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在別的人上也不是第一次,他以前從來沒有在意過,可那次是特別生氣。他直接起手邊的木頭凳子,將邱明俊揍了半死,聽見聲響的從房間里跑出來尖,嚇得讓他不要再打了。說也不知道事怎麼會變這樣,沒有辦法。
沒想過反抗的事,逆來順一樣被半強迫了。
他不解地看著,其實很想不明白,怎麼就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呢?即使在他表態明顯的狀況下,完全不想追究。
王文遠委婉的勸說,“這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們分不清楚什麼是最珍貴的,什麼是不能妥協的。”
歐北很悶,一個人呆設計中心忙了幾個月,這期間他對人什麼的完全提不起興趣。中間邱明俊來了好幾次電話挑釁,蘇蘇也是委委屈屈來道歉,說以后一定不這樣了。
可他已經無所謂了,就這樣吧,本來就不是好地方長起來的,死于半途也是應該的。只不過,他調了一組人,日夜跟著他,盯著他,他要抓住他的把柄。
那大概是一個秋天的晚上,盯著邱明俊的人打了電話來,“出車禍,撞人了 ,直接逃逸了。車現在從老山下面的岔路口出去了,人棄車跑了,車被一個貨車弄走了。”
他整個人一下就清醒了,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就是這個了。
“想辦法把車弄到,他上下車的照片和視頻有嗎?”
“車可以弄,但是照片和視頻太糊了,沒弄到。不過我好像瞧見那周律師了,他在拍——”
“行,能弄到多是多,后面我來想辦法。”
“好。”
“那個——”他有點遲疑,“被撞的車——”
“翻了。我遠遠看了一眼地跟著了,那王八蛋速度太快我追不上,只遠遠看見那車被撞到護欄上,又沖了出去。肯定要出人命的——”
“這樣,你帶幾個人假裝路過,發現被撞的車,然后馬上報警。”
安排好這事后,他激得整晚上沒睡著,睜著眼睛到天亮。
第二條一大早,他拎了王文遠去杭城去老山,輾轉得知了那車禍,一死一傷,沒目擊者,只有事后的報警人。整個案子陷了僵持中,當地的警方派出全部的警力四收集信息,搞了一兩個月依然各種無功而返。
他們看見過好幾次車禍的家屬出警局,無力地懇求;也看見過那家的兒四挨個打聽消息,得到一點信息就趕跑去找警察協助。王文遠好幾次都在說,“老板,咱們可以把證據出去啊——”
王文遠有點天真了,他教訓他道,“出去有什麼用?只要邱家還在,給他弄個頂罪的人很輕松。”
讓邱明俊點懲罰容易,可他是想讓他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歐北明白王文遠的惻之心,好幾次他們都看見那個無助的小生蹲在警察局外面哭。哭完了干眼淚,又跑去醫院幫忙;醫院那邊忙完了,還得回家準備各種吃喝的用品和錢。甚至,一個人去理了當場死去那人的全部后事。
這讓歐北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四歲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地抱著歐雪的黑白照片。
鬼使神差一樣的,他自己開車悄悄跟著。從老山到屏山渡,從屏山渡到杭城,甚至連王文遠都看不下去了,“老板,你要是同,幫幫呀。”
他還沒想好怎麼幫的時候,居然一個人拎了小包包,去了會所。
這不是一個好選擇,一片混沌的淤泥會磨滅人的心智。也許現在懷抱滿腔的激,需要錢,要報仇,要翻案,可當被腐蝕后,會再想不起來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歐北坐在會所的窗前,看了三天。這三天里,在會所門口猶豫著,想要進來又狠不下心,想走開又舍不得。他著煙,煙頭堆了滿滿一個煙灰缸,最后他噴著煙氣對王文遠道,“你去把上來吧,賣給別人都不如賣給我。”
王文遠看了他很久,小聲罵了一句,“畜生。”
他笑了笑,仰頭看著天上的白云,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好人了?他想,這是一場已經拉開了大幕的戲,既然已經開場了,怎麼結束就得他說了算。那個有一雙漂亮眼睛的姑娘,只能算是這幕戲里的一個引子,可若當正戲上場的時候,會怎麼樣?
所以,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些舍不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兩人正式見面時候臉上的笑,還是他奪走第一次后一個人躲在衛生間里抹眼淚,又或者是開始像其它人那樣用不同的打扮想要留住的時候?還是在手機上悄悄對別人說,我希老板過得好?
他已經快看不清自己了。
伍葦看人不理睬自己,翻繼續睡,干脆騎到他上,“快點啊,老實代,到底是什麼時候?”
他被得不過氣,但也不想便宜了,還是沒吭聲。
可不想放過他,道,“哼,不告訴我?那我算舊賬了啊,你說,朱德旺是不是你的人?為什麼你找到車了還這樣弄——”
他手樓著的肩膀,直接將按在床上,自己翻了上去。
笑著掙扎,“還有那個誰——”
不能再憋了,再憋老底都要被掀了。
歐北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呢?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伍葦紅了臉,不好意思極了,“明明是我先問的。”
他咬著的親了一會兒,抵住額頭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不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才不是呢——”
嬉笑打鬧的聲音,淹沒在厚厚的被窩里,一切又趨近于無。
作者有話要說: 誰先上誰呢
73、番外三 日常 ...
伍葦過了一段舒適的日子, 靜極思, 便想把大房給弄的那商鋪裝修裝修, 再找個靠譜的店長, 將舞蹈室給弄出來。想著自己荒廢了一兩年, 都了, 重也在一天天上升, 得趕練起來, 找回以前跳舞的覺。
剛開始張羅這事,歐北那邊提出反對意見來了。
他說,“最近市面上況不太好, 風聲很的,你再等一段時間。”
伍葦不明白,道,“什麼風聲呢?你一天天到玩,悠閑得很呢。”
“我忙在腦子里,你瞧不著。乖乖的啊,聽老公話, 給你糖吃。”歐北跟哄小孩子一樣哄, 就想著把拐出去某個地方再玩玩。
“老實代, 你是不是又搞了什麼謀詭計呢?”掐著他的脖子不高興,總不能每次都因為他的事耽誤的時間。人生最好的年紀,沒多功夫能耽擱了,他要是說出來的理由站不住腳,才不管他了。
歐北假裝咳嗽, 被掐得要死了,嬉笑打鬧,但沒說什麼正經事。
無非就是,他現在緩過氣來了,能空出手來收拾于紅蓮和邱明松了。
對這事,伍葦其實是有點迷的;一開始以為他是想要權,所以不要在邱永晉的死因上做文章,便輕輕松松的放過了那母子幾人;可后來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這人連周煒先都沒放過,讓王文遠不知道挽了個什麼套子令他一頭鉆了進去,結果搞砸了一個大項目,在行業的名聲掃地,估著是要換個城市重新開始了。
連邊角的小炮灰他都沒放過,怎麼可能放過大仇人?
歐北提起于紅蓮就厭惡,伍葦諒他的心,跑去問了齊蘆。齊蘆現在還在補自己的畢業設計,空閑了去給王文遠當助理,所以知道很多幕消息。
聽見伍葦的問題后,怒其不爭道,“你這個腦子,跟歐北比起來簡直和智障差不多。他要是想算計你,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伍葦很不高興齊蘆的人生攻擊,道,“他能算計我啥?”
齊蘆想想,“也是,一沒錢二沒本事,他肯定是腦袋有坑才和你結婚。”
伍葦想咬死齊蘆,可這家伙仗著自己還沒完全恢復,一手便開始裝病。只要齊蘆一裝病,王文遠保準出來幫忙,一對二,贏不了。
“那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齊蘆還是給解釋了。
四海在發生控制權糾紛,司不斷,雙方沒達和解的時候,價大跌。歐北和不知道什麼人合作,一邊砸盤一邊悄悄地開始收購市面上的散。當然,這些作有點違規,都是在私下作,因為邱永晉死得突然,這邊提前進行了準備,所以大家還沒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完了。
后來歐北和于紅蓮母子達和解,對方出了四海的控制權后,歐北二話不說,將自己新得到的份立刻賣了一部分出去變現。這個時候,因為控制權已經穩定,再加上前面默默收購的幾個機構湊夠了百分之五的權,所以連續舉牌。票被舉牌后,散戶們非常有信心,紛紛場,價連續幾個漲停板,回到了原來的價上。
這麼一跌一漲,歐北不知道卷了多錢走,未知數。
他還不放手,又召集了高層召開董事會,只說之前邱永晉的經營太過保守,為了確保經營權放棄了和同行的合作,集團失去了大肆擴張的機會。現在則不一樣了,他是老大,他說了算,所以立刻將地產巨頭房氏給引進來,雙方達了戰略合作伙伴。
中間又不知怎麼作的,兩家人換了份,歐北在四海的權越變越,換了幾個院線回來。更妙的是,這些院線跟四海沒關系。
伍葦聽得頭暈腦漲,眼睛暈乎乎了蚊香圈。不懂歐北費勁拉繞這麼一大圈,到底是圖什麼?
“圖什麼?”齊蘆冷笑兩聲,“當然是圖邱家還有兩個沒關進去的兒子了。”
邱明松在宣判后,立刻被關了進去;邱明松依然道貌岸然地在四海高層任職;邱明方雖然沒有任何音訊傳來,但相比也過得很自由。
歐北這麼幾次倒手,自己繼承來的權便通過各種方式分散到了各個利益方手里去了,大老鷹們的胃口已經被喂飽了,對他的后續行為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于是,他自己輕輕巧巧也從中取了自己一份后,將邱永晉死后取到的皮組織和樣本檢測報告給律師,要求立案謀殺。
于紅蓮得知這個消息,怒火攻心地在四海攔住歐北道,“你不要太過分,當初明明講好了,你拿權,不追究其它。怎麼就反悔了——”
歐北只笑了笑,吐出三個字,“真天真!”
于紅蓮氣極了,回去找邱明松查,結果隸屬于歐北名下的份所剩無幾,其中有部分還被邱明方貪圖便宜真金白銀給買了回來。這時候,重新翻了邱永晉的死因出來追究,即便要重提囑上所謂的“非自然死亡則權捐獻公益”,已經了一張白紙。
更何況,監督執行的是錢銘和他后的一線人,而這些人早就被歐北喂飽了不說話。
于紅蓮覺蒼涼,大勢已去,想要追究卻沒有任何籌碼。
連邱明松都道,“媽,咱們能保住現在手上的份已經很不錯了。要我們兩人再翻出來權充公或者做捐獻的事,錢銘那一幫子人能把咱們活吞了。”
“那你爸死的事,怎麼辦?”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邱明松苦笑,“明俊已經進去了,明方也走了——”
“所以你不能有事。”于紅蓮惡狠狠道。
于是,沒過幾天,邱明方回海城,配合警方開始調查邱永晉的死因。
伍葦只聽齊蘆說得天花墜,怪不得歐北說又開始有點了,他這是把人家斬盡殺絕了呀。
“所以,你跟他在一切,別天天想著阿的,得想點別的。”齊蘆其實也不是小心眼,雖然錢,但也知道歐北的錢是憑自己本事賺的,就是怕伍葦吃虧。這個妹妹,看起來漂漂亮亮的,其實心眼很實在,天生比別人一竅,只知道被整了絕地反攻,不在知道防范于未然。想讓點歐北,那以后若有變故,至能走得面面。
伍葦不知道齊蘆的擔憂,也認為的提醒很沒必要。弄清楚全部事,高高興興回家去,準備跟歐北出去玩一趟,事徹底了結了再回來弄的舞蹈室。
齊蘆還想追上去再說點什麼,王文遠從辦公室出來,給看了份文件,道,“老板沒你想的那麼沒良心,你看看唄。”
哼了一聲,雖然自己很欣賞歐北的做法,這事兒換了肯定也這樣搞,但這種人十分危險。他有能力傷害到伍葦,這便是他的原罪,防備他有什麼錯?
抖了抖文件,翻開看,眼睛猛然瞪大。
王文遠點點上面的份分配,道,“這樣行不行?”
“伍葦這王八蛋,走的什麼狗屎運呢?”歐北自己名下的公司,莫名其妙把權分了一小半再伍葦名下。
“所以,人家兩口子的事,你別瞎心行吧?”王文遠就想不明白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麼跟被害妄想癥一樣,天天不心自己的事,卻去關心老板的家務事。每見了伍葦必然要給歐北下點眼藥,抱著一種不把他們分開不罷休的架勢。
歐北對這個大姨子很沒辦法,不能說不能罵更不能打,最不能做的是再伍葦面前說壞話。畢竟伍葦也是個護短的人,自己罵齊蘆怎麼都可以,但要是外人說一句,能給拼命的。
事,便了現在這個樣子。
伍葦回家收拾行李,并且制定了健和節食的計劃。給歐北發了個短信,道,“好吧,咱們先出去玩一圈,回來再弄舞蹈室。不過我現在要開始恢復訓練了,要吃,你就別在帶那些垃圾食品回來禍害我了。”
歐北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在酒店打包好吃的。他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把自己以前覺得好的東西全部買一份回去給伍葦嘗,要是喜歡吃他就很開心,要是不喜歡吃了就再接再礪。他喜歡看吃到好吃的時候眼睛瞇起來,跟老鼠一樣的。
他毫不在意地關了短信,拎著十幾個盒子,回家。
到家后,正好是晚飯時間。伍葦啃著一黃瓜,看歐北在餐桌上打開一個個香噴噴的餐盒,大怒道,“歐北,你什麼意思?”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啊。”歐北笑瞇瞇地夾起一片薄薄的魚,“你要是想吃了就過來,我不是小氣的人,會和你分的。”
伍葦氣死,明明發了短信告知,結果他還這樣,分明就是故意的。這死人,本就不知道對一個跳舞的人來說,長胖意味著什麼。
想好了,既然他這麼可惡,那就別怪一輩子都不跳給他看。這事就這麼定了,沒得改。
74、番外四 王文遠 ...
王文遠第一次看見齊蘆是在老山的醫院。
當時他連夜開車去找伍安蘭, 要幫歐北那禍害拿伍葦的戶口本, 準備好東西等天亮便去領證。
伍安蘭沒見過他, 很警戒道, “你要我家戶口本做什麼用?”
他只好道, “我是四海房產公司的工作人員, 公司需要伍葦的證件辦轉正手續。正好我在外面出差, 從這邊經過, 就讓我幫忙來拿。”
伍安蘭還是不太下相信,“你在這兒等會,我打電話問問去。”
這是在醫院的病房門口, 因為齊蘆是特別安排好的病人,他是當時聯系這個事的人,所以直接進來了。齊蘆躺在病床上,表很平靜,角好像還帶著微笑。王文遠看過很多被病痛折磨的人,眼睛里充滿了絕,臉上帶著死氣, 連帶神都病了。可這人, 如果不是預先知道是植人, 他只以為是睡著了。
片刻后,伍安蘭確認完畢回來,道,“東西我放在租的房子那邊,你跟我回家拿吧。”
他點點頭, 臨走的時候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卻看見出被單的手。有點太瘦了。
王文遠第二次看見齊蘆,是在伍葦和歐北辦在屏山渡的婚禮上。
當時已經是深秋了,干地坐在椅上,裹了一件非常厚的大。被伍安蘭推著到見客人,臉上出一點點微笑,說話并不是很利落的樣子,可眼睛實在太靈活了。
他知道已經醒來差不多一個月了,當時的陣仗很大,伍葦一聽說便迫不及待地丟開海城的所有事跑過去了。歐北很無良,借口老婆都跑了,所以他要去追老婆,又丟了一攤子事給他理。也就是說,因為齊蘆蘇醒,導致他又加班了一個周。
齊蘆和加班,可劃等號。
作為最老板重的助手,必須要隨時掌握他邊親近人的向,所以他主走向了老板的大姨子,道,“齊蘆,你好,我是王文遠。”
齊蘆那時的聽力不是很好,但看見了他。對他笑了一下,有點結道,“你好——”
后來,婚禮結束的時候大家拍合照,他站在的后面。攝影師讓大家笑的時候,他笑了,眼角余瞥見有點出骨相的頜骨,心想怎麼還是那麼瘦。
王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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