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驚喜的聲音讓夜北辰陡然反應過來,他的手指像是被燙到,迅速松開男人的胳膊。
夜北辰蜷曲了一下手指,眉頭皺,想不明白剛才為什麼要手拖住陸寒的胳膊。
他懊惱的攥拳頭,沉聲低喝:“別用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把依依放在床上,立刻滾。”
陸寒眼底的彩瞬間暗淡,他垂下眸子,心臟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攥住疼的難。
他知道夜北辰只是在意夜若依的安危,并不是在意他。
但總算是有了肢。
胳膊上殘留的那一,讓陸寒心底重新聚集起希。
只要他努力下去,他就有機會和夜北辰復合。
陸寒站穩以后朝著病床走去,但他剛一,懷里的小丫頭就開始哭,像是不滿他為什麼要來去。
聽到夜若依的哭聲,陸寒立刻收住腳步,有些無措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用眼神詢問夜北辰接下來該怎麼辦?
夜北辰沉著臉,眸子里抑著即將噴涌的怒意。
如果不是夜若依還睡著,他恐怕早就把陸寒扔出病房。
陸寒敏銳的覺察到他的怒意,惴惴不安的說:“辰,可能是還沒睡。我在椅子上再坐一會兒,等依依完全睡以后我就把放在床上。”
生怕夜北辰不同意,他慌忙補充道:“等放下依依后我就走。”
夜北辰薄抿一條線,一言不發。
陸寒松了口氣,沒有直接拒絕肯定就是同意了。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拉過薄毯蓋在夜若依小小的上,輕拍著的后背。
小丫頭抱著他的胳膊,睡得特別香甜,偶爾還打著可的小呼兒。
陸寒覺得這樣太可了,忍不住和夜北辰分這一刻的心:“辰,好可!和你一樣睡著還會笑。”
這句話落地之后,周圍陷到死一樣的寧靜。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陸寒,立刻把閉上,低著頭不敢發出一聲音。
楊娟和趙宏香看他的目逐漸發生變化,兩人推測出這個男人和雇主之間應該是有糾葛。
兩人有些尷尬的站著,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
夜北辰回頭看過去,用眼神示意兩人離開病房。
楊娟和趙宏香立刻離開,順手把病房的門關上。
夜北辰冷沉的視線落在陸寒上,眼神里迫十足。
“我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以后不要再來接近我兒。”
陸寒眼眶發燙,
這是重逢以來,夜北辰態度最好的一次。
沒想到卻是讓他放棄。
陸寒垂著眸子,懷里抱著睡得很沉的夜若依。
小丫頭暖暖的小給了他很大的力。
他輕聲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在十幾年前就知道。如果喜歡一個人能夠控制,那還能做喜歡嗎?”
“我把你當我的夢想,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和你在一起。你覺得我的很可笑,你可以唾棄、嘲諷,但對我來說這份彌足珍貴。”
“你在意失憶的時候我騙了你,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會騙你。這是我唯一一次能夠和你扯上關系的機會,我不可能會放棄。”
“我后悔的是,我為什麼沒有早點意識到自己有多你。”
陸寒真的很后悔,那次綁架事件,他為什麼沒有用自己換回夜北辰。
如果現在捅自己一刀能夠挽回夜北辰,他會毫不猶豫就去做。
他已經意識到,夜北辰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他夜北辰已經超過他自己。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
夜北辰靜靜的聽他說完,嗤笑出聲:“說完了嗎?”
陸寒聽出他語氣里的嘲諷,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他也知道,這是自己應得的。
“辰,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我對你的傷害已經造,我只能盡量彌補。”
陸寒抬起眸子看向他,“我什麼都能做,只要你一個吩咐,我能為你赴湯蹈火。我只希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夜北辰冷笑:“你配嗎?”
陸寒被冰冷嘲諷的聲音刺的心頭發疼,他垂下眸子,低聲道:“我知道我不配,以前不配,現在也不配。但我不會放棄,我總有辦法能待在你邊。”
“沒有騙到我,被我甩了很不甘心,還打算賣可憐故技重施?陸寒,你覺得我還會像失憶那樣被你耍的團團轉?”
夜北辰最生氣的就是陸寒騙他。
當初他那麼信任這個男人,把一顆心都捧出來。
可陸寒從始至終都是為了報復。
“以前騙過你,我不否認。但這一次,我沒想騙你。”
陸寒焦急的解釋:“我是真的想要求你原諒我。”
“如果真想我原諒你,以后離我遠一點。”
夜北辰指著病床:“放下依依,現在就滾。”
陸寒看出夜北辰態度很堅決,不想把現在已經僵的關系搞的更加僵。
他很順從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完全睡的小丫頭放在床上。
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小丫頭,陸寒才轉過。
他想和夜北辰說句話,但夜北辰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陸寒垂著頭,慢慢的走出病房。
額頭上的傷口很疼,眼前陣陣發黑,他勉強開車回到超市。
陸寒躺在閣樓的床上,蜷曲著,只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人在不停說話。
陸寒很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也只是掀開一條,視線很模糊不注意看清楚眼前的況。
一疲憊的覺席卷過來,他徹底陷到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陸寒才悠悠轉醒。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泛紅的眼眸。
“寒,你醒了!”
人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有眼淚落在陸寒胳膊上。
他的意識終于回籠,看到面前的人后,了,很吃力的說:“媽,您怎麼來了?”
“我要是再不過來,你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秦雪真埋怨道:“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為了那個男人值得嗎?”
“值得!”陸寒語氣堅定,沒有毫猶豫。
秦雪真怒其不爭:“你這是拿自己的熱臉去他的冷屁,關鍵人家還不領。
夜北辰離過婚的,還帶著一個兒。他除了有點錢以外,你告訴我還有什麼?咱家又不缺錢。你圖他什麼?”
陸寒:“我圖他這個人,我就想和他在一起。”
“你......你真是冥頑不靈。”
秦雪真氣的說不出話,姑且不去理他。
陸寒掙扎著想起來,他要去醫院看看小丫頭。
“你干什麼?給我躺好。”
秦雪真按住他的胳膊,怒道:“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別再鬧騰了。”
“媽,您回去吧!我沒事。”
陸寒剛起來就覺頭腦眩暈,重新跌回去。
“你都磕出腦震了,再來臉命都沒了。”
秦雪真眼圈泛紅:“你為自己著想,你也得想想我和你爸爸啊!”
“媽,您和我爸還有大哥。”
陸寒直視著母親的眼睛:“如果您反對我和夜北辰在一起,我以后就不回家了。您只當沒有我這個兒子。”
秦雪真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父母親在你面前連一個男人都不如?”
“沒有辰,我活著也沒有意思。”
陸寒轉過,態度很明確。
秦雪真氣的渾發抖,咬牙道:“別以為你威脅我就有用,我說不同意就不同意。”
為了表明態度,不只是口頭說說而已。
當天,秦雪真就凍結了陸寒的銀行卡。
公司通報批評陸寒不遵守公司規章制度,無故遲到早退,扣罰他的工資和分紅。
陸寒出院的時候,微信錢包里只有幾百塊錢。
陸寒打車來到夜若依所住的醫院,得知已經出院。
心底惦記著小丫頭,他來到別墅區,發現夜北辰一家已經搬家。
搬到哪里,業不愿意。
陸寒著黑燈的別墅,心里空落落的。
夜北辰有心和他劃清界限,憑借他現在的能力本打聽不到夜北辰的下落。
陸寒慢慢的走出別墅區,找了間小賓館,窩在里面拉招聘信息。
無意之中,他看到夜氏集團在招清潔工。
當天下午,陸寒就去應聘,功的當上了清潔工。
他負責寫字樓大廳的清掃工作,每天都能遠遠的看到夜北辰。
只要能看到夜北辰,他就覺得特別開心。
這天,陸寒正在打掃樓梯的衛生。
聽到電梯口有人在談:“翻譯來了嗎?”
“周經理,翻譯在路上出車禍,恐怕是來不了了。”
“快!聯系翻譯公司,讓他們再派人過來。”
“盧斯克公司的代表很快就來了!我們這邊連翻譯都沒到,這像什麼樣子。”
“聯系過翻譯公司,他們懂商貿俄語的翻譯都安排出去,暫時沒有替補。”
“聯系其他翻譯公司,一定要盡快找到人。”
“周經理,盧斯克公司的代表已經到了。現在怎麼辦?”
陸寒探頭看過去,發現有轎車停在寫字樓門口。
應該就是他們說的盧斯克公司代表。
周經理心急如焚,對助理說:“先把人帶去休息室,拖延一會兒。我這邊盡快找翻譯。”
陸寒心頭一,覺得自己能夠接近夜北辰的機會來了。
他從樓梯間走出來,對周經理說:“我懂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