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到這，我終于是有了開口的機會。

　不過在他自以為深意切的敘說里，我沒有他預想中的和搖，相反，我的心比什麼時候都來的平靜和冷。

　“秦助理，你跟在他邊這麼多年，應該是了解他一些的。可是他這個人，對你展出來的一面，只是他想讓你看到的，其他不為人知的景象，他不說，你怎麼會知道呢？又怎麼能替他說出這樣的話？”

　秦頌因為我的話哽住，半天沒出聲。

　我或激烈或瘋狂的緒已經在方才表現殆盡了，現在的我，除了疲憊，就只剩下頹然。

　所以我沒言辭鑿鑿地跟他辯些什麼，只是冷淡著聲音打算結束這個話題：“他一步步算計，傷害我的時候，你可能不知，也可能袖手旁觀。不管是怎樣，我跟他之間的事，你不要手，也不要多。當事人都扯不清的局，你一個局外人，能改變什麼呢？”

　到達目的地之后，秦頌下來替我打開車門，看向我的時候，眼里是或明或暗的，還有或深或淺的無奈。

　我知道沒什麼意義，但還是努力對他笑了笑。

　許多沒來得及做的事，也許就是最后一次機會。

　從很久之前開始，我就不想給自己留這樣的憾了。

　“謝謝你送我這一程，秦助理，再見。”

　我繞過秦頌走出了十幾米遠，突然聽得后面傳來一聲：“余小姐……對不起。”

　我站定住腳步，卻沒回頭。

　秦頌也不知道

　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接下來的這番話：“當時的很多事，其實我都知道，也參與其中，這是我的職責……

　我很抱歉，也很后悔。陸先生也是……余小姐，其他的話您可以不信，但是有一句我還是想說，要是知道結果是這樣，陸先生一定不會那麼做，他真的比誰都后悔。這六年的時間，他一有空，就會去您的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您不愿意原諒他，這是您的自由，可是別、別一點希都不留，陸先生心里的苦，除了您之外，沒人能去抹平了……”

　……

　回到房間，已經等不及的Angel徑直朝我跑過來，撲到我的懷里，把我撞了個趔趄，差點向后仰倒。

　Lisa很快也跟過來，想要把拉開。

　我止住的作，順勢半跪在地上，抱住了Angel的小子。

　“Angel想媽媽了嗎？”我輕輕了的頭發。

　小家伙的聲音卻是帶著些哭腔：“媽媽，你去哪里了？”

　我無聲笑笑：“媽媽有些重要的事去做，沒來得及跟Angel請假，是媽媽不對，Angel原諒媽媽好不好。”

　Angel摟著我的脖子，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話，搭了一會兒，倒也不再追究。

　把哄好之后，Lisa找了個空當，低聲音問我：“找到他了嗎？”

　我看著還**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應道：“找到了。”

　“那、那他怎麼說？”

　Lisa的語氣有些著急。

　我輕輕拍了拍的肩膀，示意不用張，而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扭過頭對Angel說：“Angel今天穿那條的泡泡好不好？媽媽放在小黃人的包包里，Angel自己去找出來好嗎？”

　“好的，媽媽。”Angel聽話地放下手里的Pad，去到了里間找自己的子。

　我一邊盯著小小的背影，一邊繼續方才的話題：“Jason會沒事的，那個人已經答應我了，不會為難他。”

　Lisa卻還是有些不放心：“Tommy跟我說得很嚴重，我怕程先生他會出什麼意外……”

　“不會有意外的，Lisa，相信我，也相信Jason。”我看了一眼，目很和，語氣也是，“你跟在他邊的時間也不短了吧，他不是那麼不堪一擊的人，別多想了。”

　Lisa像是還要說什麼，但許是恍然記起什麼，就把剩下的話了下去。

　我沒去追問，很多事，我們會被多時的假象迷，但要明白，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晚上我沒哄Angel睡得太早，而是和Lisa一起帶去了趟源城有名的兒樂園。

　之前程易江答應過要帶來這，但來的時候恰逢閉園，很是不巧，今晚倒是順利進去了。

　里面有許多和Angel年紀相仿的小孩子，小家伙們也很容易打一片。

　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Angel，

　看著著小虎牙，笑的特別開心的模樣，我也跟著在笑。

　等蹦的跳的累了，我才走上前去，替把額頭上的汗都去。

　Angel嘟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媽媽，我的泡泡臟了怎麼辦……”

　我了的臉頰，溫和地告訴：“沒關系，子臟了不要，只要Angel開心就好。”

　聽到這句話才徹底興起來：“下次爸爸也要來，我想讓他帶我一起玩。”

　我聞言角僵了一下，然后慢慢點點頭，對說好。

　離開兒樂園，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鐘。

　Lisa說打輛車回去，我抿，握了一下的手。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頓時斂了起來。

　“Lisa，你先回去吧，我跟Angel……還有些事。要是能訂到明天的機票，你可以回新加坡，回去等我們的消息。”

　“Cecilia……”

　“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你只要記得，我答應過你，會讓Jason沒事就好。等他回去之后，也別跟他提起這些。”

　我松開了Lisa的手，但卻立馬反握住我，臉上是復雜至極的神：“該不會是……”

　真是個聰明的人吶，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能安然地在程易江邊待這麼長時間吧。

　只是饒是如此，我對并沒有任何的不滿和看法，因為能有這樣一個人在他邊，還真心對待他，總比我這樣又遲鈍又

　笨的要好的多。

　過去的這麼長時間，我好像想錯了一些事，也做錯了一些事。

　但好在，還不晚，還有補救的機會。

　一輛黑的賓利停在我們面前時，我還想對Lisa說一些話，但后來覺得，即便不說也沒關系，會懂得。

　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遠一近。

　近的那個人要從我的邊抱走Angel時，我擋住他的胳膊，示意不必。

　陸敬修倒也沒強求，只是用一副寡淡的表看著我，似是在質問我的出爾反爾。

　我不是出爾反爾，這樣的話，我沒直接告訴他，而是用行表明。

　帶著Angel坐上車，從始至終我都沒再看Lisa，給留下的也只有一個背影。

　這一刻會怎麼想我，我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因為不會是多好的形容，連我自己都免不得唾棄自己。

　陸敬修也坐上來之后，秦頌很快開車離開。

　汽車疾馳的過程中，我握住Angel的手，的手那麼小，那麼，我竟想從上汲取些熱量。

　車里的氣氛有些悶，過了會兒，我聽到旁邊傳來一句：“為什麼要跟過來？”

　我呵呵笑了聲，笑了久，直到覺得膛里那子沉痛和悲憤散去一些了，才輕聲應道：“這不就是你一開始想要的嗎？你知道我離不開Angel，你要帶走，我勢必會跟上去。陸敬修，從現在開始，我如你所愿，你也千萬記得，要遵守自己的諾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