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哪兒有那麼多的舊識,所悉的人屈指可數,大部分都在京城,那幾個沒在京城里且尚在做的,只有沈隨風。
十幾年的過去,若說對沈隨風的恨意,其實早就隨時流逝消融。
的人活的好好的,安然無恙的陪伴了小半輩子,哪還有那麼多計較的呢?
至于被沈隨風傷害,綁架,囚,甚至被著服下傷的藥,不原諒他對他不理不睬已有十多年,如今不想有那麼強烈的恨。
疲累且傷人,還會有需要歲月慢慢平的后癥。
人上了年紀,開始追求平平穩穩,不論什麼都試圖尋求中庸的解決辦法,但這并不代表變得圓,變得不再有棱有角。
深吸口氣,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李潛:“沈隨風?”
“正是。”
“你早知道他在這里?”
蘇漾問得是句廢話,李潛朝堂,員的走馬上任調,他怕是最一清二楚的人,不僅如此,甚至清楚到員都有何政績。
李潛聳了聳肩,坦誠的沒有否認:“他在這里又如何?你來不得,還是我來不得?”
蘇漾一怔,旋即就聽他說:“有些事,為夫放下了,夫人也
當放下。”
“誰說我沒放下?”立刻反駁。
“真放下了,他與旁人沒什麼不同。”李潛反過來安:“為夫好好的,你若是因為為夫的事,還生他的氣,那不必。”
這些年李潛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看似是在懲罰沈隨風,又何嘗不是在懲罰蘇漾自己。
與沈隨風的那些年誼,真真正正的發生過存在過,是無法隨意抹殺的,同樣,傷害也是,只是……
有有義,憎分明,但若恨織,依然會和旁人一樣,理不清剪不斷。
十幾年的時間,夠了。
李潛擁著的肩頭,的臉,還像二人年輕時候那般,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語重心長的同說:“還記得你在滇湖說的話嗎?”
往事已往,來日可追。
一直頻頻回頭的人,怎麼可能往前走?
只有與過去徹底和解,才能敞開心扉迎接未來。
蘇漾與李潛逛完了整條街,平心而論,拋開私人恩怨,沈隨風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很出,以前就出。
夀春不僅經濟高速發展,就連人文神面貌都是極佳的,街頭巷尾目可見的畫面,均是尊老,和睦融融,治安和京城
有一比。
他們是這樣的,兩個小孩子更是,對這座古城稱贊不絕,還放話要在這里過完整個冬天。
如初是拿主意的,小小年紀想法很大,說要留在這里,便忽悠著得安也這麼說,一時之間,鬧得不行,李潛順著答應下來。
有銀子好辦事,不出半天功夫,他們在飯店里吃了頓飯,白晝便尋到了一非常合適的宅院。
是個四進四出的院子,專門用來租賃的,所以基本上不用打掃,可直接住,東家還笑盈盈的附贈了六個勤懇忠厚的下人。
因著平時就有打掃,所以當天晚上就住了進來,床單被罩和褥子都是嶄新的,白晝來回檢查過,大可以放心。
故地重游,別有。
蘇漾本以為要輾轉睡不著的,哪想進了屋后,被李潛一頓糾纏,累極了呼呼大睡,一晚上連夢都沒有做。
次日睜開眼,天大亮。
夀春的冬天不比京城冷,還是與烈日炎夏有明顯區別的。
院子里面中的梧桐樹上,大部分的葉子都黃了,有的掛在枝頭搖搖墜,有的飄飄落下。
花圃里的花兒還開的絢爛,倒是令這寂寥的世界,多出了幾分熱鬧與鮮艷。
蘇漾得知
白晝領著兩個孩子去外面玩了,倒也沒說什麼,又問起李潛,說在書房寫信,心道是公務,也沒多問獨自用了早飯。
等李潛的功夫,坐在榻上看話折子,但是很久很久,書都未曾翻過一頁。
“困了?”耳邊突然傳來聲響,瞬間醒過神來,對上李潛似笑非笑的眼睛,狠狠瞪了眼,嘟囔道:“為何嚇唬我。”
“是夫人昏昏睡跑神了,怎還賴上為夫了?”
“便是賴著你,你又當如何?”
“不如何。”李潛舉手投降:“只能乖乖的任由夫人責罰。”他癟癟,故作小心翼翼的模樣:“夫人可要輕點罰人家啊!”
蘇漾秀氣的眉頭擰了起來,生的,至今都不顯年齡與衰老,還有著年輕時候的憨,慢吞吞說道:“我想想……”
“夫人,”話音剛落,忽熱有陣微風吹來,嗅到悉的氣息靠近,下一刻微涼的吻落到上,愣怔間,他舌尖掃了一下。
蘇漾眼睛變大,他卻意猶未盡的退開:“為夫自愿請罰,夫人若是對這個懲罰不滿,可以親自來。”
“……”
重重哼了聲:“今天我們去哪里玩?”
“今天日頭不錯,帶
你去爬山。”
蘇漾求饒,發表自己的意見:“又去爬山?怎生又去?不樂意去。”
“不用你爬,咱們坐車去,到了山腳下,為夫抱你上去。”
不是很信:“夫君還當自己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兒呢?爬山抱著我,你有那力麼?”
“是不是年輕小伙兒,昨晚夫人不是到了嗎?”他笑的浪而邪氣:“要不夠?還是記憶不深刻?”
“無恥。”
他哈哈大笑:“孩子們已經提前出發了,為夫看你睡得沉,特意在等你。”
“初兒和安兒也去了?”
“恩。”
蘇漾立刻從榻上站起:“那我也去,咱們快快出發。”
李潛看那模樣,儼然和個孩子無差別,心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這般單純,一眼可以看到的心里去。
要去的山據說有點路程,需要出城,所以上了馬車,蘇漾就在猜測。
先前在夀春待著,七八糟的事太多,并無什麼心去游山玩水。
唯一知道的山,就是城外的那座春山,行舟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眼看著出了城之后,道路越來越悉,方向也與猜測中的一致,突然坐直了子,看向李潛:“要去春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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