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村進歹人了,嚇死人了。”
“你也知道了?不是說土匪嗎?
嚇人得狠哦,可要怎麼辦啊?”
“怎麼不知道,昨晚上連地主家的小公子在河邊的樹林里被打劫了不說,那些沒人的強盜還將連公子狠狠打了一頓。
連家的家丁發現的時候,連公子上是一塊好都沒有,當即就送到鎮上醫館去了。
嗐,也不知道能不能救?”
“不管土匪還是歹人,都是那等心狠手辣黑心肝的東西,一路的貨。
咱們村多年都安安穩穩的,怎麼突然進了匪?
真是造孽喲,要命吶。
要不然,咱們去報吧?”
“咳咳,你們可別瞎說。
這話都不可能讓連家人聽到了,不然沒你們好果子吃。”
“我聽說啊,連小公子的傷看起來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不要命的。
你們別瞎咧咧,平白嚇人。”
大清早的,村民們端著飯碗在村中曬糧食的大坪上扎堆,說的都是昨晚上連世康在河邊樹林里遭匪的事。
大多數村民是擔心的,怕下次就是他們了。
說不定下次強盜進村,就要強搶錢財殺人放火了。
全家老小家命都在村里的村民們,怎麼不擔心?
就算強盜不殺人,搶了財還要打人的,這也得要了他們半條命啊。
卿還是跟前幾日一樣,在家吃了晚飯,收拾收拾家里,便提著做嫁的籃子去了柳萍萍家。
其實,寧愿躲在柳萍萍家里,也不想在家里面對親人。
心中,始終是有些不能釋懷。
說無無義也好,六親不認大逆不道也罷,那些切會過的痛徹心扉忘不掉。
刻在骨子里的,稍微一撥便鮮淋漓。
“卿卿,你聽說了嗎?昨晚連世康被打了。”
已經傳開了嗎?他竟然不顧自己的聲譽?
卿以為連世康會把這事兒藏著掖著,真要鬧開了于他來說不是什麼好名聲。
畢竟,他是要科舉的讀書人。
還不得卿說什麼,柳萍萍又開口了。
說話的時候拿眼一下一下的瞄卿,還是不信好友真的就放開了,一點不在意。
畢竟,對連世康的心意,從開始都是看在眼里的,不是玩笑。
“聽說是在河邊被打的,還被搶了錢財。
昨晚你回去的時候,有什麼發現嗎?你沒事吧?”
明知是躲不過去,卿只得于說了實話,也是要讓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在乎連世康了。
“竟然是宋彪,那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回想起那日在街上看到宋彪的兇悍模樣,柳萍萍不由為好友了一把汗。
見到卿搖頭這才送了一口氣,“真就放你走了?還讓人送你回去的?
那,送你的那人有沒有旁敲側擊的打聽什麼?”
柳萍萍放下手中的針線湊近了卿,還刻意的低聲音問。
雖然是沒有親會過這種其實,但是看得多了自然也是有那麼點經驗的。
但凡是個有的男人,親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絕對都是要怒火中燒的。
更何況,是宋彪這種地流氓惡霸混蛋。
那天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宋彪就了拳頭一副要打的陣仗,何況是連世康了,被打也是意料之中的。
幸好,他沒對卿卿手。
“你說你,怎麼就點頭答應了他?
他這德,以后發起火來要對你手,就你這小板,在他跟前就跟個小崽子似的,能挨幾下?”
正是經過昨天的事,卿反而是對宋彪這人有了另一面的了解。
昨天那樣的況,他明顯是怒了的,也對自己黑了臉,卻沒有對自己手。
這可是傳聞心狠手辣,還打死過人的宋彪啊。
這樣一個男人,難道不比某些不就打人的男人強?
不比某些在外頭連大聲都不敢出,只知道窩里橫的男人強?
卿重新換了一線繼續繡,神淡然的說道:“我安安穩穩一心過日子,他哪里來的理由打我?
還是說,還能發生什麼比昨天那種更……”
跟卿比起來,柳萍萍就是個急子,都不等把后面的話說完,直接給截斷了。
“說的有道理,這樣看來的話,宋彪這人其實還真算個爺們兒。
唉,卿卿,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答應他的?”
“不是。”
兩輩子加起來,卿見過宋彪的時候統共就那麼幾次,怎麼可能早看出來。
只不過是沒得前路也沒得退路,不得已只能悶頭一步。
不過,現在倒是對以后的日子有了些盼頭。
看著卿手中慢慢型的鴛鴦,柳萍萍眼中閃過復雜,或許很多事是想當然,該試著適應才是。
又過了兩天,卿聽說連世康從鎮上的醫館回來了,做了心理準備等著連家的人上門來。
結果,幾天過去還是沒有一風聲。
其中的關竅不愿去深究,這樣更好,各自安好吧。
離親的日子越來越近,魏氏便不想卿再出門,更不想再聽到村里的人說閑話。
“舉人家的姑娘,是跟鎮上那個宋彪定親了吧?
這幾日我看魏氏買了不東西回來,怕不是得了宋彪多聘禮?”
“說是讀書人,還不是看上了人家的銀子,不然怎麼好好的兒就許了宋彪那惡霸?”
“要我說,還不定是家存的什麼心思呢,還說什麼是宋彪強搶的,哼,這不是歡歡喜喜的準備嫁兒?”
“可不是,怎麼不見宋彪搶別家的姑娘,就偏偏在路上瞧見?
呵……說不得人家就是故意讓那宋彪看的。
宋彪雖然是混賬,但他手里的銀子是真的,拿銀子還能燙手?”
“嘁,你當誰不知道你那點兒心思?
你倒是想賣兒,也不瞧瞧你家臘梅那模樣?能跟卿比?宋彪還不上呢。”
“呸,我家臘梅怎麼了?我們好歹是正經人家。
不像某些人,不知廉恥丟人現眼。”
“嗐,說那些有什麼,就宋彪那心狠手辣的德,卿嫁過去了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說不得,過不了兩年就要被打死了,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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