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直在京城，見過林思音幾回的老太妃不由上前解釋。

“長得是好，格麼……也好！就是禮儀上差了些，和那些大家閨秀沒法比！”

“終究還是出差了些！”

“是啊！”

“哎豈止是差了些，簡直是很差麼，聽說是個孤，常年以采藥為生，家里也沒什麼人！”

“哎哎哎不可胡說，那到底也是皇后娘娘，皇上明正娶迎進宮門的！！”

老太妃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大家都是心懷不滿卻又不好多說的樣子。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今兒個除夕宴，皇上和皇后娘娘待會兒就來了！”

“咱們都見一見不就知道了？”

“到底也進宮快一年了，總不會太差的！”

“可不是，咱們也就別瞎心了！”

老太妃們說說笑笑，就將剛才那不愉快的話題給繞了過去，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大家一邊喝茶一邊吃著致的點心，等著帝后的來臨。

……

兩刻鐘后。

寧和殿外終于有小太監來通報：“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太妃王爺等皇室宗親紛紛起相迎，大家一番見禮后落座。

趙啟辰帶著林思音坐在首位。

其余人男眷在左，眷在右，一人一桌分桌而食。

因都是宗親，又大多上了年紀，也就沒那麼多忌諱。

趙啟辰難得出笑容招呼大家。

“各位叔叔伯母，各位長輩，今日是家宴，繁雜的虛禮就免了，大家說說笑笑高高興興即可！”

“多謝皇上！”

眾人道了謝，就真的沒怎麼太拘禮。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親眼看著皇帝從襁褓中一天天長到這麼大，真要拘禮，也實在拘不起來。

趙啟辰對他們也素來恭敬，真要他們的禮，他也覺得不自在。

于是大家也只是客客氣氣，并沒有太違和的事發生。

幾盞茶過后，氣氛又重新熱鬧起來。

坐在上首的林思音覺得有些不自在。

一來，底下的看似都是長輩，坐在上邊兒何統？

二來，還沒見過這些長輩呢，新婦進門怎麼能不見宗族長輩呢，怎麼說也得敬杯茶吧……

轉頭看向趙啟辰打算問問他的意思。

卻見他正和一位年過六旬的老王爺在談什麼，兩人相談甚歡。

也不好打斷，就繼續在座位上忐忑。

立在一旁的盛春華瞧見，就上前提醒。

“皇后娘娘，您也不能干坐著呀！”

林思音咬了咬心想。

‘行吧，既然不能干坐著，那就去敬杯茶吧！’

盛春華先前跟說過要來參加宴會的人的份，也告訴了，這座位座次都是按照份來的。

于是……就據座位座次和著來判斷們的份。

端著一杯茶，恭恭敬敬地走到第一排第一個座跟前，對著一位年約五旬的老太妃跪了下來。

“程太妃請喝茶！”

程太妃是太上皇次子宏郡王的生母，在宮里這麼多年和太后娘娘關系匪淺，前前后后幫了太后娘娘不的忙。

趙啟辰登基后對也是恭敬有加。

不但給自己的二弟封了一個靠近京城的封地，還給程太妃加封了份例。

本來還打算將寧壽宮給居住，但程太妃知書識禮還是拒絕了，趙啟辰也沒再勉強。

知曉了這些。

林思音覺得，既然太上皇和皇上都那麼看重，那程太妃就是長輩。

既然是長輩又是頭一次相見，作為一個家族里年輕的媳婦，跪一跪敬杯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然而……萬萬想不到，自己這番舉錯的有多離譜。

更想不到，在皇權至上的皇室家族，一切長輩后輩的關系都得靠邊站。

所以，在跪下來的那一刻。

在場的所有太妃們，尤其是程太妃，經過短暫的震驚后全都離座跪了下來。

“皇后娘娘折煞我等，還請皇后娘娘速速起，臣婦萬萬消不起！”

另一側的郡王王爺們見狀，也都離座跪地一言不發。

趙啟辰的臉很快由晴轉。

他緩緩起將一臉茫然的林思音拉了起來，又出一笑對眾人道。

“各位長輩都起吧！”

“皇后初宮闈不懂規矩，各位叔伯見笑了！”

說完將林思音拉了回來，重新坐到座位上。

此時林思音的臉已經紅得發燙。

待眾人落座后，趙啟辰又說了幾句為開的話，氣氛這才逐漸回轉。

林思音拍著口長舒口氣。

“嚇死我了！”

趙啟辰狠狠在肩膀上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不要再胡來。

歉意一笑連忙點頭。

“是，都是我不好，讓你難堪了！”

趙啟辰憋著的氣瞬間消散，也不好過多責怪，只嫌棄地瞪了一眼就不再看。

宴會繼續進行，說說笑笑間到了敬酒的時候。

一位王爺起給趙啟辰敬酒，說了幾句客套恭維的話，就滿飲一杯，一飲而盡。

到趙啟辰，他正要喝酒時卻被林思音攔了下來。

“皇上，您連日勞累子不好，不如讓我……讓臣妾替您喝吧！”

雖然也覺得自己這個舉沒品的。

但盛春華告訴，一定要再眾人面前展示出自己很張皇帝，以夫為天，賢良淑德等等。

所以，就又做出了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舉。

然后……在場的人就又炸鍋了。

趙啟辰黑著臉再次替解釋了一大堆。

眾人這才又下了滿腹的不滿，繼續宴會。

之后，這樣的況又反復來了三四回。

當林思音發現，盛春華這該死的在騙的時候，蠢事已經做了一大堆，人也差不多丟盡了。

呵呵！！

……

當晚回去。

趙啟辰喝了不酒，加上不想搭理，很快就睡了過去。

也累得夠嗆也不想說話，眼一閉也睡了。

翌日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要趕去祭祖，下午還要接宮外誥命的朝拜。

林思音臨時決定放棄那該死的給講的規矩。

所以……這一天下來又鬧了一大堆的笑話。

終于挨到了年初二，終于閑了下來，這臉皮也終于丟盡了。

林思音表示：

還是被坑了，宮里的日子，果然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