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花戰轉頭怒瞪紅,“你好好的什麼?自家小姐都不認識嗎?這裡是邊境,一有風吹草便會下死手。你以爲這裡是將軍府嗎?哼!回下人房去。”
紅嚇的渾都哆嗦起來,一聽回下人房幾個字便如蒙大赦趕逃了出去。
花戰瞄了一眼房門,靠近了花容容幾步才輕聲道:“這兩天會有一場小仗要打。城裡還是安全的。那天爹爹可能沒有多餘的人手保護你,你躲在房裡不要出去。知道了嗎?”
花容容微微一愣,有些出神,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小仗?多小?瞄了一眼牆角,突然心事重重。
“轟”閉的城門終於打開了,城裡的百姓很習以爲常的躲了起來,原本並不熱鬧的邊關城此刻更是像一座空城一般。除了整齊列隊朝大門外走去的士兵。
雖說是小仗,可也出了幾千人馬。靜悄悄的朝門外前進,最後一個士兵剛一踏出城門,城門便立馬關上。將這幾千人馬關在了門外。
花容容灰頭土臉的低頭上的鋼盔,回頭看了看閉的城門,想想自己前幾天還在城門裡面。今天居然就已經出來了。
花容容出來了,居然穿著和周圍士兵一樣的鎧甲,手拿長矛混在軍隊裡出了城。長舒一口氣,看來前幾天趁紅睡覺時去了這套鎧甲是正確的,雖然差點被發現,但好在有驚無險。
花戰一收手中的馬繩,轉過馬俯視著衆人,深吸一口氣洪亮的聲音穿每一個角落。
“兄弟們,今日我們雖然是去襲,但兄弟們不必覺得丟人。那冷遠向來險殘暴。百姓在他的治理下生靈塗炭,你們如果不想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向北紹國的百姓那樣悽慘,就起膛,一鼓作氣打敗冷遠,讓他知道我們東黎國不是好欺負的。”
花戰一番慷慨激昂的話頓時鼓舞了士氣,士兵們剛想吶喊卻被花戰擺手了下去。他們是去襲,若是大喊大只怕敵人早就跑了。
花容容角搐,怪不得門口除了一片荒原和幾片樹林外什麼人都沒有,搞了半天對方本不知道他們要去。還擔心一出門就打起來沒時間逃跑呢。
了口的扁扁的包袱,花容容的心瞬間輕鬆起來,沒有人來打仗,那便可以找機會溜。稍稍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記得紅說過,北紹國在東黎國的對面,南未國再東黎國的左邊,而西彩國則在東黎的右邊。
那麼只要朝著右邊走,應該就可以到達西彩國。
前途似乎一片明,勝利似乎就在眼前。花容容強忍住心中的雀躍埋頭跟在人羣后面,靜靜等待時機。
一個時辰過去了,隊伍整齊而迅速的前行。幾千人的大軍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已經到了正午,烈日當空,花容容既不是男人,更不是軍人。早就已經累得直氣,卻不敢慢下步伐。
終於在又一個時辰即將過去的時候,花容容不行了。雖然已經冬,但的衫卻被汗溼,雙如灌了石膏一般擡都擡不起來。
到極限了,的歡呼雀躍早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僅存的一點點意志。就在那一點點意志要土崩瓦解,要放棄之時,一隻堅強有力的胳膊攬住了的腰,猛的將花容容快要癱的扶起,連拖帶拽的跟上了隊伍的速度。
花容容頭昏眼花的嚇了一跳,卻沒有神擺出驚嚇的神,臉上的表倒也淡定。緩緩擺沉重的頭顱朝右邊看去。
這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士兵,約莫只有二十歲,臉上甚至稚氣未。但眼中的神卻已經飽經生死,歷盡滄桑。
“不要倒下。”他說話了,聲音很小,只有兩人能聽到,“是男人,就要倒在沙場,而不是半道上。”
花容容苦笑,又不是男人。那現在可以倒了嗎?
誰知道那士兵又道:“我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
花容容一驚,不敢開口,的聲音再低也達不到男人的程度,只怕一開口便會陷。
“一定是新來的吧,現在肯來當兵的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因爲誰都知道現在當兵等於送死。”
花容容的慌一下子沒有了,心驀地低沉起來。腰上的手臂幾乎撐起了全的重量,一定很累,但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花容容打量了一下這個普通的士兵,不明白這麼沉重的話題他怎麼會說的如此輕鬆。
“但是我不怕死,我家人本是做小生意的,只是路過了北紹國,無意中擋了冷遠的路,結果卻被冷遠破腹挖心,掛在城門示衆,最後連骨都丟去喂狗。這種暴君,我就算碎骨也要將他的頭顱砍下以我父母在天之靈。”
花容容明白了,不過世之中這種生離死別、無妄之災倒也很多。只是,著那稚的臉,花容容有些惋惜,他的人生應該都是在死亡和戰爭中度過的吧。
“對了,我李元寶,你呢?”李元寶突然轉過頭看向花容容,肅穆的神被憨厚和友好取代,眼中的坦率讓人不忍直視。
花容容撇開臉不敢與他對視,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心中默默答道,我花容容。
花容容沒有再費力氣,整個人都被李元寶夾著竟沒有慢下來一點。
李元寶的滔滔不絕分散了花容容的注意力,等發現時已經快到對方的軍營,頓時大不妙,剛想掙卻發現大軍猛的停了下來。
花容容茫然的被李元寶夾著躲到了兩旁的樹林深,幾千大軍也悄無聲息的四散開來,不消一會便藏在各個地方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已經稍稍西斜,一大片樹林完全藏了幾千人的殺機。微風徐徐吹金黃的樹葉,涼意吹到了所有人的心底。花容容打了個冷,這暴風雨前的寧靜太過可怕,
本以爲那麼遠的路肯定會休息一下什麼的,可是他們居然狂奔三個時辰沒有停歇。
這讓如何逃走?而且現在看來,他們本沒有的打算,而是要等到深夜再出擊。怪不得不用休息,原來這期間有足夠的時間給他們休息。
可這卻苦了花容容,又不是真的來打仗的。卻被迫躲在離敵營那麼近的地方,想走走不了,不想留卻必須要留。
這可怎麼辦?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李元寶也早已放開了花容容。眼睛死死的盯住敵營,連花容容都覺到了他的殺氣。
擡頭看了看快沉山頭的太,黑暗慢慢籠罩著大地。花容容微微了恢復力的,下定決心要儘快走。若再不走只怕真要上陣殺敵了。
於是左看看右看看,尋了一條出路,剛一,李元寶便按住道:“別,敵人非常狡猾,你若一很容易連累幾千大軍一起暴。”
這話真把花容容嚇住了,敢是頭髮,牽一髮而全啊。幾千條人命,現在讓走也不敢走了。如果真要因爲而連累了這些無辜的人,那就算是逃到了西彩國也無法安心過日子。
不過不要,他們襲軍營的時候,可以不啊。然後等人衝了再逃走,到時候應該沒人顧得上。
打定主意,花容容又安下心來。靜靜等待他們襲的時刻。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漫長到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都能昏昏睡。
“小兄弟,快起來,進攻了。”李元寶推了一把花容容便起悄悄朝前走去。
花容容迷迷糊糊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擡頭一看,在夜幕的掩飾下,只見周圍都是弓著子悄悄前進的士兵。在這雜草叢生的地方竟只發出了輕微的“沙沙”聲。
也無意識的弓起子拿著長矛跟在大家後面,悄悄往前進,腦子因爲睏倦,半天沒清醒過來。
等到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在敵營外了。
花容容突然很想死,悔恨、懊惱、煩躁一齊涌了上來,百集的愣在原地,維持著彎腰的姿勢,直到前方不知道是誰猛的大喊大才驚醒過來,再一去,眼前的敵營已經是打殺聲一片,戰火肆,慘不忍睹。
“殺!殺!殺!”不知是誰在喊,但不管是敵方還是我方似乎都不由自主的響應了這個號召。鮮噴灑,甚至噴到了嚇傻的花容容上。
“乓”刀劍相的聲音離很近很近,猛一回卻見李元寶用長矛擋回了要刺向的劍,連頭都顧不上回道:“你在幹什麼?想死嗎?快反擊啊。”
反擊?不會啊。花容容向右手的長矛,很難想象自己要怎麼將他刺進敵人的裡。可以猶豫,但敵人不會猶豫,剎那間幾把刀劍同時刺向花容容,花容容來不及細想,猛的一揮,也不知打沒打到,閉上眼睛一陣揮之後再一睜開卻發現長矛已經斷了幾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