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兩人用過膳就歇下。

翌日。

林思音照舊過著大半年來慣常過的日子，被規矩束縛，束手束腳，看那盛春華的臉等等。

沒在宮里生活過。

沒有太濃重的尊卑意識，只是見人家著華麗舉止大方像是大戶人家出的。

想必說的都是對的，宮里規矩多也是無法反駁的。

而自己從小到大也卻是沒規矩慣了。

所以，鄉隨俗，進宮學規矩，這都是正常的。

所以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從未抱怨過什麼。

別人說什麼都信，別人踩在頭上作威作福，也毫不自知。

……

而趙啟辰這邊。

他下了朝卻直奔書房，臨近過年大臣們也沒太多要事。

他著急理的是后宮之事。

音音初來乍到不懂那些，他也從不敢把那些宮人之間的瑣事給。

就是怕委屈，怕那些爬高踩低的人欺負。

可是。

自己已經這麼小心了，還是有那些不長眼的人，欺負到的頭上。

音音不懂，不代表自己不懂。

書房里。

年輕的帝王怒氣沖沖地坐在案前，吩咐手下的人。

“李德明，去務府通知一聲，皇后宮里的所有宮人都要重新挑選一批！”

“原來那些，從哪兒來的還回哪兒去吧！”

李德明嚇壞了。

“皇上，這是怎麼說？”

趙啟辰冷冷看了他一眼。

“怎麼，朕的話并不管用了？”

李德明趕跪了下來。

“回皇上，奴才不敢！”

“可是……”

他糾結了片刻還是實話實說。

“這別人倒也罷了，這盛春華姑姑確實當初太后娘娘選進宮的，這樣直接打發了……怕是不妥當啊！還請皇上三思！”

趙啟辰瞇了瞇眼。

“？哪兒來的！”

“母后什麼時候選進宮了？”

李德明戰戰兢兢地答。

“這原也是五年前的事了，那些原本要在書房伺候的！”

“可是您不愿意，還是您親自吩咐，把們調去了后宮，您難不忘了？”

趙啟辰：“……”

沒忘。

這麼一說，他還真想起來了。

所以……他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奈只好忍不發。

“難道就沒什麼別的辦法了？”

李德明糾結猶豫片刻，又斗膽進言。

“皇上……”

“按照規矩，這沒犯錯是不能隨意罰的，何況是皇后娘娘邊的一等！”

“您不如就先放著”

“等有了錯再拿也是一樣！”

“一來為皇后娘娘積些賢德大度的名聲，二來，也能名正言順……”

底下的話李德明沒敢再說。

趙啟辰想了想卻也只好心煩意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滾下去吧！”

李德明道了謝如蒙大赦，麻溜兒地滾了下去。

……

臘月二十三小年很快到了。

趙啟辰早早理好朝中事，如愿如時封了筆。

林思音也早早準備好出宮要用的東西。

在二十三當晚，兩人抹黑出宮，乘坐一輛制作巧的馬車，往城外趕去。

聽著外面車轱轆碾在青石板路上的聲音，林思音尤其的興。

“終于出來了，我覺這外面的空氣都比里面香！”

趙啟辰知道了許多委屈，一時有些心疼。

輕輕攬過的肩頭，他在耳邊喃喃道。

“對不起！”

林思音此刻高興地像個孩子，那些煩惱都不見了，就擺擺手。

“沒事兒！我想……我還能適應！”

“只要別一直憋著我就行！”

趙啟辰心里更加疼痛，也攬更。

過了良久，在快要不過氣的時候。

他輕輕吻了吻的發，將臉在額頭上，用沙啞而低沉的嗓音說道。

“音兒！”

“你不是想知道我何時喜歡上你，又為何喜歡你嗎？”

那天晚上他說要考慮，過后也沒回答。

現在他考慮好了，準備告訴了。

“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

“我當時看你那麼危險，大腦一片空白，只要一個念頭不能讓你死，我要娶你回家！”

“我說不上來為什麼會喜歡你，但我知道，沒有你，這冰冷的皇宮，我一天都熬不下去！”

父皇母后離開了，兩個兄弟也一天都不在宮里待，妹妹也嫁出去了。

只剩他一個孤家寡人。

以前有他們在邊，尚可度日。

如今，這冰冷冷的皇宮，要他怎麼辦？他也有有啊！

他想要一個人，一個麗可五彩斑斕的人，為他的生活增添彩，能夠陪伴在他邊，陪他一生一世。

他苦苦等待了這麼久，拒絕了所有黯淡無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終于找到了這麼一個。

他當然想盡一切辦法將留在邊，留在心里。

所以……

趙啟辰鄭重地看向。

“你呢？”

“音兒？過了年，我們的約定就到期了，你可是適應了？”

當初自己向告白，向坦白份的時候。

林思音哭著拒絕他。

說：自己不可能和一個皇帝在一起，適應不了宮里的生活，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只知道自己無比的恐懼。

趙啟辰心痛極了。

他擁著安了一陣，考慮了良久就立下了一個約定。

“我們以一年為期！”

“如果你適應不了，我們就彼此分開！”

“如果你能適應，你就留下來，如何？”

林思音百般糾結，想拒絕卻又找不到理由。

畢竟。

天知道為什麼會上一個皇帝。

那句詩文怎麼說來著？

‘問世間為何，直教人生死相許！’

最后，還是答應了他。

盡管他很‘嫌棄’。

盡管，他是個皇帝，他也騙了。

盡管，一無所有，與他份懸殊。

但是……想試一試。

別人都能有＂ｑｉｎｇｒｅｎ＂終眷屬，或者自己也可以呢？

皇宮應該……沒那麼可怕吧！

……

“音兒！”

趙啟辰喚了一聲。

兩個人都從記憶中離。

“哪怕你最后實在適應不了，離開了，這皇后之位也永遠都是你的，而且只有你！”

他的妻子永遠只有一個。

林思音有些，更多的是欣喜。

“我……”

不走了吧，雖然以后不能常常出去，可能一直陪在他邊啊！

也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見了這人的第一面，好像就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