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外一個城市,仿佛就可以遠離塵世的喧囂般。
我們三人都是游客,帶著一顆不久居的心,卻來看能住進心底的風景。
不過這個況對傅辰天適用一些,我是連玩耍的心都沒有。
“安安,別這樣啦,笑一個,板著個臉做什麼,好不容易離魔掌,還不放開大肆地玩!”
徐至似乎已經忽略我為什麼會同意和他們來這座城市的原因,他玩心大起,雖然象征地找了個導游,但他的熱比導游還要高漲。
我原本以為真的按照自己當初的構想,離開陸承北,離開京城,就能心里好些。
然而,我卻發現我似乎完全無法靜下心來。可能是因為離得遠了些,各方面的信息都變得不明起來,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人才會更加恐懼。
不過,我不會回去的,出來就不打算回歸,我甚至想著玩夠了直接從這里去法國算了,眼不見為凈。
陸承北的婚禮是一個禮拜后,雖說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恩斷義絕,但這七天,其實還是難熬的。
直接度過去,就算是我自放棄他,然而我心還是存著一希的小火苗,比如在這七天的時間里,陸承北能做出一些稍微讓我心底有安的舉,哪怕不是悔婚,只要讓我覺得我之前對他的沒白瞎,我似乎就能知足一般。
然而,本不可能。
我們三人在鄰市玩了三天,我的手機號是剛換的,陸承北不知道還有可原,但是他沒打給傅辰天,也沒打給徐至,連一句關心的話語的沒有。
但同時,我也松了口氣,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忽然送來關懷,我怕我自己會搖,那這幾天的煎熬就白費了。
第四天,天降暴雨,原本的出行計劃便取消了。
我一直忍著不讓自己去看帝都的新聞,大概是怕自己看到不好的新聞。
徐至和傅辰天倒真的像是出來旅游的一樣,不能出門,就一起來我的酒店房間窩著,點了一大堆食,過高層落地窗,隔著雨簾俯瞰城市風景,其實也是一種。旅游,也不一定需要在街頭巷尾不斷地走,有的時候,靜靜地坐在某看,更有懷。
然而,這種懷卻一點都不適合我,因為安靜下來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被迫到這里躲藏的小媳婦,只能忍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人結婚。
吃完飯我就去泡了個澡,泡到自己睡著,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午后了。
然后,過浴室的門,我就聽到了徐至夸張的笑聲。
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搞什麼鬼,我在浴室這麼久,也不知道過來敲個門,就不怕我死在里面嗎?
一肚子不滿從浴室出來,我直接穿著浴袍走到他們后,原來他們是在看電視,是一檔娛樂節目。
再看一眼桌面上擺放著的食,已經換了一新的,他們是來養膘的嗎?
“哈哈哈!這個真的很好笑,誒,你在法國的時候有看過這一類節目嗎?”
徐至一邊捂著肚子笑,整個人都已經滾到沙發上,一邊問坐在他旁邊的傅辰天。
傅辰天看上去心也不錯,雖然沒有徐至笑的那麼夸張,他搖了搖頭,“我一般不看娛樂節目。”
“這樣啊,人生會很多樂趣啊,老兄!”徐至越笑越夸張,我都懷疑他要笑斷氣了。
到底什麼節目這麼好笑,我不起了興趣,盯著碩大的電視屏幕看了半天,才發現是一個網絡聲優節目。
這有什麼好笑的?可能是因為之前做的是主播的工作,所以我對娛樂節目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自己本就是做這塊的。
不過徐至笑得這麼厲害的話,我勉為其難打算給個面子,便走到他們斜側的單人沙發,一屁坐下,打算也看看。
看到我的徐至,興勁立馬更上一層。
他直接從沙發上坐起來,兩步到我這邊的扶手上坐著,對我嘿嘿一笑,“安安,你以前是不是也有學過這種技能啊?”
“什麼技能?”我有些懵,不太明白徐至是什麼意思。
見我一臉懵,徐至難得很好心地解釋了一下,“我是說聲優這類的工作啊,不是還有角扮演那種嗎,通過變換聲線,就能讓別人認為你不是程安安,而是其他人啊!”
“其他人?”徐至這麼一說,我心下一滯,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緩緩移視線看向電視屏幕,里面的游戲環節是幾個聲音互相模仿對方的聲音進行真假辨認。相對于臉,聲音算是比較好被模仿的,再加上各種設備的失真,只要特質差不多,一般很難聽出來是兩個人的聲音。
想到這離,我腦海里有什麼一閃而過。
如果說,聲音是可以模仿的,那只要沒見到本人所說,從其他介質所聽到的“本人”的聲音,是不是就可以造假。
蹭地一下即刻站起來,我臉煞白,因為我忽然發現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沒有準確無誤地質問陸承北,而是從他那邊得到模棱兩可的答案,在那種先為主的況下,我自然會認為都是陸承北的錯。
那如果,他沒做過呢?他沒說過那些話,都是陸慕舟造的,想要拆散我們兩個的言辭呢?
仿佛渾的瞬間冷凍下來,我覺到一凜冽的寒意從背脊爬上頭皮。
“安安,安安?你沒事吧?沒做過,不會也沒關系啊,怎麼臉這麼不好,現在咱又不是主播,不需要這項技能不是,你別嚇我啊!”徐至發覺我的表不對,一臉懊惱地檢討起來。
我沒時間向他解釋,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很急地對他說,“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回帝都!”
“喂,安安!”
我迅疾跑回房間的時候,徐至在我后喊了我一句,但是我沒有回應。
我現在心里極了,也許我打心底里還是不認為陸承北是那麼薄寡義的人,現在特別害怕是自己冤枉了他,自作主張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憋屈的人。如果真的不是,那我這麼做,不就和將陸承北拱手讓人沒什麼區別。
陸承北當時在徐家會說不會強迫我回去,是不想讓我攪他的那些商業紛爭中吧,我莫名覺得我第二次去見陸慕舟的事,他可能也知道,否則怎麼會那麼湊巧出現在我們約定的那家餐廳里。
為什麼我到現在才意識到這點?當時的腦袋是被門了嗎,別人說幾句,拿出所謂的“證據”,我就信,就懷疑陸承北?
“程安安,你真的是天字第一號的大笨蛋,對方不得你離開陸承北,不得你什麼都不去做,走得越遠越好,為什麼你就乖乖地走圈套呢!”
對自己相當不滿,將東西胡往行李箱里塞,我換好服后,直接給了自己兩掌,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下手狠了,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暈。
往前趔趄了一步,磕到床沿,直接撲倒在床上。
這一撲可不得了,胃里突然一陣翻江倒海。
我顧不得自己前一秒還在振作自己,趕捂著沖到浴室。
然而,卻只是嘔酸,此時我不慶幸自己今天沒吃多東西,否則一定會吐得很慘。
著氣,一顆心跳得超級快,我了口,覺得有些奇怪,我沒有慢咽炎,也沒有胃病,更沒有水土不服,按理說,不應該會有想要嘔吐的覺。
而且,這覺似曾相識。
“不會是……”
趕掬了把冷水撲臉,我抬頭向鏡子中的自己,臉不算差,甚至有些紅潤。
但也可能是因為剛才的干嘔引起的面部紅,我心里有很不好的預,在徐至和傅辰天收拾好行李過來按門鈴時,我猶豫了一下才去開門。
一開門,徐至看到我的狀態,瞬間皺了眉頭,他上下稍微打量了一下我,直接問我,“安安,出什麼事了嗎?”
老實說,我也不希出什麼事,但有些事,似乎是無法抵擋和扭轉的。
我們沒有馬上離開酒店,因為我讓徐至去幫我買了一樣東西。
我想做完最后一件事,確定一些事后,再出發回京城。
已經過了三天,算上今天是四天,早一點和晚一點,似乎都沒有區別。
他們兩個人在客廳里等我,我自己一個人在廁所里呆了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我的人生仿佛坐上了過山車,快速地從上而下,由從下而上。
腦袋空白地坐在馬桶蓋上,我愣神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恢復了一些神志。
轉頭向放在洗手臺邊上的測試紙,上面兩道鮮紅的杠杠特別明顯。
我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如果我現在帶著這個結果回帝都找陸承北攤牌,他會不會有所改變。
太多的未知沖進我的腦袋,卻雜無章,尋不出一個結果。
但有一點是肯定,那便是我必須回去,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迫切需要一個最終的答案。
將測試紙用包裝包好,丟盡紙簍,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才走出去。
徐至興致沖沖問我的時候,我搖了搖頭,但是沒吱聲。
看得到他眼中的失落,我覺得很抱歉,但這件事,只能我和陸承北兩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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