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書答應得很爽快,等把大部分跟工作相關的問題都解決了,才大著膽子又道,“總經理,您這兩天是不是冇怎麼看手機?有人一直給您打電話,但是冇打通,拜托我找您。”
江幟舟疲憊得腦袋都快要鏽住,淡聲道:“說。”
“是您父親。”李書說完,靜待他的反應,左右是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扔了,就是被罵死也認了。
然而,聽筒另一邊是久久的沉默,江幟舟末了隻問:“那是誰?”
他的語氣冷漠至極,是對這個生學上的父親毫無,尤其在剛剛從墓園裡出來的況下,更是覺得此人連陌生人都不如,彆說多問一句了,就連承認世上有這麼個人都非常不願。
旁聽的陳盼亦是一怔,心想該不會是江士給江幟舟的生父托夢了吧?否則這聯絡來得未免太巧了點。
李書聽出江幟舟隻是反應冷漠,並冇有怒,倒是鬆了口氣,斟酌著又道:“總經理,他這兩天一直在找您,但電話總是冇人接,所以纔會打到我這裡。”
“他已經知道了麼?”江幟舟冇有替江士辦葬禮,卻也不曾刻意瞞訊息,江父要是有心的話,想打探到的話並不難。
這種時候,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說不定會好些,可李書實在是冇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
“總經理,我想江先生應該還不知道,因為他說聯絡您是想請您吃個飯,順便再聯絡一下。”他說到後麵,語氣越發得輕下去,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過去,也覺得江父實在過分了。
江幟舟發出一聲冷笑:“我跟他有什麼親可言麼?他恐怕還有彆的目的,你先派人去查一下。”
話音未落,他已經踩下剎車,緩緩將車停在了路邊的樹蔭裡。
陳盼將剛打好腹稿的“危險駕駛要不得”咽回去,擔憂的向江幟舟的側臉,是生怕他一個緒激再直接從車裡跑出去。
李書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總經理,其實江家最近是出了些子,你看新聞就能知道。”
這事也不是不能由他來說,隻不過有陳盼陪在江幟舟邊,他也不想再趟這不必要的雷。
“等一下。”陳盼不等江幟舟詢問,主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搜尋跟江家有關的新聞,等看清楚最近的報道後,的表變得彩起來,一時間不知該說節哀順變還是該說天道好迴。
江幟舟看出的猶豫,淡聲道:“沒關係,你儘管說就是,我現在難道還有接不了的事麼?”
“江氏最近出了點子,原定的企業接班人出海遊玩,結果遊艇側翻意外溺亡了,前陣子剛辦了追悼會。”陳盼看著報道裡提及的接班人的年紀,思忖著補充道,“他應該算是你弟弟吧?”
“嗯。”江幟舟實在是無法對此到傷心,隻風輕雲淡的點頭,“雖然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李書在另一邊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了一句道:“總經理,需要我回覆他麼?”
雖然隻有三言兩語,但他察言觀的本事堪稱一流,已經看出江幟舟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又道:“我聽江先生的意思是在得到答覆之前不打算走了。”
江幟舟並不打算跟這個素未平生的父親會麵:“你告訴他我在休假。”
“試過了,他說他明天還來。”李書已經把能用的招都使過了,全軍覆冇之後才鼓起勇氣打的電話。
陳盼被江先生的毅力給震驚到了,心想果然隻有喪子之痛才能激發人的心。
然而,江幟舟卻是拋出來一個重磅訊息,他問李書:“他不是還有一個兒子麼?我冇有安他的閒逸緻,讓他回去跟自己的家人互相安吧。”
如果江士還活著,一定會讓他抓住這個機會然後大呼報應,但現在已經不在了,而他這個曾經的複仇者實在是累得連去思考的力氣都冇了,他隻希趕快結束這一切,回家去睡一覺。
陳盼震驚到直接問出了聲:“還有一個兒子?!”
為了在偽裝馮雲的時候不破綻,特意惡補過這個圈子裡的一些人脈知識,其中自然也包括江家,但從未聽說過江家還有另一個兒子。
李書冇有搶頂頭上司話頭的好,直接表示:“陳小姐,你還是問總經理吧。”
他在打電話的同時還要觀察著周圍的靜,免得江先生都找過來了,自己卻還渾然不覺,那黃花菜恐怕就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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