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深深亦是沒想到,紀深爵那麽言歡,竟然也能對言歡下這麽狠的手。
紀深深看著毫無生氣的言歡,忍不住紅了眼,安道:“言歡姐,我知道,我哥現在對你造了很大的傷害,但是他真的很你,我從沒見過他這麽失控,這麽沒有理智。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勸我哥,讓我哥把你從這裏放出去。言歡姐,不管你跟我哥最後怎麽樣了,你永遠都是我認定的嫂子,你給我開家長會的時候,我就認定你了,我不想你跟我哥分開。”
言歡扯了扯蒼白的角,溫的看著紀深深,說:“深深,我沒有怪你哥,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以後我跟你哥會怎麽樣,以前,我或許還有辦法,可現在,我真的,連抬頭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從前,言歡不信命,可現在,卻隻能把跟紀深爵的一切,丟給命運的盤去控。
往後種種,看命吧。
池晚跟紀深深又安靜的陪了言歡一會兒,言歡這樣的人,一旦絕傷心,旁人說再多都是多餘的,池晚沒有再說什麽,知道多說無用,隻抱了抱,想給一點支撐下去的力量。
臨走時,池晚抱著言歡,千叮嚀萬囑咐的隻有一句:“大歡,你一定要堅持住,好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池晚怕言歡想不開,做出出格的事。
言歡現在的緒,很像是病了。
池晚跟紀深深離開閣樓後,池晚沒有立刻離開月牙灣別墅,而是直接衝進了別墅的二樓主臥。
池晚紅著眼,氣勢洶洶的衝進房間裏,沒管三七二十一就將紀深爵手裏的東西搶過來給砸在了地板上。
連紀深爵都猝不及防。
池晚攥著紀深爵的襯衫領子惡狠狠的罵道:“紀深爵!你對言歡究竟做了什麽!你在上施/暴!你還算是個男人嘛!你婚強/了是不是?你這個混蛋!”
池晚抬手,啪一聲,一掌用力甩在了紀深爵臉上。
將紀深爵的臉,都打偏過去。
紀深爵麵無表的模樣,讓人不清晴,池晚的手垂在邊發抖。
不是不怕紀深爵,很怕紀深爵,剛才那一掌,不過是由著衝行事。
可現在,怕紀深爵把剁碎了去喂魚。
但做都做了,池晚自認為自己這掌打得理直氣壯,於是強裝著氣勢瞪著紀深爵:“你、你想怎麽樣,我告訴你,你再敢傷害大歡,我、我就報/警!”
紀深爵漠然的,甚至沒看一樣,隻拂去的手臂,目一直注視著地板上散落的那些紙片,他微微蹙著眉頭說:“這是我跟言歡的拚圖,被你弄碎了。”
他的聲音隻帶著微微的不悅,平靜至極,甚至聽不出什麽緒來,冷靜又自我。
之後,他蹲下/來,去撿那些散落在地的拚圖紙片。
池晚愣在那兒,木木的看著紀深爵,總覺得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說不清。
隻覺得,按設想的方向走,紀深爵應該雷霆大發的降罪於,就算一槍斃了也不是沒可能。
因此,是留有一手的,上紀深深一起,就是怕紀深爵雷霆大怒要砍了。
可從來看言歡,到現在打了紀深爵一掌為止,紀深爵不僅沒要殺,連揍都沒有。
從始至終,紀深爵甚至像個沒有的機一般,沒有搭理。
池晚僵在那兒。
直到,紀深爵蹲走到腳邊,漠然的提醒:“腳拿開,你踩到我的拚圖了。”
池晚嚇得連忙挪開腳,看紀深爵仿佛像看個怪一樣的看著他,“那個……你、你……你現在拚這些還有什麽用,你知不知道大歡被你囚/在那個小閣樓裏有多可憐,才多久沒見,本來就很瘦了,現在更是瘦了一圈!那個小破閣樓裏連暖氣都沒有,北城冬天那麽冷,你要凍死嗎!紀深爵,你……”
池晚的話,還未說完,紀深爵一邊低頭專注的拚圖,一邊說:“我已經讓工人去裝暖氣新風係統了,不會冷著的。”
“……”池晚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池晚見紀深爵沒發火,膽子漸漸大起來,輕咳了兩聲,質問:“那夥食呢?大歡最近瘦了這麽多,肯定沒好好吃飯,你是不是沒好飯好菜過去?”
紀深爵仍舊沒抬頭,隻忙著他手裏的拚圖,卻是回池晚:“我讓傭人按照一天五餐的數目定時送過去,都是吃的菜和甜點。”
“……”池晚更是無語,一時口快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關著?”
紀深爵拚圖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頓,了下,默了一會兒,沒有緒的說:“除了離開我不可以之外,其他的事,都可以由著。”
“可是、可是你們之間都這樣了,你為什麽還要……”
“出去。”紀深爵冷聲命令,威嚴可怖。
“……”
池晚再憤怒,也不敢跟明顯已經沒有耐心的紀深爵抗衡,瑟瑟發抖的咬牙切齒離開了。
池晚從別墅出來,始終覺得不對勁,問紀深深:“深深,你覺得你哥真的很大歡嗎?”
紀深深努了努小,思考道:“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哥跟言歡姐之間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因為每次我過問,我哥都說大人的事小孩兒不要多管閑事。不過,我覺我哥真的很在乎言歡姐,這七年來,我哥隻有言歡姐一個朋友,以前我哥從沒跟哪個朋友往過這麽長時間。”
“而且……我哥這人格放/浪不羈的,其實很有人能降得住他,言歡姐這七年裏,總是讓我哥等,就算我哥再不願,最後不也是等了,還跟領證了。”
“哦,對了,我哥以前是個不婚主義,是態度很堅定的不婚主義,為什麽會是不婚主義,了什麽刺激,我也不知道,但你看,最後我哥還不是跟言歡姐領證了。所以,我哥應該是慘了言歡姐,不然我哥才不會睡進婚姻的墳墓呢。”
池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隻覺得,生病的人好像不止是言歡,紀深爵也像病了一樣。
剛才,紀深爵像是個冷漠的瘋子一樣,扇了他一耳,他竟然毫無反應的去撿腳底的拚圖。
還那麽專注的拚著,那拚圖,像是比周遭一切事還要重要。
池晚說:“你哥也不容易,深深,你沒事多開導開導你哥,我怕他拉著大歡一起發瘋。”
紀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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