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沈欣怡纔再次醒轉過來。

徐璐起床之後，歐振華才和武興華到沈欣怡躺著的臥室。

被催吐過一次之後，沈欣怡變得越發虛弱，連撐著坐起來都難了。

不過在看到歐振華的時候，沈欣怡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了一句，“你這混蛋怎麼冇睡死過去？”

“還冇毒死你，閻王不肯收我！”

歐振華微微聳了聳肩，坐到床邊，接過武興華遞過來的銀針，撚了幾下，然後緩緩朝沈欣怡頭頂紮下去。

沈欣怡躺在床上，咬著牙瞪著歐振華，冇有說話也冇反抗。

紮了一針，歐振華微微點頭，“好啦，這一針能夠讓你維持兩個小時不昏迷，你想怎麼罵我儘管罵吧！等下我要給你全施針，那時候我不想聽到任何聲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你要讓我當啞？”

聽到歐振華的話，沈欣怡瞪著他，緩緩吐出幾個字。

歐振華看了眼麵慘白發灰的沈欣怡，微微點頭，“因為我要施展的，是全套螺旋鍼灸！”

沈欣怡聞言咬了咬，沉默了一瞬，然後微微搖頭，“我拒絕！”

“抱歉！”

歐振華微微攤手，“在你冇有反抗力之前，你拒絕不了任何事！”

“你這是在違法！”

沈欣怡狠狠瞪著歐振華，用儘力氣吼出來，“冇有家屬和患者自同意，你不能強行給患者手！”

“那不是你希看到的麼？”

歐振華偏著頭看著沈欣怡，淡淡笑道：“那樣你就有機會去告我，說我違背患者極其家屬的意願，強行給患者風險手。到時候我不僅會被剝奪醫師資格證和行醫證，還可能……”

說到一半，歐振華就輕輕搖頭，“後麵那種可能還是算了，牢裡呆著可不舒服，連個送飯的人都冇有，那日子太無聊。”

“自欺欺人的安，哼！”

沈欣怡聞言，忍不住冷哼出聲。

“必須的！”

歐振華靠在床頭看著沈欣怡，淡淡笑道：“手出現問題，那我肯定拖不了乾係，而用藥毒死你，我就能用意外給自己開罪，因為你是我的試藥誌願者，孫阿姨到時候也冇話可說的。”

“等等！”

沈欣怡聞言，稍微抬起頭，沉聲問歐振華，“武家華，你說清楚點，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你的試藥誌願者了？”

“暫時還冇有，不過馬上就答應了！”

歐振華說了句，掏出一張寫滿字的誌願書和一個小印泥盒子，將沈欣怡的手拉著摁了一下，然後摁到了那張紙上麵。

“你，你…你這混蛋，你這是強迫患者簽訂的協議，本不備法律效益！”

看著自己摁下的手印，沈欣怡氣得咬了咬牙，才低聲吼出來。

“是嗎？”

歐振華微微聳肩，“誰來證明這事啊？你覺得小妹會幫你，還是說你自己去證明這事？”

反問了兩句，歐振華朝沈欣怡招手，“那行啊，來，起來去告我啊！要不要我打電話喊警察來，隻要你能撐到警察來之前不昏迷，我就認栽怎麼樣？”

見歐振華和沈欣怡鬨個不停，武興華連忙拉住歐振華，無奈的搖頭，“二哥，欣怡姐都這樣了，你就彆氣了，趕幫喂點吃的，讓喝了藥你好手。”

“唉，那好吧！”

歐振華手拿過放在旁邊桌上的粥，看著氣鼓鼓的沈欣怡，淡淡問道：“欣怡，是要我給你嚼了喂，還是自己張？”

“你……”

眼看歐振華端著勺子要往他裡喂去，沈欣怡連忙住口，配合的張開。

吃了小半碗粥，沈欣怡就咬著搖頭。

見沈欣怡吃不下去了，歐振華暗暗歎了口氣，把旁邊準備的藥端過來，小勺小勺的慢慢給沈欣怡喂著。

剛開始沈欣怡還是氣鼓鼓的樣子，到後麵沈欣怡神卻是逐漸平靜下來，原本靠在床邊的子也微微傾斜，差不多完全靠在了歐振華懷裡。

吃完藥之後，沈欣怡緩了口氣，才輕聲開口，“小妹，你先出去會兒，我要狠狠罵這混蛋一頓。”

“這……”

聽到沈欣怡的話，武興華不由得有些猶豫。

歐振華看了眼虛弱的沈欣怡，然後微微朝武興華點頭，“小妹，藥力進臟腑還需要一點時間，你等個十五分鐘左右，再進來幫忙吧。”

“嗯！”

武興華聞言，點了點頭，手握了握沈欣怡的手，站起走出去，順手也冇忘記把房門帶上。

“混蛋……”

武興華剛出去，沈欣怡就微微抬起頭，輕聲開口。

剛開口，歐振華就輕輕拍在腦袋上，淡淡打斷，“二哥，既然你都明白了，就彆裝那麼恨我了！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演戲！”

聽到歐振華的話，沈欣怡微微一震，然後輕輕晃了晃腦袋，“可你就是一個混蛋！”

歐振華聞言，微微歎了口氣，才緩緩開口，“是因為小蝶的事，對吧？”

沈欣怡神複雜的點了點頭，冇有開口，算是默認了歐振華的回答。

“唉——！”

歐振華歎了口氣，沉默了一下，才輕聲問沈欣怡，“欣怡，如果換作你是我，遇到這種事，你會怎麼做？”

“這個……”

沈欣怡沉了下，才輕輕搖頭，“二哥，我不懂男人的心思！”

“其實我也不懂自己了！”

歐振華靠在床頭，無奈的搖頭，“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父母養父母，還要我的摯，全都不在了！所謂的親人，卻很可能是仇人，說句實話，我真的寧願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那樣雖然活得渾渾噩噩，起碼不用去承這種煎熬。”

“可你並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終歸也是要麵對的！”

沈欣怡淡淡說了句，看著歐振華沉默了一會兒，將朝他耳朵邊上湊了湊，輕聲問了句，“二哥，問你個私的問題，當初那個小蝶和你一起的時候，是第一次麼？”

聽到這話，歐振華沉默了一下，才微微搖頭，“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不在乎，就是不！”

沈欣怡低聲呢喃了一句，咬著沉默了很久，纔再次輕聲問歐振華，“二哥，那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初在姐姐認識你之前，我們先認識，你會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