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都是真的？”

擎遠愣愣地扭頭看向余初，後者抿著，沒有回答。

“我們也只是想和正常人一樣過上普通的生活，我們從沒主害人，那偌大的星際，憑什麼就不能有我們的容之所！”

“可在人類的眼里，鮫人的存在不過是他們謀取利益強化自己的工，他們從來都沒有對我們抱以善意，永遠都只會往我們的上潑髒水。既然如此，那我們又為什麼要一味地忍讓！”

聽到他的話，祈的眸中突然出現不確定，他偏頭看了眼余初。

‘噓。’

輕輕嘟了一下，他立馬明白過來斂下心思。

“嗤。”

而就在眾人還在消化祭司的話時，一聲冷笑突兀地響起，余初他們看過去。

“異種就是異種，事到如今還想給自己找理由辯解。”坐在那里的艾麗娜高傲地抬起手，吹了吹自己的指甲，神輕蔑“一群只敢躲在地下的雜碎，為了研制讓人類染的病毒，花費了不心思吧。”

人群又開始，擎遠已經徹底聽麻了。

“說什麼我們為求長生而殘害你們的同類，如果不是你們多次投病毒妄想改造人類基因讓我們俯首稱臣，誰會有心思和一群冷玩什麼你逃我追的游戲。”

“你們以為，人人都會像沙羅的那個蠢皇帝一樣為求所謂的長生而被你們哄得團團轉嗎，從星際的第一個醒靈師之始，你們這些異種，就活該被全部清除。”

艾麗娜站起，一字一句說道︰“最骯髒的基因改造病毒，夾雜了一半最低等鮫人基因鏈的，人類之中的第一個醒靈師，不就是第一個染病毒的害者嗎！”

“神海被削弱一半，力大減，易刺激。早在那個時候你們就已經研究出了可以控制人類的病毒，只是可惜，效果沒有達到你們想象中的那樣，也沒想到，還會有近乎大半的人對那種病毒免疫。”

第一個醒靈師出現的時候，神海變異，基因也與眾不同。那時候，人類將這種現象歸之為生命的進化。

可在後來，即便發現了這一類人能夠通過晶能石協助作戰單兵進行戰斗，可一直到至今，都依舊有部分單兵認為他們是沒用的的，殘缺的。

而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醒靈師，是病毒的染者，他們缺了一半的神海，以至于在各個方面都弱單兵一截。這是百年前，那些異種在星際混戰中被剿滅前研究出來的果，也是他們功藏匿了數十年的真相！

……

“假的吧……”這下，不止連擎遠，包括趙滄他們都睜大了眼。

余初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帝國慶典的那段時間，阿利諾星突然發的大規模病毒染。那一次的染擴散速度極快，況之嚴重，但奇怪的是，卻只有醒靈師深其害，死亡慘重。

所以那個時候，就已經是那些地下研究所據原來的研究數據對初代病毒進行了第二次改造後做出來的一個試探試驗嗎。

如果當時研制出了病毒的抗也就算了，可要是沒有……

突然看向邊和一起過來的曾經的部下。

百年前的事都不清楚，但如果是涉及到了星際混戰前後，他們應該知道。

然而林生聽到這件事其實也很震驚，老人皺著眉頭，著胡須努力回想道︰“當初海瑞斯發兵圍剿天琉之後，有一段時間我們確實收到了很多各帝國藏匿在地下的研究所被人毫不留一鍋端掉的消息。當時靜鬧得很大，但當時我們因為剛自立國度有些分乏，只知道是跟之前那次人實驗有關的。”

誰敢相信那個時候竟然已經有針對人類的病毒被研制了出來，而且就在那個時間段被大範圍擴散出去。

“但……”他猶豫了一下，“那時傳遞消息的人說，端掉了那好幾個研究所的，就是海瑞斯的人啊。”

以前的海瑞斯就是鮫人的居住所，這個已經不是什麼。

所以，如果說當初所有的鮫人都抱著想要消滅人類的想法，那在星際混之際又為什麼要自毀實驗基。

明明在那個諸國混戰的非常時期，他們完全可以趁虛而……

“都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你竟然還在替他們說話！”

不自覺問出了那個問題的擎遠閉上，他看向眸幾乎凍結的艾麗娜，又不服道︰“可這件事不是很明顯嗎，不管什麼事，都有好壞兩個面，為什麼偏要一子打死！”

邊，跟著他的親衛都看不下去踫了下他，示意他別再說了。現在諸神混戰，他們一個想站中立保持和平的貿然，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哪知艾麗娜本不想聽他們接下來要說什麼。

只是看向余初，冷笑︰“異種的王？”

余初看了一眼。

“那就該和他們一起死！”

“你他媽說話放尊重點！”趙滄瞬間抬槍對準，剩余周圍卡拉的人也全都滿臉怒容。

罵他們眼瞎迫害同類就算了，罵余初那就不能忍！

沉寂了沒多久的戰場因為一句話再次陷張的氛圍。余初卻是邁出一步，眸沉沉，問︰“我看到消息，你們對那些無論是否能完全化鮫人的人，都做了相關的理條例。”

其中除去鮫人與鮫人間的後代，佔大多數的基本已經是鮫人與人類，半鮫人與人類生下來的後代。他們從一出生就過著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兩樣的生活，有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脈是混雜的。

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現在卻突然被強行打上了標簽，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他們又何其無辜。

“斬草除，有什麼不對嗎。”艾麗娜回答。

擎遠拳頭了，余初深吸了一口氣，手中長/槍顯現，“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呵，果然，還是忍不住表出你的真實想法了嗎。”嗤笑。

余初閉了閉眼，覺得腦子可能真的有點什麼。轉了轉手腕，再睜眼時，道︰“總之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一一對二的戰場況，我還沒輸過。”

兩個極端思想既然靠講道理完全說服不了，那就直接暴力碾吧。也不拉偏架，誰都不幫，都得給收斂起心思聽的。

開戰的號角吹響，余初手握長/槍，勢必要把話語權握在自己手上。然而三軍進備戰狀態，塞納羅那里，一直沉默著作壁上觀的陸毀此時卻突然開口。

“自以為是裁決者，對著鮫人要趕盡殺絕，那你自己呢。”他的眸子看著艾麗娜，一出口便是致命的，“同樣擁有鮫人脈的你，如今站在人類的範圍，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了斷以證清白。”

“嘩——”

此話一出，全場所有人都沸騰了。就連塞納羅的祭司都轉頭看向了他。

剛剛兩方說的事，總有些容是某一方心知肚明的，各自打著什麼樣的算盤暫且不必多說，但陸毀說的這件事……

“臥槽，慢點兒，慢點兒，我特麼消化不過來了！”擎遠像極了抱著瓜啃都啃不完的　大腦飛速運轉想把這一切都理清楚。

趙滄他們更是一臉不敢相信，實在想不到剛剛還狠厲無說要斬草除的人，其中的草竟然有自己。

而另一邊，艾麗娜聽到了他的話卻是臉驀地一變，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極力保持著面容鎮定，“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毀半闔的雙眸抬起，還是那一副仿佛什麼事都沒看在眼里的樣子，卻永遠都直踩死，“雖然不知道你注了什麼，作為同類，確實沒有人發現你上的氣息。但，你敢用它試試嗎。”

一瓶淡綠的藥水從他的掌心浮至空中，看著他作的余初也下意識讓手中的長/槍試著浮起，

艾麗娜後退一步。

周圍的將領不敢相信地看向。那瓶藥水，是他們研制出來的顯形藥水。

“閣下？”將軍轉頭死死地盯著，眼底約赤紅。

可即便陸毀此時還什麼都沒做，艾麗娜的反應卻是已經彰顯出了一切。

後知後覺的余初也看傻了眼，但更為震驚的，是陸毀的報網之大。

他好像真的什麼都知道，又好像真的什麼都盡在掌握之中。細細想來，包括從見到他的第一面起，自己好像也一直都在按著對方預料中的想法而行著。

就好像是被他牽著線往前帶，就連曾經的真相都是他親自開口跟說的，可到目前為止，卻始終猜不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本來即將開戰的戰場又陷了寂靜，只有軍艦懸停的發聲不斷在耳邊轟鳴。事的反轉反轉再反轉，讓很多人此刻都陷了深度的迷茫。

艾麗娜卻突然出了旁邊一個將士腰間的匕首，在周圍人的怔愣中毫不猶豫抵在了自己的嚨。

“我的父親，上一任聯邦的總統，一個能狠心到親自把自己的妻子送給別人欺辱的畜牲。”的角漸漸浮上癲狂的笑容，“他也在求所謂的長生，和那些異種一起，親手殘害了數不清的實驗。”

“哧——”

驟然噴濺開的鮮將周圍的幾個將士盔甲染紅，目睹了這一切的趙滄他們眼皮一跳。

艾麗娜倒在泊里，雙眼冷。

“異種……都該死。”

祈下意識地捂住余初的眼楮，他的臉有點難看，卻收到了來自擎遠無語的目。

“殺的人比你吃的飯都多，給誰捂呢。”他怪氣開口。

祈這次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擎遠︰“……”

“你好招人煩啊。”一直把目都放在余初上的趙行雲也不待見他了，戰場上的沉穩元帥瞥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自己心里有點數。

擎遠︰“……”

“我沒事。”余初搖著頭拿下祈的手。早就見慣了生死，眼前的這一幕確實對于他們單兵來說算不上什麼。

但沒想到過事會演變現在的這個樣子，應該說，確實想過如果這一次的混戰要平息，一定的流是必須的，可沒想過最先祭奠的是一方勢力的指揮者。

奧威聯邦的領頭人自刎于眾人面前，人類與鮫人的矛盾直接激化到極點，這就宣告著一開始打算的用實力鎮兩方後，三方會談和解的計劃徹底破產。

“轟——”

“　！！！”

戰場上炮火紛飛，隨可見的鮮與殘肢斷骸遍地，原本麗的星河被一層霧蒙蒙的灰塵遮擋，碎石飛沙環繞周圍，到都是沉沉的死氣。

奧威聯邦以一方之力，對卡拉和塞納羅進行無差別進攻。余初發出指令讓眾將士將戰場後移有意想要避戰，然而對方始終咬不放。戰場形勢越來越嚴峻，戰火也愈演愈烈，余初握著手里的長/槍，往前一步，就是至關重要的抉擇點。

該怎麼做。

濃郁的腥味縈繞在鼻尖，突然，一細微的，奇怪的味道混雜在其中逐漸從遠飄來。

余初的思緒被引得一陣恍惚，表失神，原本正常的瞳也逐漸被金溢滿。

“阿初，別聞！”一直在邊的祈最先反應過來，他一把用袖捂住的口鼻後將人往懷里按，然而未知的生化武所帶來的效果卻遠過于此。

不僅僅是鮫人，就連在場的醒靈師聞到後全都開始渾逐漸力，眼前視野模糊，上更是青筋起，看起來駭人至極。

“快進隔離艙！”

祈意識飄忽，他地抱住懷里的人，然後就被周圍的人拖著帶著送進了隔離艙。

“在那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已經發覺到異樣的擎遠他們扭頭去，只見塞納羅隊伍最後方的十幾架軍艦上，一顆顆的未知氣炸彈被發送進人群。

“不要管那些人的死活，趁機剿滅異種！”

隊伍之中，聯邦的將軍揮出長劍下達最後的指令。

那氣是他們解剖實驗了數不清的鮫人，最後研制出來的對他們擁有克制傷害的果。毒氣對普通人和單兵不會有什麼威脅，但獨獨針對鮫人的一切都作用極強。

不論是混雜了鮫人基因的混脈人類，甚至是醒靈師，只要能和鮫人扯上關系的，都將逃不了毒氣的侵蝕。

這種完全不顧敵我的攻擊方式，此刻，正在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在三軍隊伍里快速蔓延。

“唔呃……”

“咳咳咳……”

混戰的戰場中，有鮫人已經開始呼吸不上，接著，越來越多的鮫人出現被迫顯形，呼吸困難，嚴重的，甚至還有而亡的現象，大批的士兵掐著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有機甲在空中墜落，隊伍一片混，塞納羅的軍隊戰斗力因此急劇下跌。

而奧威聯邦的士兵則趁此機會一鼓作氣殺敵軍深。

霧更濃了。

"大人，你沒事吧！”終于擺糾纏得出空檔的趙滄從不遠急急忙忙跑過來察看余初的況。

因為發現的及時，再加上余初脈的純度，那些毒氣所幸沒有對造什麼不可逆轉的傷害。並且因為對時間和空間之力的掌控，還順帶救起了己方隊伍里其他無辜累的醒靈師。

“快把這個戴上，那些人簡直就是瘋子，這種敵我不分的全面放毒，也太泯滅人了吧！”林生邊罵邊抖著手把後備恰好帶上了的防毒面給余初固定好以防萬一。

後者沉默著，確認祈他們再無大礙，轉過頭過隔離艙看向軍艦外。

那里，片的鮫人死失去生命，與霧融合，整片明亮的星河都在其影下再也無半點亮。

余初親眼看著奧威聯邦的軍隊一點點朝著塞納羅推進，然後，看到了陸毀收起長刃走到了一艘外表與其它軍艦不一樣，明顯多了某種特殊標志的艦艇外。

一個臉蒼白，坐在椅上，閉目沉睡的人被緩緩推了出來。接著，以他為中心，陸毀的周圍，百上千個穿著一樣軍裝的鮫人緩緩靠近。

余初瞳孔一。

“轟隆——”

一巨大的能量波驟然聚合在一起，空間撕裂扭曲，時間回復錯。這是剩余全部的擁有著控制時間或空間的鮫人共同創造的逆轉之，是他們賭上全部奪來的重生之法。

呼嘯的破聲不斷在耳邊炸響，伴隨著一聲聲慘，奧威聯邦的將親經歷著被碎片撕裂，呼吸被空間吞噬的痛苦。

“他，他們……”

更為慘烈的場景出現，縱使是擎遠都別過了頭，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

余初著此刻被那恐怖的能量引得沸騰的，閉了閉眼，接著站起。

“把他們分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藍長/槍出現在手中，余初面容冷肅，大步邁出。

巨大的能量波過後，邊境戰場一片狼藉。遍地都是水，鼻尖除了濃重的腥，就只剩下燒焦的嗆臭味和死氣。

兩方人損失都很慘重，但相比之下，蟄伏了那麼久，累積實力至今就敢以搏多的，塞納羅確實更勝一等。

那是宇宙賜予他們的獨有的能力，而他們也向所有人證明了這一點。

余初帶著卡拉的人強行/戰場拉開了雙方的邊界，這一戰死得人已經夠多了，沒想過能拯救什麼，卻還是想要努力著挽回最後的戰局。

然而才剛剛以自為介聚集了全部人能力大鬧了一場的陸毀，這個時候卻又將目標轉向了卡拉。

他手上的利刃對準了余初，在周圍祭司他們一片不贊同的目中，他嗤笑一聲，一字一句道︰“掌控境的門已經被你推開，擁有了上任王上的記憶，弒親的仇人是誰，心里應該早就有數了吧，還要繼續演嗎。”

祭司他們的臉冷了下來。

余初的臉僵了一下，看向陸毀的眼楮，在對方目的注視下，臉上的表一點點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