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

兩人閑扯著淡，忽然筷子一，同時停在最后一塊蝦茸什錦豆腐上面。

顧客遲疑道：“你剛剛是不是兌我來著？作為補償，這塊豆腐就……”

話還沒說完，同伴空著的左手忽然朝比了個耶。

顧客：“？？？”

同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猝然把舉著的兩手指頭屈起，向下磕在桌面上。做出這個作的同時，毫不耽誤右手使筷子。

眨眼間，最后的蝦茸什錦豆腐落進同伴碗里。

顧客：“？？？”

這時，同伴才道：“給你賠罪了，下跪賠罪。豆腐還是歸我，沒病。”

顧客：“……”

看著空的瓷盤，筷子還懸在半空，一時間心里生出無盡的悲傷。

友盡了。

第38章 錢不錢的無所謂

店零散的幾張空桌很快就被坐滿， 所有推門進來的人，幾乎都會在第一瞬間不約而同地嘆一句：“好香啊！”

臨近十一點， 外面已經開始排起隊來。蘇喬和兩個室友也沒有閑著，看哪里的服務員忙不過來了就去幫一把，點菜端盤子等。

不過程軼澍材高大，走路一陣風似的，可能對這些不太練，沒多久“當啷”打碎了一只碗。

他看著空無一的手，有點愣。

旁邊幾桌的顧客都看過來， 有人見他呆滯的模樣，順口安道：“碎碎平安嘛，這也算是好兆頭。小帥哥趕快把碎瓷片掃干凈吧，別一會兒人踩到了。”

現在是冬天， 瓷片倒是不會劃傷腳。但萬一鞋底踩到瓷片， 在地板上打，跌倒還是很有可能的。

鐘姐發現了這邊的況，來一個服務員掃地，看了程軼澍兩眼，把他趕去門口發等位的號碼牌了，并代道：“跟顧客說清楚，等位三十分鐘以上的， 再免費贈送一道湯品。”

程軼澍手腳地出了店門， 才略微松口氣，接著扯開嚨， 大聲說：“還有哪幾位沒有拿號碼牌的， 請到這里領取！店里有空位的話會按照順序號， 號三次不在的話順延下一位。沒拿到的麻煩過來這邊！”

站外邊兒他就舒服多了， 再沒有剛才端盤子那種束手束腳的覺。發完號碼牌，又去拿了菜單過來，給等位的顧客們先看著，還跟人聊起天來。

“看您幾位是一起的？里邊有一桌是四人的，估計快要吃完了。”程軼澍道。“沒多久就能進去。”

“那敢好。”這群顧客中年紀最大的那個說。“我看這菜單都看了，肚子咕嚕咕嚕直。”

他們離店門口近的，能聞見里面一陣一陣的香味兒。落地窗旁邊的桌位也有人，遠遠就能看見人家吃東西時候滿臉的，饞起來比站在后面的難多了。

有人了手，說話的時候里冒出白汽：“小伙子，我們兩人桌還要等多久啊？天兒太冷了，天排隊真折磨人。這才不大一會兒呢，我手都凍僵了。”

程軼澍帶著笑給人賠禮道歉，店門外確實沒什麼東西可以遮擋，冷風吹的有點難，顧客抱怨兩句也理所應當。

“實在是不好意思，要麼我進去給您倒杯熱茶暖一暖吧？”程軼澍道。“后面等位超過半小時的，店里額外贈送一份湯品，絕對熱乎乎的。”

排隊的顧客們便都笑了，看著程軼澍進店里，片刻后跟另外兩個年輕男生一起出來，每人手里一個托盤，上面許多杯熱茶。

蘇喬看著年紀小，有人隨意跟他聊兩句，問道：“小帥哥來這里做兼職啊？大冷天的，真不容易。”

“嗯……”蘇喬把茶遞過去，靦腆地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

李茂在旁邊道：“我跟那個大個子才是來兼職的，這位是我們小老板。”

他帶著朋友間打趣開玩笑一般的語氣，顧客半信半疑道：“真的啊？老板這麼年輕？”

排隊的人也都投來目，好奇地打量這個年輕又好看的男孩子，生生把蘇喬看得雙眼盯住地面不，這才漸漸笑開了。

給外面排隊的顧客送完熱茶，蘇喬又回去店，幫著端端盤子什麼的。這會兒忙碌起來，也沒人顧得上他是老板，能多個人分擔點工作是求之不得的事。

蘇喬去給一桌客人點菜，那桌兩個客人，估計是同校的學生。

孩子多看了蘇喬兩眼，若有所思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對面，孩的男朋友表瞬間彩起來。

孩菜單也不看了，捧著下凝神思索，神十分認真。

男朋友：“……”

蘇喬左右看看，無措道：“這……應該沒有吧？”

他際面一向很窄，連同班同學的臉都沒記全，更不用提面前這個孩子了，本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

人家男朋友用不善的目看過來，蘇喬趕忙解釋道：“我已經結婚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說出自己的已婚份，不知道為什麼心臟跳得有點快，莫名有種欣喜，好像自己從此變得格外不同一樣。

雖然還沒有領結婚證。蘇喬暗暗地想。但事實婚姻也是婚姻，等到滿二十二歲，就可以領證，然后名正言順啦。

學生雙雙驚訝地朝他看過來。男孩眼里的敵意立即消散了，朝他抱歉地笑笑。孩則有點不敢相信：“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蘇喬點頭。

這時，孩子終于想起來哪里見過蘇喬了，一邊在菜單上隨意勾了道菜品，一邊說：“你是不是附近大學的呀？每周三在六號階梯教室上馬哲？”

蘇喬愣了愣：“……對。”

先前乍看這張臉有點悉，就是想不起來。孩在自己腦海里的帥哥儲備庫里翻翻找找，回憶了半天，終于認出，這不是公共課上那個長相清俊好看的小帥哥嘛？

剛才蘇喬睜大眼，出那種帶點不知所措的眼神時，“唰”地一下和儲備庫里的人對上了。

孩目轉到蘇喬的手上，果然在無名指看到了一枚素圈戒指。心里慨了兩句，這該是英年早婚了吧？

隨即移開注意力，想起自己先前在同學的朋友圈里看到的店鋪開業廣告。

“前幾天校友宣傳，說轉發朋友圈可以免費贈送一個菜品。”孩道。“真有這個活嗎？”

“有的。”蘇喬如實道。“出示一下朋友圈轉發的容就可以了，我這邊做一下登記。”

孩就拿出手機，給蘇喬看了眼容。這條下面還有不點贊，看上去這類活對于店鋪擴大知名度確實是有效果的。

贈送的菜品是翠玉三牛，這讓本來以為贈送菜品會很普通的顧客有點驚訝。

這家店未免也太良心了吧？

一般贈送菜品，都是炸春卷、涼拌皮蛋一類的小食或涼菜，因為制作簡單不費事，本還低。哪像這家店，送的居然是個熱菜。

心里當即生出些好來。

……

第一批次進店的顧客，這時候大多已經吃完了，俱是一副滿足的表，在位置上坐了會兒才舍得起。

一個個不知不覺就吃了不東西，等要站起來的時候，才覺得腹部脹鼓鼓的，略微撐著了。

有點菜點多了的，就剩了那麼個底兒，打包帶走有些麻煩，就這麼放著又覺得可惜。本來想努把力再吃兩口掃個底，提起筷子的同時卻打了個飽嗝。

是真的一點兒都吃不下了。

即便這樣，剛才各菜品在舌尖綻開的妙味道仍舊留有余韻，讓人回味無窮。

顧客們帶著滿足的味蕾和愉悅的心，到前臺去結賬。看到賬單的一瞬間，好心漲到了頂峰。

“這麼便宜？”有人看了最終價格，覺不可思議。

他們一行四人，原本點了六個菜，后來看見別桌的菜眼饞，又加了兩個，一共是八道。幾個人連米飯都沒怎麼吃，好容易才把點的東西吃得差不多。