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軍校的首席典禮定在早上七點的舉行。
舉行地點是聯邦軍校的大禮堂, 學生家長和軍部員在有邀請名額的前提下可以進。
謝如珩為機甲系首席,他擁有三個邀請名額,邀請名額很珍貴, 他不想浪費了, 就問凌先生他們要不要去。
他只是隨意問了一句,但凌先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楮明顯亮了一下。
“謝先生,我這種份可以去嗎?”凌先生問。
他看著凌先生, 道︰“當然可以了。”
“我沒有家人,但是我們互幫互助,相融洽,我想家人應該也是這樣的關系吧。”
凌先生講這個消息告訴了孩子們, 大家都很想去聯邦軍校, 最終凌先生挑選了兩個平常學習最認真的孩子,陸小山和江泉。
凌先生很正式地帶謝如珩、陸小山和江泉沐浴焚香, 不僅幫謝如珩熨燙了服,還把這兩個孩子的服熨燙了一遍。
“我記得之前你要去唐白家時,也是我幫你整理的服。”著眼前戾氣平和許多,斂又沉穩的年輕alpha, 凌先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院子裡的花都要謝了。”
他們開車從貧民窟出發, 經過沿途已經建好的新學校, 等學校招到老師, 就可以正式開課了。
陸小山和江泉趴在車窗上, 看著沿途五彩斑斕的建築, 原本荒蕪破舊的牆面留下禮儀學院omega和聯邦軍校學生的漂亮塗, 也有貧民窟原居民留下的糙畫作。
“那是我畫的!”江泉認出了自己的塗, 他開心地笑了起來。
陸小山看到自己在牆上畫的一家三口, 他也出了笑容。
孩子的笑容純真稚,澄澈的眼眸倒映出漫山遍野的鮮艷彩。
“小謝哥哥,我們可以看到糖糖哥哥的發言嗎?”江泉是唐白的忠實迷弟。
“可以,他會第一個上臺發言。”謝如珩道。
他帶著東張西的大家走進了聯邦軍校的大禮堂,禮堂裡坐滿了人,謝如珩將凌先生他們安排在了機甲系的家屬座位區,在這個家屬區,他看到了顧圖南的家人,顧圖南的父親和爺爺,他們擁有著如出一轍的灰藍眼眸,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三位alpha有緣關系。
然而這一家人的氛圍過於肅穆,謝如珩看了看顧圖南一家,又看著牽著兩位小朋友手的凌先生。
他覺得他的家屬們更有家的氣氛。
“謝哥!”裘言早就幫謝如珩佔好了位置,他看到凌先生他們後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站在凌先生旁的黑發alpha開口道︰“這是我家的長輩......”
“凌叔叔,這是我的同學。”
*
各系的首席名單由校長閣下公布,這位老者慨道︰“有人說,omega怎麼能進軍校?”
“有人說,omega難大。”
“但是他設計的機甲使聯邦的機甲製造技邁上了新的臺階,他是聯邦軍校有史以來的第一位omega學員,他有無限輝的未來,他有譬若恆星的襟,無數omega為他獻上鮮花,無數alpha與beat為他獻上掌聲,他們說:
‘他是,omega之!’
我們尚且不知道他的未來會取得怎樣的就,但已事實的是,在全息遊戲考核中,他以莫提斯般的智慧與阿斯特賴俄斯般的堅毅,拯救了九百九十八名全息遊戲考核的學員!”
“他是機甲製造大賽的冠軍,他是以94分的歷史最高分贏得機械系首席的第一位omega,他是——”
臺下已經有人喊出了那個名字,實時的彈幕滿屏都是相同的名字。
“唐白!!!”
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唐母紅滿面地著唐白,這位向來優雅的貴族夫人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掌拍得通紅。
唐白從座位上站起來,他穿著利落的軍裝,臉有些蒼白,但明亮的琥珀眼眸卻讓他看起來神采奕奕。
縴細的軀,秀的面容,走起路來氣場卻仿佛有兩米八,皮靴噠噠噠踩在紅地毯上,他意氣風發,笑容明又大方地登上了聯邦軍校的大禮堂。
白致安靜地坐在觀眾席上,看著臺上的唐白進行遊刃有余的演講,那甜輕快的嗓音通過傳音設備在全場響起,他先是講了這次救援行是全學生的努力,說自己沒有那麼好。
接著他又講到了自己進聯邦軍校的心路歷程,從一開始的水土不服,撞到大家集換服的不自在,跑五圈的氣籲籲......
一幕幕相的點滴被他娓娓道來,他沒有說自己遭過的質疑和刁難,也沒有說游泳館遇到的惡意陷害,在唐白的描述中,一切都是溫又好的。
他對自己能夠進聯邦軍校並且為首席這件事表達了真誠又熱烈的謝,接著他一本正經地講述自己任職首席後能給機械系帶來什麼改變,比如和禮儀學院的學員們組織聯誼活......
臺下傳來笑聲與又一波熱烈的掌聲。
白致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著唐白目不轉楮的白黎,他舒展開眉眼,低頭寫下了新的議案︰“聯邦政府應保障omega有與alpha與beta平等的文化教育權利......學校在錄取學生時,除特殊專業外,不得以別為由拒絕錄取omega或者提高對omega的錄取標準......”
唐白站在萬眾矚目的臺上,沐浴著大禮堂燦爛的燈,他繼續不卑不,不驕不躁地進行自己的演講。
“這樣的omega太強勢了,很難專心家庭。”顧爺爺看到顧圖南的神後特地安孫子道︰“換一個omega更好。”
最後這句話不是寬孫子,還是在開解兒子。
顧上將不聲將自己的余掃向顧勉,看到那張臉上冷淡的神,沒有笑,也沒有悲傷,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他看上去非常正常。
可反應十分正常這件事,發生在一個即將要和妻子離婚的alpha上,本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爺爺,我想要的是勢均力敵,棋逢對手,我不需要一個對我百依百順的omega,我也不需要他專注於家庭,他應該是獨立的個,而不是婚姻的附屬品。”
——“因為我想做黎松韻,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顧上將看到顧勉的眼楮忽然眨了一下,他好像在這一刻才從一個奇怪的空白世界中離出來。
好似一個出了故障的機。
這一霎那,顧上將心裡突然咯 了一下。
此時臺上的唐白已經講到了尾聲,他的狀態好極了,引起了許多人的頻頻點頭,謝如珩坐在臺下專注地著唐白,他聽到旁有人在低聲討論唐白,不只是單純的對外貌和格的贊,他們說他有天賦、勤能吃苦。
還有很多的人提起了校長形容唐白的詞匯——
omega之。
“什麼omega之呀?”江泉小聲問道。
凌先生溫聲道︰“就是像糖糖哥哥那樣的omega,當所有人都對你說omega不可能做什麼的時候,他告訴你,他做到了。”
“於是你就會想跟著他一起挑戰那些不可能。”
在雷霆的掌聲中,唐白深深鞠了一躬,他直起腰走下高臺,聽到校長念道︰
“有人說,一個貧民能有多大出息?”
“有人說,一個貧民會有什麼夢想?”
“在他出現以前,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很簡單。在他出現後,這兩個問題再沒有了固定答案。”
“他是渠中盛開的荊棘玫瑰,是荊棘編就的赫利俄斯的神冠,是芒萬丈的勇敢之心!他駕駛四匹焰馬所拉的日輦奔向自由與夢想,越猶如天塹的階級鴻!”
“在危機時刻,他駕駛機甲義無反顧的撲向了碩大的蟲族,用自己的命去赴一場生死未知的豪賭。”
“他為救援活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他同樣拯救了九百九十八名全息遊戲考核的學員!”
“他是以同樣94分的歷史最高分贏得機甲系首席的——”
“謝如珩!!!”
俊的alpha站起了,他肩負著榮耀,引起掌聲,一步一步朝唐白走來,步伐沉穩,神淡然,和唐白對“”的最初幻想別無二致。
在肩而過的那一刻,唐白與謝如珩相視而笑,他們佩戴的耳釘閃爍著相似的彩,猶如兩顆冉冉升起的雙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