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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朱興德新房旁邊是二柱子家。

 然后依次二柱子旁邊是六子家。

 蓋房時想著,把二柱子夾在中間過日子,以免柱子將來娶妻,柱子腦子本又不夠用,誰知道方有沒有使心眼啥的。

 反正用左小稻說朱興德和六子的原話就是,“你倆招不招人煩,咋那麼心呢。柱子要是真娶了媳婦,甭管過了好孬的,你倆大老爺們也不能長脖子管太多,那了啥事兒。一家一個過日子法。”

 朱興德不接這個指責,他指著六子說:“是六子非讓我這麼辦的。而我依了他,無非是為你們人著想。你想啊,柱子那腦子里沒有男的區別,別是將來兩口子拌,他腦子一熱手,住跟前兒,我能管住他。”

 想的還怪多的,難怪掌紋糟糟。

 不止這樣,關于二柱子和六子的小房子,建的面積還都不大。和秀花那房子差不多。

 即便左家主提出,要墊付給直接一步到位蓋個大的,就當作是婚房準備著。既然是婚房,還得考慮將來柱子和六子有孩子呢,那樣倉房也要多蓋幾間,過日子破家值萬貫,養養鴨、倉房用來放木絆燒火取暖、存糧什麼的。

 可六子拽著二柱子,非咬死了不同意蓋大的。

 等到二柱子不在場時,六子才對左家人說了實話:

 “不能讓外面姑娘奔咱大房子才嫁咱。

 尤其是柱子這種況。

 等到親后,姑娘家真是那好樣的,別說擴蓋大房子,就是我們掙的銀錢,全都可以一文不留給媳婦。但起頭不能那麼辦。

 我和二柱子我倆算是啥份,都屬于無父無母無親屬的,又沒什麼積蓄,全靠自己不是啥富貴人,不可以先有大房子,以防再吸引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或是婆瞎給攛掇介紹,開口就說我們有大房子。那可不,容易招來心大的,俺們得找個踏實過日子的人。”

 啊,這時候六子說實話了,他不提要找個漂亮之類的了,終于接了地氣。

 且大伙也都曉得,六子或許還真不是為自己,畢竟他是個“心眼健全”的人,有識別和掌控人心的能力。

 真得識別,否則現在娶妻,大多數全靠婆一張孩娘家在外面的名聲好壞,里啥樣還真不清楚。

 有多外面名聲好的,其實里面一團糟捂著,咱細打聽都容易看岔眼,而再見面就掀蓋頭過日子了。過的好不好,有時候細想想說句泄氣話,這聾啞婚姻也是憑運氣。

 可以說,六子為二柱子碎了心。連房子都跟著一起蓋小的。

 而六子小房子的另一頭是吉三的新房。

 吉三的新房錢是秀花給掏的。

 吉家兄弟分家時,秀花就想好,咱白得吉家的牛就變相是吉三的分家銀。這銀錢應該掏。

 而目下,吉三在縣里酒鋪子當掌柜,那房子又把著路口,面朝游寒村麥場,秀花又在吉三新房前面多接出一個小偏房,當作了小賣鋪子。

 這樣往后各村要想買個啥,再不用進村打擾游寒村的人。

 別提了,以前就有人反應過,不樂意了唄,說買東西的人多,人雜,都得出關大門怕外村人東西啥的。

 反正閑話一籮筐,咱家又不占理,確實是有點兒。不能讓人家一點兒都不準說咱左家不是。那了啥?那是一言堂。

 這回妥了,左家小賣鋪轉移到這面。

 要是轉移到這面,村里人仍舊說閑話,那秀花就打算出去好好和人講講道理了。

 再說回左撇子和白玉蘭新房的左手邊鄰居。

 左邊挨著是小豆和滿山家。

 小豆和滿山家的左面呢,才是小麥和羅峻熙。

 房屋布局大小就不詳說了,都和朱興德那里是一模一樣的。

 因為這蓋房錢,是白玉蘭和左撇子經秀花同意用公賬給蓋的,也就是說,一磚一瓦錢是人家做岳父岳母給掏的。地皮錢又是外婆給買的。

 那就不能大了小的有差別。

 畢竟同樣都是婿,你不能說誰家人多、誰家人就給蓋的不一樣。

 要不外面能都傳嘛,現在全改了口風,提起新房都說,誰給左撇子和白玉蘭做婿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方家竟然給蓋房子。

 你說你有,不需要那個?不行,你有,人家岳父岳母那也給蓋新的放在那里,看羅家就知道了。和你有沒有、差不差錢沒關系,完全是岳父岳母的心意而已。

 就這新房竣工,大伙得知三個婿一家一套房,將附近十里八村多男人酸死了。

 早知道,當年他們鞋跑丟都要去左家提親。哪里想到能有這種喜事。

 以上就是各家位置坐落況。

 要提起新房和祖宅那面很不一樣的地方,那就不得不提后園子了。

 嚯。

 幾家后院園子是連著的,兒就沒用什麼隔開。

 前院由于有板杖子或是磚墻隔斷,那到了后面菜園子也開了小木門。方便大家到后園子集合。這里是相通的。

 且后園子有個,挖了個大地窖可以存糧,從白玉蘭和左撇子新房屋里的地,能一直延著出去。

 當時挖的時候,也不知是為點兒啥。

 可能是尋思外面都打仗了,萬一城門破可咋整。又恰好趕上朱興德和楊滿山這種有力氣的自家人都在,然后就沒讓外人干,挖了這麼個深窖、深地道。

 城破了,人孩子老人可以躲在里面,上面是空屋子假像,讓人以為是逃跑了找不到。

 左家人基于留一手總是好的,反正一步到位就費事給建了。

 雖然他們盼著永遠排不上用場,只用來存糧存菜還行。

 后園子連著也不是為集合逃跑,而是方便誰不在家,一起就給耕種了。

 接下來,出后園子再往前走不遠,將將到了下風口,那就是左家養場了,比較靠近寒山。

 還不是寒山腳下那幾大伙常上山采蘑菇的山道。而是靠近寒山一面有懸崖峭壁不好攀爬的位置。

 谷豬圈、舍、鴨舍、大鵝舍,全是用石頭壘的新養場。

 可以這麼說,要是有人純心想牲畜吧,他也得尋思尋思不太好跑,指定會驚在前面一排房子住的左家人。

 雖然朱興德他們離開家后,左家也沒剩下幾個得用的人。但是沖麥場方向喊一嗓子,麥場那面就是左里正和石九嫂子家。他們都住在道口。

 且自從朱興德上山獵野豬,發現小妹夫用喇叭吹響號角,給他們送豬來了的消息,這個點子極為絕妙啊,之后家里有閑錢了,他先后給給家里置辦不能吹出響的家伙什。

 比方說他爺用的,給吹個響,告訴摔哪了。

 老丈人用的是獵人常用的哨子,能告訴新養場那面的況。

 外婆那里就比較狠了,朱興德淘弄回一個掉漆的破鼓。要是有天渾厚的鼓聲響,就代表是在通知左里正和石九嫂子他們,家里這面進壞人了,出事兒了。快來。

 就這些聲音代表著啥意思,朱興德著村里許多青壯漢子都有細囑咐過。

 再說牛和馬沒有集單獨建棚子,是安排各家都會牽回去自己喂。

 至于酒窖的地點嘛,那就需要左家人從家里出來多走一段路了,離住的地方有些距離,是在游寒村左家祠堂后,麥場的大后

 地點說好不好,說壞也還可以,畢竟左家釀酒坊是在左家祖宅那里干活。總是要從那面釀完酒運到酒窖。

 沒辦法,那是專業人士要考慮通風適合保存等條件,特意選址的位置。

 為此,左家人單獨給村里左家祠堂補了點兒銀錢,也就是要經所有左姓當家人同意按手印,買下那塊地皮。

 所以說,左家再接了府給的不掙錢要先大量運酒的任務,現在手頭等于是沒什麼存項。

 像是之前商量的,本是打算要給運酒隊伍墊付腳夫費用,到了后期發現隨著蓋完這樣補那樣,都是錢,又不能扔到那里不建完,本沒有墊付能力。

 多虧著縣尉來了,也多虧左家那一大片房子,只兩面把頭的吉三家和羅家蓋了高高的磚墻,這不是怕外人爬進來嘛,再一幾家,要不然就要靠殺豬賣豬周轉了。

 就這,還沒算上祖宅那面,既然搬到新居了,其實也應該重新拾掇一番,將各個屋子徹底擴正兒八經的釀酒間。

 那就不能四眼齊了,等到緩一緩的再說吧。畢竟府那批貨不掙錢,可府城和縣城酒鋪子要是賣酒,家里這面釀酒需要自家往里面添糧食釀,有本錢跟著。

 提起糧食,就不得不說朱興德他們離開前發生的第三件大事。

 這件事還關乎著所有人。

 今年秋收,果然加重賦稅,而且是細算一算,一家基本上要百分三十的稅。

 別以為剩一大半帶拐彎就夠吃。夠啥吃啊?

 田地多的人家,今年就等于白忙。別尋思著去掉家里嚼用、去掉賦田稅,家里還能拉出去糧賣幾個錢。

 這個地多的人家,就比方說是左里正家、秀花他們家和羅家。

 像他們這種況的,那麼多田地在去掉稅糧后,才算夠嚼用。

 秀花略算過,一天兩頓飯的況下,一人也就平均一碗半米飯或是三個饅頭,再多了,他家都不夠吃。畢竟家里人口多啊。這麼個吃法,算算存糧才能吃到明年冬。

 明年秋收要是不收,出點兒什麼天災啥的也夠家嗆。要是邊境再繼續打仗,賦稅再再加重,那只能說:哎呀我說命運吶。

 就可想而知,各村那些家里只有三五畝地、卻一家十幾口二十多口人該咋活呢。

 有些人家,他們今年就夠嗆能活下去。

 虧著開荒收上那麼多白菜蘿卜。實在不行,咬菜幫子也能混個水飽。

 這不嘛,今年秋收后,各村上山打獵的人都多了,瞧那樣,會一直獵到冬天封山才會罷休。

 要說賦稅加重,大伙有抱怨嗎,還真沒有。

 一是聽到過消息,他們知縣大人諒百姓不易,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大家白種菜就已經很仁德,外面有些走商的說,外縣包括府城周邊的村莊,哪有這種好事兒啊。

 二還是對比。也是外面人傳回來的信兒,說不只是他們這里賦稅加重,是所有地方都如此。且別看其他縣沒被委派給前線的送糧送酒任務,但是卻要配合著將繳稅糧食全部送往永甸縣。

 由此可見,外面的人啊,一點兒不比他們。想必其他縣日子更難過。

 所以想想別人更不幸,又是為前線送糧,再難的日子也沒啥抱怨了,還不如想辦法呢。

 游寒村就有幾戶這麼困難的。

 怕那幾家出現死人的況,左里正在秋收繳稅后,特意召集了個村富戶會議。就是為了幫扶。

 左里正家提前用荒地種很多糧食,他家田地本也多,要是想賣錢手也是可以的。

 他先表態說,“咱先不告訴那幾家,盡量讓他們自己上山下河想辦法,但如若哪日真沒吃的了,我家有點兒往年的陳糧,到時借他們些嚼用,怎麼也不能眼瞅著死,讓他們對付到來年開春能挖野菜就行。”

 張瞎子這不是也用荒地種糧食了嘛,按理他不算富戶,可是他既然種糧食,村里人又全知道,他倒是想得開,醫者仁心就當作種一畝糧食了,聞言說,“我家也能出一袋子苞米借別人周轉。啥時候有,再啥時候還給我吧。”

 另外列席會議的也全都提出,手能周轉一二,即便今年大家日子都難。

 左撇子自然也要跟上,但他回家就和岳母還有白玉蘭犯愁說:“咱家不是舍不得借糧,可是家里釀酒需要糧食。去掉日常嚼用,釀酒的糧食都不夠數,搞不好咱家要想繼續賣酒掙錢,就得比往年更高價的買糧,買還夠嗆能買得到,多虧去年收糧那幾家和咱簽過契約,滿山也用**在春耕時,給他們幾家澆過地,那些家田地尚算收,才會出些糧食賣咱家。這麼個況下,咋接濟別人糧食?”

 其實就算簽契約的那幾家人,今年左家都沒有按照契約來,特意有收約定的糧食。這不是對方想不想掙錢、有沒有違反契約的事兒,是賦稅加重,況擺在那里,咱總不能著人家賣糧,然后不夠吃死吧。

 后來仨人一拍板,得,確實不能給糧食,都是有用的。搞不好咱家那糧食要先著留作釀酒用,因為好糧才會出好酒。倒是自家吃的,備不住不夠用也得買去。

 比方說朝羅家買糧。羅家仨人,倆小嬰孩,好幾十畝地收

 可那揭不開鍋的人家真借上門怎麼辦呢,咱指定不能眼瞅著死人,實在不行就借他們幾兩銀子吧。

 說這話時,白玉蘭還慨呢,“多虧咱那幾個親家,都不是需要接濟的人家。田地算是多。你看著吧,今年會有好些人家吵,娘家婆家的會上門借糧。這要是咱家攤上這種事,你說借是不借,也是難。”

 這話沒說錯,即便朱家,別看沒有羅家殷實,但攤在個人頭上也能分得一人至兩三畝地的嚼用。一畝地就算去掉稅收純剩下一百斤糧食,一人還能得二三百斤糧食。不管大人小孩子,按一天吃一斤算,能好久的日子,還有那麼多菜呢。

 今年朱家荒地種菜可種了不老,一點兒不比左家這面差。

 不過,老朱家在朱興德出發前還是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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