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大阿哥來了, 太后和蘇麻喇姑就放心地將十二阿哥、十三阿哥給太子和大阿哥帶。
或許皇家的孩子都早,胤祹和胤祥只四歲,胤礽已經能初步看出他們未來的模樣。
胤祥對數字很敏, 小小年紀已經將自己所得賞賜管理得井井有條。
胤祹事很妥當周全,但總喜歡藏拙,似乎是遵循了蘇麻喇姑的智慧,在想懶的時候,便會故意犯一些不大不小的錯, 躲過勞碌。
當胤祹躲懶的時候, 胤祥就會沖到前面, 把哥哥要做的事都幫著做了, 然后獲得胤祹一個的頭。
胤礽扶額。
小十三啊小十三, 你不過勞死誰過勞死?別這麼實心眼啊。
不過一降一。胤祹那點小小的狡猾,在胤礽面前不夠看。
犯小錯懶是吧?胤礽也不揭穿, 胤祹犯什麼小錯,胤礽就讓他把這件犯了小錯的事重復做一百遍。
胤礽微笑著挼著弟弟的腦袋:“能生巧。有哥哥們護著你,你可以盡的犯錯,哥哥幫你兜著。這樣等你長大的時候,就不會犯錯了。”
胤禔抱著手臂嗤笑:“對,好好干。”
四歲的胤祥還是個真實心眼傻孩子,他真心為胤祹加油:“十二哥!你一定能行!”
胤祹:“……”他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他以后要在不能重復做的事上犯錯!
然后,胤礽就讓他寫做錯的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反省至五百字, 寫完之后抄寫一百遍,若抄不完就一直抄, 不準出門玩, 也不準吃最喜歡的零食。
胤礽還讓胤祥監督胤祹, 坐在胤祹邊當小監工, 不準胤祹懶。
胤礽繼續挼著弟弟手極好的腦袋:“多總結,就不會再犯錯。放心,你總結不好,哥哥幫你總結。我說,你寫,再抄寫就好,不費事。”
實心眼的傻弟弟胤祥握拳:“十二哥!有太子哥哥教你,以后你絕對不會再犯錯!”
唉,有一個老是會迷迷糊糊犯錯的哥哥真愁人,弟弟真心盼著哥哥好!
胤祹瞠目結舌。
他回去撲到蘇麻喇姑懷里大哭了一場,蘇麻喇姑自太皇太后離世之后,第一次開懷大笑。
“我教你的藏拙的本事,只要太子還是太子,你就不需要用上。”蘇麻喇姑和藹道,“別想和你太子哥哥耍心眼。”
胤祹吸了吸鼻子:“太子哥哥壞!”
蘇麻喇姑笑著道:“他欺負你是喜歡你。”
胤祹嘀咕:“我才不要壞哥哥喜歡我。”
蘇麻喇姑笑而不語。
十二阿哥作為唯一一個被宮中養的阿哥,雖在宮中地位并非尋常,但十二阿哥難免聽到些風言風語,自覺低人一等,所以很是謹慎小心。
很見到十二阿哥如此活潑,敢直接嚷嚷太子壞。
以前他提起太子總是恭敬有加,甚至略微有些懼怕。
太子才帶著十二阿哥玩了幾日?十二阿哥已經完全忘記他和太子的份差距,只像尋常人家的弟弟抱怨哥哥那樣,會嚷嚷“太子哥哥壞”、“不喜歡太子哥哥”了。
太子果然還和以前那樣,是個非常非常好的孩子。
哄十二阿哥睡著之后,蘇麻喇姑走到小佛堂,跪坐在團前。
小佛堂中供奉的是一尊觀音,但那觀音的面容卻是太皇太后的模樣。
蘇麻喇姑捻佛珠,輕聲道:“主子,太子和皇上的關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太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對弟弟們好……”
碎碎叨叨把這些日子太子的事、皇上的事、宮中阿哥和公主的事一一告訴面前的觀音像,就仿佛以前和太皇太后匯報一樣。
……
十二阿哥終于妥協了。
胤祹鼓著腮幫子,就像是一只氣鼓鼓的小青蛙。
胤礽了胤祹鼓著的腮幫子,忍不住笑出聲:“不玩了?”
胤祹委屈極了:“誰在玩啊!”
胤礽認真道:“是我在玩。我在玩弟弟。”
胤祹氣得沖上來一口咬在胤礽的胳膊上。
雖然他沒用力,還是給胤礽的胳膊上咬了一個牙印。
胤禔把胤祥的眼睛遮住,道:“別看,別學,那是狗,不是人。”
胤祥:“好~。”
胤祹氣得快哭了。
“好了好了,哥哥以后不逗你了。”胤礽把胤祹抱起來顛了顛,“但你以后也不準懶。這個國家有好多好多事需要我們做,你的哥哥們早早就開始忙碌,你的弟弟們也會如此。”
胤礽拍了拍胤祹的后腦勺:“我知道你想悠閑度日,但我們生在皇家,天下人供奉,就該為天下人負責,這是為皇子的責任。要想懶,等以后你的孩子長大,你把孩子培養人,將重擔給下一代再說吧。”
胤祹抱著胤礽的脖子,悶聲道:“知道啦。”
胤祹一頭扎進胤礽口,再不故意犯錯躲懶。
過了些時日,胤祥回過味來。
十二哥怎麼突然變厲害了?難道是抄一百遍的效果?
胤祥腦袋上燈泡一亮,學到了學到了!
后來因德妃對胤祥好,胤祥記著德妃的,又與十四阿哥年齡最接近,便幫著德妃帶胤禵。
每當胤禵犯錯,胤祥總是讓他抄寫一百遍檢討。
胤禵:“???”
胤祥在幾年后會為胤禵最討厭的哥哥先不提,康熙得知太子教弟弟的事后,沒想過一個小孩還會故意藏拙,也以為十二阿哥被太子教聰明了。
果然,朕規定的抄寫一百遍是有用的!
于是太子對十二阿哥開的玩笑,了康熙坑兒子措施之一。
胤礽對此表示,他毫不知,這都是汗阿瑪自己發明的懲罰措施,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當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弟弟們要埋怨,就埋怨汗阿瑪吧。
胤禔對此表示,太子弟弟說得對。
在太子逗十二阿哥的時候,其他弟弟們正在皇宮開會。
當沒了太子哥哥帶著他們玩層出不窮的新游戲,他們日益無聊,終于想起了當日太子對胤祚說的話。
于是,一群阿哥把胤祚圍到中間,好奇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胤祚雖然很不好意思的,但記起太子哥哥所說的,一切都可以依靠兄弟們的話,便把自己遇到的坑告訴了兄弟們。
兄弟們震驚:“原來六哥/六弟你額娘的母族居然還顯赫!我看你天天念著額娘,還以為你額娘是什麼小可憐!”
胤祚訕訕道:“在太子哥哥告訴我之前,我也以為我額娘母族是小可憐。我只知道外祖父抑郁而終,早早死了;舅舅們都碌碌無為,家里沒有頂梁柱。”
胤祐的額娘是庶妃戴佳氏。
戴佳氏家中雖不是什麼富貴,但戴佳氏這一族較為顯赫,較為康熙信任,大阿哥曾出宮暫住的噶祿家就姓戴佳氏,于康熙十九年被撥出包抬旗。所以胤祐較為理解胤祚的“誤解”。
“就和我額娘一樣吧,家族倒算得上顯赫,只是和額娘家無關。”胤祐低頭拍了拍自己的,“若我沒事,或許戴佳氏一族就上來。這麼想,倒是一件好事。”
在太子和其他兄弟的護下,胤祐已經對部殘疾不是太在意了。他只是不能當皇帝,但當個和兄弟們一樣的當權親王毫無問題。
而除了太子哥哥,誰還能當皇帝呢?
所以,他已經能坦然說出自己部殘疾的話。
胤祚悶聲道:“額娘也是這麼說。額娘說,外祖父遭難的時候,李家也沒見有人幫過咱們。現在倒是一個個自詡我的母族了。”
胤祚吸了吸鼻子。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即使心里比宮外的孩子早些,但面對親近的兄弟們,仍舊不會掩飾自己的委屈:“如果只是族人就罷了,但那些顯赫的李家人,是我外祖父的親兄弟啊。”
胤祉安道:“親兄弟而已,你看佟國綱和佟國維都快勢同水火了。”
胤禛翻白眼:“三哥,佟家特殊,不能拿出來舉例。你怎麼不說鄂倫岱和佟國綱父子二人現在仍舊隔三差五互相彈劾?”
胤祺扶額:“三哥、四哥,你們這真的不算安,可不可以稍稍閉?”
胤祚被胤祉和胤禛舉例舉得快哭出來了。李家若和佟家一樣,他額娘也太慘了。
“咳咳,不至于。”胤祉道,“當日聽太子哥哥說起李家的事后,我去查了一下李家的姻親。六弟外祖父那一輩的兄弟分兩個額娘所出,一為原配,二為安親王岳樂的姐姐。兩個額娘所出的兄弟之間并不算特別親近。六弟的外祖父便是李永芳慘遭下堂的漢人原配所生。”
李永芳出生遼東鐵嶺將門族李氏,為西額附時已經有好幾個兒子,顯然是有正妻的。
當李永芳娶了安親王岳樂的姐姐后,他的正妻便查無此人了,族譜和祖墳都未有記載。
按理說,以李永芳的出,正妻應該也是漢人名門族嫡。
可惜,李永芳投了后金后,他的婚姻也了投降的籌碼。以他前期的兒子都對后金忠心耿耿來看,他應該對前妻不絕,可能是前妻自請下堂后被榮養了。
但不管如何,原本是嫡子的前面幾個兄弟,和后面宗室格格所生的兄弟總是隔著一層。
李永芳為了拉近自己前面兒子和繼妻的關系,兒子幾乎都娶的是大清宗室,除了剛阿泰。所以剛阿泰沒人救,倒也顯得有可原?
聽到胤祉所說的“有可原”,胤祚看向胤祉的眼神滿是震驚。
三哥是真的想安我嗎?我怎麼覺得他是想氣死我?
“李家和宗親往,雖是漢軍旗,但屁坐在宗親那一邊很正常。”胤禛趕轉移話題,“之前宗親支持的是大哥,被大哥了之后又支持三哥;三哥在報紙上把他們罵了個遍,他們無人支持,盯上你很正常。你不用太委屈,該到你了。”
胤祚角搐。他怎麼覺得,這個四哥的“安”也是想氣死他?
他發脾氣道:“什麼到我了?不是還有四哥和五哥嗎!”
胤禛驕傲道:“在三哥罵人前,我就帶人堵門抄家,在大臣中風評極壞,他們可不會選擇我。”
胤祺老老實實道:“我為太后養,朝中大臣都知道,大清不需要一個和蒙古走得近的皇帝。所以我被汗阿瑪給太后養的時候,就已經與皇位無緣。”
胤祚張,閉,張,閉,然后閉上眼。
行吧行吧,確實到自己了。
胤祐笑呵呵道:“我瘸,他們不會看重我。其他弟弟估計也要注意一下。”
胤禩結結道:“我母族地位是真的低,怎麼想都和我沒關系吧?”
胤祉道:“那可不一定。地位低的皇子有地位低的好。如果你被他們捧上皇位,豈不是一切都要依靠他們?你看大清之前幾個皇帝,包括汗阿瑪在,額娘地位都不是最高的。”
胤禩傻眼。
胤祉繼續道:“小八,你看,你額娘地位低,母族在外朝沒什麼勢力,在宮也不寵。如果你特別厲害,汗阿瑪說不定給你一個地位超低的福晉,讓你遠離朝堂斗爭來保護你。你離皇位越遠,那些大臣和宗親推舉起來,才更能氣死汗阿瑪。”
胤禩深呼吸,拳頭道:“三哥,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弟弟有點想揍你。”
你說我可以,別說我額娘!
胤祺趕道:“三哥,你別說了。”
胤祉聳肩:“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唔。”
胤祺把胤祉的捂上:“小八,別介意,你三哥是個書呆子,說話不過腦子。按照太子哥哥的話來說,就是他商特別低,不懂人世故,他的話你就當放屁……”
“噗……”
眾阿哥沉默。
胤俄不好意思舉起手:“是我放的。”
胤禟捂住鼻子:“艸!你吃什麼了?臭死了!”
其他阿哥們也紛紛捂住鼻子。
胤俄不好意思道:“紅薯吃多了,嘿嘿。烤紅薯真好吃。”
被胤俄這麼一打岔,阿哥們的氣氛和睦不。
胤祉被胤俄的屁一熏,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病。
胤礽多次提醒他,罵兄弟沒問題,說話別帶上兄弟們的額娘。他說快了,禿嚕了。
胤祉訕訕地向胤禩道歉,胤禩氣呼呼地原諒了書呆子三哥,約定下不為例。
胤禛道:“以三哥的格,這下不為例的約定,估計很難實現。”
胤祺改捂胤禛的:“你也說幾句!”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說正事。”胤祚打圓場,“現在我最危險。我額娘的母族較為顯赫,而外祖家本沒什麼人,便于他們控制我。我不好,若坐上帝位,他們估計很容易就能架空我,并且控制我的后代。”
胤祚的腦袋很靈,又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很快就分析出最可怕的況。
太子哥哥不可能被廢。若太子哥哥不能繼位,那估計是這群人宮功,把汗阿瑪和太子哥哥都咔了。
胤祚知道自己的累不了,將來子嗣估計也單薄。他若坐上皇位,估計至大清兩代帝王都在宗室和勛貴掌心。
“我還真是一個好人選啊。”胤祚冷笑,“他們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胤禟舉起小手手:“六哥這麼適合為他們的傀儡,那八哥什麼時候上位呢?”
胤禩沒好氣道:“你能不能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胤禟道:“可是哥哥們都好嚴厲,如果太子哥哥不能繼位,還是八哥繼位最好。”
胤俄也點頭:“對對對,你們都催著我讀書,只有八哥不催,八哥還帶我們玩,你們只知道欺負我和九哥。”
胤禟和胤俄站在了一起。
如果太子哥哥慘遭宮,那麼他們倆一定要擁立八哥繼位!
胤禩滿頭烏:“那我真是謝謝你們了啊。”
胤禛拍了拍胤禩的肩膀,忍笑道:“你就不該對他們太好。”
胤禟和胤俄對胤禛拳打腳踢:“四哥閉!對我們最壞的就是你!我們堅決反對你繼位!你繼位了肯定天天催我們干活!”
胤禛氣定神閑防兩個小弟弟的攻擊:“那當然。若我繼位,我就拿著鞭子在你們倆后,每天給你們多多的活干,干不完不準休息,不準吃零食。”
胤禟和胤俄氣得掛在胤禛上,咬胤禛的服。
胤祺滿頭黑線地把弟弟們從胤禛上摘下來:“好了好了,四哥,別逗小九小十,逗哭了你還得哄。”
胤禛道:“我不哄,我會把他們哭嚎的模樣畫下來,記上幾年幾月幾日,九阿哥和十阿哥嚎啕大哭。等他們親的時候,送給他們福晉當禮。”
崔茵是個孤女,被逼以堂姐的身份替嫁給落魄宗室成親三年,她乖順地做他的賢內助、患難與共,崔茵以為,他們會廝守終生,然而李承璟成為攝政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崔府接回了堂姐,崔茵成了見不得光的外室,就連親生的孩兒也要管別人叫阿娘,她站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杏眸含淚,質問他為什麼,卻見他頭也不回地命人鎖好大門,涼聲道,“你非世家貴女,能給我什麼助力?”母親忌日那天,她意外跌下山崖而昏迷,濃霧里仿佛看見因被李承璟囚禁郁郁而終的前世,睜開眼,看著面前那個救下她的恩人,默默下定了決心,蕭緒桓出身寒門,如今卻是權傾朝野的大司馬,崔茵想,如若想從李承璟手下逃離,只能借眼前人之手,來日他若是膩了,自己大可離開,兩不相欠*人人皆知蕭緒桓與攝政王李承璟水火不容,幕僚卻偶然撞見,西河細雨之中,煙波畫船,主公懷里依偎著一位殊色佳人,美人玉指纖纖,剝開瑩白的荔枝,送到他的唇邊,杏眸瀲滟生霧“大司馬介不介意,妾曾經嫁過人?”輕扶在她腰側的大掌倏忽收緊,只見他眸光幽深,沉沉地望著她,低頭,含住了她指尖的荔枝,幕僚大驚,看清了那位美人的面貌,哪里是什麼喪夫寡居的女子,分明是攝政王的外室,事后,幕僚痛心疾首,想要揭穿那女子的身份,蕭緒桓淡笑一聲,看著手中美人遺落的墨寶,驚鴻翩躚,恰如其人,深深嗅了一口,“那又怎樣?”他一早便知崔茵在騙他,可又有誰知,他早已覬覦她多時,只可惜彼時她已嫁做人婦,窈窕倩影只能遠遠相望,而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李承璟曾以為,名分與議論不過是身外事,崔茵是他的結發妻,永遠都是,手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他都要,偏偏他忘了,美人心易碎,再多的權勢也換不回來。
天子昏聵,猜疑重臣,命平陽王唯一的女兒楚煙進京為質。楚煙嬌媚誘人,隨意展露的風情,便讓諸多男兒午夜夢回,早起更衣。唯寧王二子李胤,對她諸多鄙夷。“楚煙那般貌美,日日與她相處,你就不動心?”李胤冷哼:“蛇蝎美人,寡廉鮮恥,滿腹心計,誰對她動心誰是狗!”夜間,李胤將人堵在床角:“你先勾搭我大哥,后又引誘皇子,甚至對著老皇帝使美人計,怎麼就看不見我?!”楚煙淡淡瞥他:“誰對我動心,誰是……”“汪汪!”李胤乖巧懂事求關注,“不就是給平陽王府尋求庇護麼,我也可以。”楚煙:“我不跟狗在一起。”聽聞楚煙三日未曾出門,眾人前去看她笑話。然而剛靠近,就聽得李胤低聲誘哄:“乖,讓我入贅侯府。”【雙潔+1V1+甜寵+HE,歡迎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