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人的份證，名字葛鈺，長相俊俏，這個人我不認識，但看著照片我卻有種似曾相識的覺，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一定見過，只不過暫時想不起來。

我張的收好份證，保潔阿姨調笑道：小明啊，談對象了？

我的張是因為這張份證來歷不明，而保潔阿姨或許認為，是我帶著某個姑娘去住賓館，登記份證之后我忘了還給人家。

又過了幾天，晚上下大雨，我發車回來，趕到宿舍的時候就已經了鞋子，還好，另外的一雙運鞋早就洗刷干凈了。

早晨起床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要穿著拖鞋去把那雙已經清洗干凈的運鞋拿過來，低頭一看，那雙鞋就擺放在我的床邊，而且鞋帶都穿的很整齊。

我一愣，撓撓頭仔細回想一番，昨天夜里回來以后，我沖了個涼直接就睡了，那這鞋子是誰幫我放這的？

我跑出去問了一下陳偉，問問是不是他看我太累，就幫我穿好了鞋帶，他卻笑著說：誰去你那臭鞋啊。

整個東風運通公司里，在房子店總站的人，能打開我宿舍門的只有陳偉和我，他是主管，肯定有宿舍鑰匙，但他沒來過，那還會是誰？我心想：難不這是誰的惡作劇？

又過了一段時間，詭異的事越來越多，我忍不住找同事打聽了一下上一任老司機的家庭住址，就買了點水果，準備拜訪一下。

人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年紀大的人經歷的事多，懂的也多，我雖然不信這種東西，但最近發生的事，確實讓我如坐針氈。

老司機住在市郊，是一個小村落，到他家的時候，大門沒關，進去一看是一套四合院，講究的住所，我站在院子里問：黃師傅在家嗎？

上一任老司機黃學民，在院子里喊了這麼兩聲，忽然正北方向屋子的房門推開，出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他穿著人字拖，花大衩，留著一個小平頭，此刻皺著眉頭問我：你找我爹干什麼？

我笑著說：我是來拜訪他的。說話時，我順手晃了一下手中的水果。

因為這個小平頭的語氣很不友好，臉上掛著一種誰都欠他錢的樣子，所以我趕闡述自己的來意。

停頓了片刻，他對我甩頭說：進屋坐吧。

進了他家屋，我瞬間就愣在了原地，他們家正北方向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張黑白照，那黑白照分明就是老司機的！

我一愣，支支吾吾的問：這……黃師傅……他……

小平頭嘆了口氣說：一個月前，我爹走了。

什麼？

我渾一哆嗦，提著的水果籃子都差點掉在地上，一個月前走的？那我前兩天遇上的黃師傅是誰？

見我吃驚不小，他以為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就給我倒了杯水，說了一句：你等我一會。

他拉開屜，翻找了一會，拿出一張略顯破舊的報紙遞給我，報紙上頭刊頭條：14路公司機生前連續上夜班37天，每天僅休息三個小時，猝死在公車上。

我著報紙，手臂不停的抖，因為報紙上還刊登了一張黑白照片，正是黃師傅倒在駕駛座上，歪著頭雙手扶著方向盤，已經斷氣了。

沉默了許久，我心里了一團麻，見小平頭心里也不好，我勸了一句：大哥，我們都節哀吧，哎。

小平頭冷哼了一聲說：我爹雖說五十多歲，但朗，應聘14路公司機的時候就說過，一天只發一趟車，打死我也不信我爹會猝死，這事我已經找律師了，這一次我非要把東風運通公司告上法庭！

這是人家的家事，那我就不上了，點了點頭，又跟他寒暄了兩句，畢竟心都不太好，我這就找了個理由，說還有事就離開了。

隨后的幾天里，我一直心神不寧，心說這人好好的，怎麼開公的時候會猝死呢？

我前兩天看到的黃師傅，到底是不是幻覺？

這事我沒跟陳偉說，估計說了他也不信，可第二天我發車回來，臨下車時，發現最后一排座椅上，竟然放著一只高跟鞋！

這可給我氣壞了，心想這是哪個娘們，這麼沒素質，公車上鞋就不說了，最后還把這破鞋給扔到座位上。

我忍著心里那惡心勁，著破鞋，正準備扔出公車，可我剛看了一眼，頓時手一抖，這只鞋子差點從我手上掉下去。

不對，這種高跟鞋純手工制作，十幾年前賣的比較火，但現在已經沒有孩子穿這種高跟鞋了！

我回想一番，今晚發車的時候，車上貌似沒有上來過年輕的郎，畢竟我是個單狗，有上車，我也會多看兩眼。

我也沒多想，當下提著高跟鞋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翌日，我發車回來，打掃車廂的時候，又在老病殘專座上發現了一枚金戒指，樣式很老很淳樸，沒有任何花紋，純手工打造的那種，我就戴過這種戒指。

我再一想，也不對啊，老病殘專座上一般沒人坐，而今晚發車的時候，貌似也沒見老太太上車吧？

第三天，我特意長了一個心眼，車子每到一站地，我停下來打開車門的時候，我都會先開后門，讓乘客下，然后我回頭一直盯著他們，看看有沒有人故意往座位上放東西。

等該下的乘客都下去后，我再開前門，讓等候的乘客上車，而且每一個乘客，我都認真觀察，大概記住了他們的模樣。

等到發車回來后，我打掃車廂，這一次又在后排座位上發現了一條項鏈！

不對！

我看著那條珍珠項鏈，頓時一驚，遙想第一次錢包里多了一張份證，第二次多了一只破舊的高跟鞋，第三次多了一只老式金戒指，第四次就多了一條項鏈。

先排除份證，只看其余三件東西的話，那正好是從腳到頭！

如果這個猜想正確的話，那明天出現的東西，應該就是……一頂帽子！

不知為何，我上起了一層皮疙瘩，一莫名的懼意涌上心頭，我將高跟鞋從垃圾堆里撿了回來，讓這幾件東西都鎖在了我的屜里。

第二天清晨，我剛睡醒，立馬就拿起香煙，去找了找車站里邊的老司機，問問他們，上上一任14路公司機住在哪里。

因為現在我已經找不到黃師傅了，他已經死了，我無法再從他口中打探到關于14路公車的信息，那就只有把目放到上上一任公司機的上，希他沒出什麼事。

剛開始問的時候，很多人都搖頭，說自己不知道，我專挑老師傅問，問到最后，306路公車的老司機看我態度誠懇，還時不時的遞煙，就小聲把上上一任14路公司機的地址給了我。

最后他還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怪好的一個小伙子，你要是會開別的公車，趁早就換吧，哎，這話可不要跟別人說啊。

我點了點頭：謝謝大叔了。

看了一下表，才早上十點多，距離發車還有十幾個小時，時間完全夠，當即我就起，買了兩盒好煙，直奔上上一任14路公司機的家里。

通過談我知道，上上一任14路公司機周炳坤，今年四十出頭，到了周炳坤所在的城中村，幾經打聽后才知道，他現在在一家五金廠當學徒。

找到了那家五金廠后，我順利的在車間里找到了周炳坤，他頭發凌，正在車床前打磨一鋼管，我發現他左手的無名指斷掉了，而且斷裂的地方傷口結疤，切面很不平，像是被鈍所傷。

我走過去問：您是周炳坤周師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