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茹神一，先是看了錦蓮一眼，然後才笑著答道：“那是自然，小路子肯定是跟著去的。”語氣裡似乎在藏著什麼。

錦繡覺得錦茹的反應有些不對勁，錦蓮也察覺到了。兩人一起看向錦茹。

錦茹裝作若無其事，不肯多說。

錦蓮臉皮薄，不好意思追問。只得由錦繡繼續出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你直說無妨。”

錦茹爲難的看了錦蓮一眼，掩飾的說道：“沒什麼事，一切都好好的呢”

這話鬼才相信

錦繡淺笑著說道：“我們都是相了多年的姐妹，說話還這麼遮遮掩掩做什麼。不瞞你說，我們今日過來，一半是爲了給你送行，另一半正是爲了小路子。很多事不方便找他多問，便想來問問你，你們在同一個院子裡做事，總該知道的多一些。”

錦蓮和小路子之間的曖昧緒錦茹也略知一二，錦繡索挑明瞭直說。

錦蓮也顧不得害了，直直的看向錦茹：“錦茹，小路子究竟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錦茹嘆了口氣，猶豫了會兒，才緩緩的說道：“我告訴你實，你可別著急，也別生氣。”

錦蓮忽的有了不好的預，卻撐著點了點頭。

錦茹見搪塞不過去，索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這事只有幾個人知道，暫時還沒傳出去……”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

二爺夫婦要遠赴京城生活，自然要帶上平日裡用慣的人手。紫絹和紫綾是一定跟著去的，素蕓也是理所當然的人選之一。再加上錦茹等幾個丫鬟。

不過，總也有人不願意跟著去，便是錦月了。

錦月在揚州生活慣了，家人都在這兒，捨不得離開。因此便去找了姐姐素月央求一聲，想留下來。

料素月卻不贊這個想法，將錦月狠狠的訓斥了一通，便打發了錦月回來好好收拾行李。

更出人意料的事還在後面，素月居然找到了二，商議起了錦月的終大事來。

接下來的事，不用多說了吧

是的，素月看中了小路子，希將妹子錦月許給小路子。

錦蓮聽到這兒，臉已經慘白了一片，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頹然的坐到了凳子上，一言未發。

錦繡眉頭鎖：“你這消息可靠嗎？”這可不是小事，怎的會一點風聲都沒有？

錦茹一本正經的說道：“當時我就在場，一字一句都是親耳聽來的。再說了，這麼大的事，你們覺得我會騙你們嗎？”

不會錦茹雖然說笑，可絕不是分不清輕重的那種人。這種事，絕不會隨意說的。

錦繡也跟著沉默起來，心裡了一片。

怎麼也沒料到今日會聽到如此勁的消息。想必當事人也都知道了吧難怪小路子這些日子沒在錦蓮面前面呢……

錦茹見錦蓮這副模樣，也覺得於心不忍，勸道：“你暫且不必難過，二可沒敢當時就應了，只是說和二爺商量商量再說。”

小路子畢竟是二爺的小廝，終大事也該由二爺決定纔是。依著二爺對小路子的分，總要過問小路子的意見的。這兩日小路子天不見蹤影，想必也和此事有關纔對。

錦蓮黯然的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遲早的事罷了。”

小路子有什麼立場反對這樣的好事？

錦月相貌不俗，又同在二的院子裡做事。各樣條件和小路子都很相配。小路子有什麼理由拒絕？

更何況，錦月的姐姐素月是大爺心尖上的得寵人兒，小路子一家上下也開罪不起啊

錦繡不忍見錦蓮如此難過，上前摟住錦蓮，安道：“你和小路子沒這個緣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日後定會遇到一個比他更好的……”

話猶未完，錦蓮的眼淚已經落。

錦茹也覺得不是個滋味，嘆了口氣說道：“錦蓮，我們做丫鬟的，哪裡有決定終大事的權利。小路子心裡定是喜歡你的，但是，這種事他也拒絕不了。你看開一些吧”

兩人也算有緣無分了。

錦蓮哭的更厲害了，肩膀不停的搐著。滿懷期而來，聽到的卻是這等噩耗。將所有的希都打碎了，焉能不傷心？

錦繡問錦茹：“錦月也該知道這事了吧願意麼？”若是錦月也不願意，此事尚有一線轉機。

錦茹冷哼了一聲：“有什麼不願意的。小路子長的俊俏，子直爽，又深得二爺重。日後做個管家不在話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這般好姻緣。自然高興的不得了，再也不提要留在揚州了。每日裡歡歡喜喜的收拾東西呢”

若不是小路子態度不明朗事未定下來，錦月只怕早就把這個喜訊傳開了。

有個姐姐做靠山，果然就是不一樣。連終大事都有人幫著持，不然，這等好事怎麼可能落到錦月的頭上。

錦繡和錦茹番勸解錦蓮，可是效果依然不佳。錦蓮本就子弱，遇到這等事更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沒了主張，兀自哭個不休。

正在此刻，忽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來：“錦茹，快些開門，是我。”

說曹曹便到，居然正是錦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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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和錦茹面面相覷，錦蓮聽出了錦月的聲音，換用袖子抹了兩把眼淚，眼圈依舊紅通通的。

錦月最是急，見錦茹遲遲沒開門，把門敲的咚咚響：“你在做什麼嘛，快點開門啊”

錦茹只得前去開了門。

錦月喜滋滋的走進屋子裡來，見到錦繡和錦蓮也在，也是一愣，笑容有些侷促：“你們兩個什麼時候來了。”

錦蓮哪裡還有說話的心，別過頭去，默默的調試心。

錦繡笑著說道：“知道你們快要走了，今日我和錦蓮特點過來跟錦茹道個別，正要去找你呢正巧你也過來了，可省了我們跑了。”

錦月和錦繡錦蓮的關係一直不遠不近的，算不上特別要好，聞言也知道這是錦繡的客套話，笑著應了句：“那敢好，日後我們可就離的老遠了，真是捨不得你們呢”

說是捨不得，卻沒有多依依惜別之。

錦月從抗拒去京城到滿心歡喜，其中的轉變不可謂不大。這跟小路子自然不無關係。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卻也沒人提起這個話茬，故意東拉西扯的說些閒話。

錦月有意無意的看了錦蓮兩眼，笑著說道：“錦蓮這是怎麼了，我來了老半天，也不見你說一句話。喲，眼睛還紅紅的，不會是剛哭過吧”

錦蓮分外不起錦月的挑釁，立刻擡起了頭來，佯裝無事的笑了笑：“實在捨不得錦茹，剛纔掉了幾滴眼淚，讓你們見笑了。”

錦月意味深長的看了錦蓮一眼。

錦蓮真的是因爲錦茹要走了才哭的嗎？只怕未必吧……

小路子和錦蓮互相有意，這事很多人都知道。錦月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往日裡倒也沒起過奪人所的心思。

不過，現在姐姐素月已經替張口提了這門親事，自然的就將小路子視爲己有。正所謂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沒那麼好心的要讓出這麼好的親事。

想到這兒，錦月故意嘆了口氣，說道：“還是你們好，能留在悉的地方做事。你們倆都是夫人邊的得力丫鬟，日後夫人自然會給你安排好一切，不需擔心。哪像我和錦茹兩人，還得跟著二爺二到京城那邊去生活，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我們都年紀不小了，也不知道以後主子會怎麼安排我們的終大事呢”

這話音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出一炫耀的意味。尤其是聽在知人的耳中，更是無比的刺耳。

錦蓮哪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臉唰的一下子白了。脣抖了幾下，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擊。

錦茹微微皺了眉頭，卻沒有吭聲。

從上來說，和錦繡錦蓮更親近。自然也看不慣錦月張狂的樣子。可日後得和錦月長期相，還是不得罪錦月爲好。

錦繡心裡冷笑一聲，臉上的表卻和氣的很：“都是好姐妹，說話這麼見外做什麼。剛纔錦茹還把你的好消息告訴我們了。你也真是的，也不早點說，好讓我們姐妹兩個準備一份賀禮給你。不然，等日後你們都到了京城了，我們可趕不及送賀禮給你們呢”

錦月適時的出個的笑容：“這事還沒真的定下來呢”

錦蓮再也忍不住了，面無表的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總之，恭喜你了。院子裡還有事，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推門出了屋子。

錦繡也顧不得再和錦月虛與委蛇，立刻也道了聲再見，便追了出去。

錦月看著錦蓮落荒而逃的影，角出一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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