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上的太,陳松終于松了一口氣。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之前發生的那些事,確實將陳松的有些不過氣來。
調一支錦衛過來,確實要比陳松現在手中的力量要強大很多。
要知道,陳松雖然在這里調查了這麼長的時間,但手中的力量實在是太了,本就沒有辦法將事的真相全部調查清楚。
從側方面可以看出,朱標對陳松是真的重視。
調一支錦衛過來,專門幫助陳松查案,恐怕整個大明上下沒有一例。
朱標的請求很快就傳到了朱元璋那里,朱元璋二話不說,就從錦衛給朱標調了一支隊伍。
對于自己兒子的請求,只要請求不是太過分,朱元璋基本上都能同意。
幾天之后,這支錦衛人馬進了松江府。
這次調過來的錦衛人手大約有一百人,是由一個做宋忠的千戶統領的。
這個宋忠說起來,以前和陳松還認識,當時宋忠剛剛被調到京城,在買菜的時候,因為上沒有零錢,被小販刁難,那個時候是陳松幫他解的圍。
不過是隨手為之的事,但卻被宋忠牢牢的記在了心中。
知府衙門的后院當中,朱標坐在后院的一棵大樹下,陳松和宋忠就站在他的面前。
朱標指著陳松,給宋忠說道:“這段時間當中你一定要聽他的,他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將案子給我破了。
我總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背后肯定有巨大的謀,一定要從速從快從全。”
宋忠朝著朱標拱了拱手,將這個命令接了下來。
完了接工作,陳松帶著宋忠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知府衙門大門,宋忠便住了陳松。
“侯爺,您不認識在下了?”宋忠站在陳松的后,臉上滿是笑容。
陳松微微一愣,側過子看向他,“認識你?此話從何說起?整個錦衛當中,我認識的人長不過一掌之數,我如何認識閣下啊?”
陳松的臉上寫滿了好奇,也不能說陳松忘大,那件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在這段時間當中,陳松幾乎沒有停過,大部分的時間里都在做事。
人一忙就會忘掉很多東西,再加上,那件事對陳松的影響也不深,所以陳松自然而然的就將那件事給忘了。
現在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宋忠,陳松只覺得他有些面,到底在什麼地方見過,又或者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陳松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當時在下,剛剛進京城,當時在街道上買菜,因為上沒有零錢,從而被小販刁難……”宋忠笑呵呵的提醒著。
“哦!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被宋忠這麼一提醒,陳松一下子想起來。
“原來是你啊,我就說嘛,怎麼看起來這麼面。”陳松一臉笑容的說道:“這樣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重新找個地方吧!”
陳松說著就往前走去,宋忠的跟在陳松的后。
片刻之后,兩人坐在了一家客棧的單間里。
將客棧的房門關上,陳松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宋忠,笑道:“在我這里你不用拘謹,就像是平常事一樣,不需要對我有多麼的畢恭畢敬,當我是一個普通人就好!”
陳松畢竟是當朝侯爺,說難聽點,宋忠這種職位的人,還沒有資格和陳松坐在一張桌子上。
但陳松并不在意這些,這些事,都無所謂。
“不知道你對這件事是怎麼看的?我總覺得這件事里面另有古怪。但可能因為我從來沒有在這方面涉及過,所以也只能覺到有些古怪,并不能察覺到深到底有些什麼問題。”
陳松單刀直,直接詢問。
宋忠這人的本事不小,此人在歷史上,是洪武末年的錦衛指揮使。
能當上錦衛指揮使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凡人呢?
此人在歷史上,也是一個明磊落,忠誠正義的臣子。
他沒有著急著回答陳松的問題,而是對這件事進行詳細的分析。
陳松也沒有著急的催促,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
過了好久,宋忠這才開口說道:“侯爺,此事后面肯定有人控,至于是誰,因為在下還沒有開始調查,所以不太清楚。
但這件事,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在下以為,手的地方,可以從這個付三五上開始。這些事就給在下,在下一定還侯爺一個公平!”
宋忠連連保證。
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一直到華燈初上,這才分開。
離開客棧,宋忠就將自己的那些人手全部安排了下去。
錦衛,天子親軍,皇權特許,先斬后奏。
這些人調查案件的形式,可要比普通員凌厲得多。
短短的幾天當中,宋忠終于調查出了一些眉目。
付三五此人,所做的那些有違常理的行為,全部都是因為一個娼。
那個娼的份,也調查的差不多,只不過,還沒有將與孫甲富之間的聯系調查出來。
宋忠在調查出這些結果之后,就拿著這些結果去請示陳松,詢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陳松也不想多浪費時間,直接讓宋忠,將那個娼抓起來。
錦衛出手便是雷厲風行,在一個深夜,這個娼,被弄到了衙門的牢房中。
經過審問之后,發現這個娼和孫甲富有著莫大的關系。
而這個孫甲富,又是松江府有名有姓的豪紳,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辦法捉拿他。
可錦衛是誰?錦衛哪里管這些?命令都已經給他們了,他們只負責抓人就行。
很快,孫甲富也被錦衛的人抓進了大牢。
不審問還好,一審問問嚇一跳。
這個孫甲富的所作所為,簡直駭人聽聞。
宋忠將審問出來的那些東西,馬不停蹄的,送到了陳松那里。
陳松在看到這些東西之后,臉一下就垮了下來,又急忙拿著這些東西去見朱標。
好在現在的朱標并沒有離開,依舊在知府衙門當中。
知府衙門的書房當中,朱標正在翻看著市舶司最近的賬本,正看到迷,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說了一句進來后,陳松推門而進。
看這陳松那沉的臉,朱標便知道,恐怕事有些不太對勁。
“出什麼事了?”朱標急忙詢問。
“殿下,這是錦衛審訊出來的結果,實在有些駭人聽聞,臣不知如何決斷。”陳松將手中的小冊子,放在了朱標面前的桌子上。
朱標拿起冊子,翻看起來。
臉越來越沉,最后,整個人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堅冰一樣。
“膽大包天,膽大妄為,此人竟然如此囂張。
還有老三,老三怎麼也摻合進去了?我是萬萬沒有想到!”
朱標將手中的小冊子,狠狠的摔在面前的桌子上,右手著自己的額頭,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
這個小冊子中,所提到的事非常多。
孫甲富不僅將自己是如何通過娼來蠱付三五,奪取付壯家產的事說了,還將自己是如何威脅齊泰,讓其鼓吹海的事說了出來。
這些事都不是大頭,最讓人害怕的還在后面。
孫甲富,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就算這麼多年,積攢下來了不的財富,但歸結底,也只是商人。
他有何能耐?竟然能威脅到齊泰這種當朝大員?
歸結底,就是因為他的后站著朱元璋的三兒子,朱棡。
朱棡是晉王,就藩于山西太原。能力出眾,但為人有些暴。
山西,在元末明初的這些時間當中,幾乎可以用窮鄉僻壤來形容。
來到這里之后,朱棡的日子過的雖然也不錯,可遠遠沒有在金陵是快活。
再加上后來陳松推出來的紳一納糧,以及清查匿田畝等等政策,讓他的收驟減。
起初,他還能指揮兵馬打仗,可隨著草原之事漸沒,兵權也漸漸的沒了。
手中有兵權的時候,他甚至還能吃空餉,可現在兵權也沒了,這方面的經濟來源瞬間消失。
富貴日子過慣了,想要讓他一下子恢復清平,何其艱難?
想要維持住王爺的面生活,就必須要大把的揮霍,大把的花錢。
可他經濟的來源,無非就是那麼幾個。
太原的封田,太原的商鋪,以及太原的工坊。
可是陳松所設立的工商管理衙門,稅務督辦衙門等等部門,直接將他的這些東西限定死了。
以前依靠著份,還能夠為所為,能夠藏很多的產業。
可現在,他的那些產業,完全都是明面上的那些。
這一下子就讓他非常沮喪,就藩這麼多年,別說賺錢了,都開始賠錢了。
就窮思變,窮了這麼長的時間,朱棡就將目放在了市舶司上。
若說整個天底下什麼東西最賺錢?除了現在的市舶司之外,朱棡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于是,在他的作之下,他控制住了市舶司的一大批商人。
利用這些商人,朱棡在短短的時間之,賺到了大量利潤。
本來這些事都可以平穩的運營下去,只要不被人發現,那麼朱棡就于絕對的安全。
人心不足蛇吞象,朱棡還不滿足,甚至想總攬走私,想要依靠走私的暴利,來滿足自己的。
這次,他的那些事,一下子全都暴在之下。
“大膽,實在大膽,他的膽子怎麼這麼大?真的太大膽了!”
朱標不停的拍著自己的大,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
如果這件事沒有牽扯到他,那麼朱標一個人就可以將此事徹底的理好。
可現在,這件事顯然已經失控,不僅關系到當朝兵部侍郎,甚至還關系到當朝藩王。
這麼一個巨大的事,朱標又怎麼敢不將此事告訴給朱元璋呢?
可如果要將此事告訴給朱元璋,按照朱標對朱元璋的了解,恐怕朱棡落不著好。
齊泰也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如果這次的事真的和他有關系,恐怕他的前途也保不住了。
朱標很清楚,如果這件事一旦蔓延開來,一旦讓朱元璋得知,自己本就勸不住。
他不停的嘆氣,不停的做著思想斗爭。
想來想去,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好將此事告訴給朱元璋。
這件事瞞不住,錦衛是朱元璋的人,就算朱標不將這件事告訴給朱元璋,那這些錦衛也會將事告訴給朱元璋。
如果這樣的話,反而陷了被,還不如提前將這件事說出去。
“這樣吧,你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發,回一趟京,必須要將此事面呈陛下!”朱標回過來,看向陳松。
“遵命!”
……
一夜而過,第二天的早上,朱標帶著陳松,騎著戰馬,揚鞭而去。
為了趕時間,朱標甚至連馬車都沒有乘坐。
兩人縱馬狂奔,花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終于趕在晚上來臨之前,進了皇宮。
書房里,朱元璋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氣吁吁,勞累不已的兩人,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們兩個何以至此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如此奔波?!”
朱標從懷中取出一份奏折,來到了朱元璋的旁邊,心忐忑的放在了桌子上。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咱們爺倆還搞這個?真是見外!”朱元璋一臉埋怨的說道。
雖是埋怨,可還是將桌子上的奏折拿了起來。
翻開第一頁,朱元璋往下面看去。
起初的時候,臉上的表還算可以,最起碼沒有多麼沉。
可當他將前幾頁看完時,臉就變了。
當他將整本奏折看完時,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了。
怒火中燒,狠狠的將手中的奏折摔在了地上。
“他娘的,老子讓人去調查忤逆的事,沒想到,真真正正的忤逆竟然就在老子的邊。
這一個小兔崽子,他到底想要干什麼?他到底想干什麼?老子給他的那些俸祿不夠嗎?老子給他的那些田產不夠嗎?
這個小兔崽子,手怎麼的這麼長?該死,該死的東西,畜生。小兔崽子,小王八蛋!”
朱元璋破口大罵,沒有任何留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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