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車上,車廂里的氣氛格外詭異。
顧思揚時不時眼底含笑地看一眼副駕座上的妖孽人兒,只是這笑怎麼看怎麼帶著點壞壞的味道。
而副駕座上故作淡定的首小妖兒則像往常一樣隨意得很,似乎沒什麼異樣,可是一張明‘艷’的小臉兒卻始終紅紅的。
被顧思揚“”看了幾次之后,首護終于忍無可忍發飆了,“你看夠了沒?”
“沒有,”顧思揚聳聳肩,實話實說,“一輩子我都看不夠。”然后繼續撞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小護你怎麼了?你好像在生氣?你在生什麼氣?”
首護簡直要憋出傷來,好半晌,才從牙里出一句:“沒有!”轉過頭繼續紅著臉看窗外。
這種別扭的緒一直持續到回家。
首護一進‘門’,一張滿是不自在的小臉兒立刻發起來,興地飛撲上前,“東叔叔?!”
沙發上的陳東挑了一下眉,看著居然敢夜不歸宿的首小妖兒,也不站起,任由這個才短短半個月不見的年撲個滿懷。
“東叔叔!想死你啦!沒想到你還會挪窩兒!”
首護親昵地摟著陳東的脖子,很沒形象地坐在陳東‘’上。坐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傷口,首護也只是咧了一下而已,一雙好看的大眼睛里滿是興。
“嗯,你小爸爸說,你退學了,以后都不會回去了,所以我總要親自‘家訪’來問問當事人本人的意見。”陳東邊說著,眼神兒邊瞟向后進‘門’的另一個年。
只見這年姿‘’拔,‘’瘦斂,看到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的陳東后禮貌地微微點了點頭。一雙深褐‘’的眼睛幽深平靜,一張英氣‘’人的小臉兒帶著異常悉的神韻,饒是已經見過了顧知航的陳東,也不眼神忽閃了一下——
這個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顧知航的兒子!他的眉宇間與顧知航有五分像,舉手投足間大家風范十足!可是與顧知航不同的是,眼前的年稍稍明朗幾分,眼中的流明顯帶著幾分明快的飛揚!
陳東看了一眼首護,那個小家伙兒的神采飛揚,一定跟自己懷里的這個傲的小東西有關吧!
“誰說我要退學?”首護眼神兒左飄飄右閃閃,就是不敢看陳東。
陳東哪會不明白首護的意思?當下好笑,“我聽說你很丟人地被一群綁匪給送進了醫院,這可不行,我覺得你還是繼續回去吧!”
顧思揚聽了這話,下意識地第一時間看過來,然后正對上陳東似笑非笑的雙眼。顧思揚頓時有些尷尬,好像立刻明白了什麼,不自在地“咳咳”兩聲,轉上樓回房間。
倒是首護有些糾結。
被一群綁匪踹進了醫院可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兒,他的確覺得自己需要繼續鍛煉,可是……
不自覺瞟了一眼顧思揚上樓的影,首護‘’張了張,努力快速搜索著腦海中的理由。
“呃……東叔叔,你能不能不提我這件丟臉事兒?”在陳東這只了‘’的狐貍面前搜索理由失敗的首護有些難為地差話題。
陳東笑笑,正想說什麼,就聽到樓上某只妖兒懶洋洋的聲音,“你丟臉事兒這麼多,不時常提一提,誰能分清哪件兒最丟臉?”
首護頓時臉黑了,“小爸爸你這個點兒不睡覺跑下來干嘛?”
首揚邊下樓邊瞟著居然和“別人”這般親昵的“不孝子”,語氣傲極了,“老子想干嘛干嘛!首小護你個小白眼兒狼,躺病‘床’上的時候抱著老子不撒手,現在活蹦‘’跳了立刻好了傷疤忘了娘!”
好了傷疤、忘了娘?
這到底是什麼‘’七八糟的說法?
首護眨眨眼,“小爸爸,你是吃東叔叔的醋了?”
首揚也不理他,穿著有些散‘’的睡袍,在沙發上坐下,“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陳東眉一挑,口氣和首揚一樣拽拽的。
終究頂不住自家小爸爸“醋勁兒”的首護默默爬下陳東的‘’,在心里悄悄稱贊一聲:“東叔叔真酷!”
那邊,酷酷的陳東下一句卻立刻讓 首護幻滅了,“多年不見我們老大,實在想念得!”
首揚才不相信他的鬼話,“行了別貧了,說吧,這次來是干什麼的?”
陳東沒說話,只是看了坐在自己邊的首護一眼。
首護頓時腦袋一耷拉,“行行行,我知道了,是你們的,我不合適知道!我走,行了吧?”郁悶著一張小臉兒不不愿上了樓。
見他離開,陳東才風輕云淡地拋出一句話:“營地遇襲了。”
首揚眼神一凌,可是隨即就放松下來。如果事非常嚴重的話,即便自己這些日子一直在‘’心兩個小家伙兒的事,也不可能沒聽說一點兒風聲!
“然后呢?”
“然后——”陳東往后一倚,“沒有然后了。”
首揚也不說話,等著故意賣關子的陳東繼續說清楚。
“然后就是,我們的營地解散了。”陳東慢吞吞喝了一口某總裁親手沏的茶,“消息是我們事先得到了,雖然距離被襲擊只有一個小時,不過防措施還是很到位的,所以損失不大,而且最重要的是,學員沒有任何傷亡!”
首揚瞇起眼睛,思索著他們的特訓營居然會遭襲擊的原因。
“原因我查過了,是政府。”陳東放下杯子,“所以我現在‘解散’了特訓營,而我,很榮幸地為了目前全球頭號通緝犯。”
首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陳東真是越老越不靠譜,再一次被通緝居然還很自豪!
“這麼說的話,我捉住你這個頭號通緝犯之后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發了?”
陳東頓時一臉無辜,“揚,我記得你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
首揚再次翻了個白眼。
“原因我們還不是太清楚,”陳東語氣還是那麼隨意,“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學員,學員現在不能再大批集中訓練,這一點很讓我們惱火。”停頓了一下,陳東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而且,一個壞消息——我被盯上了。”
“盯上了你還跑到我這兒,小心老子賣了你。”首揚打了個呵欠,毫不把陳東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的十四洲主,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就是陳東!
即便他被盯上,吃虧的也絕不會是對方!
“聽到這話真是傷心啊!”陳東裝模作樣,端起茶杯把茶水喝干凈,然后放下杯子,“好了,我該走了。”
首揚明顯一愣,“走?”
陳東笑了,“你該不會覺得,我真的只是來做客?”
首揚當然知道他不是來做客的。
“小護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他的確沒必要再進行訓練,而且,他也不合適再訓練了。”陳東站起,“小思那孩子‘’好,他們兩個,‘’般配。”
首揚笑了一下,“我們家好像都是gay。”
“gay不好麼?你好像最不應該反對才是。”
“我當然不反對,”首揚也跟著站起,認真地看著陳東,“顧知航快回來了,吃過中午飯吧。”
陳東彎了彎‘’角,“不了,而且,沒必要。”拿起桌子上低調的手提包,就像見過老朋友后的滿足一般,轉就走了出去。
首揚并沒有出‘門’送陳東,他總覺得心里得難。
如果陳東上的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他都會拼盡全力幫陳東把那個人搶過來!
可是,偏偏陳東上的是顧知航——他的男人!
首揚承認自己是自‘私’的。
這些年來,陳東一直沒和顧知航見過面,這種刻意的躲避讓首揚很是復雜。
“小爸爸,東叔叔走了?”
首護從樓上下來。
首揚點點頭,這會兒的心難免有些抑。
“東叔叔剛才給了我這個。”首護有點奇怪地舉了舉手里的東西。
首揚一愣。
“剛才在沙發上,東叔叔塞到我手里的。”首護提著手里的墜子,一臉茫然。
首揚忙上前拿過。
首護的手里,赫然是一塊銀‘’的小牌子。
首揚心有些提。
這個小牌子看上去已經有很久的年頭了,臧銀‘’,上面是復雜的圖形,這是陳東多年從沒去下過的,據說是陳東的母親留給他的!
他曾開過玩笑,說如果沒機會送給人,就會傳給兒子!
“小護,”首揚的臉‘’有些白,神也格外凝重,“他什麼時候給你的?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啊,”首護茫然得很,“剛才突然就塞進了我的手里,一句話都沒有,然后你就下來了。”想了想,“哦,東叔叔還對我眨了眨眼睛。”
首揚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立刻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千凡,東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邊的許千凡雖然被首揚突然的問話問得有些‘’不著頭腦,但是他的反應的確夠快,“目前還不是太清楚,不過我覺得一定跟特訓營有關,這件事是那家伙全權負責,我暫時還不是太清楚。”停頓了一下,許千凡有些猶豫,“不過,他前天訂了從國,也就是你那里去俄羅斯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