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大一小, 差異巨大。

沈詩意料不到慕寒今天也會來做早餐，看他臉，顯然氣極了。

對此, 沒有任何的愧疚和不好意思，昨晚是對他說謊, 可有一點又沒說錯，他們不是以前的關系，不用為對方守如玉。

他要氣就氣吧, 反正不關的事。

朝小湯圓微微一笑，“媽媽沒洗漱, 待會去吃。”

話落，將房門關上。

等洗漱完，去餐廳，小湯圓和慕寒已經吃了一半。

沒發現父親臉有好轉，從吃飯開始, 小湯圓沒說過一句話，低頭乖巧地吃東西。

見到母親過來，小湯圓下意識地靠近，“媽媽, 考試績昨天出來了, 我拿到第一名。”

小湯圓目閃爍, 語氣頗為期待, 沈詩意記得與他的約定，他考試第一名, 就帶他去游樂園玩。

小湯圓的腦袋，“真棒！媽媽要出差大概半個月，回來后, 立刻帶你去游樂園。”

慕寒抬起眼眸，“去哪出差，哪天走？”

“B市，今天十二點的飛機。”

回答完問題，沈詩意夾起一油條，吃了一口，難以下咽。

并非油條不好吃，是昨晚吃進胃里的東西，覺沒消化完，勉強地喝了一點粥，便即站起來，“我不吃了，我要回去繼續睡覺，你們吃。”

油條僅咬一口，碗里的粥減一小部分，慕寒也放下筷子，“沒胃口？還是見到我，不想吃？”

今天父母之間的氣氛格外不對勁，小湯圓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盡量不聲觀察。

沈詩意掃了掃慕寒依然沉的臉，“我昨晚吃的東西沒消化，而且，我今天本來就沒打算吃早餐，準備一覺睡到九點多。”

看到小湯圓觀察的神，慕寒微抿角，“嗯，你去睡吧。”

***

氣溫太低，B市飄起鵝大雪。

雖是北方城市，冬季溫度經常在零度以下，但B市不怎麼下雪，鵝大雪更是難得。坐在窗邊，沈詩意忙完工作，饒有興致地賞雪，注視白茫茫的世界。

來了十天，第一次遇到下雪，這是今年看的第一場雪，因此，拍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

沒幾分鐘，林影點贊，消息發了過來。

【你怎麼還在B市？】

公司沒規定出差的時間，沈詩意是以工作經驗來推測自己自己要在B市半個月左右，按照目前的工作進度，明天可以回S市，但明天才確定，暫時不能訂機票。

注意力被轉移到手機上，沒再賞雪，到床上坐著。

工作以后，極會在社平臺發東西，那條朋友圈引來許多人點贊和評論，其中包括慕寒。原先不想加慕寒好友，由于要和小湯圓視頻，只能通過慕寒的好友申請。

慕寒問什麼時候回家，無法給出準確的答復，唯有忽略他的消息。

也來B市的文景帆，問是不是沒結束出差。

有些奇怪，文景帆怎麼跑到B市。

兩人流中，得知他有同學在B市創業，他砸錢投資了，這次是來開東會議，要增加投資金額，畢竟不是很，很快終結話題。

次日上午，沈詩意接到林影電話。

年底活多，各種各樣的盛典，林影收到不邀請，今天飛來B市，明天參加一個視頻網站的活，便問問好友什麼時候回S市，有時間可以一起逛逛B市的旅游景點。

今天工作完，沈詩意剛準備訂晚上的機票，林影說要逛逛，就推遲兩天回去。這次出差，有四天休息時間，兩天陪林影，兩天陪小湯圓，分配得剛剛好。

答應林影后，問：“我突然想起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陸元不陪你玩嗎？”

“陪啊。”

“他陪你，你還我？”沈詩意預見到自己是一只電燈泡的場景。

“我們兩個人單獨玩，第二天絕對娛樂頭條。”林影不想炒cp，也不想外界過多關注這段，“我上你，是想去被top2熏陶一下。”

在娛樂圈里名利雙收了，林影始終牢記自己學歷是大專出，妥妥的學渣，行程排得開，自然想最高學府的氛圍。

“……上你們各自的助理和經紀人，被路人或是狗仔拍到，上了娛樂頭條，也沒什麼。”沈詩意改變主意，據原定計劃回S市。

“你不跟去我玩？我有優質男青年介紹給你認識！”

“不必！我訂機票，不跟你說了。”

掛斷電話，沈詩意快速訂好機票。

約在B市玩的人，林影不是第一個。

昨天和文景帆聊天，文景帆問有沒有時間出來玩。

有時候，必要的社活，不會拒絕，文景帆約，就免了。他們不談工作，和他，外加他朋友，一起去玩，加上王婕不在，可能會發生尷尬的況。

晚上九點，沈詩意乘坐的飛機落地，打車回家。

沒跟慕寒和小湯圓說今天回去，以為這個時間點，兩人在樓下呆著，不會上來家，結果想多了。

大門一開，屋子里有燈，兩道視線齊刷刷地掃過來。

而后，這兩人走到邊。

慕寒接過手中的行李箱，小湯圓拉住的手。

沈詩意皺了皺眉，“小湯圓，九點多，你怎麼不去睡覺？”

小湯圓高興地搖晃著手，“我還沒困！媽媽，說好的帶我去游樂園！”

“后天是周末，到時帶你去。”

“奧耶！”小湯圓眼睛亮亮的，原地轉圈，“可以去玩了！”

慕寒幫將行李箱拿去帽間，沈詩意跟著過去。

將近半個月時間沒見，他表面上看起來平靜，不像出差前臉沉，仍在生氣中。進門到現在，他沒開過口，依照對他的了解，估計沒消氣。

想收拾行李，可惜手機響，要接電話。

文景帆臨時有事要幫忙，發了資料到郵箱，讓這兩天看看。

通過程中，難免會文景帆的名字。

了兩次，沒發現四周有什麼不對。

第三次時，發現，慕寒面上沒有剛才的平靜，多了一層淡淡的影。

看吧，果然沒消氣。

電話時間沒持續多久，沈詩意放好手機，如是不曾發覺慕寒的臉變化，彎腰打開行李箱，手收拾行李。

邊往柜子里放服，邊道：“小孩子要早睡，你快帶小湯圓下去睡覺。”

“你去B市出差，文景帆也去了B市？”慕寒從沈詩意的說話容，猜到文景帆在出差的那段時間，也在B市。

“……”沈詩意轉正視慕寒，“干嘛，他不能在B市嗎？”

一想到半個月前的晚歸，對他說過的話，慕寒臉漸漸沉下去，無法遮掩眸中的妒忌，“你卡在中層，時間不全部拿去工作，升到高層，談是浪費你的時間，阻礙你上升。”

沈詩意萬萬沒想到慕寒勸和文景帆‘分手’的理由，會如此清新獨特，仿佛只要，事業會停滯不前。

略好笑地翹起紅，“按你的說法，我一旦，事業上升不了！如果我跟你復合、結婚，你不也耽誤我的事業嗎？”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沈詩意轉回，繼續整理，“我的事業若是這麼輕易被影響，我當年不會跟你。”

和慕寒談的六年，空余時間不多。

、學習、懷孕、生子、工作、賺錢，這幾件事，沒有一件事落下。沒有什麼東西能阻礙工作，不工作賺錢，沒有就無所謂，失去自己穩定的收來源，會使心慌，這是長環境留下的烙印。

慕寒抿不語，一并整理。

有人幫忙整理，沈詩意懶得自己手了，拿上睡進浴室洗漱。

洗漱完畢，心想，慕寒應該和小湯圓下樓睡覺了。

小湯圓倒是睡覺了，不過沒下樓，是在家客房，而慕寒收拾好的柜，正在收拾的房間。

坐在梳妝鏡前，涂點護品到臉上。

鏡中看到慕寒專業的收拾手法，不道：“今晚不用收拾了，明天再收拾吧。”

“嗯。”慕寒收好最后一件東西，也去客房睡覺。

自己租的房子，本應該自己一個人住，現在變慕寒和小湯圓的第三個住，沈詩意開不了口趕小湯圓，又不能讓小湯圓單獨跟住。

認真想想，可以把陳阿姨弄過來，這樣一來，有人專門照顧陳阿姨，不用時刻盯著小湯圓，也不用慕寒照顧。

怎麼弄陳阿姨過來呢？

代替慕寒付薪水給陳阿姨？

***

定好周末去游樂園，沈詩意不是只和小湯圓出門，慕寒也一起。

小湯圓特別興，路上就吱吱喳喳不停。

今天本想睡個懶覺，晚點出門，奈何小湯圓早起，把也醒了。小湯圓跟說什麼，困意使沒怎麼聽清，眼皮變重，不自覺地閉眼養神。

王婕一通電話將的困意消去，有事要回老家，答應幫文景帆的事務，給一個人理。

說著說著，避免不了提到文景帆的名字。

還沒掛電話，在后視鏡中，慕寒的冷臉不要太明顯。

慕寒一聽到文景帆就不高興，上次和文景帆、王婕有約的那晚上，見識過慕寒緒失控是什麼樣，然而，慕寒第二天緒外，沒有毫掩飾，一次沒關系，次數多了，小湯圓該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們關系怎麼樣都可以，影響到小湯圓就不好。

思來想去，決定在慕寒面前提到文景帆。

至于哪天澄清，和文景帆不是男朋友，看心吧。

做好決定幾秒，便聽見小湯圓問：“媽媽，你還會帶我去找文叔叔玩嗎？”

聞言，沈詩意余不由掃了掃慕寒的臉，剛剛是冷臉，現在是沉著臉。

沉默片刻，道：“下次媽媽有時間帶你去。”

慕寒擰起眉，“不要總想著玩，想想你的學習績。”

小湯圓驕傲地昂起腦袋，“我是我們班上學習績最好的三個人之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要局限于你們班的績排名。”慕寒過后視鏡來看小湯圓，“我再多找一個私人老師來教你。”

學校以外的私人老師，意味著要在課余時間來教他，小湯圓每周末的時間都會被占據，父親多找一個私人老師，拿來玩的時間被得更。

小湯圓撇著，“爸爸，我不要。”

“好好學習！”

慕寒說這四個字，出的意思，沈詩意明白。

小湯圓對文景帆印象好，想找他玩，沒有過錯，正好遇到慕寒不高興，遭殃了。

慕寒安排小湯圓的教育，本來用不著手，可小湯圓當前的學習，再加一個私人老師，會引起他對學習的反叛心理。

安地拍了拍小湯圓的手，朝慕寒說：“暫時不要安排多一個私人老師，如果他以后學習績下，再安排不晚。”

母親回來后，又經常和母親住一個房子，小湯圓早就察覺他們家的食鏈，母親是于最高的地位，只要母親發話，父親基本會同意。

豈料，結果與小湯圓希的相反。

慕寒冷冷道：“不行，績下再安排，容易來不及。”

小湯圓沮喪地靠在母親上，尋找安。

沈詩意沒在車里，繼續和慕寒討論這個問題。

進了游樂園，小湯圓要玩旋轉木馬，他們站在圍欄旁邊時，直視慕寒，“不要給小湯圓多加一個私人老師，他是很自覺學習的孩子，你這樣弄，會引起他對學習的反。”

“你不帶他去找文景帆玩，我就不加。”

沈詩意皮笑不笑地道：“你加了，我讓小湯圓一個人住我家，再把陳阿姨過來，我會更改開門碼，你原地從我家滾出去，以后也別想進我家。”

慕寒面僵住，“詩意，你……”

“對了，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刪除。”沈詩意狀若認真地思考片刻，“小湯圓的養權，我要怎麼拿過來呢？當初我們共同養兩年，你自己養四年，我們打司的話，我有多勝算？”

似沒說夠，又接著說：“沒有聯系方式，你進不了我家，養權我拿到手，你會在我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凈凈，我還能帶小湯圓出國讀書，主消失。那時，你再找人結婚，生個孩子吧。”

見不像開玩笑，慌爬上心頭，慕寒立即道：“我不給他加私人老師。”

搞定慕寒，小湯圓玩完旋轉木馬，沈詩意摟著他的肩膀，“媽媽跟你爸爸說好了，不加私人老師，但是，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維持住績。”

小湯圓喜出外，“謝謝媽媽，我一定會好好學習！”

謝母親的同時，小湯圓瞄了瞄父親。

只見，父親目變幻莫測，眼眸眨也不眨地注視母親。

沈詩意帶小湯圓繼續玩游戲，東西全部給慕寒拎著。

天氣冷，又在室外活，小湯圓力旺盛，沈詩意玩累了，慕寒上場陪小湯圓玩。

他們兩個人玩，一個人坐著，注意力集中在手機，偶爾抬頭看幾眼前面。

十鐘沒抬頭，小湯圓和慕寒來到面前。

小湯圓抱住的手，“媽媽，我了。”

“那就找個地方吃飯。”沈詩意將手機放回到包包，和小湯圓一起手牽手地往前走。

慕寒與他們并肩前行，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耳邊響和他討論私人老師時，說過的話語，慌又從心底升上來。

***

游樂園玩一遍，不能滿足小湯圓，他還要去看最新上映的畫電影，已經出門了，沈詩意不問慕寒的意見，二話不說地買下三張電影票。

畫電影制作良，小孩子喜歡，大人看著也不無趣，可惜力消耗大半，疲憊，眼睛逐漸模糊，睡了過去。

小湯圓全神貫注地看電影，忽然母親睡著了，轉正對父親，用極小的聲音說：“爸爸，媽媽在睡覺。”

位置是連在一起的，小湯圓坐中間，慕寒沒怎麼認真看電影，比小湯圓先要發現沈詩意睡著。他捂了捂小湯圓的，眼神示意自己知道，不要再說話。

片尾曲播放，沈詩意也睡醒了。

觀眾陸續離開，小湯圓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媽媽，電影這麼好看，你為什麼會睡著？”

“因為困。”沈詩意眼睛，“走吧，回家。”

一整天在外面，今晚回去要理文景帆委托幫忙的事。

到家后，慕寒和小湯圓不出意外地要住在家，小湯圓進房間后，沈詩意理事前，先把慕寒住，“陳阿姨現在負責照顧你們兩個人的起居飲食嗎？你家除了陳阿姨，沒有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