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旭臉上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像古人一樣雙手疊起來，躬對行了一禮，平靜說道：「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下山，恰好遇到了你，你教會了我很多，讓我懂得瞭如何去一個人，跟你說一聲謝謝了。」

說到這，他眼淚啪啪掉下來，卻依舊笑著，「對不起，我曾經撿到了你，又把你弄丟了。一路走來承蒙照顧，餘生漫長，不能相陪了，你多保重。」

禮畢，他起，轉離去。

瓜瓜跳到他肩膀上去坐著，順著他的頭髮。

「曉旭！！」

元夕哭喊。

陳曉旭回頭，臉上是般燦爛的笑容，朝揮手，大聲喊道：「元夕，我走了！」

轉，再不回頭。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

元夕癡癡地著陳曉旭的影，沒有追上去，知道追上去也沒用了。有些東西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覺心裡空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陳曉旭一起走了。

「哎，你們年輕人啊。」

葉景生，想起了自己那些經歷和一些人的名字，忍不住搖了搖頭，轉離去。

元辰突然在後他名字：「葉，我想問你個問題。」

葉站住，沒有回頭。

「我與那些曾經與你針對過的人間法師相比，怎麼樣？」

葉認真想了一下，說道：「我能想起來的就淩宇軒和慕寒，你比他們強一些。」

葉說的是真心話，淩宇軒天賦雖強，但那格註定不氣候，慕寒……自從他了殭王，在別人看來可能是比以前厲害多了，但在他眼裡也徹底排不上號了。

元辰聽了這話有些得意，說道：「如今我不是你對手，那是因為我生的晚。」

「你師公生的早，我十八歲就能吊打他了。

元辰大笑：「當然，天賦是有上限的，你如今到了瓶頸，而我不久就能到達巔峰，很快的，你等著我。

葉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去追趕陳曉旭了。

他不是故意裝酷，而是沒把元辰的話放在心上。

陳曉旭一直走到山下很遠地方，他也不知道是哪，走累了就坐下休息，葉追上來，笑著說道：「想哭嗎？」

陳曉旭搖搖頭，緩緩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的在利用我？」

「當然。不我知道，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一個人蒙在鼓裡。」

「可是從來沒人告訴我。」

「說你信嗎？你那時候濃意著，聽不進勸的。這種事非得你自己看清楚，才會幡然醒悟，我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陳曉旭低著頭半天沒做聲，突然說道：「師祖你一直跟著我是吧。」

「早上你就知道真相了，你當場沒說，我就知道你事後會提，你又這麼傻，人家打你都不會還手的，我不放心你就跟著了，後來聽到你們對話才知道冤枉你了，怪不得老郭算了半天不可能被人用邪盯梢，以為是你泄，敢人家是用了竊聽這種高科技，我倒是錯怪你了。」

陳曉旭緩緩搖頭，「沒有錯怪，的確是我自己太蠢。」

「說你蠢，其實你這人又特別聰明，什麼事一點就通，就是方麵太單純。」

陳曉旭站起來看著遠方，嘆道：「造化會元多磨難，空向人間歷萬蠢，上次聽大師祖念這兩句詩，不明何意，如今總算知道了。」

「行啦，別在這酸了，你到底開竅了沒有。我來幫你一把。」

出右手拇指，按在他印堂，以元神之力傾注到他的……

陳曉旭覺自己裡好像有一層薄哢嚓一聲被捅破了，元神一下子變得清澈明起來，許多畫麵好像幻燈片似的在腦中播放不停。

「哇，他發啦！」瓜瓜嚇了一跳，趕從他肩上跳下來，遠遠看著他。

陳曉旭全都在發，而且麵板變了明的，這覺讓葉想起了世界裡看到的某種水母……這神奇的景象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朗聲說道：「陳曉旭，劫已渡，你該覺醒了。」

過了好久，陳曉旭上的華才逐漸收斂，他睜開雙眼，看了葉一眼，笑道：「真是像一場夢一樣。謝師祖點化。」

「你想起來什麼沒有？」

「想起來很多事，又全都忘了。」陳曉旭用力吐出一口氣，悠悠說道：「不過心思是通明瞭。」

「所以，是時候去做你該做的事了。」

「我該做什麼？」

「我為什麼留著元辰他們不？因為那是你的敵人，不是我的，你將來總歸要過他的。」葉聳了聳肩說道，「我殺了他容易，但是法界從此會套，但你不一樣，你靠實力上位，吊打一切不服，掌控整個法界。」

陳曉旭道：「你就這麼確定我是人神？」

「什麼人神，是不是有什麼關係，當年不是還風傳什麼轉世靈，我是嗎？有能力你就打敗一切對手，天命什麼的，都是欺騙弱者的。」

陳曉旭點點頭，道：「但隻怕我要讓你失了，我打算一個人去雲遊天下。」

「你不是吧？」

「我頓悟了，但是有些事我沒想明白，而且我如今實力不行，我需要苦修一番。」

「這個容易，你去吧。」

陳曉旭倒也不說什麼，起對他鞠了一躬，轉就坐。

葉想起什麼，他站住，問道：「你現在是不是還不願殺生？」

陳曉旭說道：「我頓悟了，但信念依舊。」

葉徹底無語，眼看著他走了。

「哎呀老大，這孩子好怪的啊。」瓜瓜撓著頭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他到底要幹什麼啊。」

「他會回來的。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走吧，去做咱們該做的事。」

葉回到客棧，芮冷玉在等著，其餘人已經都先回石城去了。

「怎麼樣？」芮冷玉連忙問他，一邊像個賢惠的妻子那樣幫他外，又泡了一杯茶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