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長家的大門，金東凌一臉天真的問道：“姐姐，剛纔你們爲什麼笑？”

顧雨娘了傻子一眼，敢這傻子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男禮節的不同，看來傻子需要慢慢教。於是，耐心地解釋道：“東凌，子行禮纔會微微一福，以後不要再學我這樣行禮，知道嗎？”

“知道了。”金東凌低下頭，一副失落的模樣。師傅說過，顧雨娘懂很多東西，要好好跟著顧雨娘學習，可是怎麼學得不對呢？

顧雨娘沒有注意到傻子的失落，見周圍沒人，便低聲問道：“東凌，你再好好想想，你還有沒有父母和家人？你從小在哪裡長大？”

金東凌擡起頭，“不知道。師傅沒告訴過。”

那清澈的眼神，沒有半摻假。

顧雨娘不再追問，“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以後我家就是你家，我們回家去。”

無論是因爲他長得像師弟歐鑫，還是因爲他是個俊天真的傻子，都選擇收留照顧他了，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吧。

顧雨娘和金東凌回到家後，杜桂花便將顧雨娘喊到裡屋。

炕上散落著大大小小地白布，在炕頭上，整齊疊放著一套做好的白裳。

“娘，王大娘沒過來幫您？晚上喊過來吃水餃吧？”顧雨娘問道。

“娘剪了一件舊服，打算做鞋幫，沒有配的線，你王大娘回去拿線了，一會就過來。娘跟說了，晚上來我們家吃水餃，答應了。”杜桂花說完，手上的針在頭髮上劃了幾下。

這針還能直接往頭髮上劃？顧雨娘生怕那針會扎到娘。“娘，這針哪能像梳子一樣往頭髮上放啊？”

“沒事，娘做針線活，習慣這個作了，娘用的是針鼻這邊，扎不到自己的。雨娘，過來，坐到炕上來。”自家閨真的撞壞了，連平時做針線活的習慣作都不記得，杜桂花停下手中的活，將針扎到還沒好的服上，隨手往裡推了推。

顧雨娘聽話的走過去，坐好。

杜桂花的手落在顧雨娘額頭的白紗布上，“娘給你拆下來，看看傷口。”

顧雨娘“噌”得起，跳出一步遠。若是被娘看到，豈不是餡了？只好將說謊進行到底。“娘，好疼的，可不能拆紗布，什麼時候好了再拆下來。不然剛長好的傷口又要出了。”

杜桂花眼中劃過自責，“娘不看你傷口了，都怪娘不好，若是娘對張家態度強些，你也不至於去撞牆。”

是該強些，顧雨娘趁機說道：“娘，我不怪您，這點傷不要，很快就好。不過，以後對咱家不好的人，您一定要態度強，很多人都是欺怕的。我們娘倆再也不能讓任人欺負。”

“好，聽你的。”杜桂花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回來了。”王寡婦人未進來，聲音已至。

等到王寡婦進屋後，顧雨娘輕聲說道：“王大娘，麻煩您幫我們做裳了，我和東凌給你們包水餃去。”

“不著急，天還早呢，過會太落了，我們一起制餡子包水餃。”王寡婦特別開心，即使家比雨孃家富裕，也是過年才能吃一頓水餃的。

杜桂花拉著王寡婦上炕坐好，“還是先讓雨娘制餡子吧。過會我們也省勁。”

王寡婦笑得樂呵呵。

顧雨娘出屋。

金東凌正蹲在地上玩小石子。他上的實驗服有一小部分已落在地上，沾上泥土。

顧雨娘不搖搖頭，傻子穿白裳，可照目前的況，一天得弄髒一裳吧。

“東凌，起來，拍拍上的泥土。”

金東凌起，從頭打量到腳，“沒有泥土啊。”

“你後。”顧雨娘提醒。

金東凌歪著頭使勁看後，原地轉了一個圈，沒看到後哪裡髒，又原地轉了一個圈，還是沒看到。

又要轉圈時，顧雨娘實在忍不住，“東凌，不要轉圈，你這樣看不到後面裳的下襬，你直接把服抓到前面，就能看到了。”

金東凌照做，“真的能看到哦，師傅都沒教過我呢，姐姐你好聰明。”

顧雨娘徹底無語。不再理會他，徑直走到廚房。

金東凌拍完上的泥土，跟著進了廚房。

“姐姐，我可以幫你幹活的。”金東凌自告勇。

顧雨娘白了他一眼，“你乖乖坐那裡吧，等著吃就行。”

只要別幫倒忙，就算是幫忙了。

“可是，師傅說過……”

金東凌的話還沒說完，顧雨娘直接打斷，“你師傅說過白搭，到了我這裡，你乖乖聽我的話就行。”

“幫你幹活。”金東凌固執地說道。

“你會從井裡打水嗎？”

“不會。”

“你會砍柴嗎？”

“不會。”

“你會生火嗎？”

“不會。”

“你會包水餃嗎？”

“不會。”

顧雨娘每問一次，金東凌的頭便往下低一點。等顧雨娘問完，金東凌的下已經抵到自己的前。

這時，金東凌擡起頭，乾脆利落地說：“可以學。”

“看你上的白裳這麼不耐髒，就沒法學。行了，你老實坐那裡吧。”顧雨娘現在懷疑自己收留金東凌是個錯誤。

他長得像歐鑫，可沒有一點歐鑫的機靈。

金東凌什麼活都不會。

歐鑫算得上的得力助手，而金東凌只能算的拖油瓶。

金東凌不再吭聲，而是小心翼翼地繼續跟在顧雨孃的後。

顧雨娘自顧自得開始準備制水餃餡。

在現代時，包水餃對來說小菜一碟。

找出菜刀，在板上練的切，剁好後，盛到碗裡，用醬油醃上餡。之後找出一顆大白菜、蔥、姜，洗好，切細，剁碎。

水餃餡制好後，顧雨娘舀出兩瓢麪，麻利地和麪，醒面。

金東凌還是沒有吭聲。

一直等到顧雨娘搟好皮，開始包水餃，金東凌發話了，“我也想包水餃。”

“不用，你看著就。”顧雨娘拒絕。

“包水餃。”金東凌開始犯固執。

“去洗手。一會你包的水餃，你自己吃。”顧雨娘對金東凌包水餃的事，本不抱希。

金東凌興高采烈地洗乾淨手，學著顧雨孃的手法開始包水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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