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有個貝勒啊, 欠國庫錢的那個……”
“知道知道,就是拿錢買假古董的那個!”
“哎喲,一個堂堂貝勒爺, 怎麼還買假古董?他不把別人店砸了?”
“肯定是去路邊攤撿唄。等發現的時候, 人早跑了。”
“怎麼不去店里買啊?店里肯定不敢賣假古董給貝勒爺。”
“店里都是真古董的價格, 他買不起唄。否則怎麼還借國庫銀子。”
“我知道一個貝勒爺,給什麼頭牌撒錢頭牌看不上他,難道就是那個買假古董的?”
“對啊,說不準他就是買了假古董給那頭牌。”
“哈哈哈哈, 這也太傻了吧?”
“唉,你們只看到他傻,我看到他借了國庫的銀子, 災民無糧, 將士無餉……”
一白須老人嘆氣, 眾人也沉默。
半晌,又一老者道:“皇上幾次做出匪夷所思的事,哪次不是被狠了?他還算給這些宗室臉面, 只是讓小皇子和開玩笑似的去討債, 若按照《大清律令》,借國庫銀子不還,是抄家的大罪。”
旁人頻頻點頭。
只是失去了一點臉面而已, 總比抄家流放好。皇上不僅是心, 也是拿這些宗室沒辦法吧。
“若對方惜名,想方設法也會換上。”后面說話的老者道。
白須老人問道:“那他們若是不惜名, 死皮賴臉也不肯還國庫錢呢?”
老者冷笑:“他們若不肯惜名, 那老朽就讓他們惜名!”
一日后, 左副都史許三禮上書彈劾眾臣借國庫銀錢不還之事。
許三禮啟奏, 皇上讓家境較為困難的宗親勛貴大臣借銀錢,本是仁義之舉。但有些人得寸進尺,只借不還,至使國庫空虛,此舉等用于貪污,應該嚴辦。
許三禮又言,皇上應該把國庫討債列為定制。
逾期不還之后,先規定一月寬限期,讓大臣上奏是否真的有困難,并且派人搜集其家產況。
一月之后,若大臣家境真的困難,皇上召集大臣商議,寬限時日;若非困難,便限其一定時日還清錢款,若不還,則家產和俸祿抵債。
且這些明明有錢卻不還的大臣,應該公之于眾,在城墻上張欠錢的告示,并刊印在報紙上,供民眾唾棄。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華夏自古以來最樸素的道德觀。若大臣連最樸素最基本的道德觀都沒有,何堪為!
許三禮彈劾一出,康熙面沉。
他憤怒這些欠債不還的人,并非是國庫空虛。
有他的至好友小舅子天天在海外風里來雨里去給他賺錢,又停了幾年大的用兵,國庫和庫現在還算寬裕。
康熙憎惡的是,這群人一個個在朝堂上都是自詡道德君子,卻任意踐踏他的信任和善意。
民間欠錢不還的人都會被唾棄,他一分利息不取,只是限期還錢,這群人不但不還錢,還連連借錢。
更讓康熙厭惡的是,他對臣子的好意,了掌管國庫的一些吏討好人的手段。
錢借出去了,沒錢花的是他,是大清,人卻落在了那些吏手中。
趁著索額圖籌備軍需的時候清點出的國庫欠銀和吏濫批欠條之事,康熙要讓這群人明白,國庫的錢和皇帝的善意,都是不能揮霍的東西。
康熙做事看似偶爾頭鐵,實際上每次頭鐵的時候,他心里都有計較。
只是對他而言,事可能有五分功率,他就可以賭,不愿錯過機會。
若是有六分功率,那就是優勢在我,完全不用猶豫。
大事者,各個都有很強的賭。
年輕時的康熙不缺為千古明君的氣度。而胤礽現在恰恰缺這種賭。
不過他現在是太子,正好和康熙相輔相。康熙孤注一擲,他就在后面為康熙增加籌碼;康熙駕駛著大清這架馬車往前狂奔,他就拿著錘子釘子敲敲打打,讓大清這架馬車不會在狂奔中散架。
胤礽上前,奏道:“皇父,臣有建議,可讓欠國庫錢的大臣能較為安穩地還錢,不會危及大臣正常生活。”
康熙對旁點了點頭。
太監下臺階,將胤礽手中奏折遞上。
康熙看奏折的時候,胤礽道:“諸位王公大臣都是自飽讀道德圣經,能站在這朝堂上,已經是百楷模、百姓楷模。說諸位大人們故意欠錢不還,臣是不信的。”
康熙看著胤礽遞上來的折子,角浮現略帶扭曲的微笑。
大臣們心臟跳速加快。
這一對皇家父子又在演什麼戲!
胤礽道:“諸位大人欠錢不還,大約確實是手中暫時拿不出來錢吧。就像是之前被四弟催債的那位族叔一樣,稀里糊涂就把錢花到了不該用的地方,導致正常生活捉襟見肘。他們只是不會管家、不會管財 而已。”
大臣們紛紛側目。
不對啊,太子這次怎麼站在群臣這一邊,說的話居然這麼好聽?
沒錯,我們不是不還錢,是真的沒錢還!理直氣壯!
康熙微笑著頷首:“太子言之有理。那就依太子之言,由朕來幫他們管家、幫他們管財、幫他們節流。常言吏是百姓的父母,皇帝是全天下人的父母。朕憐惜大臣,不肯讓大臣因借國庫欠銀不還而丟抄家,也只能這麼做了。”
大臣們:“……”
大臣們:“!!!”
胤禔在朝堂上打了半天盹,在康熙點頭的時候,才大步出,氣沉丹田,大聲吼道:“皇父仁慈!皇父圣明!”
大臣們被直親王這一嗓子吼得一個哆嗦,差點一跪地上去。
胤礽微笑著附和:“皇父仁慈。諸位大人們一定會對皇父恩戴德。”
康熙把折子給太監,太監拿給眾位大臣傳閱。
彈劾國庫欠銀的許三禮最先看到。
他一看,就出了笑容:“皇上圣明。大臣借錢不還是因為揮霍過度,那麼只要不揮霍就能攢下欠銀。若大臣借錢不還,京中酒樓戲院和大型店鋪都不準做欠債大臣的生意,以免欠債大臣被奢華迷了眼。”
胤礽低頭忍著笑。
對欠錢不還的人,先私下催債,再公開催債,然后向民眾公布其老賴份并限制其消費。誰用了都說好。
雖然還有轉移財產這一做法,但有一個強勢帝王的封建王朝和后世講究人權的新社會可不一樣,若他轉移財產被皇帝發現,那就直接可以抄家流放了。
當然,他們也可以帶著財產去海外逍遙。但在這個時代的宦們,誰樂意去海外呢?
胤礽給出的限制消費措施并不苛刻。
至在大部分大臣眼中,都非常寬松,真的是如父母般的關懷。
現在即使是宦人家,食住行都可以自給自足。只有人客往和樂的時候,需要去外面的店鋪。
但你都欠國債的錢不還了,還要什麼人客往和樂?
家中有資產的大臣們自帶田莊佃戶,只要不樂,幾乎不需要花錢;家中沒有閑產的大臣靠著每日買些米面、家中庭院里種菜養生活,也沒必要去外面店鋪買東西。
而一些柴米油鹽等基礎用品,不在限制消費的行列。
大臣們紛紛出列,認為皇帝此舉的確非常仁慈。
比起直接抄家,皇帝只是細心地給大臣們的機會,幫大臣們省錢。這還不仁慈嗎?
他們錯怪了皇帝和太子啊!
此次超會圓滿結束。大臣們見沒人被抄家,也沒人被流放,以為皇上只是給他們提個醒,雷聲大,雨點小,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啊,我看看,你家在限制消費名單上啊。大人,不是我們不和你們做生意,只是你們欠國庫的錢不還,我們不敢和你們做生意啊。”
“不賣不賣,你們連國庫的錢都欠著不還,還想打欠條,誰會信啊。”
“什麼?欠賬的是你族人,不是你?你們不是一個宗族的嗎?他欠國庫錢不還,你還這麼奢侈,怎麼不幫他還錢?”
“不好意思,姐妹們不能接待你們。你們可是欠了老百姓和邊疆將士的錢,姐妹們可不愿意唱小曲給這種人聽。不是同一個人?你們同姓,肯定是一家人。”……
時近新年,許多宗族都要聚在一起。
他們面面相覷,臉都有些黑。
最終族老嘆氣:“我們湊一湊,你把欠皇上的錢還了。”
欠誰的錢不好,你欠皇上的錢,真以為皇上拿你沒辦法嗎?我們一族的名聲都要臭了!
一些清貴也非常痛苦。
他們確實沒錢,錢都拿去建書院、修橋路,本來名聲很好。現在書院學子和父老鄉親堵門。
聽說你花的錢都是借國庫的?這是不是真的?
你借國庫的錢不還,給自己刷名聲,你這名聲真的沒問題嗎?
清貴們想去撞柱子。
皇上居然把他們欠錢不還和所花費錢財去向的事寫到公告上,傳告他們祖籍相見,給他們所有親朋好友師長看!
現在詢問他們欠錢的書信堆滿了書房,讓他們惱不已。
他們好不容易經營出的名聲,居然毀于一旦!
……
“最近大臣們還錢很積極啊。”胤禛笑瞇瞇道,“我帶著弟弟們去敲門,他們都恭恭敬敬把我們迎進門。”
胤祚使勁點頭:“太子哥哥所說的還錢計劃真好用。我們給他們看還錢計劃書,他們立刻就同意分期付款。”
胤祺著腮幫子:“就是苦膽太苦了。”
胤祐和胤禩心 有戚戚。
苦膽是真的苦。
為了裝出嚴肅的模樣不怯,他們容易嗎!
胤礽哭笑不得:“我就讓你們張的時候吃點苦的,沒讓你們一直含著苦膽。就算是苦的東西,也有甘苦的藥丸啊,為什麼都去含苦膽?”
胤祺不好意思地笑道:“因為好奇臥薪嘗膽?”
胤礽無奈:“你們學什麼臥薪嘗膽?誰還給你們氣,需要你們忍抱負了?”
胤禛道:“還真有。”
胤礽好奇:“誰?”
胤禛道:“大哥!”
胤礽:“……”
胤礽了太:“大哥又怎麼欺負你了?”
胤禛不高興道:“大哥現在每日閑得發慌,和汗阿瑪說要教我們武藝。我看他就是想要揍弟弟。”
其他阿哥們紛紛點頭。
沒錯沒錯,臭大哥就只是想揍弟弟而已!
那本不是教武藝!
胤礽笑道:“他確實在教你們。你們的武藝不是進了不嗎?當初我和大哥學武藝,趙師傅是真的敢揍我們。你們現在的武藝師傅都只是教你們一些空架勢,等上了戰場,你們那些架勢都沒什麼用。大哥也是為你們好。”
胤祺脖子了:“不上戰場不行嗎?”
胤礽道:“沒辦法啊,你們將來的封地肯定在海外,就算不親自上前線,也是得懂怎麼用兵。還是說,你們想待在京城里?”
胤祺小聲道:“待在京城里也不錯。我可以幫太子哥哥理政。”
胤礽道:“若是你們不愿意去海外,留在京城也行。只是在京城中,肯定沒有在海外自由,更沒有那麼多建功立業的機會。而且在京城的王爺是沒有封國的。”
他挨個弟弟們的腦袋:“但若是你們肯留下來,汗阿瑪也都會很高興。畢竟這天下太大了,事太多了,只是汗阿瑪,真的很難面面俱到。你們想要建功立業開疆擴土,汗阿瑪會送你們遠航;若你們想要留下來輔佐政,汗阿瑪也會非常高興。現在你們還小,慢慢想。”
弟弟們挨個把腦袋湊胤礽手心,讓胤礽腦袋,就像是一群求的小狗小貓。
“那哥哥,你想去海外,還是想留在京城?”胤禛大著膽子道。
胤礽失笑:“我的話,應該是很想和大哥一樣在海外浪吧。別說我,汗阿瑪也一樣。以汗阿瑪的武藝和格,他肯定想像永樂帝一樣生活在馬背上。”
胤禛搖頭晃腦:“那真可惜,汗阿瑪去不了。以后我代替汗阿瑪去。”
胤礽把胤禛攬進懷里:“好,汗阿瑪一定很高興。”
胤禛紅著臉道:“太子哥哥,我已經長大了。”
胤禩小聲道:“我還小,你不愿意,我要。”
胤禛瞪了胤禩一眼。胤禩把視線移開。
胤礽松開胤禛,把胤禩抱懷里:“好,太子哥哥抱著你。”
胤禩把臉埋在胤礽懷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門口的康熙臉晴不定。
他對胤禔咬牙切齒道:“朕怎麼會高興?”
胤禔聳肩:“那汗阿瑪讓太子弟弟怎麼說?啊,小四啊,汗阿瑪被約束在龍椅上哪都去不了,你在外面浪還說代替汗阿瑪浪,汗阿瑪會很生氣?”
康熙狠狠敲了一下胤禔的腦袋:“閉。”
胤禔頭鐵,連腦袋都懶得捂。
康熙推開門,大步走進屋,驚起小阿哥無數,只有胤礽無奈地看著康熙。
胤礽小聲道:“汗阿瑪,您倒是躲得不錯,但大哥一直在探頭探腦,兒子全看到了。”
康熙小聲道:“下次不帶他。”
胤礽:“……”不帶大哥什麼?看聽嗎?汗阿瑪,您這究竟是從哪學來的好。
此刻,一位知名不的某相爺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康熙留下胤禛和許三禮繼續清查國庫欠銀的事,帶著胤礽、胤禔和其他小阿哥去溫泉行宮過年。
胤祚思索了幾日,咬牙向康熙請求,留下來幫助胤禛。
康熙沉默地看了胤祚一會兒,看得胤祚在寒冬臘月都出了一的汗,才點頭同意。
胤祚差點虛。
康熙同意之后,對胤礽道:“六阿哥過于,想得過于多,難道朕虧待他了嗎?”
胤礽道:“汗阿瑪,您想太多啦。有才華的人就會有野心,六弟只是想多為汗阿瑪做些事而已。六弟這個年紀,我和大哥都已經孤軍營了。”
康熙嘆氣:“或許是吧。只是他看著苦大仇深,不太像個孩子,讓朕有些擔心。”
胤礽道:“這個……兒子有個僭越的主意,關于后宮的。”
康熙對胤礽勾了勾手指,屁往 旁邊挪了一點:“過來坐。”
“這天下,若朕不信你,就無人可信了。”康熙著已經長大的兒子的腦袋,語重心長道,“看到這麼寬闊的世界,朕有太多太多要做的事,要冒太多太多的險……”
胤礽打斷康熙,幽怨道:“汗阿瑪,您也知道您在許多事上冒了很大的險啊。”
康熙笑著道:“朕是皇帝,怎麼會不知道?朕冒險時的后手也包括你啊,保。若不是你能幫朕安后方,朕也不敢抓住機會就立刻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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