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妾跪的是命運。”舞輕塵聲音中並無太多生氣,叩首,“多謝皇上派人保護臣妾和臣妾的孩子。”
一句“臣妾的孩子”,全冷宮上下,所有人嘩然。
“你倒是個明白人。”蕭楚冷冷看,這一刻,他覺得無趣極了!
當日,舞家滿門抄斬,唯留下舞輕塵,他想看順從,看後悔,看臣服在他腳下,如今,當真的跪在他麵前,他又覺得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是。”舞輕塵額頭抵至地麵,“臣妾很明白,臣妾於皇上而言,不過是個工。孩子生下來之前,臣妾會盡量保護好這個容,也請皇上費心。”
一句“工”,一句“容”,蕭楚反而笑了,這是在反諷麽?
嗬,還是……明明做出順從樣子,依然忍不住反抗。
蕭楚彎腰,抬手勾起舞輕塵的下。
那張臉,縱然痂掉了,可疤痕依然留下……
然,便是這樣一張再談不上的臉,因得一雙眼睛,瞬間變得生起來。
眼睛裏沒有半點臣服,滿滿的全是不甘、憤怒,以及……失。
蕭楚隻覺得瞳眸驟然一,在舞輕塵下上的手如火灼般收回。
這樣一雙眼睛,他一點不想對上;這樣一個尖瘦的下,他一點不想;還有臉上的傷,每一條都像一把尖刺,莫名往他看心頭去。
他站直,居高臨下看著的舞輕塵:“好好養胎,朕的嫡長子,容不得半點馬虎。”
他頓一下,“平日多吃點,朕不想孩子生出來像你一樣瘦骨嶙峋。”
舞輕塵沒吭聲,複又低頭,蕭楚再看不見舞輕塵的臉,一種很奇怪的覺漫上心頭,像是心疼。
“有什麽缺的,就給宮人說。”
“是,多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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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輕塵懷孕的消息像長著翅膀,不到半天時間,宮裏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皇上親自去看,好好養胎,這是要複起的征兆嗎?
趙青荷當然也知道,在知道後第一時間都帶著名貴補品去看舞輕塵了。
“妹妹,真是恭喜啊!”趙青荷門就便笑,目落在舞輕塵小腹上。
“你嫉妒的樣子,真難看!”舞輕塵頭也不抬,隻眼皮掀了下。
“是。”趙青荷行至舞輕塵側,彎腰,在舞輕塵耳畔低聲:“嫉妒使我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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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趙青荷一如往常,三天兩頭去看舞輕塵,貴重品連綿不絕送去。
蕭楚偶爾也去,看著舞輕塵的肚子一天天鼓起來,“為人之父”的喜悅與日俱增,他會舞輕塵的肚子,會張羅人趕給孩子找媽,給孩子做服,會絞盡腦給孩子起名字,恨不得把所有好願進名字了……
舞輕塵的臉上漸漸有了生氣,是母的輝。
同樣為了孩子,願意把海深仇放到一邊,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直到再四個個月後——
趙青荷中毒,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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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什麽毒?”
站在趙青荷寢殿外麵,蕭楚看著跪在地上這一排醫,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剛在房間裏看到的畫麵:淺被褥床單,黑目驚心。
“回皇上,是‘斬’,微臣等已給貴妃娘娘服過一次解藥,完全沒效,應是混了舞家獨門的‘冥參’。”醫說。
斬,顧名思義,斬斷人的氣,也就是生機,一旦服下,12時辰必死無疑。
而冥參,冥參本無毒,混在滋補品裏,能讓滋補品功效翻倍,同樣,混在毒裏,毒裏的毒也會翻倍。
這兩個東西,蕭楚都知。
斬有解,而冥參,一旦混毒,能解毒的隻有一樣:舞家人的心頭……
在人未死之前,活生生將心剖出,趁心髒還在跳,取心髒最中間的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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