工費之外,也沒個什麼事。
這南海城各員家的眷們都在孟茯的帶領下,忙著生財搞錢,哪里像是京城那幫閑得屁出來的世族小姐們一般,隔山差五就弄個什麼詩詞會,或是個什麼賞花會的。
所以關于聚會這一事兒,還是有些,因此十分期待今日跟著孟茯出去吃燒烤賞河夜景。
玲瓏比旬老預計的醒來時間要早,還有些虛弱,記憶也了碎片,好些個事都不記得了,但好在府里的人,多多還認得幾個。
不過只要的毒沒有了,便是將眾人忘掉,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要人還在,可以重新認識。
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比如記得謝淳風,記得他每天給自己講故事。
謝淳風不可能天天來別人家里陪,他本來又是朝廷員,難道還在知州大人家的府邸理他自己的公務麼?
所以和孟茯商議一回,再三保證會好好照顧玲瓏,方將人接著去了。
孟茯不放心,一路跟著送過去,到了他那邊看著玲瓏被安排妥當,才回來的。
這時候竟然已是午時了,見著萱兒們一個個都準備好了,忽然有些意識到,自己這個監護人好像有些不合格,雖然也常常帶著們出去,沒們做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但其實真正游玩是很的。
都是帶著出去干活。
不免是有些自責起來,“我覺得我太過份了,們還是小姑娘,應當多出去玩耍。”
“想一想就算了,這南海郡雖是治安尚且還好,可是誰曉得那暗地里有什麼人都盯著呢?尤其是你家夫君如今風頭好旺,你若放任們四去,若真出了事,腸子都給你悔斷了。”拓跋箏勸打消這個念頭算了,姑娘家到底不如男孩子,而且幾個姑娘都是那容貌出挑的,如今正是這樣的好年紀。
孟茯有的嘆了口氣:“到底是邊人手不夠,不然找兩個信得過的,帶著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可以的。”
不過上雖這樣說,心里卻是不放心,除非能是拓跋箏這樣的絕頂高手。
便想著,“算了,如今鋪子那邊生意已經上了正軌,等著劍香親后,我便帶們去石頭縣玩耍。”
“你那是玩耍麼?你是去收藥吧?”又要到秋天了。
“也不是,這事兒我托付給于家姐姐了,家小石小木如今已經悉這收藥的流程,到時候我打算就托給他們,我既然能閑輕松,他們又能多賺錢,將來娶媳婦也不至于兩手空空。”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可既如此,你還去石頭縣作甚?”拓跋箏好奇,原以為是去收藥的,沒想到今年竟然打算手給于家母子幾個。
去蘇泊皎月家的夫妻店,似乎又不可能了,現在自己的鋪子比他們的還要像樣呢!
就聽孟茯說道:“我自然是去跟笪丹他們好好商量商量這茶葉的事。我尋思過了,若是都能采摘到,其實一年收獲還是不小的,這茶又好,我到時候再請幾個有些名氣的畫師畫幾個包裝,弄些個致的罐子來裝著,保管能讓這茶葉價格飛升千倍。”
“茶葉的確最是值錢,每年來咱們大齊的西域商人,有大半就是奔著茶葉和綢來的,不過我聽說現在也興起瓷了,你要不要也趕一趟?那雙峰縣的黏土不是很多麼?”拓跋箏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的。
那雙峰縣也是南海郡治下的一個小縣城,因為田里都是些黏土,所以種地收益不好。
也正是這樣,在這南海城里,雙峰縣來此謀生的人占了不小一部份呢!
所以孟茯聽得這話,心里有些容了。
瓷綢茶葉,西域商人們當然喜歡,雖然他們在大齊買進的價格不低,但是等他們給帶到大洋彼岸,價格便是值千金了。
這讓孟茯忽然有些興激,若是將來大齊也有船只能出海,去往大洋彼岸,就不會給這些西域商人們賺取差價的好機會了。
自己就能送到對岸去賣個好價錢。
不過如今的朝廷想都不敢想,私人城里航海隊伍的話,想來也沒有誰愿意去冒險。
所以現在這個念頭幾乎可以先掐滅,等著將來真有了余錢,也不是不能考慮。
孟茯想那個時候興許孩子們都大了,和沈夜瀾也老了,就乘著船去往那大海未知之地。
這樣度余生,似乎也浪漫。
兩人一邊說這話,不過整理了些貝殼工坊的單子,發現已經快要酉時一刻了。
孟茯看著滿桌子的賬本,反正今兒也不能整理完,索道:“算了,明兒再弄吧,收拾一下咱們去時府吧。”只怕萱兒們早就等不及了。
可不是嘛,為此三個姑娘午飯都沒敢多吃,就是想留著肚子去夜市逛小吃攤,吃些燒烤喝些茶什麼的。
可惜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等著,仍舊不見靜,又不敢去催孟茯,生怕耽誤的正經事了,反而要延遲出門的時間。
所以這會聽到說要出門,簡直猶如天籟之音。
一個個殷勤地上前來給孟茯拿團扇,或是撐傘。
看得一旁的拓跋箏好生羨慕,“你們別只顧著阿茯,也看一看我。”
萱兒這才拿著團扇給給納涼。
拓跋箏見著此景,不免慨道:“旁人都笑你替別人家養孩子,可我怎看著你白得了幾個小丫鬟,到底還是你占了便宜。”
沈清兒聽罷,哈哈笑道:“箏姑娘太抬舉我們了,小丫鬟還有工錢,我們連工錢都沒得呢!”
“不但沒有工錢,還欠了阿娘一屁債呢!”主要是們除了投資那個公廁后,后面又在黑牡蠣村里買了一塊地,正在修建客棧。
而且途中沈淺兒回玖皁城撤了,以至于們三人的私房錢不夠,只能找孟茯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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