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和桐回去的時候,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了,他一回到府上,躺到床上便已經昏睡過去了!
只是這一夜,他睡得不大安穩,夢里都是許清墨,而他卻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遠看著那個家破人亡,卻還不肯低頭認輸的子。
夢里的許清墨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目凄涼卻堅定,站在謝蘇羨的邊,看著不遠已經被摘掉牌匾的寧遠侯府老宅,滿眼都是憂傷。
他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他好像被困在了別人的里,眼睜睜的看著許清墨跟著謝蘇羨,離開了京城。
許清墨離開的那個瞬間,邊的場景猶如白駒過隙一般,飛快的變化,不多時,便有消息回來,邊關大敗,許清墨死了!
許家最后一個孩子,死了!
孟和桐站在那里,只覺得心痛到無以復加,可是他說不出話,也哭不出來,那個被踩到地底下的,拼了命的想要從泥濘里爬出來,然后被戰馬徹徹底底踩進了泥潭了!
心里頭有一絕直接升騰了起來,不是傷心,不是難過,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絕,這好像是最后的希被無摧毀以后的那種心如死灰。
孟和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緒,然后他的出現在了云閣,他坐在那里喝酒,懷里還坐了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一聲巨響,隨后便是響徹天際的尖聲,他緩緩走過去,看到了那個躺在地上的人。
鮮從的頭頂一點一點的滲出來,慢慢的酒染紅了地面,他走到邊上,卻看到了躺在那里的許清墨。
變了許多,蒼白,消瘦,他很奇怪,為什麼會在這里,知道拉住他:“……一卷草席就好……”
昔日的許家,何其張揚,即便家道中落也從未低過頭的許清墨,如今卻落到了求一卷草席的地步。
他埋葬了,偶爾帶糖葫蘆去見他,一道驚雷而過,他看見了墓碑上坐了一個半明的人,他們兩兩相,等到他想要出手去抓住的時候,已經化作了一縷青煙,不見蹤跡了!
孟和桐猛的驚醒,他的手還著,像是要抓住什麼東西一般,他大口大口的氣,臉頰已經布滿了淚水。
“爺,你這是怎麼了?”雨生趕走過來。
孟和桐回頭看向雨生,愣了半晌,然后忽然起,隨便披了件服就跑了出去,等雨生反應過來,拿著鞋子追出來的時候,孟和桐已經沒了影子。
孟和桐瘋了一樣的沖到寧遠侯府,也顧不上什麼禮節,直接沖了進去,下人本來想攔的,卻看到孟和桐連鞋子都沒穿,愣了一下,人就沒影了。
孟和桐是沖進許清墨的院子的,許清墨剛剛起來準備練劍,忽然后一陣風過,就被孟和桐抱在懷里,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掙,卻聽到他說:“墨墨,如果有下輩子,你給我做媳婦好不好!”
許清墨瞬間渾僵:“你說什麼?”
“你說,你一個能帶刀上戰場的人,怎麼就輸給了謝蘇羨那個狗雜碎呢?”孟和桐的聲音很輕,滿滿的都是傷心,“是你,對不對,許清墨,是你對不對!”
淚水瞬間就順著眼角落,許清墨聽著孟和桐的話,明白,現在的孟和桐,就是當初那個坐在自己墳前和自己說話的孟和桐。
“是我!”許清墨緩緩轉,看著滿眼通紅的孟和桐,出手輕輕的著他的臉,“我提前來下輩子鋪路了!”
孟和桐一把抱住了許清墨,的抱著,就好像是要把他進自己的里一樣,淚水不控制的落下:“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許清墨笑了起來:“不辛苦,我還得多謝謝你的那一卷草席呢,起碼讓我有個落腳安生的地方!”
孟和桐頓了頓:“我買的可是上好的棺木,哪里是什麼草席,我雖然紈绔,但是也是懂規矩的,只用一個草席就想換個媳婦,太癡心妄想了!”
許清墨看著孟和桐許久,最后笑道:“孟和桐,我想吃糖葫蘆!”
“好!”孟和桐的額頭抵著許清墨的額頭,兩個人笑的很開心。
只不過沒等一刻鐘,孟夫人就帶著鞋子服追上門來,揪著孟和桐的耳朵是將人給帶了回去,寧遠侯難得的沒有追究,只是長吁短嘆的!
許大娘子被他這一副哀怨的模樣搞得有些不耐煩,最后把小胖墩往寧遠侯懷里一塞:“有那個時間長吁短嘆的,不如多抱一會兒孩子!墨墨這還沒嫁人呢,傷心還太早了些!”
“哎,你懂什麼,我放在手心里養的花骨朵啊,他娘的就要被人連盆端走了,我還不能傷心了?”寧遠侯滿臉的不服氣,可偏偏懷里的小胖子還咿呀咿呀的特別開心。
“是,墨墨的確是個花骨朵,可我只記得你追著打的時候,可不記得你把捧在手心里的時候!”許大娘子翻了個白眼,“別的就不說了,就算真的婚了,也就是過一條街的事,你傷心個什麼玩意兒!”
本來還很是哀怨的寧遠侯愣了一下,隨后忽然就像明白了:“是啊,就差了一條街,溜達溜達就到了啊!”
許大娘子看著寧遠侯,越發的嫌棄了,一把將孩子抱了回來,滿臉嫌棄的看著寧遠侯:“你爹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你別學他知道嗎?”
寧遠侯心里頗委屈,將孩子搶了回來了,沒等許大娘子反應,就跑的飛快,愣是將孩子帶出去玩了,直接把許大娘子給氣笑了。
許大娘子好不容易將府里的事做的差不多了,回去一看,許清墨和正公主一起出去了,說是去見見昭公主,府上就只留下許延泉。
“你怎麼不去呢?”許大娘子看著坐在那里看書的許延泉,有些奇怪。
“墨墨說,兒家的事,男人摻和!”許延泉無奈的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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