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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這個子,對于很多人來說更像是一個符號,一個附屬在宓跟詹箬上的符號。
符號這種存在,要有人有心去翻閱才能顯出它的意義,但終歸會隨著一些惦念的人被生活其他瑣事所占據,漸漸淡薄,最后消失于人世間。
死得太早了,早到后世人想去了解時,既無文字,亦無照片,而最了解的人都已逝去。
但可能就是因為關于的信息都消失了,他人對的探究也只存在于單薄的幾個形容詞,越發多了想象的空間。
麗,溫,善良。
然后呢...人真的出現在眼前。
原來文字真的也只是文字。
燈很,知道不喝酒后,寧檬特地讓酒保調配了茶,也算是業務廣泛。
詹箬不善言詞,自有話多的人介紹,待了解到眾人的信息后,瑟未出聲,但的眼睛好像就已經在說話了。
有些張,還有些斟酌,像是一只長久生活在森林里的鹿終于見到了都市。
果然,比詹箬更不擅社,而且觀察別人的樣子,很認真和善,畢竟一個長久沒看過世界的人再次看到這個世界,如何不溫。
“我是瑟,宓的姐姐...謝謝你們照顧。”
聲音很輕,帶著幾分端方克制的雅致,中間略停頓了下。
觀察別人已為本能,但蕭韻在看到瑟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跟宓一樣其實也是矛盾的。
從自知自己必為秦峣所害之前,特地寄出了錄像,顯然是一個冷靜而謹慎的人,但外在十分,毫無進攻。
恰恰與外在充滿進攻跟冷質,但在實則脆弱的詹箬相反。
不過蕭韻覺得現在的瑟好像失憶了。
眼底的純然還留有時的天真,來之前詹箬一定已經跟介紹過他們。
照顧,這個詞匯不該用在這里。
但詹箬顯然“修繕”了自己的過去,掩蓋了所有痛楚的傷疤。
既然如此,蕭韻也就笑了笑,道:“嗯,客氣了,箬箬可乖了,學東西很快,對我也很尊敬。”
這人一向連頭發都釋放著一種知識分子的氣場,文化人嘛。
詹箬意識到了蕭韻的“壞心思”,著水杯的作頓了下,瞟了一眼,但還未等開口,瑟就好奇了:“你是老師麼?箬箬的老師?”
瑟對讀書人素來很敬重,而且聽出蕭韻話里代了詹箬的“晚輩”份。
“也不算,我一般不讓這麼我,畢竟大家年紀相差也不大。”蕭韻單手抵著臉頰,喝了一口尾酒,手指抵著纖細的眼鏡金架,眼底的淡韻融了周旁閑適的橘線。
一副自己不拘于禮節的姿態。
你這...好壞哦。
王薔笑了。
讀書人壞起來可真壞。
“那不,還是要有禮貌的,箬箬?”瑟對此認真,轉頭看向詹箬。
詹箬將酒吧的人送上來的茶遞給瑟,目掃過好整以暇的蕭韻,竟真的喚了:“蕭老師。”
這人下來的樣子,是真的,乖得很。
眾人活像見鬼似的,就連蕭韻也怔了下。
有點...不了。
蕭韻手指從眼鏡上收回,按了下太,“不用了,還是照舊吧,都是朋友。”
怕折壽。
當然了,也因為臉皮不夠厚,像王薔就不會了,拉開了熊達,占了瑟邊的位置,笑盈盈說:“阿瑟妹妹,其實我也算是你妹妹的老師呢,不過的學習態度一直很懈怠,讓我好頭疼哦。”
詹箬瞇起眼,眼神警告王薔,于是王薔害怕地摟住了瑟的手臂。
很奇怪,詹箬對王薔有第一眼的好,瑟竟然也是,可是天然對別人有畏懼心理的,一向不喜歡跟人肢接。
那是一種本能。
好像冥冥中就很不舒服。
但這個容艷麗且氣質不正經的大姐姐好像...不太像讀書人。
“您教的是?”
“快樂哲學。”
噗...喝酒的眾人全噴了,就連蕭韻也差點嗆住。
不過顧及到瑟可能失憶了,眾人也不好說太多,自然而然之下,倒是很和諧,這種和諧之中充滿了一種很土的氣氛。
幸福?
好像可以這麼理解。
至有人留意到瑟捧著那杯茶,纖細雪白的手指時不時轉著杯子,環繞觀看茶渲染。
“不喜歡嗎?”詹箬問。
“不是,好看的。”
“你喝一口。”
“好。”
瑟失明的時間距離現在已過去太久,時代變化太大了,不是沒喝過茶,只是從來不知道原來茶是這樣的。
草莓,橘黃,很鮮艷,也很好。
喝了一口,眼眸頓時彎了起來,想了下,說:“等下再買一杯吧阿宓。”
“晚上喝多了不好。”
“不是,好喝,帶回去給你喝。”
——你姐姐啊,剛放學呢,不過我剛剛看到在排隊買冰糖葫蘆。
——有好吃的,你姐姐是一定要給小阿宓你帶的,別哭,就回來了。
很久以前,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那些村里人總要著的臉頰說這樣的話。
眼里暈染了什麼,詹箬垂眸,擺弄了下水杯,再抬頭來已是含笑,“好,等下就買。”
瑟習慣了把最好的給,茶是,系統也是。
最壞的留給自己。
生時如此,死后也如此。
氣氛一時靜了靜,但很快眾人開始繼續聊天。
生活,生意,,家人等等。
大事小事瑣事。
瑟也在跟詹箬聊家里裝修的事。
談著談著,倒是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引過來了。
眾人各抒己見,給了從來都不善此道的兩人不建議,尤其是熊達,這人剛裝修好自己的房子,而且雖然工作忙,但他是一個很有居家傳統的人,全程參與,雖被寧檬幾人吐槽審一般,但生活氣息很濃。
寧檬:“對了,葉諾,你買的那個咖啡機好用不?”
葉諾:“不好用,功能太多了,腦殼疼,我送沈樾單位了。”
王薔:“你咋不送點好的?”
呂元駒:“像你那樣給他們單位資助BYT?”
王薔:“也不止BYT啊,我不還給他們送了孕婦福利嗎?二胎還翻倍呢。”
真的有毒啊你。
說著說著,有人說外面下雪了。
原來真的下雪了。
門推開了,被蘇縉機提醒趕來的蕭譯風塵仆仆,大上都來不及,上面沾了一些雪花,但他沒在意,看到人后,在原地站了一會。
他看到的不是詹箬,而是宓。
歸來的人是宓。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全球戰略核心的簡報,在時空漩渦出現后,某些特殊部門計算到隧道真正出現的位置竟在某個沙漠,也正好在某個軍事打擊地址,唯恐其中產生什麼不可預料的變故,當局立即命令已經進沙漠的某些部隊跟戰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那邊。
到是到了,但隧道已經不見了,沙漠中空留廢墟。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給全球諸國留下了一個懸念。
但有些人總是會心生揣測,漸漸的,倒也疏通了很多關鍵。
異時空力量,宓,詹箬,以及喪尸病毒帶來的滅世危機。
當然還有最后來自那種超凡力量的警告。
凡人應有敬畏之心。
喪尸病毒這種東西不可能再出現了,若是出現...會如何?
下不為例。
那時候它似乎是這麼說的。
那帶走的“”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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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那宓的尸,又復活在自己原本的軀中了。
蕭譯跟轉頭過來的詹箬眼神會片刻,后平靜走過來。
這人顯然很忙,別人也知道他為什麼忙。
有兇殺案唄。
不過應該已經辦完了,不然就算知道詹箬回來了,他也不會在工作時離開的。
擔心是黑鏡的余孽,詹箬問了句。
“不是,黑鏡的差不多都被人清理了,是...某些人做的,作比方快。”蕭譯看瑟在場,就沒說是裴音跟黑寡婦這些人閑著無聊干的。
前者還殺了很多R國人,搞得那邊心慌慌。
“是其他的案子...總會有的,這樣的案件。”
蕭譯知道黑鏡不是這世上唯一的邪惡,因為人類群部本就有不斷變化的恨仇跟無邊的利益。
眾人也只當是刑事案件過問,當得知兇手伏法也就放心了。
現在軍警的英都有強化藥劑加深,某些社會黑暗人士犯罪的本太高,如今社會的確安定了很多。
“又是一瑞雪兆年啊。”
蕭韻捧著一杯熱酒,看著窗外的風景,再看室的眾人,再看看其他座位中的人。
是很土,但幸福的確是很平凡的一種現象。
他們出門的時候,熊達接了家里電話,讓從超市買點東西回去,這麼一說,其他人想起自家也沒買東西。
主要是最近剛結束一個項目,他們都剛有空,家里的消耗也差不多了。
“買年貨?”
“過年也就還四天了。”
“走唄!”
酒吧門口,眾人準備轉移陣地順便一起開車去超市晃悠一圈的時候,詹箬抬頭看了下天。
路燈橘,天空夜星芒,近跟原都有高樓佇立,樓中燈點點。
聚是滿天星,散是星滿天。
忽然,后有人站在高一點的臺階,悄悄出手,從后面捂住了詹箬的小耳朵。
捂住了,又松開。
“小宓,冷不冷?”
“冷。”
然后瑟笑著又給捂上了。
跟小時候一樣,樂此不疲。
詹箬在雪花紛飛中亦低眉淺笑,兩的笑容晃了許多路人的眼,都忍不住駐足留。
“去開車麼?”
“嗯,我喊個小孩過來。”
“是那個音音的小姑娘?”
“是,喜歡逛超市。”
“好,等買完了一起回家。”
詹箬去開車時,瑟站在邊上等,蕭韻也在邊上,忽然說:“其實你沒有失憶吧。”
瑟轉頭,雙手兜,笑了笑后,說:“老騙我,也到我騙了,有些事,可能就是不能說的吧。”
“而且救我的那個人也看不上這種遮掩,也覺得過去就是過去了,也不算大事,就沒幫忙消記憶。”
蕭韻略想“那個人”是誰,但對瑟的心態十分認可,跟換了微信后,兩人分別上了王薔跟詹箬的車子。
車子駛車流,如很多平凡的人一樣,過著平凡的日子。
有來,有去,亦有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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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是帶著宓的皮囊歸來的,本來無意再摻和原來的資產,但寧檬他們不肯,磨泡外加“我們幾個集吊死在你家新房門口”的強有力威脅,詹箬沒辦法,就重新讓掛了一個游戲設計部總監的名頭。
不過在職之前,遵循了很多年前的允諾,帶著瑟周游世界去了。
每一個們喜歡的地方,們都去了。
在們去之前,特博跟詹箬聯系過,主提供了當地的住所,詹箬沒有拒絕。
“,好好每一天,祝旅游愉快。”
“好。”
兩人心態都很平和,因為某些幸福跟滿足已高過一切。
沒有比人還活著更好的事了。
瑟很喜歡這些房子,因為在漫無天日的那些時間里,想象中的那些家,都該是這樣的。
妹妹喜歡的。
有一天起來,在給詹箬做早飯的時候隨口了一句,“這些房子的設計師跟你很麼?”
詹箬:“算是。”
瑟煎著蛋,回頭看一眼,“我的覺一直沒錯。”
“嗯?”
“我們家的小宓值得被所有人寵。”
瑟想起前幾天看得那場電影,電影里得不真實的角主明晃晃夾帶私貨,說自己最崇拜的人有兩個名字,一個會做游戲,另一個也會做游戲。
典型的廢話文學。
然后大年夜那天,偽裝得跟狗熊一樣抱著一堆東西來竄門,明明長相極端致艷,卻可得像個小倉鼠,一開門就舉起手張張說:“姐,姐姐你好,我是司蔓,司是公司的司,蔓是藤曼的曼頭上加個艸。”
“我來拜年了。”
當時倆姐妹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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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錢跟時間,以及你想要陪伴一生的親人或者人,踏上旅途。
讓你的眼睛在每一天的早上睜開時都能看見太,讓你的鼻子每天都能聞到山跟海的味道,嗅到花的芬芳,讓你的每天都能吃到新鮮且合口的佳肴,讓你的手在覺得孤獨的時候,一旦出就能被人擁抱住安。
或者,在不經意間,在某個咖啡店等待咖啡的時候,看到推開的門走出了一個人。
在不經意間,在某個餐廳邂逅某個故人。
要麼,是某些還素不相識的人。
可以是覺得好看而拍到你們的攝影師,他會禮貌前來征求你們的同意,并在得到允許后為你們充當導游。
可以是偶爾路邊吃飯拼桌的其他旅客,閑談中,你們聊起自己的過去跟將來,并允諾以后回國再見。
也可以是正在結婚的夫妻,新娘拋出了捧花,但你們都嚇壞了,齊齊避開,然而被一個英俊而優秀的伴郎一見鐘,他接到了捧花,猶豫著是否要告白,但最終還是詢問了姓名。
更可以是你曾經的生意伙伴,他很明,猜出了你們的份,但商極高,用妥帖的方式邀請你們參加音樂會,并贈與了古典的樂。
這一路,每天都在看到更多的風景,接了更多的人,說了很多的話,們走出了曾經閉塞的牢籠,放下了心中的芥,看到了更寬廣的世界。
當然,在外面玩的時間久了,當然會遇到一些朋友,有些是有時間就特地飛過來跟們一起旅游一段時間的,比如葉諾這些人,也有像王薔們這種滿世界飛參加商業活的,地方合適就提前約了,一起爬山,一起游玩,一起野炊,一起釣魚一起潛泳。
后來有一次在D國約到了特博,老管家喜滋滋的,特地詢問瑟喜歡吃什麼,極像是第一次喜滋滋問年的宓喜歡吃什麼的樣子。
瑟對特博跟老管家態度與待他人不同。
待詹箬走開接電話的時候,瑟才低聲說:“謝謝特博先生這些年的照顧。”
不管詹箬后來如何,至的過去有許多年是得特博庇護的。
“我去Z國的那一年,我父母相繼逝去,也難說是誰幫了誰。”
雖然認識詹箬后,難過的次數比以前更多了,又花了很多年都走不出來。
但特博也不提這種事,只待瑟十分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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