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下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要是這老太婆將事往大了鬧，也要狠狠掉一層皮不可。

拿定了主意，徐姨娘當機立斷跪了下去，與起等著那老太婆發難，還不如自己主出擊，左右也不過是后宅子爭寵的一些手段而已，說不得還能得老爺的幾分憐惜。

“老夫人，老爺，妾知錯了，妾也只是想多得一些老爺的寵而已，還請老爺老夫人饒過妾這一回。”

徐氏一雙目星星落淚，如梨花帶雨，哭得煞是可憐。

然而縱是如此，紀安除了眉頭皺了一下，并沒有別的反應，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時不時還用吃人般的眼神往徐氏上梭去。

紀老夫人看著徐姨娘這做派，心中不由冷笑連連，抬眸沉聲吩咐道：“將東西放下，除了檀云，其他人全都退出院子外。”

“是。”

一眾仆婢得了吩咐，相繼退了出去，喜鵲也被一個材壯的婆子扭著胳膊押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紀安、紀老夫人與徐氏以及林嬤嬤四人，一片寂靜中，徐姨娘突然到有些心慌。

“老夫人，妾已經知道錯了，妾以后再也不敢了，老夫人就饒了妾這一回吧。”

“饒你，笑話，徐氏，你斷我紀家子息，理該萬死！”紀老夫人冷然開口。

徐姨娘聞言當即就呆住了，這，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服用了一些藥保持容而已，只是這丹藥有些藥的作用，這在府宅里是用藥，所以才……

可這跟紀府的子息有什麼關系，莫不是給香氏送避子湯的事被發現了，也不應該啊，香氏已經被趕到莊子上去了，何至于為了這麼一個已經被驅逐出府的妾室費這麼的周章。

“老夫人的話，妾聽不明白。”徐姨娘搖頭否認道，服用藥勾引老爺最多就是重罰一下，可紀老夫人這條罪名，是萬萬不敢認的。

否則就是徐家也護不了，而且一旦沒了作用，哥哥嫂嫂還不一定會救。

“聽不明白？那老且問你，你每日里服用的可是這些藥丸？”紀老夫人出一只枯枝般的手揭開了桌上那只雕花的黑檀木藥匣子，里面赫然一枚枚用蠟封好的藥丸，總共有十六顆。

剛準備拿起其中一顆，碎外面的臘封，就被林嬤嬤阻止了：“老夫人，還是老奴來吧。”

“也好。”紀老夫人收回手。

林嬤嬤麻利的拿了一顆藥丸，碎了臘封，里面是一顆拇指大小的烏藥丸，又從袖子里出一方素的帕子墊在桌子上，將藥丸置在上方。

又將之前那半顆藥丸同樣放在帕子上，兩相比較，赫然就是同一種藥丸。

徐姨娘看得云里霧里，老夫人那里怎麼會有的藥丸，匣子里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十六顆，一顆也沒呀。

“回老夫人的話，妾每日里吃的確實是這種藥丸，可是……”

還沒待說完話，就被紀安狠狠一腳踹倒在了地上：“賤人，果然是你，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毒婦，本相對你一向寵有加，你為何要做出這麼惡毒的事來，如此害我紀家。”

“老爺，你這是何意，妾自知年老衰不如向姑娘貌，不過是想些法子加持容能多得老爺幾分寵而已，老爺若是覺得妾有錯，要罰便罰就是，何苦要說出這麼誅心的話來。”徐姨娘哭得淚眼朦朧，一頭青散落在一旁，倒是有幾分艷之意。

可紀安這會兒心底里已經認定徐氏就是個蛇蝎心腸的毒婦，哪還能起得了什麼憐之心，沒直接掐死徐氏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安兒，你先坐下。”紀老夫人說道。

“母親，跟還有什麼好說的。”紀安再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姨娘， 怒氣沖沖的起袍子坐至一邊。

“徐氏，你知道你每日吃的都是什麼藥嗎？”紀老夫人目淡然的瞥向徐氏，神竟是出奇的平靜，完全看不出一緒來。

“老夫人，這就是一些可以保持容易的藥丸，只是里面有一些藥的分，會使子容貌更加眼里嫵而已，妾真的聽不懂老夫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徐姨娘急急答道，因為紀安反常的態度，心里早就已經兵荒馬了。

“那制藥的人呢？是誰？你如實說來，我就不追究你的罪責。”紀老夫人繼續問道，眼神銳利的盯著徐姨娘的面孔，似是不想放過徐姨娘臉上一一毫的緒變化。

始終還是覺得為徐氏制藥的人定然與安雪國藥師一脈有這關聯，若是此人可以為相府所用……

徐姨娘差點就口而出了，“畫眉”二字都到了邊，又生生的吞了回去。

“老夫人的話妾真的聽不明白，這些藥是妾讓人去市集上找那些西域的胡商花重金買來的。”徐氏眸閃了閃，雖然心里恨不得將畫眉拆皮骨，可也得在不牽連自個的況下才行。

萬一畫眉的份暴，被認為是安雪國的細，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畢竟畫眉是帶進府里來的，都有了十幾個年頭了……如今這況，才不相信這個老太婆真的會因為說出畫眉而不懲……

“是真聽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你心里清楚，此藥名為冰息丸，是只有安雪國藥師一族才會配制的不傳方，服用了此藥可讓子容越發艷，但同時……”紀老夫人賣了個關子，停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緩緩的看向徐姨娘沒有說話。

徐姨娘聞言勉強維持住臉不變，實則心下已經大駭了，這些東西，死老太婆怎麼會知道，也是因為畫眉才知道的這些。

當年去金明寺禮佛，礙于面子，救下了倒在山腳下渾是的畫眉，哪里知道竟然是安雪國人，還是安雪藥師一族的人。

只可惜不是嫡系，而是個外室。

因了族里只傳嫡系的不世方被追殺，所以才逃至大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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