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聞言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鬼,才敢如此說。”
“你說什麼?”那個矮胖子聞言大怒,猛然一怕桌子,就站了起來。
由於我坐在椅子上,當即抬頭看著他。心想我沒有必要得罪他,民不跟鬥,還是說幾句話,渡過這個難關再說。於是我忙陪著笑臉說:“警察叔叔,您別與我一般計較,我胡說八道,這個……那個……你想要問什麼,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矮胖子聞言,臉稍稍好轉,再次坐了下來,冷冷地問道,“許三慶,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
我忙著連連點頭道:“警察叔叔,我明白,我倒賣古董,利用老祖宗留下的寶貴文謀取私利,我有罪,我承認。我願意將所有的非法所得上繳國庫。”我這麼說的緣故很簡單,倒賣古董實在不算什麼重罪,畢竟,整個太原,像南宮那樣的市場,不知道有多古董商人混跡其中。要抓,你抓得了這麼多嗎?
別說是山西,就是北京都有潘家園這樣的大型古玩市場,裡面的商品更是魚目混珠,得很!你要抓古董商人,可不能單單抓我一個。當然,既然人家找上了你,就只能算是你倒黴。罰款在所難免,態度好,認個罪,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麼多的古董商人,我為什麼單單抓你?”矮胖子冷笑道。
對於這個問題,我只有搖頭的份。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抓我?看我不順眼,還是你老婆暗著我?
矮胖子正說話,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推開,兩個人並排走了進來。一見著這兩個人,我忍不住就要笑。不是我窮開心,而是這兩個人實在是太搞笑了,其中的一個,材高大魁梧,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以上,正是昨天那個抓我的那個武警打扮的人,不過現在卻穿著一便服。而另一個,材矮小得有點讓人鬱悶,我估計了一下,他的高僅僅只有一米五左右,年齡大約在四十左右,帶著如同冬天裡老菜一樣的厚厚眼鏡,一步三搖地走了進來。
這樣的兩個人,如果單獨任何一個人走進來,都沒什麼稀奇。可是,一高一矮,偏偏湊在一起,看著就如同是雜技團的小醜表演,說不出的怪異。
更讓我驚訝的是,矮子的手中,居然捧著那柄青銅古劍。
我看了看那柄青銅古劍,忍不住歎了口氣。想著在廣川王劉去的墓室,我舉著青銅古劍,大殺四方,可是如今,這柄古劍,我只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上一把了。
“許三慶?”高個子雙手撐在桌子上,對我說。
我點頭,高個子沉了片刻。看得出來,他目閃爍,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問題。片刻,他開口道,“我黃智華。”隨即,他還報了一個長長的軍銜,好像還是什麼軍。不過,我只對古董有興趣與天賦,對於這個,卻是一點也不了解,僅僅知道,這人果真是軍方人士,而不是警察。
“黃先生好。”我沖著他點頭。
“這位是孫教授!”黃智華對我介紹旁邊的那個矮老頭。
我一聽是教授,不由自主地一呆,本能地問道:“考古教授?”
“對!”孫教授點頭道,“許先生聰明人,一點就。”
我搖頭,我那青銅古劍可以蒙一下這個軍黃智華,但絕對不能騙得了做考古研究的孫教授。
“你們是不是想要問,這柄青銅古劍的來由?”我直截了當地說,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一切抵賴,似乎都已經毫無意義,我已經準備實話實說。
哪知道孫教授歎了口氣說:“不是,這青銅古劍的來由,勝男那丫頭都說了,你不用說了。如今我們只是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
我見他說得客氣,而且,聽他的口氣好像與丫頭很,不升起了幾分好,點頭說,“請教不敢當,只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實話實說。只不過,能不能將手銬打開?我不過是一個古董商人,又不是什麼殺人兇犯?“
矮胖子警察看了看黃智華,黃智華點了點頭。他這才找出鑰匙,幫我打開了手銬。我活了一下有點麻木的手腕,看著孫教授,示意他問。孫教授出香煙來,問我不,我搖頭,他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支,狠狠地了一口,吐出煙霧後才道,“接過那個東西的人,如今都死了,唯一活著的,就剩下你們三個。”
我不自地“啊”了一聲,自然明白孫教授口中的那個東西,指得是黃河龍棺。
黃智華看了看我,又說,“這次的事很嚴重,領導很重視。實話說,當初王老教授發現了黃河底下的那個墓葬後,由於規模巨大,考古人員人手不夠,又怕請工人出事兒,丟失寶貴文,所以直接用了我們的人。可是,當初凡是參與那次工程的人,全部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且,死後臉上帶著同一種表。”
我依然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他們的下文。從王教授的日記裡,我知道了黃河龍棺的詛咒,所以,我並沒有太大的驚訝。
“我想知道,你們三個人,也接過那個東西,為什麼你們沒事?”黃智華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這話問得非常不客氣,事實上就是問,為什麼你們還沒有死啊?我想了想,注意了一下措辭,這才苦笑著說,“也許,下一個,就到我了。”
孫教授沖著黃智華擺了擺手,又點燃一支香煙,這才說,“我聽得勝男那丫頭說,你們跑去了廣川王劉去的墓室,就是想要找到破除詛咒的法子?”
我沒有否認,點頭說是的,然後我忍不住反問了一句,“孫教授,黃軍,你們相信詛咒這回事嗎?”
孫教授淡淡地說,他是做考古研究的,什麼古怪的東西都見過。詛咒這玩意,實在是說不清楚。黃智華是個軍人,原本是怎麼都不相信這等怪力神的玩意,可是,在死了這麼多人以後,他想不相信也難。
黃智華問,你們找到了破除詛咒的法子沒有?
我搖頭,心說金帛在丫頭上,既然什麼都說了,你這不是白問?接著孫教授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我大吃一驚。他說,最最離奇的,還不是死人這麼簡單。問題是,王教授在死後一天,與另一名軍人徐崢,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而當時負責打沙的老卞,更是活不見人,死不見。
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丫頭與爺並沒有把古墓中的事全部和盤托出。事後我才知道,丫頭的病一直沒有好,被抓後,居然莫名其妙地陷了半昏迷狀態,當時眾人就急了。如今領導下了命令,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個離奇死亡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但當時,接過黃河龍棺而沒有死的人,僅僅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丫頭一生病被送進了醫院救治,而爺本著胡說八道的天,七分真話,三分假話,居然把這群人糊弄了過去。
所以,黃智華與孫教授,本就不知道老卞與王教授的事,我聞言呆了呆,正說話,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黃智華對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聲,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案子,居然屬於機案子。
門被打開,一個年輕的警察走了進來,對著矮胖子警察招了招手,矮胖子警察沖著黃智華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審訊室的門再次被牢牢的關上。
我歎了口氣,問黃智華有沒有人能夠確定王教授當時真的死了?黃智華點頭說,怎麼沒有人確定,當初王教授死後,停在殯儀館整整一天,是在晚上失蹤的。沒有人會吃飽了撐的,去一老頭子的的。所以,教授的失蹤,就存在了很大的問題,而過後,公安局居然一直沒有找到教授的。
與教授的一起失蹤的,還有軍方的一個人,而且,也是在死後……原本,大家並沒有將這事聯系到一起,可是,最後上頭要徹查此案,黃智華來到這裡,一問之下,才發現這個驚人的事。
王教授的失蹤,與軍方的那人,是同一時間。我心中明白,黃智華口中的那個軍方的人,必定就是死在九龍坑石頭隙的那個人。但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爬上我的心頭。王教授那張慘白慘白的臉,再次浮現在我眼前。
我用力地搖頭,猛然抓過孫教授擱在桌子上的香煙,卻控制不住我雙手的抖。
黃智華取過打火機,給我點燃了香煙。我死命地吸了一口,來不及噴出煙霧,嗆進肺腑,頓時忍不住就重重地咳嗽起來。
好一會子,我才算冷靜下來,低聲說,“王教授的,在廣川王劉去的墓室。”
“什麼?”黃智華猛然跳了起來,一把抓過我的領,將我從椅子上提了起來,惡狠狠地說,“是你們弄過去的?”
我搖頭說:“黃先生,你冷靜一點好不好?你本事比我大,你試試看,能不能把三弄去孔雀山的某個墓室?”
黃智華被我一說,頓時就呆了呆。不錯,不管是什麼人,想要將一弄上火車,只怕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接著說,“我為什麼要將王教授的弄去廣川王陵?我腦子有病了?我瘋了不?”
孫教授將黃智華拉開,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清楚?”
我想了想,只要不涉及到王全勝,這個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只要他們相信詛咒,那麼,一切都好解釋。當即便把丫頭與爺去上海找我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到老卞的事。
孫教授聞言,也跳了起來,驚呼出聲,“老卞也死了?”
“是的!我親眼所見。”我點頭道。
孫教授問我:“這麼說,老卞的也在廣川王陵?”我點頭說是的。黃智華倒了一口冷氣,問我為什麼他們的都跑去了廣川王陵?我只有搖頭的份,對於這個問題,我又怎麼知道?
“他媽的!”黃智華忍不住就罵了一聲娘,說這事還真是怪了,死人還能夠跑去廣川王陵?某非是看上了廣川王陵好風水不?我冷笑說,廣川王陵倒真是好風水,難得一見的九龍坑,天下最佳的風水寶地。不過,這樣的風水寶地,我怎麼看著,都是養寶地。
黃智華不知道什麼九龍坑,可是孫教授是做考古工作的,聞言再次跳了起來,驚問道,“真的有九龍坑?”
我點頭,說你要是不相信,大可去看看。事實上,我既然把廣川王陵告訴了孫教授,那麼,劉去也安穩不到多久了。考古專家們發現了這樣的大型墓葬,豈會輕易放過?早晚都會發掘出來,金縷再次會呈現在中國的某個博館,接世界各地人士的觀。
如果說九龍坑對於孫教授來說,是一顆炸彈,那麼當我說起王老教授下被激活的時候,孫教授再也坐不住,雙手發抖兩一,居然跪在了地上,滿面淚痕的道,“祖師爺在上,弟子愚昧啊……”
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孫教授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原本我還以為他不知道什麼下,不想這個孫教授顯然知道的很多。可是黃智華卻不知道,問我怎麼回事?我沒有回答,讓他問孫教授。
孫教授心激之極,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向黃智華解釋了老半天,黃智華依然是半信半疑的模樣。過了片刻,又問我是不是故意危言聳聽,我也懶得解釋。畢竟這等事,沒有親眼所見,確實很難相信,若是在半年前有人告訴我三神的事,我也未必能夠接。我不明自,為什麼孫教授居然相信?
我把廣川王陵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就一個古董商人,賺幾個錢養家糊口,為了自己的小命,才去了廣川王陵。只希他們能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黃智華看了看孫教授,孫教授還沒有能夠完全地平靜下來,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發抖。
“許先生,事只怕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了。”黃智華皺眉說道,“如今的事很複雜,上頭要徹查此案,一是要找到王老教授等人的,二是要破除那玩意的詛咒,不能再死人了。你既然牽扯在其中,只怕也很難置事外。”
要找王老教授的休,就得再去廣川王陵說實話,我對古董興趣,可是對於古墓,如今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要破除黃河龍棺的詛咒,我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在所有的指,都在丫頭上的金帛裡,只指著能夠從金帛上得到一點有用的資料。
當即我把我的想法說了一遍。孫教授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點正常,說丫頭上的金帛,他看過了,廣川王劉去是個大混蛋,什麼東西都說得模模糊糊的,很不明朗,只說什麼金縷素。
金縷素我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我好奇,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不是打開了那玩意?”我學著黃智華的口氣說道,“能不能告訴我,那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一次,黃智華再次將目投向了孫教授,顯然,黃智華並不知道黃河龍棺到底有什麼東西。
可是,該死的孫教授,居然只是吞雲吐霧,什麼都不說。對於我的審訊,到了這裡告了一個段落,我被從審訊室放了出來,安排在一個房間雖然不是牢房,可是,卻是連吃飯睡覺,都有人監督著。
一連兩天,我差點就要悶死在房間,心中更是擔心丫頭與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同時也擔心黃河龍棺的詛咒,唯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與非命,吃了今天的晚飯,還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
更要命的是,大概是由於這次廣川王陵的經曆太過驚險,我常常惡夢不斷。
就這麼在患得患失與惶惶不安中度過了五天,這天傍晚時分,黃智華風風火火地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