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再來的時候,被徐嬤嬤攔下了。“睡著了?”宋墨問。徐嬤嬤頷首,“今兒不太高興,所以夫人臨睡前吩咐,說是誰都不讓打擾。爺,您這是要進去嗎?”“沒說點別的?”宋墨問。徐嬤嬤搖頭,“沒有,就是不高興而已。但是您也知道的,夫人心善,又不多說什麼,饒是有事也都是在心里。”“我知道!”宋墨當然知道長安的子,“好好看著點,最近有點,別讓人驚了。”徐嬤嬤行禮,“老奴明白!”這一次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逛著逛著,就到了狼主的書房外頭,要不然也不會到月姬,胡姬也不會追著進來。“好了!”宋墨在門口張了一眼,“既然已經休息了,我便不再進去,看好,明兒我陪吃早飯,你且好生伺候著。”徐嬤嬤頷首,“是!”底下人忽然上前,“爺,那兵防圖……”“噓!”宋墨一個眼刀子甩過去,男人當下聲,不敢吭聲。著宋墨離去的背影,徐嬤嬤面沉沉,心里約有些沉甸甸的。方才,分明聽到了“兵防圖”三個字。難道說,他們已經弄到了兵防圖?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問題可就嚴重了,若是狼主憑著兵防圖進攻,只怕北涼的軍隊會節節敗退,到時候必定……徐嬤嬤不敢想,“國破家亡”這四個字實在是太可怕了。可眼下,長安在休息,徐嬤嬤也不敢進去打擾,想來還是要等長安醒來再說。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如何呢?遇事不能著急,否則越急越,越急越容易出事。房。林詫異的著阿魯,“你是說,兵防圖?”“我知道,為南淵人,不該告訴你們這些。”阿魯有些猶豫,“但我覺得,與其從別人里知道,還不如我親自告訴你們。”林扭頭著宋燁,“公子,這事……能當真嗎?”“邊關守將劉思君,不是個傻子。”宋燁瞇了瞇眸子,“除非是有細作。”阿魯頓了頓,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我不想開戰。”阿魯道,“其實朝中很多大臣,也不想開戰,但是狼主好戰,所以這事……無解!”誰不想過太平日子呢?奈何,總有野心需要發,總有人貪權勢。只要狼主還是拓跋律,只要拓跋律的野心不改,南淵和北涼的戰爭是避無可避之事。“朝中主和的人多嗎?”宋燁問。阿魯想了想,“反正不,畢竟眼下的日子這麼太平,誰愿意開戰?老百姓過怕了擔驚怕,戰火連綿的日子,只想安安穩穩的,老婆孩子暖炕頭。”老百姓吃飽穿暖,便已心滿意足。但若是開戰,哪兒還有什麼太平日子……“誰也不想開戰。”林說,“這樣的平靜日子有什麼不好?非要打打殺殺,非要你死我活?一旦開戰,壯丁上戰場,家里留下的都是老弱婦孺,一旦至親不能回來,以后孤兒寡母的怎麼生活?”阿魯點頭,“但是狼主不管這些,他也瞧不見這些,他只管攻城略地。”“為君者,若不能察民,憐憫百姓之苦,早晚會生禍患。”宋燁嘆口氣,“我是北涼人,但我也不想開戰,邊關的百姓難得過上太平日子,如果再開戰,不知道要死多人!”阿魯和林對視一眼,三個人,一條心。主和,不主戰。但凡是個聰明人,都知道常年戰爭帶來的是什麼?流民失所,妻離子散。路有殍,世無安。“要不,我去把兵防圖出來?”阿魯慎慎的開口,“只要沒了兵防圖,狼主就不敢輕舉妄,輕易領兵出征。”林大喜過,“如此一來,就不必開戰了!”“你們兩個是不是想太得太?”宋燁問。阿魯:“……”林:“……”“兵防圖重要嗎?”宋燁問。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重要的東西,該如何置?”宋燁又問。二人對視一眼,各自面面相覷。“如果是我,拿到了兵防圖會悄然去這樣的消息,絕對不允許消息外泄。”宋燁從容坐在桌案前,“試想一下,如果北涼的邊關守將得知,兵防圖到了狼主的手里,會怎麼做?”林愣了愣,“這……”“如果我是邊關守將,我會第一時間重新部署邊關兵防,不管兵防圖是否外泄,都不會再讓對方得逞。”阿魯徐徐開口。宋燁報之一笑,淡然飲茶,“所以呢?”“所以這可能是個陷阱?”林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畢竟這事有風險,很可能就幾個人知道,消息不會傳出石城?”阿魯瞬時驚出了一冷汗,“這麼說來,就是為了對付那些生有二心之人?那麼,這兵防圖之事到底是真是假呢?”“不管是真是假,不能輕舉妄。”宋燁放下手中杯盞,“南淵狼主是什麼子,我只能猜出個大概,但宋墨是什麼人,我卻是心知肚明。他若沒點心狠手辣,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阿魯和林點點頭,看樣子是真的不能輕舉妄,否則要出大子的。“如果我是宋墨,站在他那個位置上,我會第一時間清除主和派。”宋燁瞧了一眼二人。為君者所見,終究是不同的。站在那個位置,你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你的意思是,如果消息傳到了一些大臣的耳朵里,為了避免開戰,他們會派人……”阿魯面瞬白,“那不是會死很多人?”宋燁瞧著他,“如果拓跋律真的鐵了心要開戰,為了避免朝中有人搖軍心,在開戰之前定是要拿人祭旗,殺給猴看。”“可那些大臣并無過錯,只是不想開戰而已!”林道。宋燁搖頭,“那你就錯了,臣子會錯,但皇帝一定不會錯,狼主要開戰,底下人還有反對的聲音,那便是為臣子最大的過錯。”“殺了忠心耿耿的大臣,那與昏君有什麼區別?”林低哼。阿魯沉默不語。“有野心的人,不管臣子忠心與否,他們要的……是追隨,盲目的追隨!”宋燁嘆口氣,“阿魯大人。”阿魯躬,“公子請說。”“留人!”宋燁意味深長的開口。阿魯站在那里,先是一愣,俄而便明白了宋燁的意思,深吸一口氣,畢恭畢敬的行禮,“多謝公子提醒,我這就去。”語罷,阿魯轉就走。“公子,留什麼人?”林沒明白這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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