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越抿了抿, 慢吞吞給出回答:“預備觀察期。”
顧北音覺得有點耳, 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這答案是照搬照抄顧寒聲的。忍著笑撇開頭,角卻控制不住地往上翹著。
一旁的主持人卻秉持萬事都講個明白的神發掘采訪點, 繼續追問道:“也就是說秦總目前還沒功追到顧老師?”
秦清越又重溫了下心塞的覺,不自覺拿出了主持集團會議的氣勢:“對。”
主持人見好就收, 忍笑讓顧北音繼續轉轉盤, 指針停下,又是一道相對友好的問題——Q:對方做的什麼事讓你印象最深刻?
“最深刻……”話音剛起, 顧北音就不自覺帶了點笑意,“前不久清越喝醉了,不肯坐車,結果把人行道邊上的路牙給踩踏了。”
在場的工作人員下意識看了眼手臂上打著石膏也毫不影響其形象的秦清越,都覺有點幻滅。任憑他們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外表看起來風無限的秦氏集團掌舵人,心里得有多失意多苦悶才能一腳踩踏路牙。
導演也跟著樂, 樂完才突然醒悟一樣,把目從秦清越的腳上挪到他的臉上。小心翼翼地觀察了片刻,導演默默移開眼。
不得不說, 劉璧君那張是真缺德, 網友也是真好騙。就看秦清越這被揭了老底還在那翹著角笑的樣子, 哪像是會玩弄、博取利益、娛樂大眾的人?
像地主家的二傻子還差不多!
秦清越自然不傻,也不是因為被顧北音揭了老底才笑,他沒那變態的好。他會笑完全是因為顧北音的那句“清越”,雖然他最近聽了幾次, 但再次聽到還是會想笑,本克制不住。
但這笑也沒維持太久,看到新轉出來的題目,秦清越又暗暗咬了咬牙。
Q:迄今為止,在追人過程中做過的最傻的一件事是什麼?
秦總表示很想扣這些工作人員的工資,但他一不是贊助商二不是這些人的老板,相反還拿著對方的酬金坐在這里,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過過干癮。尤其當著顧北音的面,他不想破壞形象,只得輕咳一聲乖乖回答:“咳……就是明知酒量不夠,還非要喝酒。”
事實證明,秦總試圖塑造輝形象的意圖還沒實施就破產了。節目組有幾個工作人員笑點低,躲在人群后已經笑出聲,顧北音也跟著笑了笑。
主持人忍笑忍得臉頰酸疼,還得敬業地串場:“這兩個問題也是很巧了……下面請顧老師繼續題。”
猶如開了掛一樣,顧北音歐氣十足地又到了一道放水的題目。
Q:對網友們猜測的,您和秦總上我們這檔節目是為了利益,您怎麼看?
顧北音歪了歪頭,看起來不像是辟謠反倒像是賣萌:“只能夸獎大家一句,腦太大啦。”
只顧著說話,一時間沒留意旁的轉盤支架,一歪頭就要撞上去,卻被一只寬大修長的手溫護住。顧北音下意識偏頭看了眼,正對上秦清越有點不贊同又含著點無奈的目。
“小心。”和目一樣,這一聲明明是告誡卻也藏著寵溺。
顧北音怔忪點頭,呆呆的樣子看起來看像是被嚇傻的小白兔。秦清越看在眼里,又是一笑。
兩人的互明明很簡單,偏偏圍觀的人卻都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大口加了蜂的狗糧一樣,酣甜酣甜的。主持人也是單狗的一員,被兩人無形中秀了一臉,正暗羨慕著就被導演拍了拍肩:“把姨母笑收收,口水,工作呢。”
小姑娘無奈,只得著頭皮破壞氣氛:“又到了秦總選題的時間,不知道秦總有沒有什麼期待?”
“期待……”秦清越無奈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開了個玩笑,“覺今天的運氣不太好,希能讓我到一個能夠好好表現一下的題目。”
主持人心虛地笑了笑,然后眼睜睜看著秦清越出了道送命題。
Q:從小到大,喜歡過幾個孩子?又往過幾個?
看到題目的瞬間,顧北音也和工作人員一樣忍笑,還把眾人的心聲都說了出來:“今天的題目,對清越好像確實不太友好。”
秦總表示無所畏懼,甚至還有點想笑。勉強維持住端方的模樣,他答道:“除了音音,沒喜歡過別人,也沒往過別人。”
旁邊的兩個負責記錄的工作人員原本都在低著頭笑,這會兒卻齊齊羨慕地看向顧北音。顧北音被們看得有點不自在,好在后面一連幾個問題都比較正經,屋里總算多了些采訪的氣氛。
一連過了七八道題,顧北音才到了一道肖紋口中適合用來放出實錘的問題——
Q:這麼久以來,對方做的讓你覺得最的事是什麼?
秦清越頓時轉過頭看向,一副恨不得掏出個小本本做筆記的認真聆聽姿態。顧北音卻沒看他,笑意斂了點,緩聲回憶道:“其實這件事發生的就在前不久,我被綁架,這件事大家都知道的。”
略去周韜幫考驗秦清越的目的,顧北音繼續道:“當時清越收到一條短信,讓他自己把我換下來當人質。”
這其中的還是第一次說出來,主持人耳朵都快豎起來,接話道:“秦總去了?”
“去了。”顧北音點點頭,“我當時渾沒力氣,被他背著逃到了車上,他還一路都在安我。后來冷靜下來我才發現他手臂骨折了,但無論是背我還是開車的時候,他都沒說一個疼字。”
一屋子的人,包括攝像的鏡頭都轉向了秦清越的手臂,之前的疑都得到了解答。
節目組導演一邊,一邊還不耽誤他腦子快速轉,短短時間里,他就把這段采訪視頻的標題都想好了,就——如果這都不算?那就是你瞎了眼~。
導演思維飄散,已經滋滋盤算起這季的話題度和下季的贊助,小主持人卻還在兢兢業業工作在采訪的第一線:“只是旁聽我都被了,也難怪顧老師會這麼……下面還有五分鐘,請秦總最后再轉一次轉盤決定最后一個問題。”
秦清越又看了顧北音一眼,這才轉了下轉盤,撕下膠紙看清問題,他臉微微一黑,深深覺得,他可能和這期采訪節目八、字、不、合。
Q:請問您有信心在節目全部播出前追到對方嗎?
《七分甜》拍攝時間一共十天,經過剪輯了九期節目,以一周一期的頻率播放著。眼下節目已經播到了第三期,也就意味著題目里留給他追人的時間不到一個半月。
而除了醉酒那次占了便宜,他在清醒的時候連小手都沒拉一次。意識到這點,一直穩扎穩打行進在漫漫追妻道路上的秦總突然有了種時不我待的危機,但即便他再想斬釘截鐵地回答“有”,也沒那個底氣。
于是,秦總悄悄打量了下顧北音。但剛一轉頭,他就對上了顧北音含著笑意看熱鬧的眼神。在心里嘆了口氣,秦清越有點沮喪地轉回頭,底氣不足地搖頭:“暫時沒有。”
這一看一答間的反差萌太過鮮明,就連導演都有點職業病發作,恨不得把人留下來再錄個十天八天,但他總算還有點理智,有點惋惜地向兩人道謝,最終結束了節目錄制。
肖紋去談新的合作,妹控的顧總便親自開車來接兩人。剛把車停到酒店門口,他就見顧北音和秦清越一前一后走出來。雖然兩人神看起來都很尋常,但對兩人都很悉的顧寒聲卻一眼看出顧北音心不錯、秦清越則心不太妙。
等兩人都上了車,顧寒聲一邊發車子一邊不聲地試探:“今天的采訪覺怎麼樣?”
“還可以。”想起秦清越最后一個問題時略有點委屈的作,顧北音翹了翹角。
秦清越抿著,不說話。
顧寒聲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都問什麼了?”
“都是一些常規的問題,不過是節目,所以都和有關。”顧北音角向上的弧度更高了點。
秦清越繼續抿,依舊不搭話。
顧寒聲約猜出了點什麼,故意刺激他:“清越呢?怎麼不說話?難道和音音一起接采訪不高興?”
顧北音知道顧寒聲的子,同時也有點惡趣味地想看秦清越炸,于是忍著笑,默默轉頭看向車外。
一直不吱聲的秦總終于開了口:“覺不太好。”
“怎麼個不好法?難道你和音音參加的不是一個采訪?”顧寒聲繼續挑撥。
秦清越按了按額角,默念了三年“顧寒聲是音音他哥”才勉強下想揍人的沖,扯了扯角說:“題目是取的,對我不太友好。”
說著,秦總終究沒忍住,把那句吐槽說了出來:“我覺得我和這節目可能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顧寒聲忍著笑,見顧北音也忍笑忍得肩頭發,他抬手掐了掐自己手背,輕聲道:“不是……你和一個節目八字不合有道理?你怎麼沒想想你是和音音八字不合呢?”
秦清越一僵,咬牙一本正經地反駁:“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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