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想著,蕭奕便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蕭奕近乎誠惶誠恐地看向了南宮玥,小心翼翼地拉起南宮玥的一隻素手,討好地笑道:“阿玥,姑娘家是朵花,打不得,罵不得。”
他們家的囡囡當然是朵最最金貴的盛世花,就該掬在手心裡好好憐。
“要麼,你打我出氣吧?”
蕭奕以商量的表端詳著南宮玥,與四目直視,表越發認真了,讓哭笑不得。
南宮玥不輕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被他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靨如花。
見他的世子妃開懷,蕭奕不由得也笑了,容燦爛,在如玉的手背上親了一下,然後又一下。
古有老萊子綵娛親,囡囡出世以前,就由他這當爹的來綵娛妻!
蕭奕頓時覺得自己負重任,一定要把他的世子妃和囡囡仔細地照顧妥當了,於是他變得更粘人了,弄得南宮玥哭笑不得。
蕭奕賴在碧霄堂不出門,可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尋上門來,於是連著幾日,碧霄堂可說是來客絡繹不絕,整天都有各種人來求見,或拐彎抹角或單刀直地前來打探消息,軍事,政事,還有南涼、百越和西夜三郡各種事務。
南涼等地才初歸到南疆的疆土中,那也代表著如今的南疆有大量的空缺可謀,想到這一點,南疆各府都躍躍試,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個個都唯恐落於人後,失了先機!
碧霄堂每日都是賓客盈門,好不熱鬧,而鎮南王這一次卻是不如山,只當作一無所知,不像往昔般大發雷霆地把蕭奕去訓斥一番,每天還是像蕭奕不在時一樣,在王府裡的一葉扁舟上“高深莫測”地釣他的魚。
幾個老將本來還想再來找鎮南王試探一番,結果再次無功而返。
他們這次算是明白了,王爺釣魚這分明就是“嚴子陵垂釣七裡灘”,意指居避世,不願出山啊!
哎!王爺這是怕了世子爺!幾個老將灰溜溜地走了,之後,碧霄堂的賓客更多了!
蕭奕死皮賴臉地在碧霄堂裡賴了整整三天,終於還是被南宮玥趕了出去。
他不依地癡纏了一陣,得了世子妃的安後,總算是一步三回頭地去了駱越城大營,也沒忘了順帶打包了兒子一起出門。
十月初五,蕭奕雷厲風行地發出了一系列軍令,一波接著一波,皆是犒賞西夜之戰的有功之士,已經從西夜回來的兩三萬將士皆有賞賜,連那些普通的兵卒都得了糧米與布帛,而那些領兵的將領除了升一級外,還額外得了良田、布帛等厚賞,比如華楚聿得封四品中郎將,又得了良田千畝,布帛百匹;又比如於修凡、常懷熙、田得韜等小將各得了良田數百畝,布帛百匹……
這一系列的封賞令得駱越城一片喧囂熱鬧,軍中上下士氣大振,各府邸皆是喜氣洋洋,唯有閻府例外。
比起於修凡、常懷熙他們,閻習峻又額外得了一座宅子。得了宅子後,次日他就搬離了閻府,此舉立刻引來城中議論紛紛,連軍中也有一些流言蜚語。
自古以來,乃至按照大裕律例,都要求子必須“父母在,不分家”。雖然民間私下難免有違律的人家,但是隻要父祖不告發,府就不治罪。
閻習峻有父有母,雙親俱在,卻擅自與父母分府而居,那就是不孝!
可是沒等流言蔓延開去,便見碧霄堂在閻習峻遷新居的當天下午送去了賀禮賀喬遷之喜。
碧霄堂對閻習峻的照應毫不掩飾,對於閻夫人而言,這就像是一掌在衆目睽睽下直接打在了臉上。
說到底,現在大裕律例如今在南疆也不管用了,世子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聰明的人立即就會到了世子爺爲何額外賞閻習峻一座宅子的深意。
漸漸地,關於閻府的流言又轉了方向,從閻習峻轉移到了閻夫人上。
這不,田府中,田大夫人也唏噓地與田老夫人說起了這件事:“……母親,如今啊,駱越城裡都在說閻夫人得罪了世子妃,所以世子爺才故意下的面子!”
想起閻夫人幾次在世子妃跟前做出不合時宜的言行,田大夫人不敢茍同地搖了搖頭,這位閻夫人自恃世家貴,卻委實是個拎不清的。
田老夫人啜了口熱茶,放下茶盅道:“以後,這閻家恐怕就靠閻三公子了。”
田大夫人應了一聲,又道:“那閻三公子能掙到如今的前程也算不易了,聽說前日他的姨娘還去求他拒絕世子爺的封賞,免得搶了嫡兄的風頭……”
庶子是該有庶子的本分,不該去奢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但是閻習峻所得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掙得的軍功換來的,一個家族若是連這個也容不下,那就已經腐爛到了。
這閻府若非出了一個閻習峻,恐怕到了下一代也就是平民百姓了。
頓了一下後,田大夫人想到了什麼,不太確定地問道:“母親,世子爺剛賞了我們家阿韜,我們是不是該去碧霄堂謝恩?”
田大夫人的語氣中有一分遲疑,這幾日,不得了封賞的府邸都向碧霄堂遞了帖子,可是世子妃都沒見,莫非其中有什麼不妥?
田老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先替我遞個帖子過去一試不就知道了?”
田府的拜帖當日就送進了碧霄堂,次日,各府就發現世子妃終於又見客了,田家的馬車順利地駛進了碧霄堂的東街大門。
田老夫人婆媳一看南宮玥消瘦了不,心裡還有些沒底。本想借著小世孫打開話題順便試探一番,可惜,小世孫不在,說是跟世子爺去軍營了。
田家婆媳倆的疑在看到南宮玥旁的案幾上擺的一小碟酸梅時,終於得到了答案,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難怪世子妃自從八月起就不見客,難怪世孫被世子爺帶去了軍營。
想著世子爺上次離開南疆的時間,田老夫人估著世子妃這胎也應該三個月左右了,便含蓄地說起家裡還有幾罐製的醃青梅,待會就命人送來給世子妃開開胃。
南宮玥自然明白田老夫人話語中的暗示,含笑地謝過了,等於從側面回答了田老夫人的疑。
這胎也三個多月了,本來也是時候公開了。
廳堂中的三個子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田老夫人婆媳見南宮玥神不佳,知道這胎懷相不好,也不敢再叨擾,稍稍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
田家婆媳回府後,立刻就有相的府邸前去探話,這一傳十,十傳百……沒幾日,駱越城裡都知道了世子妃又有了孕的好消息,城中又一次沸騰了,上至達、下至百姓皆是喜氣洋洋,與有榮焉。
常言道:多子多福,果然,世子爺和世子妃是有福氣的!
鎮南王府和他們南疆都會越來越昌盛!
就在這種如火如荼的熱鬧氣氛中,林淨塵於十月初八從西南境回來了,順利地帶回了一種名“雪蟜”的毒蟲。
這雪蟜渾雪白,恍如冰雕雪砌,大約龍眼大小,形似蟾蜍,它口中分泌的毒乃是一種天下至毒,至剛至,與語白所中的至毒正好相生相剋,可以用作藥引來治療語白的右手。
不過雪蟜之毒太過烈,用藥必須極爲謹慎,徐徐圖之……也就是說,一時半會兒恐怕還看不出治療效果。
語白雲淡風輕,安之若素,他本來就覺得用不用右手都無妨。既然林老大夫說能治,那就慢慢治便是,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之後,林淨塵就被蕭奕鄭重其事地請去了碧霄堂爲南宮玥診脈開方。
聽外孫婿愁眉苦臉地說了外孫這胎的懷相是如何如何的不好,林淨塵也有些忍俊不,從善如流地給寫了幾道方子,不是藥方,而是幾道止吐開胃的藥膳。
沒兩日,南宮玥的胃口好了不,蕭奕總算稍稍鬆了口氣,天天帶著小蕭煜去林宅找林淨塵討一個藥膳的食譜,也順便用他家的臭小子逗老人家一笑……
喧囂之後,南疆的人心也沉澱了下來,南疆漸漸歸於平靜。
進十月後,秋意越來越濃,早晚的天氣開始變得稍微涼爽了一些,楓葉染紅,如那一團團燃燒的火焰,點綴著金秋。
鮮豔的楓葉引得小蕭煜的目從花兒上轉移,他開始在王府和碧霄堂裡四採起楓葉來,幸好,他白日裡多數時間跟著蕭奕出門,王府中的大部分楓樹幸運得躲過了一劫。
徐徐秋風吹來,片片紅楓從枝頭掉落,在半空中盤旋、翻滾、飛揚……
“簌簌簌……”
在枝葉搖擺的聲音中,碧霄堂的一間屋子裡約飄出子無奈的聲音:“玥兒,我娘剛剛從王都命人快馬加鞭給我送了信來……”
原玉怡一大早就跑來找南宮玥,滿腹苦水傾述。
早就從南宮玥口中知道了皇帝舅舅殯天的事,此刻已經從悲傷中緩了過來,而云城這次特意給原玉怡送信卻並非爲了此事。
“我娘說,王都現在一團,到現在太子還未登基……我娘讓我和二哥暫時待在南疆別回王都……”
對於王都的局勢,雲城說得含糊,但是原玉怡可以想象局勢必然不妙,否則雲城又怎麼做出這個決定!
南宮玥眉頭一,有些意外。雲城長公主也真是膽大又心大了,明知道南疆已經獨立,還敢讓一雙兒留在這裡避風頭……
似乎看出了南宮玥眼中的驚訝,原玉怡苦笑了一聲,又道:“玥兒,我原家雖然不參與朝政,但是一直都和皇后娘娘以及詠姑祖母家好,而且我娘又是個子張揚的,以前皇上舅舅在的時候,我娘是皇上的胞姐,任何人都要多敬我娘一分,一切都好說……如今皇上舅舅不在了,要是最後太子沒有登上皇位,我們家的日子怕是沒那麼好過了!”
即便其他幾個皇子也要稱母親雲城一聲姑母,可是在天家,那也不過是一聲“姑母”而已,沒有利益的結合,就沒有隨之而來的尊貴。
原玉怡嘆了口氣,眼神越發黯淡,繼續說著:“偏偏我家不涉及政事,也幫不上太子,我在南疆也只能到去求神佛……”
自從得知皇帝殯天后,就天天出去拜菩薩,從佛寺到媽祖廟到道觀拜了個遍,一來是爲大行皇帝祈福,他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二來也是希太子儘快登基,王都的局勢能穩定下來,也好回家去看父母兄長。
沒想到今日母親雲城的一封信徹底打破了的幻想,雖然南疆解了大裕的西夜之危,卻不代表大裕就太平了!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話後,原玉怡覺如釋重負,輕鬆了不。
豪邁地飲了半盅溫茶水潤了潤嗓後,想到了什麼,解下了腰間的梅紅荷包,道:“玥兒,我這幾天去廟裡拜佛,順便給你和你家老二也求了些護符。”
原玉怡一連從荷包裡掏出了好幾個護符,一個接著一個……忽然,從荷包裡掏出一方青的帕子,頓時手一僵,又倉皇地塞了回去。
原玉怡有些張地朝南宮玥看了一眼,對上若有所思的眼神,知道肯定是看到了。
南宮玥笑地看著原玉怡,烏黑的眸中著一瞭然。
可以肯定那方青的帕子肯定不是原玉怡的。
原玉怡一向喜歡緻好看的裳和首飾,這種青的帕子是從來不用的,而且那方帕子上繡的是幾片竹葉,看著更像是男子的帕子。
原玉怡的小臉上染上了一片緋紅,遲疑了一下,說道:“玥兒,這是於五公子的……”
原玉怡的聲音越來越輕,輕若蚊。
南宮玥怔了怔,於五公子豈不是於修凡,忽然想起了兩個月前的蟠桃宴,原玉怡與於修凡似乎得不錯。
難道說……
想著,南宮玥的眸子亮了起來,角含笑。
對於原玉怡而言,既然都起了頭,後面就容易說了。娓娓地與南宮玥說起前日去大佛寺上香,正好看到幾個孩子在撿寺中的板栗,那長在枝頭的板栗看著像球一般,就好奇地問了幾句,誰知正好被路過的於修凡聽到了,然後他就爬上樹給摘了些慄球下來,用帕子包好後送給了……
“我是想洗乾淨了帕子再送還給他的……”
原玉怡忍不住最後補了這麼一句,卻見南宮玥角的笑意更深了。
南宮玥心中暗暗覺得於修凡這方帕子送得妙,帕子送來又送去,他們倆不就又多了一次見面的機會。
沒想到怡姐姐會和於修凡……
這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再好不過了!
“怡姐姐,”南宮玥真摯地看著原玉怡,拉起的雙手,含蓄地道,“如果你能永遠留在南疆就好了!”只要雲城大長公主肯同意這門親事……
原玉怡也明白南宮玥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俏臉又染上了一片飛紅,不由得浮想聯翩,臉上紅得快要滴出來……
不敢再深思下去,乾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急忙轉移了話題:“玥兒,霏妹妹的婚事可看好了?”原玉怡當然知道八月初八的那個蟠桃宴本意是爲了替蕭霏相看才舉辦的。
一提到蕭霏的婚事,南宮玥就忍不住蹙眉,有些傷腦筋地幽幽嘆氣。
蟠桃宴之後,南宮玥特意又去月碧居與蕭霏促膝長談了一次,蕭霏一開始有些茫然,後來說覺得常家不錯,也就是選了常懷熙。
南宮玥當然看得出來蕭霏仍是竇未開,其實蕭霏心裡還是覺得嫁這四家中的哪家都無所謂,但又不想讓自己再擔心,所以才隨意挑了一家。
常家確實不錯,常懷熙、常夫人還有常環薇都不錯,而且蕭霏提常家時的表不像討厭常懷熙。
不討厭其實也是兩人之間一個不錯的開始。
也許……
南宮玥看了眸生異彩的原玉怡一眼,聯想到了與於修凡,若有所思地勾脣。
也許可以讓蕭霏和常懷熙單獨相看看,彼此說說話,看看兩人是否投緣。沒準就像怡姐姐一樣,會有意外的驚喜!
順利的話,也許鎮南王府明年年初就可以再辦一場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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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評論區的親關於阿奕願意爲囡囡捱打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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