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顧思揚竟微微有些張,好像電話那端即將接通的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他暗了太久的心上人。
電話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哥?”那邊的聲音似乎很平靜,毫沒有下午的失控。
顧思揚微微停頓了一下,“小護,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首護也不否認,“你先睡吧,我在路上,馬上就到家了。”
掛斷電話,顧思揚擔心了一整個晚上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電話那端很安靜,首護應該是在車里。
顧思揚站起給首護沖泡醒酒茶,如果宿醉的話,首護第二天起‘床’后會頭疼。
沒一會兒,樓下就傳來停車的聲音,接著就是悉的腳步聲。
顧思揚輕輕打開‘門’,然后就看到一整個晚上都沒回家的年。
首護淡淡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很平靜,似乎已經忘了下午發生的事。
“怎麼喝這麼多?喝了酒就不要開車!”見首護似乎有些形不穩,顧思揚立刻上前扶住他。
“我沒事。”首護掙開顧思揚,腳底發飄地走進房間。
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當然,就算沒睡著也不會出來看一看這兩個置氣的小家伙兒。
顧思揚給他端來醒酒茶,不過剛沏好的茶有些燙,首護看了一眼,搖搖頭,“。”
顧思揚忙又去給首護倒水。
首護看了一眼顧思揚毫不厭煩的背影,垂下了眸子。
一口氣把一大杯茶喝,首護這才解著扣,“我要洗澡,你先休息吧。”
顧思揚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
家里因了首揚的關系,他和首護都不被允許經常喝酒,可是今晚的首護雙頰酡紅,雖然并沒有喝醉,但是喝的酒絕對不!
顧思揚抿了抿‘’,“你這個樣子我不放心,我幫你洗。”
首護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無語地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先睡吧。”換上拖鞋就往洗浴室走。
顧思揚卻難得堅持,站在洗浴室‘門’邊不讓他鎖上‘門’,“小護,你在難為麼?”
顧思揚問得很平靜,可是一顆心卻不自覺高高懸著。
如果首護不理他、甚至像下午那樣沖他發火,他都能接!
可是,首護卻忽然間變得這麼平靜,這種平靜,讓顧思揚心中越來越沒底兒,甚至產生一種首護離他越來越遠的錯覺。
首護大大的眼睛似乎忽閃了一下,“又不是沒一起洗過,有什麼難為?”不再堅持,若無其事地解開自己的‘’。
洗浴室的‘門’被關上,嘩嘩的水聲遮掩了一切。
水‘’淋漓中,形纖細的年細長的手臂撐在墻上,任由另一個年輕輕為他沖洗著。
大大的眼睛閉著,不斷有明的水滴從他長長的睫‘’上墜落。
年不說話,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靜靜著什麼。
另一個年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深藍‘’的浴巾,被水打后更加服帖地在白皙優越的皮上,顯出幾分白日里見的‘’。
顧思揚仔細為首護著背,似乎很隨意地問:“下午、還有這一晚上你去哪兒了?”
“店里。”
顧思揚深褐‘’的眸子晦暗不明,“我把你的連鎖店全找過,都說沒見到你去。”
首護的睫‘’輕輕抖了一下,這才張開眼,似乎很不在意,“找我做什麼?我我說了不讓你跟著的。”
顧思揚的手停了一下,認真看著他,“你覺得你那個時候那個樣子跑出去,我能不擔心?”
首護別開眼滿不在乎地笑,“有什麼好擔心的?”
‘花’灑之下,溫熱的水包裹著無一不修長‘’致的年,襯得他得好似一只水晶雕琢的森林小妖‘’。
顧思揚垂下眸子,不再說什麼,繼續幫他洗著。
他看得出,首護、還是不想和他好好談一談。
澡巾慢慢向下,從腰際一點點往下洗,在即將洗到某個部位的時候,顧思揚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首護的小臉兒有些發燙,心里安著自己,他們不過像小時候那樣洗洗澡,這有什麼?
可是心的躁卻漸漸強烈。
澡巾到大‘’的一瞬,首護忽然像只驚的兔子一樣蹦起來,夸張地用手捂著,瞪大雙眼,“我說哥,你不能這麼不厚道啊!”
顧思揚皺了皺眉,“別鬧,洗澡呢。”
“洗澡也不能‘調戲’我區!”首護雙頰紅彤彤,一本正經地掩飾自己的小尷尬,“我現在已經是個‘男人’了,難道非要讓我在你邊用自己的‘右兄弟’做‘現場直播’?”
顧思揚的臉也紅了,好半晌,才斥了一句,“說什麼胡話?”上前就要撈他繼續洗。
首護不干了,上躥下跳,躲避著顧思揚的“‘’手‘’腳”,同時不忘大呼小:
“喂喂喂!不帶霸王上弓的!”
“我可是保守好男人!寧‘‘’’不從!”
“臥槽!顧小思!你要不要這麼狼?”
顧思揚臉都黑了,雖然他的確很想,但是畢竟不過是十幾的年,哪有這家伙嚷的這麼夸張?
“你給我過來!洗澡!”
結果還沒把這條溜溜的“泥鰍”撈到手,就被這個小‘混’蛋潑了一的水!
顧思揚生怕他渾都是泡沫會倒,“首小護!你再鬧我就手了!”
顧思揚不開口還好,這話一出口,立刻惹來首護的“尖”,“離我遠點兒!臭流氓!”繼續捂著害的部位靈活地左跳右竄。
一個不留神兒,顧思揚腰間的浴巾就被扯掉了!
顧思揚氣得臉都紅了,只穿了一條被打的黑‘’小‘’‘’站在那兒看著得意洋洋的首護哭笑不得。
首護像炫耀戰利品似的把浴巾圍到自己腰間,同時不忘繼續挑釁,“喲喲!這麼急不可耐?年,你不行喲!”然后拍著‘’口,試圖下越來越上涌的翻騰勁兒。
顧思揚耳朵都紅了,氣急敗壞,“首小護你以后不準再往夜‘’跑!你都哪兒學的‘混’賬話?!”上前又要捉住首護。
首護這次卻沒再跑,慌忙后退著搖手,“別……”
顧思揚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個箭步就沖上前。
那邊的首護一個沒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正噴濺在顧思揚的‘’腳上!
“小護……”
首護慌忙推開顧思揚,腳下不穩地沖到白‘’的便池邊大吐特吐起來。
顧思揚這才急了,慌忙上前給他不輕不重拍著背,同時不住地問:“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兒?”
首護今天并沒有喝醉,不過喝的酒倒是真不,這會兒洗澡難免悶熱,再加上剛才鬧騰得太厲害,吐酒就了理所當然的事兒。
顧思揚看著首護吐出來的幾乎都是酒水,本沒什麼食,又是心疼又是氣憤,覺得這家伙本就是第二個小爸爸,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首護吐了好一會兒,這才氣吁吁地抬起頭。
吐酒的滋味兒一點兒都不好,首護不但憋得臉紅脖子,連雙眼都淚汪汪了。
“來,站起來,沖一下就出去!”
顧思揚小心地把首護扶起來。
首護著氣兒,淚眼婆娑地著顧思揚,真意切,“哥,我們要有小寶寶了,怎麼辦?我們‘私’奔吧!”說著還有氣無力‘’了一把自己浴巾下面的平坦小腹。
顧思揚頓時被他這不靠譜的‘混’賬話氣得臉都黑了,紅著耳朵在首護的屁上毫不留地揍一下,“喝醉酒耍酒瘋是不是?你要是真能生,現在就給我生一個!”
說著,就扯開首護上的浴巾,把自己的小‘’‘’也掉,重新給二人‘’上沐浴‘’。
首護低垂著眼眸笑了笑,不再作聲。
顧思揚練地給他二人清洗著,目很平靜,可是,誰又能知道剛才的話究竟有幾分認真?
洗完澡看著首護喝下醒酒茶,顧思揚才去洗浴室沖洗著首護的嘔吐。
顧思揚沖刷得很仔細,吐酒的味道很不好聞,可是他沒有半點嫌棄。
他知道首護剛才的不靠譜反應是為了什麼,洗澡的時候,他故意什麼都不避開,所以他清楚地看到,首護那青的‘’正被自己一點一點喚醒。
顧思揚心里有些自豪,也有些忐忑,他知道他不該這麼對待自己的親弟弟!
可是、人心……總是自‘私’的,他也一樣!
就算他只是把自己當哥哥,就算他并不會喜歡上自己,至,自己對于他而言絕不會只是一個普通的存在——能越親,能超越,甚至、與生理掛鉤!
現在的顧思揚并不能想的有多長遠,可是,他卻清楚地記得首護的第一次夢逸,口中朦朦朧朧卻斷斷續續著他的名字!
在那個時刻,顧思揚就想著,如果以后首護每次在那種時刻的時候都會出他的名字、該多好!
等顧思揚終于收拾好洗浴室,回到房間的時候,首護還沒睡著,躺在‘床’上玩著手機游戲。
吐過酒之后胃里舒服了不,就連酒勁兒都下去了一大半,首護有些力乏地昏昏‘’睡,看到顧思揚出來,了聲“哥”。
顧思揚沒做聲,看了他一下,徑直走向自己的‘床’,抱起枕頭和被子,走去首護‘床’邊。
首護愣了一下,“你干嘛?”
“和你一起睡。”顧思揚簡言簡語,自顧放下枕頭被子,同時把首護連帶這被子往里面推了推。
首護‘’‘’鼻子,忽然探起子按住顧思揚的手,滿臉認真,“哥,雖然我知道你很‘’,但是你要搞清楚,我不但是你弟弟,我還是個徹頭徹尾的man!我是‘喂不飽’你的!”
顧思揚臉‘’再次黑了,用手狠狠推了一下首護的腦袋,“睡覺!”
房間里立刻暗了下來。
小夜燈昏暗之中,首護輕輕彎了彎‘’角。
他知道顧思揚只是擔心自己,不過他們兩個的‘床’之間只隔了一張兩米寬的小長柜,真不知道這家伙要寵自己到哪種地步。
而躺在他邊的顧思揚則心臟悶悶地疼——首護終究只是把他當哥哥、終究還是沒想過要和一個同‘’在一起。
夜靜悄悄的,空氣中兩道綿長的呼吸聲那麼清晰。
好久好久之后,首護輕聲問:“哥,你睡著了麼?”
“沒,怎麼了?”顧思揚聲音輕輕的,在安靜的夜‘’中清清淡淡得很好聽。
首護閉著眼睛,“我不喜歡你‘’朋友。”
“好。”顧思揚淡淡應了一聲。
首護停頓了一下,才又輕聲問:“我這麼說你‘’朋友,你不會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你不喜歡那就不要。”顧思揚毫不在意。
夜‘’中,首護長長的睫‘’輕輕抖著,若無其事,“這麼隨意!是你‘’朋友吧!”
“大概是吧,剛‘’往一天,就想看看他們說的約會是什麼覺,可惜啊——”
首護不自覺屏住呼吸,“可惜——被我和伊伊給打攪了?”
顧思揚搖搖頭,然后才想起,現在是夜里,首護本看不到,“不是,幸好你們去了,上不知道噴了多瓶香水,我被熏得都想吐了,一直躲著走!”停頓了一下,顧思揚自言自語,“應該是我‘’朋友吧?誰知道呢,都不知道什麼名字!”
聽了最后一句話,首護忍不住“噗嗤”笑出來,心豁然變好了。
聽到他終于笑了,顧思揚這才微微完了完‘’角。
小心地試探著出胳膊,放在首護的腦后。
首護閉著的睫‘’一直呼呼扇扇,卻是沒有彈。
見他并沒有拒絕,也沒有任何反和排斥,顧思揚心中一陣驚喜,不由有些得寸進尺,攬住首護窄窄的肩,將他‘’進自己懷里。
“哥,不要趁機吃我豆腐。”首護小聲咕噥,卻沒有推開他。
顧思揚笑了,“我們都一起睡這麼多年了,你上有哪塊兒‘豆腐’是我沒‘吃’過的?”
首護撇撇,可是‘’角卻不自覺地上揚著。
“小護,”顧思揚似乎很平靜地攬著首護的肩,“以后如果我有什麼是你不喜歡的,就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不喜歡。”
首護往顧思揚的懷里蜷了蜷,“好……”
第二天,首護醒來的時候覺得腦袋依然脹脹的有些不舒服,也有些酸。
首護‘迷’‘迷’糊糊中有些郁悶,心想,醉酒這不是個好事兒,難死了!
可是接著,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他正在一非常悉的溫熱上,自己的腦袋窩在那人的頸子里,雙手著那人‘’瘦的‘’膛,而他的‘’則纏著那人!
這怪異的姿勢,好像一只八爪章魚!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能清楚地覺到,自己的小家伙兒、正熱地頂在那人的大‘’兒!
首護嚇得慌忙翻滾到‘床’里側,一張好看的小臉兒瞬間紅。
“終于醒了,都十一點鐘了!”
顧思揚看了看手機,無奈地很,坐起,稍稍活著被首護得已經麻木了的。
首護的耳朵都快滴出來了,卻故作鎮定,“你、怎麼也沒起‘床’?”
“你著我不放開,我怎麼起‘床’?”顧思揚似乎很無奈。
首護使勁兒往被子里,把自己包得像個‘’嘟嘟的蠶寶寶,似乎恨不得一頭鉆進去,“那、那……‘’‘’、爸爸……都沒我們起‘床’吃飯?”
“了,我給爸爸發信息告訴他你昨晚喝醉了酒。”停頓了一下,顧思揚才又繼續說:“今天家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首護似乎舒了一口氣,可是接著卻更加張——只有他們兩個人?那、剛才顧思揚究竟有沒有發現自己的……
首護正張地胡思‘’想間,忽然看到顧思揚探過,距離很近地看著自己!
首護被嚇一跳,不自覺又往后挪了挪,摟了被子,“你、干嘛、干嘛這麼……看著我?!”
顧思揚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盯著首護紅嘟嘟的小臉兒。
首護的眼神不自覺躲閃得厲害,心都在飛快地撲通撲通‘’跳,“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
“小護,這一上午,你都沒覺到難麼?”
首護頓時覺得脖子都要燃燒了,著頭皮強詞奪理,“我、怎麼不舒服了?你要是、一大早就起‘床’、讓我一個人睡,我會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