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為小姐尋遍靈藥,但皆是無果。
一個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的天才,從來沒有經歷過坎坷,卻一經歷就是個天大的坎,這種打擊別說是個16歲的了,就是個年過半百的人也不見得得住。
所以,小姐心郁郁,終日閉門不出,不言不語,不管他們安什麼都聽不進去,有時候被到痛了還會大發脾氣的摔東西。
所有人都不敢再刺激,就只能任一個人在房中獨,寄希能早一些想開。
還年輕,人生還有很多種可能,即使真的再也不能修武,就憑江家的家底也能養一輩子的。
不過從昨天開始,小姐的緒好像有了些轉變,看著沒有那麼郁了,只是總著虛空發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今天就更好了,竟然愿意出門散心了!
如果外出做事的老爺和夫人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只是……
“大小姐,您不是出門散心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花瀾看著回來的江楚有些疑,因為好像沒出去多久。
還有……不是散心嗎?可大小姐怎麼黑著臉回來的?
好像出去一圈后心更差了啊。
“花籃兒啊,去給我請個木匠來家,讓他按著這個圖樣做些東西給我,標注看仔細了,尺寸分毫不能差,時間上越快越好。”江楚沒有回答丫鬟的問題,只是把今天畫好的圖樣遞給了,說話時沉著聲,面無表,一如這一月中慣有的沉,“記住,只能用柳木做。”
花瀾一愣,小聲糾正道:“小姐,奴婢是花瀾,不是花籃兒……”
“好的花籃兒。”
花瀾:……
抿抿,沒有再去糾正。
大小姐看著心很差的樣子,這種小事就不要跟爭辯了。
不過花瀾卻是有些納悶,因為花瀾這個名字還是大小姐給起的,二爺經常惡趣味的喊自己花籃兒,每到這時大小姐都會很生氣的斥責糾正他。
怎麼今天大小姐自己卻是喊花藍兒了呢?
不過自己本來就是大小姐的人,只要高興,喊什麼都使得。
花瀾想到這里就沒再出聲,不過當低頭一看拿著的圖樣后,人就有點懵。
這上頭畫的東西是什麼……
“小姐,你是要做什麼?”不解的問。
面對這個不能答的問題,江楚抬頭天,憂郁的嘆息一聲。
一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架勢。
花瀾頓時頭皮發麻,曾數次聽過看過大小姐崩潰大哭摔東西的生怕再招惹到的緒,再也不敢問了,扭頭就帶著紙去找木匠去了。
花瀾走后,江楚在梳妝臺前坐了下來。
鏡中的子瓜子小臉,青如瀑,皮凈白。
如果不是左臉顴骨上那一道礙眼的陳年劍疤,這本將會是一個清秀佳人。
這位和自己同名的江家大小姐江楚……
沒有人知道,就在昨天凌晨,已經服了藥自殺了。
這個正值芳華的孩子終于是沒能走過這個坎,接不了從天才到廢的巨大落差,當最后一次嘗試調丹田之力而失敗后,就選擇了用死亡來逃避這一切。
在看來,本來就是個破了相的子,如果有超凡的武學天分還能讓人高看一眼,可現在連這種優勢也沒了,完全不知道還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
對于年輕的孩子來說,世間嘲諷同議論的悠悠眾口就是絕殺的武,終是不敢走出家門面對那一切,于是就把青春年華定格到了昨日。
而現在,新江楚卻是接了這個爛攤子。
猝不及防就有了新的份,江楚昨天用了一天的時間去接這個現實,也幸好還留有原主的記憶,不至于完全蒙圈。
昨天的幾乎呆愣了一天,連飯都沒吃,異樣的表現很明顯,但還好原本的江楚這一個月就很古怪,所以就連最悉的丫鬟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在經歷過重大挫折后人的是會有變化的,這時再有一點小的變化又有誰會在意呢?
江楚看了看關上的門,這才取出那個紅肚兜。
這個肚兜不是新的,被洗的邊緣有點發,而且……
江楚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不像是及笄子穿的大小,倒像是半大孩的。
不由想到在街上撿起它時腦海中浮現出的一段自遙遠傳來的哀求——
暑城的郝大娘深陷在痛苦之中,原因是的小兒在街上失蹤了。
孩失蹤,大小不像年子的肚兜……
這件事太奇怪了,詭異到江楚活了小半輩子也沒有聽聞過。
肚兜是如何從天而降的,為何別人都看不到只有能看到,綠是什麼,而那段莫名傳遞到腦海里的記憶和哀求又是怎麼回事?
明明沒有見到人,可對方的悲傷痛苦卻是清晰的傳遞過來了,讓江楚的心都有些作痛。
仿佛丟了兒的不是郝大娘,而是自己。
但天可憐見,前生的江楚本沒有孩子,甚至連婚都沒過!
這事究竟是真是假?
暑城倒是真的存在,就離雨瀟城不遠,那這個郝大娘,還有正面臨的境況,是不是也是確實發生著的?
江楚思索一會兒,就把肚兜疊好裝在上,起朝著后院走去。
得看看要的東西做的怎麼樣了。
“大小姐,這木簽我先做了一個,您看可對?”
劉木匠正在做工,看到江楚過來就把按要求先做出的一個半品遞給,然后靜靜打量著。
他不是江府的下人,但以前也有來過江府做工,那時曾見過江家大小姐幾面。記憶里的神采飛揚,永遠腰桿直,微抬下,跟下人們說話雖然不算頣指氣使,但也自有傲氣,很符合天才的形象。
天才嘛,有點傲氣太正常了。
大小姐出事后的這一個月間劉木匠沒有來過江府,不過卻聽坊間傳聞說江大小姐了刺激一蹶不振,終日待在房里,脾氣越發暴躁,人也沉刻薄許多。
可他看看眼前的江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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