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葉影帝一早上心都很好。

被他好吃好喝養著的小狗崽子， 被寵壞了，學會調皮了。

還是用的這麼可人疼的方式。

葉闌甚至有點後悔了， 憾剛才不該就這麼破了， 至得順水推舟的問問江小鮮，自己酒後強迫他的一些細節。

自己不是都把他「弄疼」了麼， 那這裡面能問的事兒就多了，比如做了幾次， 怎麼做的，什麼姿勢， 疼沒疼， 最後舒服沒舒服……

葉闌想像了下自己嚴刑供，聽江池漲紅了臉自導自演給自己講黃段子的畫面， 意馬心猿， 吃早餐的時候， 不小心在咖啡裡放了七八塊糖。

把一旁的江池看的一愣一愣的。

自被要求減重以來，兩個月了他一直沒吃過糖，江池口重，嗜辣嗜甜，忌口這麼久，早饞了。

葉闌不經意抬眸， 見江池盯著自己手裡的咖啡看，笑了：「想喝？」

江池猶豫了下搖搖頭，他不想破戒，也不敢多招惹葉闌， 免得葉闌又扯出剛才的話題來逗他。

這還是江池頭一次這麼明目張膽的在葉闌眼皮下搗鬼，一下子被破了，臉上有點掛不住，一早上眼神躲閃，不太敢跟葉闌對視，盼著葉闌快點把這丟人的事忘了。

偏偏葉闌覺得有意思，興致的，非常想繼續討論討論這個話題。

「你這事兒，往小裡說，是瓷未果。」葉影帝懶懶的攪著咖啡，突然拔高了主題，「往大裡說，是誹謗我婚暴力。」

江池差點被嗆著。

「萬一傳出去了，讓別人怎麼說我？」葉影帝俊臉繃著，眼裡卻是笑著的，「不知道的，沒準還會引申我家暴呢，你自己良心，我打過你嗎？我讓你『疼’過嗎？」

江池紅著耳朵喝脂牛，吶吶：「沒有……」

「沒有你還……」

玄關外有點靜，有人在敲門，江池忙躲了葉闌，起去看，是岑雯過來了。

岑雯拎著十來套葉闌的私服，走路都不穩了，搖搖晃晃的敲了半天葉闌房間的門沒敲開，估計葉闌昨晚留在江池房間了，轉過來一敲門果然有人在。

江池從岑雯手裡接過幾件服，一抬頭看見了岑雯後的人。

岑雯下高跟鞋，回頭看了一言笑道：「還沒介紹，這是竹靜，新來的助理，竹靜，這是江池，你肯定知道。」

新助理也拎著不服，費勁的鞠躬：「江老師好。」

「你好你好。」

江池想起來了，安亞之前說過，要給葉闌安排新助理，以便將來接替岑雯。

岑雯聽說葉闌昨天出去應酬喝多了，以為他還沒起，進門後放輕聲音跟江池商量：「葉闌帶過來的幾箱服，暫時放這邊行嗎？」

「當然。」江池示意岑雯跟著自己往裡走，「我沒帶多東西來，帽間幾乎空著呢，放這邊就好。」

「多謝多謝，我正發愁呢。」岑雯回頭對竹靜一笑，「江老師人特別好。」

竹靜悄悄打量著江池，心裡納罕，人就算好，也不至於把自己帽間讓給別人吧？以後葉闌每天早上豈不是都要來這邊拿服了？」

正納悶著，套間主臥室裡一人咳了一聲，帶著幾分不耐煩：「你還有完沒完？不吃了？」

岑雯了然一笑：「他起了？你快去吧，我們自己整理就好，這邊有掛燙機嗎？可以給我們用一下嗎？」

「有，就在帽間裡，你們隨意。」江池知道葉闌是欺負自己沒欺負夠，有點不好意思，「我……我吃早餐去。」

江池回主臥室去了，竹靜悄聲道：「葉哥和江老師……」

岑雯好像沒聽見一樣，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竹靜不太確定，不敢多說話，直到跟岑雯把葉闌眾多都整理好，正準備悄聲離開的時候，一側頭，不經意過臥室寬寬的門看見了葉闌將江池抵在餐桌上，低頭跟江池親吻。

竹靜這才明白了。

看看岑雯的神，有學有樣，靜悄悄的把門帶好出去了。

臥室裡，葉闌使壞，都吃過飯漱過口了，故意當著江池的面了一塊方糖放進裡，然後問江池饞不饞。

江池正要去換服，聽了這話雙腳不爭氣的停了，男神和糖的都太大了，他沒再去找服，蓋彌彰的低頭玩手機，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守著，等著葉闌和往常一樣，吃完糖後來吻自己。

在《攝政王》劇組的時候，葉闌經常這樣避著助理和營養師，給他破戒，讓他嘗點甜頭。

但葉闌這次不是。

葉闌吻江池的時候，口裡還有一點點糖。

房間門哢噠響了下，是兩個助理離開了，好一會兒後葉闌才放開江池，江池不捨的，葉闌哄他：「中午看看有什麼水果……好吃的話給你藏起來點。」

今天江池有一整天的戲——字面意義上的，從早上一直到明天早上。

晚上那場還是費時費力的大戲，為了拍出貨真價實的夜間疲憊，任海川把幾場頗費力的戲份在了白天，就為了多耗費江池的力，等他晚上筋疲力盡的時候再開工拍重頭戲。

晚上戲份重，白天的戲也不，葉闌說到做到，說要盯江池戲，一整天都沒懶，說戲指導，一不茍。

葉闌一直戴著墨鏡，講戲的時候認真嚴謹，不怒自威，片場的小藝人和工作人員多怕他，沒人敢湊近了，不知的，都暗暗可憐江池，昨天剛被任海川罵過，今天又被葉影帝一對一的嚴厲教學。

江池自己自然不這麼覺得，完全工作狀態的葉闌迫十足，有種的帥氣，迷得他三葷五素的發，要不是怕葉闌生氣，江池都忍不住要跟葉闌說自己喜歡他這樣了。

任海川和葉闌兩人給江池說戲，拍攝進度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剛吃過盒飯，岑雯就把葉闌走了，說是有個什麼投資商要回上海了，臨走前過來看一眼，葉闌過去應酬了。

李偉力把水遞給江池，等周圍沒人了，興沖沖的，著興眉飛舞道：「江哥，你師兄俞熙嘉，最近可倒楣了！」

江池擰開礦泉水瓶，蹙眉：「他怎麼了？」

江池離開世紀娛樂，俞熙嘉順理章為世紀一哥，現在手握一手資源，按理說應該順風順水的。

「之前，他搶的你那部《水晶人》的片子，殺青快半年了，但現在連招商都沒信兒，本賣不出去。」李偉力想起來唏噓不已，「我當時還可惜你沒拍，現在想簡直是避禍了……還有他那部《辦公室之》，剛殺青不到倆月，據說連剪片都沒剪，放一邊吃灰了。」

江池啞然：「他出什麼事兒了？」

江池在世紀的時候雖然跟俞熙嘉關係一般，但憑著這些年的瞭解看，俞熙嘉不是會招吸毒，自毀前程的人。

「他自己倒沒犯事兒，但架不住被人連累啊。」李偉力幸災樂禍，「兩部片子，上一部的男二和下一部的一，都不是中國人。」

江池一頓，明白了。

「雖然沒明文條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兩部片子短時間不可能上映了。」李偉力嘖嘖歎息，「這倆可是時裝劇，最怕耽擱，特別是辦公室那部，據說臺詞都是時下的流行語俏皮話，現在播了大家還能看一個樂，擱上幾年……過時的服加上炒冷了的段子，還不夠尷尬的，真能放出來也賺不著收視率了，我聽說其中有部片子他還投了錢呢，這下好了，錢和時間全白賠了。」

「本來兩部片子都要在今年上映的，現在全黃了，至要有快一年的話題度空窗期。」李偉力頓了下，等一個搬材的場務經過走遠後，才低聲道，「再等一年，他就三十六了，這個年紀了還沒轉型功……聽說他最近爭取的一個電影角又黃了，整個人脾氣特別大，還跟高層撕，要求高層給他在公司名下另開一個子公司。」

「不可能。」江池想也不想搖頭道，「公司現在就靠他拍電視劇撈錢了，肯定會阻礙他轉型，更別說另開小公司了。」

李偉力點頭：「是，所以還是沒……他緒不好，整天發火，連著辭了兩個助理了，現在那個助理，跟我認識，就是從他那知道的這些，他還讓我提醒你。」

江池抬眸：「提醒什麼？」

李偉力低聲道：「俞熙嘉氣大的時候，罵過你，說的話聽難聽的。」

江池心裡一沉：「跟葉闌哥有關嗎？」

「這倒沒聽說，他就是嫉妒你走的比他順，才二十出頭，就簽了好工作室拍大戲。」李偉力猶豫了下，道，「不過還是得小心點，我那朋友反正是讓我這麼提醒你的……他估計自己也做不了幾天了，以後再有靜也沒法替我們打聽了。」

聽說跟葉闌無關江池安心了些，點頭：「替我謝謝你朋友。」

李偉力不放心，試探道：「你準備怎麼著？不管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托你高層朋友警告他一聲？」

「都不。」江池搖頭，「以前不是沒警告過，師兄要非跟我過不去，說這些都沒用……收工後我給安亞姐打個電話，跟代一聲，們知道怎麼理。」

李偉力了一驚：「你要告訴葉影帝？！」

難道不該自己咬牙去努力擺平，最後實在拼不過，事敗收到傷害後再讓葉闌意外的知道嗎？

江池糟心的看了李偉力一眼：「讓你看點兒偶像劇。」

李偉力乾笑：「你不是不麻煩葉影帝嗎……」

「公事公辦，我現在是他公司的藝人，有事本來就該隨時彙報，然後給團隊專業有效的理。」江池不知想到了什麼，不太自在道，「而且……不敢跟他撒謊了，萬一讓他知道了……」

一個場務小跑著走過來道：「江老師，那邊就位了。」

江池起，他剛補過妝，不能臉，他隔靴搔的了眼角，強打著神跟了過去。

這場戲裡，秦笙在夜裡反復翻看公司帳目明細和資料存檔，預覽檔，查閱資料，不時給律師打電話核實……天濛濛亮的時候他靠在沙發上瞇了一會兒，不多時天亮了，他洗了一把臉背起包出門繼續奔走。

後期剪輯下來可能連一分鐘都不到的一場戲，真拍下來，細細碎碎的有三十多鏡。

葉闌已經在現場了，見江池來了走近看了他幾眼，滿意點頭，江池已經熬到了任海川要的狀態了。

「劇和角狀態你早就清楚了，要求你筋疲力竭，強撐著擔下來。」葉闌細細看著江池熬的發紅的眼睛，「不要故作疲態，不要怯，這場戲的重點不是為了現你有多累多困，而是你在這種狀態下的堅韌。肢和表可以倦怠，但眼睛不要，反而要比平時都亮，你不是在作秀給別人看，你比任何人都珍惜時間，想要早點查清楚你爸爸到底做了些什麼。」

江池細細想了下，心中有點頓悟的覺，點頭：「知道了。」

葉闌在片場不會跟江池過多親昵，說完戲就退到一邊，回到他的導演椅上坐好了。

任海川著臉，一言不發。

葉闌說的沒什麼可指摘的，可真要讓他誇葉闌他也誇不出口，索閉了。

本來費勁的一場戲，在葉影帝的督導下，拍攝的異常順利，只有一點太磨人——這不到一分鐘的戲，實實在在的要拍一夜。

任海川拍戲較真，從不走捷徑，戲裡是秦笙查資料查了一夜直到天乍破，書房裡一點點明亮起來。戲外他就真讓江池從半夜一直拍到天亮，拍一鏡休息半小時，繼續拍下一鏡，整個劇組跟著熬，副導演困的睜不開眼，跟燈商量後跑來跟任海川商量能不能調，搭人造模擬天亮的效，被任海川罵回去了。

導演和演員都沒異議，別人也不敢再多話了，更何況——是人就看得見，葉影帝也跟著熬著呢。

別人有什麼臉敢說辛苦？

片場燈昏暗，葉闌跟江池在一個折疊休息椅上，垂眸玩手機。

「下麵的戲沒問題的，別陪我了。」江池看著葉闌心疼了，「真的，哥……你回去吧。」

「噓……」葉闌收起手機，在黑暗裡莞爾，「這麼多人呢，撒什麼。」

葉闌坐起來，點了支煙道：「下午的時候我跟任導說了，明天一上午歇班，下午過了兩點再開工，咱倆能睡一上午呢。」

「晝夜顛倒多傷，你昨晚還喝多了……」江池知道葉闌吃不吃，放聲音，「哥你放心，我肯定不出岔子，不挨駡。」

葉闌叼著煙嗤笑：「一群人都困的跟倔強的小紅軍似得了，誰還有神罵你？」

江池一笑，他想打哈欠，怕眼淚流出來影響妝，費力炸了眨眼忍了回去。

江池側過頭，眼的看著葉闌手裡的煙，憋了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哥……也給我來一支吧？」

葉闌剛一點煙就看出來江池也想要了，想著他戒了才沒給，見他直勾勾一直看著，又困得實在厲害，心裡一：「一支不行，太多了。」

說著他把自己手裡的煙遞到江池邊，喂了他一口。

江池下意識的看看左右，片場線朦朧，大家都困的東倒西歪的，沒人注意他們，江池莫名有點的新鮮，低頭，含住了葉闌剛叼過的煙。

江池溫潤的蹭在葉闌指間，蹭的葉闌手心的。

江池吸了兩口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疲憊減緩了不，他看著葉闌把煙按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裡，有點不知足，低聲求：「哥，我想再吸一……半也行。」

「上癮了？」葉闌皺眉，「都瘦什麼樣了？還好意思要煙？」

江池吶吶，不敢要了。

「還困？」葉闌坐直子，放輕聲音，一笑，「要不吸點別的？」

江池迷迷糊糊的抬頭：「什麼？」

葉闌側過頭，在江池耳邊忍著笑道：「我這有祖傳多年的影帝氣......」

江池的臉瞬間漲紅，立刻神抖擻，一點也不不困了！

「開工！」

短暫的打了個盹的任海川站起，看了看時間皺眉道：「各部門！迅速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