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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同窗他命帶錦鯉》 第118章

原本以為只要改變了牧楊戰死的結局, 就能夠改寫牧楊的人生,但是沒想到竟會有這一出。

書中本沒有提到牧楊染上什麼病癥。

難道說是因為結局本不可能被更改,所以就算阻止了牧楊戰死,牧楊也會以另一種方式被奪走生命?

聞硯桐越想越覺得手腳冰涼, 看向牧楊手臂上的紅斑時, 覺雙眼被刺得生疼。

牧楊見難看, 便將袖拉了下來, 笑了笑說, “這紅斑不痛不的,想來是前兩日中暍留下的癥, 應當不是什麼大病。”

聞硯桐愣愣的看他一眼, 沒將今日看到的那尸的事告訴他, 只問道, “你先前去醫館,可有查出什麼?”

牧楊若無其事道,“或許是祎北的醫師技比較落后,他們說不知道這是什麼病癥。”

“那你平日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聞硯桐道。

牧楊搖頭,“沒有呀,我好好的呢!”

說著還將自己的脯拍了拍,笑得燦爛。

沒有那麼簡單。聞硯桐心里清楚, 道,“你先喝點下火的藥,天氣那麼熱,或許是因為溫度太高也不一定。”

牧楊點點頭, 表示贊同。

聞硯桐與牧楊告別之后,一回去立馬就人去請池京禧回來。

池京禧當晚歸來,向聞硯桐簡單問了下事之后立刻趕去了牧楊的房間。

彼時牧楊好似睡著了,被醒之后無打采的,一臉困倦。

池京禧開他的裳查看,發現手臂上的紅斑正往膛蔓延,麻麻的一片。

牧楊用手紅斑,“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我怎麼一點覺都沒有?”

池京禧道,“別睡了,我立即傳軍醫來給你看診。”

軍醫是從朝歌帶來的名醫,是個名林曄的中年男子,一直住在駐扎的軍營里,池京禧將他連夜傳進了祎北城。

當晚宅中燈火通明,牧楊被林曄翻來覆去的查看,最終還是無奈的搖搖頭。

牧楊自個也是害怕的,但是見池京禧一臉暗的坐在旁邊,便不由的安道,“我現在還好好的呢,沒準過個幾日這斑就消失了。”

林曄也道,“帥先別擔心,我試著開幾藥給牧爺喝,看看能不能見效。”

池京禧沒什麼表示,只沉著聲要牧楊好好休息,不要擔心。

隔日傅子獻聽說了牧楊的病,就匆匆趕了回來,與牧楊坐著聊了會兒天后,牧楊說困了他才離去。

他完全沒有病人的模樣,緒沒什麼太大的波,該吃吃該睡睡,偶爾閑著無事還要跟聞硯桐吵兩句,瞧著跟平日沒什麼區別。

聞硯桐也沒閑著,有點懷疑這個病不止牧楊一個人得,只是還不確定是不是傳染病,所以讓人去城中打探消息。

最擔心的還是池京禧,接下里的幾日,他幾乎把祎北周圍有些名氣的醫師全給招來了,宅子中都充斥著一藥味。

牧楊每天都在喝各種藥,但是實際效用倒沒見著,紅斑依舊在蔓延。

到后來他聞見藥味就反胃,但是為了不讓池京禧擔心,反胃過后還是乖乖捧著藥碗喝

牧楊的神氣兒以眼可見的速度消減了,起初還能在宅子里轉著玩,后來只在房中待著,臉也越發蒼白。

聞硯桐去探牧楊,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子脂味。

“怎麼回事啊?這里還藏了姑娘?”聞硯桐打趣的走到床榻前,就見牧楊正躺在上面,臉比昨日紅潤了許多,上也有了,看見聞硯桐之后便出一個笑。

覺好些了嗎?”聞硯桐挨著床榻坐下來。

牧楊道,“那是自然,就是昨日玩的有些晚,所以今日困得有些早。”

聞硯桐道,“都這時候了你還不好好休息。”

牧楊道,“可能是白日里睡的太多了,我好像出去轉轉啊。”

“再等等。”聞硯桐道,“等找到消除你上紅斑的辦法,你就能出去縱馬歡歌了。”

牧楊難得乖巧,說什麼都應了。

剛跟聞硯桐說了一會兒,他就打了個大哈欠,說要睡覺。

聞硯桐知曉他是累了,叮囑了兩句,便離開了。

剛一出門,聞硯桐的臉猛地沉了下來。

夜間聞硯桐沐浴之后,去尋了池京禧。

池京禧這些日子為牧楊心,面上看起來不大神,見是聞硯桐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書迎上來。

聞硯桐道,“在看書?”

“是祎北當地的病疫簡錄,楊兒上的怪病沒有一人能夠看出門道,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相關病例。”池京禧眉心,似乎看很久了。

聞硯桐長長的嘆一口氣,雙眉之間盡是憂慮,“牧行屹的一日不如一日了,這病雖看上去沒什麼痛楚,但幾乎要把牧行屹的人氣兒吸了。”

牧楊一日比一日的虛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盡管他自己強裝掩飾。

池京禧道,“我正在想辦法。”

聞硯桐道,“他倒是堅強,還怕我們擔心呢。今日我去看他,發現他用胭脂在臉上上潤了,一靠近就是一子香味。”

池京禧聽后沉默了良久,而后慢慢道,“他自己比誰都害怕。”

池京禧跟牧楊是打小一起長起來的,自然對牧楊十分了解。盡管他強歡笑,但是池京禧看得出來,牧楊心里其實很害怕這個病,只是不想讓邊的人擔心而已。

這幾日池京禧已經竭盡所能,每日就睡兩三個時辰,就是為了翻看祎北所有的病疫錄,還讓人到走訪,詢問這種病癥可有過前例。

聞硯桐也一直想著這事。在原書中記得長安曾有過一次瘟疫,是池京禧的朝敵故意在長安城投放的,病癥也是滿長紅斑。

但是不一樣的是,原書劇中的那場瘟疫不僅僅是有紅斑出現,而且伴隨著頭痛、咳、皮、高熱不退等癥狀。但是牧楊除了出現紅斑,和日漸消瘦之外,其他癥狀一概沒有,所以并不確定究竟是不是那場瘟疫。

擰著眉嘆氣,面上是化不開的憂愁,池京禧便走到面前,用的指腹的眉心,“別擔心,我會找到辦法的。”

聞硯桐忽而覺鼻子酸,想到牧楊平日里活蹦跳,這會兒染病后竟虛弱至此,眼眶發熱。

忍著淚意,抬手抱住了池京禧的腰,悶悶道,“一定要想到辦法就他。”

池京禧只能溫的著的頭,低低道,“會的。”

夜深了,宅中安靜下來,偶爾有侍衛巡邏走的聲音。

牧楊睡不著,抱著枕頭下了榻,下人忙湊上來問他作何,他只一拂手,并未作答。

他開了門,連鞋子都沒穿,赤著腳走到了傅子獻的門前,兩旁的侍衛紛紛讓開。

牧楊輕輕敲了敲房門,低聲道,“傅子獻,傅子獻,你睡了嗎?”

傅子獻自然沒睡,聽見牧楊的聲音之后立即從床上下來,親自給他開門,見牧楊一臉蒼白,趕忙將他拉進房中。

“是不舒服嗎?”傅子獻一邊讓人遞一盆水進來,一邊讓牧楊坐下。

牧楊瘦了很多,手腕的骨頭都變得明顯,他道,“不是。”

傅子獻聲細語,“那你來找我是為什麼事?”

“我今夜想跟你一起睡。”牧楊的看著他。

牧楊也不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了,不過以往都是趾高氣昂的,甚至有些蠻橫的命令,這是頭一回帶著請求的意味。

傅子獻當即笑彎了眼睛,“好。”

水不一會兒就端了進來,傅子獻親自蹲下來給牧楊腳。

牧楊的兩包括腳丫子都遍布紅斑,下人其實怕這病傳染,平日里不敢靠近牧楊。所以傅子獻才親自手。

干凈之后牧楊就主躺在榻上,把薄綢搭在上,睜大了眼睛看著床頂。

傅子獻躺下之后,房間熄了燈,他知道牧楊有話要說的,所以就安安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沒過一會兒,牧楊果然了,張口第一句是,“人死了之后會是什麼樣的?”

傅子獻心中略驚,聲音卻平穩,“我不知道。”

牧楊道,“也是,這可能只有死人才知道了。”

傅子獻道,“是呀。”

牧楊沉靜了片刻,又道,“我覺得我快死了。”

傅子獻立即接道,“別瞎說,不會的。”

“是真的。”牧楊說,“我能覺到的。”

傅子獻聽出他聲音里有抖,知道他是害怕,便溫聲道,“牧行屹,你肯定會沒事的,我和小侯爺都在找給你治病的方法,紹京的名醫那麼多,定然有一個能治好你的病。”

“只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牧楊帶了些哭腔道,“我當初不顧我爹的反對來祎北時,已經想好了,哪怕戰死在這里,只要跟你們一起我也愿意,但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病死,我臉都要丟了。”

“胡說。”傅子獻皺眉。

牧楊道,“這里離家太遠了,我不想死在這里,到時候尸骨運回去怕是都要臭得招蟲子了。”

他吸了吸鼻子,悄悄抹了把淚水。

傅子獻不知如何安,只道,“你放心,我們肯定會治好你的。”

兩人正說著,忽然又有人敲門。

傅子獻坐起下人去開門。而后就見聞硯桐和池京禧一前一后的走進來。

房中又燃起了燈,牧楊紅了的眼睛被看得清楚,眼睫還是漉漉的。聞硯桐見了便彎眸一笑,“我就知道你在這,來,我給做了甜粥,都來嘗嘗。”

牧楊強打起神,“你還會做甜粥?”

聞硯桐讓下人將木桶放在桌上,親自盛上一碗,“這是我小時候我娘教我的,這回要不是看你生病了,我才不做呢。”

池京禧在一旁道,“楊兒,過來。”

牧楊便若無其事的眼睛,從床榻上下來,“禧哥,怎麼大半夜的你也來了?”

池京禧了一把他的發頂,“來看你哭鼻子。”

牧楊輕哼了一聲,“我才沒有。”

聞硯桐順勢將一碗甜粥遞到他的手中,于是幾個人并排在榻上坐著。

聞硯桐和傅子獻大多時間都在沉默,靜靜的聽著。就是牧楊和池京禧在聊,起初是池京禧說的比較多,說起了以前的事,又說起了牧楊曾說想要做的事。或許是這些話又勾起了牧楊的興致,他雖神虛弱,但是話也逐漸多了起來。

說到后來,牧楊實在沒什麼力了,聲音越來越小,捧著甜粥昏昏睡。

其他三個健康的人也沉默起來,默默的喝著手里的甜粥。

許久之后,牧楊似乎睡著了,腦袋歪在池京禧的肩膀上,手中的碗依舊捧的

聞硯桐將碗中最后一口喝盡,嚼著甜的果,聲音輕,“你放心吧,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池京禧的小小日記】

八月十四:

粥……有點太甜了。

說的話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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