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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囚籠》 第71章 二更. 若朕放你離開,你會高興嗎?……

李施聞言一怔, 沒想到他會往這方面想,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嬉笑著勸:“皇上, 管是因為什麼而順從呢, 只要江家小姐能全心全意對待您, 那不就了?您又何必……”

他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莫非還要在這深宮之中、在這皇權制之下,尋幾分真心實意不

“朕不要這惺惺作態的假意。”聞瞻打斷他的話, 臉并不大好看, 言語之間更是掩不住的落寞,也不等他再回應, 便快步往前而去。

因為適才那番話, 聞瞻心中一直沒緩過勁兒來,直到進了正和殿, 有太醫為他重新包扎傷口時,他依舊如在夢中, 惶惶不知所為。

診病的太醫微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那張不茍言笑的面容, 但著聞瞻肩上的傷口,已經將用來包扎的細布潤,整個肩頭都是一片,只覺得左右為難。

那太醫小心翼翼的直起子, 湊到他跟前, 低了聲音提醒,“皇上,您肩上纏的細布,恐怕已經和傷口沾到一起了, 微臣得給您弄下來,興許會有些疼,您先忍忍。”

聞瞻輕“嗯”一聲,并沒有多余的話,連看都不曾看那太醫一眼。

饒是如此,那太醫依舊如履薄冰,頗為謹慎的將纏好的細布剪開,又一層層的自聞瞻肩上剝下,瞧著愈來愈深的紅,他只覺自己手上攥得不是細布,而是自己的命。

待細布僅剩幾層時,那太醫的作愈發小心,生怕弄疼了聞瞻,惹得圣心大怒,但即使再小心,細布與傷口沾到一起再揭開的做法,還是免不了疼痛。

聞瞻臉微變,微微偏頭看向自己的傷口,細布當真是和傷口合二為一,每揭下一點兒細布,無異于拉扯一下他的傷口,但偏偏那太醫作極慢,一點一點的往下扯那細布,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讓人覺得似乎沒有盡頭。

聞瞻被他小心的作惹得心煩,擺手讓他停下,抬起自己另一只空閑的手,住細布的一邊兒,毫不猶豫的一把扯了下來。

隨著他的作,前幾日剛養出的新痂被撕下,鮮頓時又流了出來。

他不悶哼一聲,立即背過面去,不愿看自己肩上模糊的樣子,只是暗暗長吁一口氣之后,接著道:“重新上藥吧。”

他的語氣好似并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如往常一樣波瀾不驚,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傷的肩膀一直在微微抖。

那太醫被他的作驚住,愣怔須臾之后,慌忙取出藥瓶來,將止的藥倒在他的傷口上,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作,便聽他出言命令,“弄得利索一點兒,朕不想看見裳上再沾上,瞧著難。”

“是是是,微臣明白。”那太醫巍巍,又倒了藥上去,只等那傷口徹底止住了,才敢為他重新包扎,為防傷口再滲,他還特意多纏了幾層。

待弄好一切,他方起了,用眼神示意李施為皇上穿好裳,又不忘出言叮囑:“皇上,您肩上的傷口深,一時半會兒好不利索,平日里理應小心照看些,別讓它再像今日這樣撕裂,若總是這般長長又弄傷,只怕皇上還要罪。”

“好,朕知道了。”聞瞻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神,緩緩起站在那兒,讓李施為他更

“皇上,這回江姑娘也回來了,您今晚就好好歇歇吧,不必再擔憂了。”李施為他穿好中,低聲相勸。

聞瞻點點頭,擺手讓太醫退下,邊轉殿走,邊囑咐道:“命人去長定宮跑一趟,瞧瞧江知宜可喝完湯藥躺下了,若是有什麼事兒,立即來稟朕一聲。”

“皇上,您既然關心,適才就應該留在長定宮,這樣江姑娘有什麼事兒,您也能知道不是?”李施打開鎦金螭香爐,為他重新點上安息香,中絮絮不止。

他一向話多,且盡是廢話,聞瞻應都不應他,只是默默的掀被躺下去,略有失神的著那香爐。

若他呆在長定宮,的確能知曉江知宜現下況如何,但只怕有他在,會不大舒爽,大概好不到哪去,他又何必在那兒惹得厭煩?

等香爐中燃起縷縷煙氣兒,緩緩繞梁而上,在整個殿暈開,他又背過去,好像已經準備歇息。

李施收拾好一切,回頭看他已經睡下,再不敢開口,小心翼翼的吹滅殿的燭火,只留下床前的兩支,方輕聲退了下去。

聞瞻這一覺睡得時間不長,他躺下之后,翻來覆去的思索了良久,只把心中難決的事想出個所以然來,才沉沉睡去,但他不過剛剛睡,便又聽李施進來他,“皇上,您醒醒,離王突然要見您,說是有要事稟告。”

“什麼要事,若只是辯解求饒,就不必見朕了。”聞瞻懨懨的撐開眼皮,抬手鼻梁,興致缺缺。

自離王開始謀反開始,就再也沒有辯駁的機會,他們之間談不上什麼兄弟誼,如今離王已經犯了大罪,他自然也不會心慈手

是什麼,離王并未直說,只說是有關塞外蠻族,還說要見到皇上,才會將其中事由告知。”李施如實相稟,又不忘說明昨夜經過,“皇上,離王昨晚被進大牢之后,一直未開口,后來天快亮的時候,突然說要見您,當時您剛剛歇下,奴才沒敢打擾,就讓人推了此事,但離王不依,又說見您是有關異族之事,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讓您知道,奴才這才來稟報一聲,您看您見他嗎?”

話落,聞瞻本就不悅的臉愈發難看,他皺起長眉,思索片刻之后,才道:“那就見一見吧,朕就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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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暗無天日,又終年不見太皆是一片,散發出一子腐朽的霉味兒,沾了一層油污的地面,已經瞧不清原本的模樣,聞瞻抬步進去,下意識的用方帕掖了掖鼻子,整張臉都顯出抗拒之意。

守衛在前頭殷勤的指引,領著他去了關押著聞離的牢房,隔著一段距離,他便清清楚楚的看到聞離如今所的環境。

不過短短一夜,聞離已經完全換了副模樣,他坐在牢鋪就的干草上,微闔著眼,面上并沒有太多表,梳的整齊的束發早被卸下玉冠,發無章的垂在兩鬢,錦雖然還著在上,但是松松垮垮的,已沒有任何華貴的意味。

待走近牢房,那守衛輕咳一聲醒聞離,眼見著他睜開眼,才弓腰朝著聞瞻行禮,笑得滿臉皆是壑縱橫,“皇上,奴才先退下,您若是有什麼事兒,奴才一聲就。”

說著,那守衛已經退下,聞離頗為不屑的乜那人一眼,轉而向聞瞻,灰暗的臉上勉強出些笑容,角勾合適的弧度,打量著四下的落敗與破舊,只道:“真是勞皇上大駕,要到這種地方來看我。”

“說吧,見朕到底想要干什麼?”聞瞻放下掖鼻子的方帕,皺眉著他,并不與他多說,只是開門見山的直言。

聞離瞧出他面上的不耐,也不同他攀扯別的,如實的應道:“想用一個消息,和皇上生母的份,換一個人的命。”

“不可能。”聞瞻垂眸譏諷的他一眼,言語之間毫不容商議,“自從你開始謀劃造反一事,劫走徐嬤嬤,用江知宜為威脅,這樁樁件件,都已經足夠你死無數次。”

他不知聞離何以有這麼大的自信,還覺得自己手中有籌碼,可以換自己的命。無論是多重要的消息,都不值得自己留下聞離的命,至于他生母的份,他從來就不曾害怕過揭到明面上。

“不,我想換的,是我母妃的命。”聞離微微失神,臉上的表十分僵,慌忙解釋道:“我要你留下我母妃的命,在謀害愉太妃一事中,我母妃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一切都是我指使,連毒害愉太妃的鴆毒,都是我拿給的,著實是無辜之人。況且等我死后,對你沒有任何威脅,可以任你左右,所以你大可放心留住。”

“鴆毒?”聞瞻略一遲疑,抓住他話中的鴆毒二字,上前兩步靠近牢門,嘲弄的嗤笑一聲,淡淡道:“可是愉太妃并不是死于鴆毒,而是死于一種見的毒藥,名蘭帶,怎麼?要下什麼毒,你們母子二人不曾商量好嗎?”

“什麼?愉太妃死于蘭帶?”聞離愕然不止,往日里占盡風流的桃花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他自顧自的搖著頭,對聞瞻的話仍有懷疑,“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同母妃說好,讓用鴆毒毒死愉太妃,怎麼可以又換了……”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弄得語無倫次,話說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地起沖到聞瞻跟前,反問道:“因為下的毒是蘭帶,所以你才會把真兇想到我母妃上是嗎?”

“你自己倒是清楚的很,可惜你母妃認為能瞞過所有人。”聞瞻直視著他,毫無躲避之意,而后又道:“看來你母親想要報私仇的時候,并沒有知會你一聲。”

深宮之中,難見真,況且是兩個同為先帝寵妃的人,榮太妃想趁著幫自己兒子的機會,更加狠心的除掉昔日之敵,看著對方服下毒藥,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倒是無可厚非,左右愉太妃都要死,讓死的更痛苦些,正合了榮太妃的心意。

“原……原是這樣。”聞離苦笑著,手指的扣住牢門,腕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撞聲,他并未適才之事多大的影響,唯一的難解之事就是母妃竟然會將此事瞞住他,是不相信他這個兒子,還是什麼?

對于他來說,反正愉太妃總要死,才能挑撥鎮國公府和皇上之間的關系,才能哄得江知慎那個傻子為他賣命,既然要死,那怎麼死又有什麼關系?

“朕不會放過你母妃,更不會放過你,至于你想說的消息,若是不肯說,便爛在肚子里吧。”聞瞻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同父的兄弟,一朝淪為地上塵,轉瞬或許有為一抔黃土,道不明心中什麼滋味兒。

他來這一趟,其實也不全然是為了聽聞離說什麼要事,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只是覺得已經臨到這個地步,理應來見聞離一面,好讓將死之人再不留任何憾。

他還記得自己初回宮時,宮中眾人皆是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煞是不屑的睨著自己,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想過,有一日,他們會彎腰臣服。

不過聞離應當是從不曾想過,要被他這個見不得人的“野種”一頭,要不也不會的用盡法子,也要奪回已經被他握在手中的權勢地位。

如今看他落得如此地步,聞瞻心中倒沒有多麼暢快,甚至連丁點雀躍都不曾有,興許是從沒有將這些人,當做多麼重要吧。

聞瞻最后看一眼聞離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再未出言說什麼,只是重又用方帕掖住鼻子,轉便要離開。

他并未喚守衛進來,只是自顧自的往外走,瞧著前頭越來越亮,他的腳步愈發加快,眼見著就要到大門,卻聽聞離又突然開了口,“塞外蠻族或有異,你提防著些,且他們并非善類,若是有機會,還是盡早鏟除的好。”

那聲音頓了頓,似是發出了一聲輕嘆,接著又道:“鎮國公家的公子江知慎,若不是因為關心他妹妹,不會跟著我造反,他會被我除掉,是因為他雖然恨你,倒是對你的江山忠心的很,要死要活的阻攔我同異族合手對付你,所以別因為他,牽連整個鎮國公府。”

話罷,他自嘲的輕笑兩聲,唏噓道:“這話哪用得著我說,就算是因為江家小姐,皇上也不會對鎮國公府手吧?”

聞瞻停下步子,卻并未轉過去,只是凝神聽著他自難保之下,還想最后為鎮國公府求

“我也恨你,恨你奪走了本該屬于我的帝位,但事到如今,還是希你能坐穩你的江山。”聞離收起面上的笑,頗為認真的開口,而后轉頭走到牢中一角,不去看那龍袍加的背影。

后沒了聲音,聞瞻也不再多留,快步走出了大牢,李施見他出來,忙迎上去遞上干凈方帕,詢問道:“皇上出來怎麼也不告訴守衛一聲,里頭不大干凈吧?來,您快手。”

“不必。”聞瞻抬手止住他的作,又想起聞離最后跟他說的話,出言問道:“江知宜這會兒應當起了吧,咱們去長定宮一趟。”

“要奴才說,這江姑娘就是福氣好,能讓皇上這麼忙的時候,還惦記著。”李施接過他掖鼻子的方帕,十分適時的拍著馬匹。

聞瞻偏頭瞥他一眼,并未對他所說的福氣發表看法,只覺得江知宜大概不會將這樣的事,當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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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宜近些日子在宮外心俱疲,興許是有了對比,突然覺得皇宮這個并不屬于的地方,竟比想象中讓自己安心,昨夜歇下之后,十分暢快的睡了一覺,今晨還是申太醫來為施針,宮人才將醒。

因為施的針數已經增加,沒法再躺著,只是直的坐在榻上,等著申姜把細針落在額前、耳后,以及后頸

坐得時間久了頗為勞累,有意開口問問申姜近日宮中都發生了何事,也趁機打聽打聽鎮國公府的況,但申姜平日里話不,施針的時候卻極為講究靜心,既不肯應的話,還要噤聲,以免出了什麼差錯。

江知宜沒了辦法,只能聽命緘默著,只等申姜落完針,又將所有針都拔·出來之后,方再次開口問道:“申太醫,我不在宮中的時候,宮中可有什麼變故?”

“變故倒是沒有什麼,只是朝臣對皇上多有不滿,聯合起來接連上奏,皇上按他們的諫言行事呢。”申姜收拾著手邊的東西,刻意低了聲音回應

他只是區區太醫,對朝堂之事不上手,更不關心,但近來朝中局勢張,皇上這邊雖極力著朝臣,但到底是不太好過。

“為何不滿,又諫的是什麼?”江知宜隨著他的作轉,進一步的詢問。

知道,在此之前,有些朝臣對皇上的肆意作為已有不滿,眼見著事越堆越多,又是有離王造反,又是皇上出宮救,只怕那些言們更是有話要說。

“還不是……”申姜收拾好藥箱,正接著解答,卻聽殿外已經響起了皇上的聲音,“想知道這些,何不直接來問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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