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戰北回到家中,只有保姆在打掃衛生,父親在棋牌室與人下棋還未回來,屋里一片冷清寂寥。
走到母親的像前,蘇戰北靠坐在桌上,頭抵在母親的額頭上,低低嘆息一聲,無力說道,“媽媽,卿卿不要我了,怎麼辦?”
相框中的母親角含著一淺笑,溫注視著頹然的蘇戰北,不言不語,卻讓蘇戰北沒來由的更加難。
或許是在高強度的訓練之后整個人不太適應忽然的放松,他竟不知該做什麼,就那麼與母親的像對視了半晌。
直到保姆提醒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的視線這才從母親像上收回,站起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陳錚!
他們都是大院里一起長起來的孩子,雖然年輕時沒打架,可這幾年關系也還不錯,偶爾也會打個電話吃個飯。
“北哥,我家老爺子說你回來了,出來一起喝酒啊!”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嘈雜,陳錚語氣有些不穩,似乎喝酒了。
蘇戰北抬眼看了看時間,才八點多也不算晚,給保姆打了個招呼,拿起掛在架上的外套,轉出了家門。
陳錚報了地址,是在中北路燒烤街上,晚上八九點鐘,正是夜市熱鬧的時候,蘇戰北走到人聲鼎沸的街上,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烤魷魚的香味。
當年林思卿最來這條街上吃烤魷魚,吃不了辣,卻又饞辣味烤魷魚,每次都是流著眼淚鼻涕啃著魷魚串,邊吃邊喝著他手里的酸梅。
后來,也是在這條街上的燒烤店里,對他說了聲再見,然后,就再也不見!這麼多年了,這條雜的燒烤街竟然還沒被綜合執法取締,真是奇跡。
“砍人了!救命啊,殺人了!”離蘇戰北十幾米遠的一燒烤攤忽然傳來一個人驚恐的喊聲,隨即,人群四下奔涌逃竄,原本繁華的街道頓時擁混。
蘇戰北迎著人群奔了過去,還未到跟前,就看到一名著膀子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正揮舞著說些什麼。
在持刀男子對面的椅子上,一名稍微年輕點的男子捂著腹部跪在地上,鮮從他指里涌出,很快流到地上,鮮紅一片。
持刀男子神憤怒,以刀背在傷男子臉上打了幾下,忽然怒喊一聲,又準備刺向那男子的胳膊。
“住手!”
蘇戰北聲音極為嚴厲,帶著一令人畏懼的強大氣勢。
持刀男子一愣,暫時停下停下作后,又大罵了幾聲,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又刺向著傷男子。
千鈞一發之際,蘇戰北飛躍出,以極快的速度和準確的角度將持刀男子一腳踢倒,反手將他手里的刀奪了過來。
圍觀的人群中奔來一個打扮時尚的孩,急忙將蘇戰北手里的刀接過扔在一邊,幾名圍觀的市民也急忙上前幫忙。
蘇戰北了一眼旁的孩,一邊對人群大喊救護車,一邊蹲下來查探那傷男子的傷勢。
腹部傷,看樣子是傷到了脾臟,有些失過多,但等到救護車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已經有兩名巡邏的警察聞訊奔了過來,急忙疏散人群保護現場,幾分鐘之后,救護車也呼嘯著趕到現場。
等救護車拉著傷男子離去,蘇戰北這才站起來,滿手都是鮮,連服上也沾了些。
“手吧!”后有人遞來紙巾,蘇戰北低聲說了聲謝謝,回頭看時,是剛才那名一起制服持刀男子的孩子。
“謝謝兩位的見義勇為,麻煩二位跟我們去趟派出所,做個筆錄好嗎?”一名警察上前出示了證件,對他們二人說道。
蘇戰北點了點頭,卻見那孩直直盯著他的臉,低聲喊道,“蘇戰北!蘇戰北,你不認識我了嗎?”
正與警察談的蘇戰北回頭,他對眼前這個孩沒有一點印象,可卻認識他?“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我是何湉湉啊!咱們高中時一個班啊!高三六班,你忘記了?”名何湉湉的孩子興說道,眼中滿是驚喜。
蘇戰北挑眉,他確實是高三六班的,可印象中似乎并沒有何湉湉這個人,當然,當年班里的生,他也記不住幾個。
“哦,不好意思,我不太記得你了!”蘇戰北坦然說道,并沒有考慮他的實話實說會傷害孩子的自尊,或者說,他本不在乎會不會傷害到別人的自尊。
當然,對于他來說,除了林思卿,他也不會過于顧及其他孩子的心,們傷心不傷心,與他有什麼關系?
何湉湉眼中閃過一失與落寞,咬了咬牙不甘說道,“那你記不記得有一年下大雨,在一個燒烤店,你和一個小孩爭吵的事?”
蘇戰北的視線終于向那何湉湉,“你怎麼知道的?”
何湉湉苦笑,神落寞無奈,低聲說道,“我就是當時坐在你邊的孩子!”
蘇戰北終于想起了何湉湉的存在,他低低“哦”了一聲,淡淡說道,“原來你何湉湉啊!實在不好意思!”
何湉湉笑了笑沒有說話,心底卻格外苦,當年與他在街上偶遇,他摟著時,是那樣的幸福與滿足,以為他終于明白了喜歡他的那顆心。
誰知,他只是與那孩賭氣而已,那個孩沖進了大雨中,他跟著也離去,只剩下傻坐在那里,肩膀上還剩下他掌心殘留的溫度。
“我聽陳錚說你一直都在部隊,過的好嗎?”何湉湉低聲問道,過了這麼多年,與他重逢時,的心依然會狂跳不已。
蘇戰北點點頭,“嗯,你呢?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何湉湉因為蘇戰北的詢問,心跳的更劇烈了,抬頭急聲說道,“我在榮城上班,和你服役的部隊在一個城市!”
說罷,何湉湉的臉頓時一紅,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期待不安,這不是在擺明了告訴蘇戰北,對他一直還很關注,或者他會不會覺得,是故意追著他的腳步去了榮城的。
蘇戰北與何湉湉配合警方做完筆錄時,已經是深夜了,二人出了派出所,何湉湉還想說什麼,蘇戰北卻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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