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秦云裳聽到這話,笑了起來,一把抓過他,死死盯著他,“就是因為是我的姐妹,我才知道,要什麼。”
“你以為我是為了程秀?對,你說得對,”秦云裳眼淚掉下來,“我不記得他的樣子了,我也記不清他的聲音了,我甚至連我們第一次見面到底是在哪里都想不起來了。可我知道一件事,阿晚要他活過來。哪怕是死,也心甘愿想讓合歡宮的人活過來!”
“而我,”秦云裳語帶哽咽,“就算現在沒有喜歡他了,可他也是我這輩子,唯一、最喜歡過那個人。我愿意為當年他對我的好赴湯蹈火,我要給我這兩百年一個結束,你明白嗎?!”
薛子丹愣愣看著秦云裳,秦云裳將他一把推開:“你想救你自己救,我只做代給我的事。昆虛子在合歡宮,要找謝長寂,滾過去找!”
說完,秦云裳轉就走。
薛子丹愣在原地,片刻后,他趕爬起來。
鳴鸞宮如今有直接去合歡宮的傳送陣,他幾乎算是連滾帶爬趕到合歡宮。
昆虛子正在招呼著一個個從傳送陣中趕過來的云萊修士,薛子丹瘋了一般沖到昆虛子面前,激道:“昆長老,謝長寂呢?”
昆虛子一愣,薛子丹抓著昆虛子,只問:“謝長寂你能找到嗎?”
昆虛子呆呆取過自己的傳音玉牌,聯系了謝長寂,疑道:“怎麼了?”
薛子丹抓過玉牌,往旁邊沖去。
謝長寂正站在村頭小路上,為一只正在生產的母貓遮雨。
母貓大著肚子,奄奄一息,謝長寂凝著地上母貓,為它灌了一道靈力。
不遠近來同他好的農夫正罵著孩子路過,一瘸一拐的樣子,似乎是了傷。
看見謝長寂,農夫還是停下步子,好奇問了句:“謝道長,在做什麼呢?”
“此貍奴產子,我護一程。”
謝長寂聲音平穩。
他目落到農夫孩子上,兩人都像是從泥里打滾過來,臉上還掛了彩。
這孩子和他母親是他從破廟一路護送過來,也算悉,他不由得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在學堂里和人打架,”農夫嘆了口氣,“我便想去給他出個頭,結果……唉,”農夫擺手,“不說也罷。”
農夫不用多說,謝長寂便明白他經歷了什麼。
他家貧,去學堂本就是省吃儉用過去,學堂里的學生多是稍稍富貴人家,起了沖突,這對農家父子自然是要吃虧。
謝長寂垂下眼眸,有些不明不了:“明知護不住,又去做什麼?”
“為人父親,又有什麼明知不明知的?”農夫嘆了口氣,“就算讓人打死了,我也得出這個頭。”
謝長寂不說話,他覺到自己傳音玉牌亮起來,轉眸看向樹下貍貓,只道:“先回去吧。”
農夫知道謝長寂的脾氣,點了個頭,看了看天道:“道長,天冷,早點回去,我讓我婆娘熱了湯,您回去一起喝。”
“多謝。”
謝長寂開口,農夫便拉扯著孩子離開。
貍貓息著產下第一個孩子,謝長寂掏出傳音玉牌,平靜道:“師……”
“清衡道君,”薛子丹的聲音從玉牌中傳來,他努力解釋著,“我知道您可能不記得花向晚,但……”
“我沒吃相思。”
謝長寂徑直打斷薛子丹,薛子丹一愣,就聽謝長寂克制著緒,只道:“出什麼事了?”
薛子丹一時接不上話,他呆呆想著此刻的狀況。
謝長寂沒吃相思,他道心依舊不穩,那如今他過來……
“說話。”
謝長寂催促。
薛子丹反應過來,抿,終于道:“阿晚有孕了,如果我沒算錯,九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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