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凈源與寧坐在距離林思卿不遠的座位上，他臉上雖然一如之前的平靜，可眼中的落寞還是被寧抓住了。

不著痕跡的咬了咬，笑著接過侍者手里的菜單，看了看說道，“我要個七分的西冷牛排配香草黃油，再要一份蔬菜沙拉，賀總，你呢？”

賀凈源低低說道，“我要九分的菲力牛排套餐，再給我來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侍者收起菜單后準備離開，寧卻攔住侍者，說道，“給我們來兩杯威士忌，加冰！”

賀凈源看了眼寧，挑眉說道，“你喝兩杯威士忌？”

寧笑，說道，“我覺得賀總此刻更需要一杯酒來紓解下心里的煩悶，再說，下午喝咖啡，不擔心失眠嗎？”

賀凈源掃過不遠正在吃飯的林思卿，只見正與蘇戰北在聊什麼，的幾乎湊在蘇戰北耳邊，笑靨如花。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回頭，寧正目炯炯盯著他。

“看來你打聽我過了，連我的私事都這麼清楚？”

賀凈源看著寧，直白說道，與寧，他本不想有任何的委婉，也不擔心會傷害到，工作接完之后，他倆大概也沒有什麼集了。

寧笑得無害，說道，“沒辦法，對你太興趣了！然而稍稍一打聽，就知道賀總是個癡人，默默了林思卿這麼多年！”

賀凈源用警告的眼神看了寧一眼，沒有再說話，飯桌上的氣氛驟然冷清下來，空氣中浮著淡淡的沉悶。

菜品很快就送了上來，兩杯威士忌送上的時候，寧將其中一杯放在賀凈源面前，笑著說道，“既然是送別，怎麼也得喝點酒吧？”

賀凈源皺眉，正要說話，只見林思卿與蘇戰北已經吃完飯，兩人一起往他這邊走來。

“師兄，我們已經吃完飯，準備先走了！”

林思卿著肚子，手掌溫放在小腹上，笑意盈盈看著賀凈源，蘇戰北在一旁扶著，滿滿的恩。

賀凈源抬頭，角帶著溫和的笑，說道，“嗯，你們回去吧！我與經理吃完飯就回去！路上小心！”

蘇戰北看著賀凈源面前的舊，笑著說道，“賀總開車了吧？開車就別喝酒，安全最重要！”

賀凈源正要說話，寧已經搶先一步說道，“沒關系，可以找代駕！實在不行就打車唄！思卿，你們別擔心我們了！”

林思卿點頭說道，“好，那你們趕吃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師兄，我走了啊！你喝點咖啡，小心又失眠！”

說罷，林思卿笑著揮了揮手，對著寧禮貌一笑，轉牽著蘇戰北的手，兩人并肩往餐廳外面走去。

賀凈源目送著兩人的背影，只見林思卿附在蘇戰北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惹得蘇戰北大笑，手掌在的部輕輕拍了拍，滿是曖昧。

林思卿扭了扭腰，胳膊往后抓住了蘇戰北的手，兩人臉上皆是開懷的笑意，顯然，他們現在很幸福。

寧不聲看著賀凈源眼中的苦，將酒杯往賀凈源面前推了推，又端起自己面前的酒，說道，“賀總，謝謝你最近在工作上對我的幫助，干杯！”

賀凈源回頭，看著酒杯里明的，忽然覺得，此刻唯有這杯酒才能紓解他心里那些疼痛與落寞。

沒有太多的猶豫，他端起酒杯，沉默著與寧了個杯，然后就仰頭一飲而盡，心中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寧抿了口酒，看到賀凈源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又抬手招來侍者，說道，“再來一杯酒！”

因為喝酒有些猛了，賀凈源白凈的臉染上一抹淡淡的紅，他的眼神也不似剛才那般冷漠，此時竟然流淌著讓人心疼的孤寂。

寧在這一瞬間，就被賀凈源眼中的孤寂給打，的心忽然揪起，嚅囁著想要說什麼，可話到邊，卻還是咽了下去。

“賀總，你很喜歡林經理嗎？”

寧沉默了片刻，還是問出了這個其實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很多時候，當事人的回答才是最真實的！

或許是喝了酒，賀凈源也不似剛才那般冷漠，他低低笑了笑，眼底滿是苦，說道，“喜歡又怎樣？只能說，我來晚了一步！”

寧有些奇怪，問道，“可是我聽說林經理是大學畢業就來了咱們公司的，還是你師妹，你不應該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嗎？”

近水樓臺先得月？

賀凈源看著寧，挑眉調侃道，“你還知道近水樓臺先得月？我以為你這種自小在國外長大的人，漢語知識會很匱乏！”

寧被賀凈源這麼一調侃，也笑著說道，“那你就太小看我了！雖然我生長在國外，可該看的該學的漢語我一項都沒落下，什麼《論語》、《山海經》之類的，我可是背于心啊！”

賀凈源聽到寧這麼說，點頭說道，“不錯，看來始終都還記得自己的國家啊！說起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算不上啊，蘇戰北才真的是！”

提起蘇戰北，賀凈源頓了頓，端起面前的酒杯，又一口氣喝了大半，這才繼續說道，“思卿與蘇戰北，是青梅竹馬！知道青梅竹馬嗎？”

寧點頭，說道，“知道知道！就是兩小無猜唄！難怪你搶不過那個蘇戰北，人家這是從小就認識的！”

賀凈源苦笑，攤手無奈說道，“所以我才說我晚來一步！人生啊，總是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與得不到！”

說罷，賀凈源將酒杯里剩余的酒一口喝掉，抬手對路過的侍者說道，“麻煩在給我來杯酒！”

寧咬著勺子，默不作聲看著賀凈源像喝水似的，一會兒功夫就灌下去五六杯威士忌，而他臉上已經帶著薄薄的紅暈，說話也有點兒飄了。

寧知道賀凈源已經喝多了，心里一時竟也有些驚有些喜，顯然，沒料到會如此輕易的灌醉賀凈源！

剛才賀凈源還說人生總是有太多的得不到，可此刻卻覺得太容易了些，林思卿出現在這個餐廳，才是真正助了一臂之力啊！

今晚，就是今晚，一定要實現的心愿！

想到這里，將杯子里剩余的酒都悄悄倒在湯里，喚來侍者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