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黎松韻一上午做了什麼事後,連軍人作風的焦簡都為黎松韻的雷厲風行咂舌。
黎松韻卻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快一點。
快一點,再快一點,用最快的速度抹去他在顧家留下的所有痕跡。
顧家在軍區大院,站崗的士兵看到黎松韻帶著搬家公司有些奇怪,但他們沒有過問,選擇放行。
懸浮車開過黎松韻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地方,他對這裡的每一個建築都很悉,他在這家軍區醫院生過孩子,他在那所軍區小學接送過三個孩子......
軍區大院的基礎設置完善,曾經他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都呆在這裡,就像一隻金雀呆在華的籠裡。
可他不是金雀。
懸浮車終於停在一幢四層別墅前,這個時候的顧家沒有人,顧勉和顧上將都在軍部,四個孩子不是在工作就是在上學,連王嫂都出門買菜去了。
黎松韻打開房門,將該搬的清單列出來給工人看。
顧家很多東西都是他一手購置的,有些東西買來只有他一個人在使用,這些東西留在顧家只會被閑置,可能顧勉看到了還會覺得礙眼,還是讓他全部搬走得好。
將大致的流程和工人代好後,黎松韻進臥室,臥室櫃裡他的肯定要搬走,連著帽間裡的飾品,足以裝滿一個懸浮車。
黎松韻的購並不強烈,但為顧家夫人,需要他經常出現各種社場合,他不能穿得太樸素,更不能多次穿同一件服,所以這些年他買了很多服。
新家不大,沒有空間裝下這麼多的服,黎松韻隻準備帶走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他打算賣出去,太貴重的飾品他沒有帶走,準備留在顧家。
“這些都是顧勉為你買的嗎?”焦簡著華的首飾,他想了想自己的積蓄,發愁自己能不能給黎松韻在顧家的優渥生活。
“算是吧。”黎松韻一邊整理一邊道。
“算是吧?”焦簡不解。
“他給錢,我自己挑。”黎松韻答。
這麼多和飾品,沒有一件是顧勉送他的。
顧勉從來都不會送實給他,只會給他錢,給他一串沒有多真實的冰冷數字。
可能在追求效率的顧勉眼裡,挑選禮需要時間,而給錢方便快捷,更符合顧勉的準則。
黎松韻理到一半,突然翻出了他和顧勉當初的結婚照,照片上積了一層淡淡的灰。
他們的結婚照沒有掛在臥室裡,因為顧勉認為掛出去和臥室的裝修風格不搭。
照片上灰藍眼眸的年輕alpha一軍裝,他廓深邃,五英氣,眼神帶著一點世間萬都不放在眼裡的傲氣,似乎在怠慢地著框外人。
而結婚照上的他捧著純白的花束,挨在顧勉邊,紅眸明亮溫暖,笑容燦爛熱烈。
原來他嫁給顧勉的時候,笑得那麼開心嗎?
黎松韻都記不清自己當時的心了。
是期待,是張,還是喜悅......
也許是這二十六年的冰太冷,冷到讓他忘記了他曾經也對顧勉抱有過甜的熱。
黎松韻取出框中的照片,他拿起剪刀,將結婚照剪兩半。
於是等顧勉回到家中,看到的是忽然變空了的房子,和那張孤零零的,只剩下他一人的結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