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齊晨啊，他和他的部下遭人àn shā，正好被我遇見，他為了救我了重傷，幸好我會醫才保住了他的命！”

“不過他的傷勢比較嚴重，現在還不能挪，山里隨時都有危險，我們草藥也用完了，我不得不化作老嫗進城求救！”

“是他讓我來找你的啊，他給了我畫像，給了我信，說是你一看就明白啊！”

林思音有些慌了，一雙水眸里盡是惶惶不安。

……

從小在山里長大，父母在小時候就病逝了。

一直跟著爺爺學習醫，靠在山里采藥賣藥，給人治病為生。

半年前，爺爺在山下一戶人家行醫回來就染上了一種怪病。

饒是爺爺行醫多年見多識廣，也還是沒見過這種病。

沒見過，自然也就無從醫治。

半個月后爺爺走了，臨終前拉著的手代。

‘一定要查清楚這種病的來源和治療方法，山下還有很多病人，他們都在等著醫治。’

悲痛絕肝腸寸斷，卻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喪事過后，下山來打聽消息。

山下的村里也死了不人，他們都把這做瘟疫。

又不悲痛萬分，原來是瘟疫。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還要繼承爺爺的志。

也只得振作起來耐心診治，收集癥狀，調配草藥，即便不能徹底治，哪怕減輕一點也好啊。

那一日，正在野外試草藥。

林中忽然有兩撥人邊打殺邊往這邊襲來。

害怕得整個人愣在原地，想要躲開卻怎麼都邁不開步伐，而且也已經來不及。

有人已經拿著明晃晃的刀沖殺來。

刀劍無眼，即便不是沖來的，怕也活不了。

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躲吧，反正孤苦伶仃活在世上也沒什麼意思了不是？

爺爺，對不起。

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卻有人忽然一把將推開。

那原本要刺的刀劍，無地刺穿了別人的。

“璞呲！”隨著一聲響。

一道刺目灼熱的鮮在眼前劃出絢爛的弧線。

等回過神來，那人已經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倒在無盡的泊里。

“主子！”

“主子！”

他的部下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可他卻倒在地上半句也聽不見。

跪坐在原地，面無不知所措地看著地上的人，無從下手。

心里極其悲痛，急得心口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急得五臟俱焚，恨不得倒在地上的人是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可以躲開的！”

聲音抖地不樣，手也哆嗦著什麼都干不了。

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腦袋，下死命告訴自己。

“救人，要救人啊，你清醒點，冷靜下來！”

也許這一聲命令有用，也許是爺爺在天上保護自己。

總之，真的就冷靜了下來。

手腳麻利，大腦清醒，悲痛和哀傷全都化做了無盡的力量。

要救他，要救活他。

欠他一條命呢，怎麼也得還吧。

遠的吶喊聲和打殺聲漸漸聽不見了。

似乎見事已。

那幫殺手也不再糾纏。

圍追堵截快刀斬麻將他的部下一個個綁了起來，飛離去。

至于為什麼沒等他們的目標咽氣，林思音看了看旁倒在泊里的人。

“都傷這樣了，誰能相信他還活著啊！”

……

林中很快只剩一人。

手腳麻利將他上的和鞋靴全都褪下來，清理了傷口用草藥止了。

這才費盡力氣將他搬了回去。

為了防止別人再次來追殺，連家都不敢回，只能找一山暫時住進去。

自那天起。

再也沒去山下村子里診脈看病，而是一心一意地救治他。

爺爺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暗下決心，不管怎樣這條命……都要保住。

“對不起，你明明能躲開的，都是因為我……”

這句話悵然若失地說了不知多遍。

就在某一天，換藥灌藥過后黯然神傷再次道歉的時候。

邊的人忽然醒了，他不舒服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了眼。

那一瞬間，林思音都看呆了，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琉璃的眼眸深邃無比，明亮如天上的星星，他睫濃長，劍眉星目。

真好看啊……呆愣愣的。

“你看夠了嗎？”某人有些不耐煩了。

林思音臉一紅，這才想起來驚喜。

慌忙扔掉手里的巾，上前不知所措地盤問。

“你終于醒了，你還好吧，傷口還疼嗎？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你放心，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努力治好你，照顧你，不收任何診金的……”

慌地說著話。

卻不知道自己的臉頰已然通紅地不像話，整個人像一只的水桃。

更不知道，自己這一舉一都已經被某人盡數收進他琉璃的眸子里。

更更不可能知道的是……他此刻忍的好辛苦。

本來昏迷多日他嚨就干燥地不行，一見到水桃就更忍不了。

里嚨里更是難得厲害。

見喋喋不休，他只好艱難地了句話進去。

“那個……”

“你能不能去給我倒杯水……”

他嗓音沙啞地厲害。

林思音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病人昏迷多日，嗓子應該又干又難。

不好意思地紅著臉應了是就落荒而逃。

片刻后端了涼茶進來親自喂給他，過后又將茶碟收拾停當。

這才坐在他邊細細地診脈。

“嗯！”

“不錯，到底是習武之人，你恢復地好快啊……”

“再有半個月你就能康復了！”

他淡淡勾沒有說話，眸子里卻閃過無數擔憂。

他耽擱了這麼久，不知道外面怎樣了呢？

父皇他應該……替自己擔起來了一切吧。

都是自己不好。

父皇那麼大年紀，還要為他心，為他善后。

正想著，思緒忽然被一陣驚呼打斷。

“哎呀！”

他疑地看著，就見一臉的惶惶不安。

“怎麼了？！”他問。

“我們……沒有糧食了，草藥也見了底，別說半個月，連十天也撐不下去，這可怎麼辦？”

趙啟辰思慮片刻，瞇了瞇眼，拿起石塊上鋪著的寫藥方用的紙筆。

大手揮出兩個字，給了。

“你去城中……”

第1520次 還好的

“救我？”

林思音拿著字條看著上面龍飛舞的兩個字，雋秀的眉擰在了一起。

“你城中還有親人嗎？他們有沒有危險，我怎麼找到他們？”

趙啟辰淡淡瞥了一眼，別著急，又提筆簡單畫了一副畫像給。

“這位夫人負責給城中的百姓施粥，你扮災民進城，把字條給，一看就明白，自會帶你離開！”

他說的已經這麼清楚，也不好再問。

只好默默將字條和畫像接了回來，又將自己素日閑來無事做的易容道拿了出來，扮做老嫗往山下而去！

為什麼不用小姑娘的份？

林思音表示：

自己天生麗質，外面兵荒馬，又不會武功不太敢單獨出門，還是認慫吧！

……

夏如卿看了看手里的字條，又看了看床榻上滿是傷一臉張的小姑娘。

神漸漸凝重起來。

“那個齊晨長什麼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怎麼樣了？現在在哪里？”

林思音見張起來，心下悄悄松了口氣，看來自己應該沒找錯人。

稍稍直起，一一回答了夫人的問題，又將剛才的回憶細細講給聽。

然而……

不等說完，眼前的人就一，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

林思音嚇了一跳，連忙跳下床去扶。

守在門口的紫月紫寧聽見了靜，也推門沖了進來。

“主子，主子！”

紫月臉大變，跪在地上一邊掐人中一邊大喊。

“太醫！太醫！快來人……”

“姑娘不必太著急！”

林思音突然道。

將手從夏如卿的脈搏上拿開，神緩和了一些，安道。

“夫人只是一時了cì jī，過于虛弱，暈了過去！”

“暫時沒有大礙，我們將扶到床榻上，待我給施幾針，很快就會好的！”

“你會醫？”紫月狐疑。

不是不相信人，而是太后娘娘的實在太虛弱了，不敢冒險！

紫寧已經出門找太醫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何妨再等一等？

林思音卻竹一笑。

“姑娘放心，別的我不敢說，這醫我還是很自信的！”

“快來幫我一下！”

顧不上自己上的傷，自顧自把夏如卿扶了起來。

雖然夏如卿型單薄消瘦，但也同樣小玲瓏，所以一個人還是很吃力。

紫月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小姑你知不知道你邊的夫人是誰？你醫治不當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后果？’

一邊上前幫忙一邊猶豫著要不要阻止。

這時林思音忽然又驚了一下。

“哎呀，我的針包沒帶來！”

有些著急：“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這位夫人這麼虛，繼續暈下去會有危險的！”

急得團團轉。

紫月剛松了下來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心里頓時七上八下。

如果主子真的有危險那就……

“哎！姑娘你要干什麼？”

眼錯不見，那姑娘就已經騎坐在主子上，在肩膀大力著。

看把主子得左右搖晃的模樣，紫月很生氣，恨不得立刻上去把拉下來。

然而林思音卻不給機會，氣吁吁叮囑。

“你別出聲，你家夫人太虛，這個方法對好！”

紫月急得火燒火燎。

正不知怎麼辦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

“太醫來了！”

紫月松了口氣轉去開門。

幾乎在同一時間，夏如卿緩緩醒了過來。

皺著眉微微掙扎。

“好疼！”

林思音顧不上汗，繼續用力。

“疼就對了，夫人您再忍忍，我把您的位開，以后您夜里盜汗虛無力的癥狀會改善很多！”

夏如卿：“……”哦。

紫月：“……”什麼七八糟的不能相信，娘娘有危險。

太醫：“……”這小姑娘懂得還多，不錯啊！贊！

“姑娘，太醫來了您還是先讓一下，夫人份貴重，經不起您這般……”

紫月冷著臉上前，就要強行拉下來。

太醫忽然攔住了。

“紫月姑姑不必張，是在救夫人！”

紫月震驚得愣住，眼睛里滿都是不可思議。

“救？主子都這樣了你說在救？”沒搞錯吧。

太醫搖了搖頭。

“沒錯！老臣可以命擔保！”

太后娘娘上了年紀，經絡不通，脈淤積，再加上早些年虛弱，這會兒更加雪上加霜。

事實上他早就想到這個辦法，只是礙于份……

紫月猶豫了半晌，只好不再堅持。

可實在不忍心看主子這麼罪，只好別過頭去不再看。

……

夏如卿的確很罪。

忍了一會兒實在rěn wú kě rěn，不控制地痛呼出聲。

“啊！”

覺自己的手臂都快炸開了，那種又痛又酸麻的覺順著七經八脈游蔓延全。

難得恨不得立刻去死！

“夫人您再忍忍！”

林思音說著又吩咐一旁的大夫。

“你有銀針嗎？快拿出來我等下要用！”

“有有有！”

那太醫麻溜兒地打開自己的醫藥箱，從里邊取出來一包包銀針配合地遞了過去。

末了還不忘替打開，心地放在手邊。

林思音贊賞地沖他點頭。

紫月則不忍心看，抹了把汗轉就要離去。

“姑娘，姑姑你別走啊，麻煩您去幫我拿只瓷碗進來！”林思音滿頭大汗。

紫月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但見太醫沒有阻止，也只得淡淡應下。

……

一柱香后。

瓷碗和銀針都齊備了，時候也差不多了。

林思音就從夏如卿上爬了下來。

拿起銀針開始在夏如卿手指尖上和腳指尖刺開放。

剛才一直沒注意。

這會兒紫月才發現，主子的四肢尤其是指尖腳尖，居然變了烏青。

一銀zhēn cì進去，立刻就有一細細的黑順著銀針流出來。

十個指尖一一放過，白瓷碗里居然累積了小半碗黑。

紫月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嘶……”

“主子，您覺得怎麼樣？”

夏如卿緩緩著氣，微微點頭。

“還好，上暖暖的，舒服！”

“疼不疼？”

“不疼，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