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一刀齋和木下源一他們的同夥,還有柴田這麼個明顯是跟著初一起背叛了他的叛徒……吉久不論如何,都想不出將眼前這些人視而不見的理由。
柴田竟然會在這,吉久對此倒是一點兒也不到意外——此人與初一直是搭檔,柴田和緒方的同伴站在一塊兒的這種景象,只在吉久的預料之。
對吉久而言,目前最要的事,就是趕回日輝丸,回援臣——這一點,毋庸置疑。
倘若在沒有“清理”掉岸上的這些緒方一刀齋和木下源一的同伴的況下,就跳回海里、游回日輝丸,極有可能會遭到這些人的背後襲。
昨夜在大阪的龍水寺,吉久可是看得很清楚的——那個熊部發育得很飽滿、穿不知火裡忍裝的人,有著相當湛的火使用技巧,能夠展開長距離的準擊。
雖說現在這樣的雨勢,怎麼看不像是能使用火的天氣,但爲求謹慎起見的吉久,還是決定了——得將這些緒方一刀齋和木下源一的同伴給全數“清理”掉,才能放心地跳回海中、趕回日輝丸。
敵人已經掏出了武——已經無需多言了。
站在最前頭的淺井,靜靜地把手中刀架到了右上段,擺好了示現流的架勢。
“島田,柴田。”他向他後的同伴們低聲說,“待會我負責正面牽制,你們倆人就在左右兩側伺機攻擊。”
“阿築小姐還有……阿町小姐。你們倆就負責站在遠進行支援。”
“阿町小姐,你要打起神哦,我會盡力爲你爭取到最佳的擊機會的。”
在點到阿町的名時,淺井特地加重了語氣。
心細的阿町,自然注意到了淺井在到名字時,這細微的語氣變化。
聯想著淺井最後的那句“會盡力爲你們爭取到最佳的擊機會”,阿町心領神會地輕輕點了點頭。
“淺、淺井前輩”這時,在淺井下達完這一系列的指示後,島田這個“失敗主義謀士”用力地嚥了口唾沫,“這個傢伙……不是有著‘不死之力’的那個伊賀之裡的首領嗎?我們能贏嗎?”
“島田。”淺井角一翹,俊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你知道在我們薩示現流裡代代相傳的一條古訓嗎?”
“和人打架時,無需想著輸贏這些七八糟的事。”
話說到這,淺井停了停。
深吸口氣。
攢足力氣。
隨後,用薩方言大喊:
“頂上就啱嘞!”(翻譯:玩命上就對了!)
【注:日本薩地區的方言,和日本標準語有著極大的差別,二者之間的差別,近似於溫州話和普通話的差別。爲了能較直觀地讓各位理解薩方言和標準日語之間的差別,本書決定採用作者君較悉的粵語來表現薩方言】
高喊了一句在場衆人誰都沒聽懂的“頂上”後,臉上不見任何怯的淺井將刀高舉,以一夫當關之勢,無所畏懼地衝向吉久!
“嗚哇哇哇哇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奔向吉久的同時,淺井張大著,發出示現流中的核心技藝:“猿”。
巨大的聲,直接將周遭的風聲、雨聲、浪濤聲全數住。
【注·猿:薩的示現流裡的一種特殊的氣合聲,聲響極大、極恐怖,常常會有些膽子小的人,在和示現流的高手對陣時,被對面發出的猿聲給嚇得尿子】
在淺井發起衝鋒後,島田和柴田不怔了幾瞬才終於回過神來,咬了咬牙、提起武,跟著淺井發起衝鋒。
聽著淺井剛纔的那句“頂上”,以及現在這經典的“猿”,吉久立即認出了淺井薩人的份。
“薩隼人嗎……哼,薩的勇武,真是名不虛傳。”看著主向自己攻來的淺井,吉久角微翹,看向淺井的目中,多出了那麼幾分讚賞。
【注·薩隼人:對薩男兒的稱。薩人出了名的勇猛好鬥,在古代日本的其他地區的人眼裡,薩人是戰鬥民族的代稱,這也是江戶幕府一直這麼忌憚薩藩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邊發出著“猿”,一邊筆直衝過來的淺井,確是氣勢十足——但經百戰的吉久,還是立即看出了淺井的外強中乾。
儘管淺井一直有在強忍著腰腹的疼痛,努力讓自己的作看上去更正常一些,但吉久還是僅一眼就看出了淺井的腰腹有著並不輕的傷。
同時,他也看出了島田有著傷。
——5個人中,有2個都著不輕的傷嗎……
眼前的對手,比吉久想象中的……要弱上許多。
但是,吉久卻沒有顯出任何的大意。
繃著臉,保持著肅穆神的吉久,將手一抖,迅速將掌中槍組裝起來,並低重心,擺好了架勢。
白刃一閃——在踏進到自己的刀能夠劈中吉久的距離後,淺井便立即將佩刀藉著前衝的勢頭,對著吉久的天靈蓋重重劈下。
儘管吉久此前在日輝丸上和源一戰鬥時,以及隨後在海中解救初時,已消耗了不的力,但應付已經有傷的淺井,還是綽綽有餘的。
吉久閃中帶攻——在側閃半步,躲過淺井這一刀的同時發起反擊,將槍尾一甩,敲向淺井的要害。
淺井本想撤步躲閃,但怎奈何吉久的這一擊實在太快,實在是難以躲過。
無奈之下,淺井只能將佩刀收回並豎起,屏住呼吸,運足力氣,準備接吉久此擊。
淺井雖長著張俊的臉,材也非常頎長,但使示現流的他,其實和牧村一樣,是“力量型”的劍客。
明明是力量見長的他,在吉久的槍尾撞上他的劍後,其神卻立即大變。
淺井覺像是有頭瘋牛跟他撞了個滿懷。
雙臂直接麻掉,手中的這柄造價不菲的好刀刀被砸得稍有些歪斜,淺井抱著被搪回來的刀,後撤了好幾步後,才終於止住了後退的勢頭。
淺井接不住吉久的槍是正常的,接住了纔不正常。
畢竟前者只是一介普通人,又無源一、間宮那樣子的超凡技藝,上還帶著傷,而後者則是有著“不死之力”的怪。
吉久本想補上一擊,直接結果了淺井的命,但好在——島田和柴田的刀及時殺來。
島田雖因見了俗世的風浪,平日裡總是一副瑟模樣,但在與人戰鬥時,他卻毫不缺乏氣與武勇。
強忍著部傷痛的他,咬牙關,揮刀自上路欺進吉久的腦門。
爲初跟班的柴田,這時也強忍住了對他這位曾經的“頂頭上司”的畏怯,攥他上最厲害的武:脅差,配合著島田一起對吉久發攻擊。
吉久本想用槍架開這倆人的攻擊,可卻在他剛將短槍往前一橫時,他的瞳孔突然微微一。
隨後,便見他急變招,不再選擇格開島田和吉久的攻擊,而是先後用力跳去,改用閃避的方式來化解島田和柴田的攻擊。
他纔剛向後跳,一道響亮的槍聲便陡然炸起,一枚灼熱的彈丸著剛向後跳的吉久的鼻尖去。
——那個人……竟然還有著能夠在這樣的雨天裡使用的短銃嗎……
吉久蹙著眉頭,斜眼去瞥不遠的阿町。
——這夥人中,果然是那個人的威脅最大啊……
此時此刻,站在不遠的阿町,雙手正握著素櫻,仍在向外飄著硝煙的槍口,直指著吉久所在的方向。
雖說淺井剛纔高喊著“頂上”,但他可不是就只懂得“頂上”的莽漢。
他相當地清楚——就憑他們這幫“老弱病殘”,想靠正面拼的方式打敗吉久這個真正意義上的“非人類”,簡直是天方夜譚。
因此,他將擁有強力火,同時也負湛擊技藝的阿町,視爲了他們能否取勝的最重要的勝負手。
淺井知道:阿町擁有著即使是在雨天也能擊發的火。
唯有讓阿町趁隙用火槍發奇襲,纔有勝算。
所以,他剛剛纔會在下達“作戰指示”時,著重跟阿町強調了他會盡力替爭取到一個最佳的擊機會。
所以,他纔會主衝向吉久,爲的就是不讓吉久發起先攻、不讓吉久靠近阿町,迫在吉久在遠與他們開打,令戰場遠離阿町,方便阿町展開擊。
在聽完淺井剛纔的那番“作戰指示”,阿町瞬間就明白了淺井是何用意,所以在淺井、島田他們衝向吉久後,就默默做好了隨時展開擊支援的準備。
阿町現在所擁有的火,總共就那麼幾樣:5肯塔基長步槍、2柄短銃:素櫻和緋櫻,以及因將手槍帶過去也只會被海水給泡壞,完全無法派上用場,所以在渡海追擊二艦之前,緒方暫時給保管的霞凪和梅染。
緋櫻、梅染以及那5肯塔基長步槍,全是燧髮式的火,在這樣的大雨天是打不響的。
反正也暫時派不上用場,所以那5肯塔基長步槍,現在都被阿町嫌礙事而暫時扔到一旁的地上了。
因此——阿町目前手頭上能使用的火,就只剩由和父親所造的這2把只要別把槍給整個丟進水裡,就能照常擊發的轉式的手槍:素櫻和霞凪。
在淺井等人與吉久白刃相接後,阿町就一直在觀察著、尋找著。
靜待那最佳的擊機會的出現。
阿町並沒有等待太久——在準備格開島田和柴田的刀的吉久,將短槍往前一橫後,整個人都是立在原地的,其周圍沒有任何會妨礙瞄準的障礙。
沒有比這還要完的擊時機了。
見寶貴的時機已至,阿町沒有任何猶豫與躊躇——立即從懷裡掏出了素櫻,瞄準吉久的腦袋,叩響了扳機。
時機的選擇,以及掏槍、瞄準、開槍的速度,都堪稱是無可挑剔。
只可惜……卻沒有想到:自開戰始,吉久就視爲“潛在的最大威脅”,一直留心觀察著所有的舉。
昨夜的“龍水寺之戰”,蹲坐在房樑上的阿町所展開的準擊,實在是給吉久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
爲臣氏效命多年的吉久,自然是見慣了火槍的強悍威力與恐怖威脅。
儘管腦海裡已知的常識告訴吉久:這樣的大雨天,本就用不了火。但吉久還是選擇留了個心眼,在迎戰衝過來的淺井等人時,一直用眼角的餘留心觀察著阿町的一切舉。
也正因如此,吉久才能躲過阿町剛纔的那一槍——在見著阿町陡然將手進懷裡後,他靠著由“不死之力”所賦予的超常敏捷與反應速度,及時將子後撤,躲過阿町的狙擊。
著在彈丸過後,那稍稍有些灼熱的鼻尖,吉久的心中暗自到有些慶幸——幸虧自己一直有留心阿町的一舉一,若不然,他剛纔說不定真有可能會中了阿町的奇襲。
剛纔被吉久給擊退數步的淺井,現在已徹底緩過了勁來。
他僅稍稍放鬆了下痠麻的雙臂後,便再次提刀自正面向吉久攻來。
而分別站於淺井左右兩側的島田和柴田,這時也配合著淺井,一起向吉久發了攻擊。
面對自3個不同方向攻來的淺井等人,吉久只淡定地瞥了他們一眼,然後深吸口氣,低重心——
嘭!
只見吉久先是飛起右腳,踢向位於他右側的柴田。
眼睛連跟都跟不上吉久這一腳的柴田頓時覺自己的肚腹傳來腸子似乎都已斷了的劇痛——吉久的腳結結實實地踢中了柴田的肚腹。
“咳哇!”柴田不控制地一撐,唾涎飛濺。他的子以被踢中的部位爲中心,彎曲一個弓形,嚮往倒飛而去,其掌中的脅差撒手飛出。
在一腳踹飛柴田的同時,吉久槍刺向正前方的淺井。
吉久的槍頭,如出之猛蛇。
只能勉強跟上吉久的速度、來不及閃躲的淺井,本能似地擡起刀,劈向吉久刺來的槍頭,準備格開吉久的攻擊,但力量不及吉久的他,僅功地讓槍頭刺擊的方向稍稍偏移,沒能將吉久的攻擊給徹底擋開。
原本直奔淺井膛而來的刺擊,被淺井拼死一擋後,槍頭稍稍下放,槍頭著淺井的側肩,與淺井的子錯而過,剮飛了淺井側腹的些許皮。
換做是平常,這只不過是普通的皮外傷。
但是好巧不巧——吉久的槍頭所剮噌到的部位……正是淺井昨夜在龍水寺之戰中被炸傷的地方。
原本就一直髮燙、發紅的傷口,又捱了吉久的一擊,剮飛了不皮——箇中劇痛,讓淺井臉上的,瞬間散去,豆大的冷汗自其額間噴出,上的大半氣力都被這劇痛給擊散了大半,連站都難以站穩,子向地面跌去。
將淺井給一擊刺倒後,吉久順勢將槍如風車一轉,短槍以順時針的方向劃過一道漂亮的圓弧,槍尾藉著轉槍所帶來的離心力,砸向位於吉久左側的島田。
淺井都難以應付吉久的力量、速度,那就更別提實力、戰鬥經驗都很缺乏的島田了。
面對吉久揮來的槍尾,島田只將將夠轉攻爲守,將刀刃向著砸來的槍尾一擋。
爲將大判金當買東西的基本單位的葫蘆屋一份子的島田,其所用的佩刀,自然也不會是啥便宜貨,他手中的刀也是拿到市面上去賣,沒個100兩金絕對拿不下來的好刀。
所以——在吉久的槍尾撞上島田的佩刀刀後,島田的佩刀沒有斷,僅僅只有刀稍有些歪斜。
吉久的槍尾就這麼頂著被砸得刀歪斜的佩刀,擊中島田的左臂膀,接著再頂著島田的左臂膀,砸中他的左肋,最後像擊飛棒球一樣,把島田擊倒在地。
島田的防還是起了不作用的,順利地消解了吉久槍尾上的不力道,所以在吉久的槍尾擊中他的左臂膀和左肋時,僅將島田的左臂膀擊斷、左肋擊裂。
雖然這樣的傷勢還不致死,但很顯然——島田在短時間之,怕是難以再對吉久發起啥有威脅的攻擊了。
吉久先後僅用了3擊,便一口氣將柴田、淺井、島田給先後放倒在地。
嘭!
這時,槍響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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