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璇又看了一眼時間。

　15:31:27。

　“我簡直就是大片主角。”

　無聲地在心里說道。

　外面走廊也是一團混，訪客和員工們議論著剛剛發生的事故。

　據說有個魚人來鬧事，和保安們打了起來，三十五層的一半都被毀掉了。

　最后那人跳樓逃跑了。

　當然，有一大群無人機追著他去了。

　蘇璇混他們當中，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和一大群人一起進了電梯。

　……

　五十二層實驗室。

　文森特靠在座位上，看著面前的視頻投影，有些疲倦地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

　他扶額道，“現在這個時間，你知道這棟樓里有多訪客有多員工嗎？”

　“在那幾分鐘里，說有幾十個甚至上百人，在某個衛生間，或者監控死角。”

　“而且三十五層有來投訴的訪客，那些蠢貨竟然和他打起來了，那一層樓得厲害，很多人都躲起來了，要一一排查的話，工作量太大了。”

　“封鎖這棟樓？你們以為在拍電影呢？把所有人都堵在樓里，你們就一定能找出誰是剛才闖進來的人？”

　他無語地揮了揮手，“萬一找不到怎麼辦？還會造恐慌，影響我們的聲譽——哦，我忘了，你們本不在乎聲譽。”

　視頻里的幾個中年男面不佳，顯然對他這消極懈怠的態度頗為不滿。

　“而且那是個有能力的人。”

　文森特冷笑，“要多難找有多難找。”

　“文森特。”

　有個中年男人低聲道，“你看看你團隊里那些人，說要下午茶時間，你就同意了！要不是這樣，那個小本不可能進你的實驗室！”

　肯定是趁著那些員工出門，實驗室大門打開，正好鉆了進來。

　文森特也知道多半是這樣，聞言也不后悔，“他們干活都很認真，最近經常要加班到半夜，我也樂意讓他們白天放松一會兒。”

　“你的態度太散漫了——”

　“那要不我走？”

　文森特不耐煩地說，“我不干了行嗎，你們再派人來，我回家去了，在這鬼地方蛋的連打游戲的時間都沒有。”

　“你！你怎麼敢！”

　視頻里的人紛紛面怒容，“在暗星待了幾年你就變這樣！”

　然后他們開始喋喋不休地數落。

　“早說過要升級大樓的安全系統……”

　“瑞秋那孩子真是不懂事，就算是暗星也不能如此疏于防備……”

　……

　在科隆家族的員們吵架的期間，蘇璇混在人群中離開了大樓。

　迅速沖到外面廣場上，將自己租的車提出來，揚長而去。

　等在監控盲區恢復外貌，整個人已經大汗淋漓，直接累癱在駕駛座上。

　“草。”

　蘇璇趴在方向盤上氣。

　一直維持著變后的外貌，這消耗確實很大，上車前那會兒完全是強撐著才沒摔倒。

　這也多虧了數月來的加強鍛煉。

　若是按照以前的力，變后最多三五分鐘就要撲街，更別提同時再使用其他的能力。

　離開了城區。

　“我通過關鍵字檢索找到了許多員工的博客地址，包括文森特實驗團隊的專家們，以及其中一個專家的男朋友——”

　那個男朋友的辦公室就在四十一層，每天那個時間他都會魚離開，去找朋友一起吃下午茶。

　蘇璇正在給秦梟發語音。

　“最巧的是，四十一層的辦公室位置，就在文森特實驗室的下方，只要我跳樓的時候注意一下方位，就可以直接鉆進去。”

　當然對素質和反應力也有些要求。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那是超控科技的分部大廈，是無數員工整天上班的地方，并不是什麼基地。

　包括文森特的實驗室，里面的員工，也都是分部的技員調配去的。

　門外站著的異能者，也只是作為科隆家族爺的私人保鏢罷了。

　公司不會要求這些員工不能發微博不能拍辦公室的照片。

　反正一般況下，外人即使混進去，也拿不到什麼好。

　如果是真正的藏有機的建筑，絕不會這麼容易。

　無論是進還是收集信息。

　“但我的目的是接到他，并且不引他懷疑，否則我怕他們轉移數據庫——哪怕幾率不高，只是一旦發生的話，你就沒法繼續調查了。”

　蘇璇了下，“后面這一點很重要，不然我可以直接在某個宴會里見他。”

　然而不僅僅是要到文森特，還要出文森特的異能。

　那個能力顯然不太適合在公眾場合展示，多半是要打架的，就很難善了。

　宴會上負責安保工作的異能者更多，逃都不好逃。

　現在，文森特只會認為就是個不知死活的雇傭兵，為了自己或者為了甲方去白龍晶。

　這種事顯然發生過也不止一次了。

　發完這幾句錄音之后，關了聊天窗口。

　進中城區后，監控盲區就更多了，蘇璇在車里休息了一陣，換了服，恢復了一部分力，直接去了地下街。

　走了許久，連續變了幾次外貌，將被挖出份的概率降到最低，干脆轉了雇傭兵協會。

　蘇璇穿過擁的人群，來到了稍微僻靜的角落。

　一個戴著兜帽遮住半邊臉的人，正靠在墻上發呆。

　蘇璇：“干得好，兄弟。”

　那人轉過扯下兜帽，出銀白的短發，以及英俊張揚的面容。

　他脖頸修長，頸側有翕的鰓片，蒼白泛青的皮上有鱗片的痕跡。

　正是不久前在超控科技大樓里的投訴者。

　“你是雇主？”

　魚人言簡意賅地說。

　“任務完了，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